第30章 珍惜眼前人
“夫君今天去哪了？我找你都找不到。”
“没，没去哪。”
“今日皇后下葬，她肯定会出席，你是不是去找她了？”
项前叹了口气：“是。”
“见到了么？”嫣然的眼圈已经红了。
“见到了，但是一句话没有说。”
“她已经嫁给皇帝了，是高高在上的皇妃，你就是为了见她一面，甘愿冒着被发现就是死的风险是么？”嫣然的声音开始颤抖。
“每个人都有一个自己的小世界，她是唯一进来过的人，这个世界太小，她进来了，就容不下第二个人了。”
嫣然轻哼一声，一杯酒迅速下肚。
“项前你知道么？我曾经很讨厌你，不孝顺，第一次看我的时候色眯眯的。还记得在昆仑山上的时候，我还是对你没什么好感，也就是因为她，所以我才会接触你。
我们没什么交情，但是你愿意救我父亲，我真的很感动，那之后，我对你慢慢改变，再后来你又救了我一命，我嫣然喜欢的必须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你就是我的英雄，所以我会爱上你。
当我发现这一切的时候，我发现你已经和她相爱了，于是我选择退出，你知道吗？那时候我已经决定好这辈子不嫁人了，当我知道她要嫁给皇帝的时候，我又开心又难过，我每天都在想你在哪，在做什么，会不会不开心，她嫁给皇帝你会有多难过，想到这些，就会为你难过，但是我又开心，因为她嫁给了皇帝，那么我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再后来皇帝来我家要赐婚的时候，我真的觉得我的幸福来了，那天，我的天都亮了，那时候，我觉得我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孩。
我知道你忘不了她，放不下她，我知道你们的感情，我见证过来的。但是项前，我愿意等你，陪伴你，我觉得日复一日，你肯定会有一天把她忘了，你会有一天回头发现我就在你身旁一直陪你等你，所以这三年，无论你梦里喊她多少次，我可以不在乎，无论你有多么不愿意碰我，我也可以不在乎，无论你对我如何若即若离，我都可以不在乎，那是因为我爱你。我从不求取代她在你心里的地位，但是你真的就一点点也不能给我么？”眼泪不争气的落下。
项前拿起手帕替嫣然擦拭，淡淡的说了声：“对不起。”
“我不要对不起！她已经嫁给皇帝了！我才是你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回来的！我才是你的妻！你知道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我肚子一点动静没有的时候我的感受么？谁又能知道你这三年从来不愿意碰我一下，我们就像陌生人一样，还不如当年在昆仑的时候那般潇洒！我更情愿是在去魔界的路上，你还能对我发发火。”嫣然泣不成声。
项前见状，双手颤抖着，起身拥抱住了眼前的嫣然，拿起手帕擦拭嫣然的眼泪，越擦越多。
看着眼前貌若天仙的女孩：“是啊，这是我的妻子，眼前人，却不是心上人。”看着哭成泪人的嫣然，项前觉得心痛如刀绞，或许，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切，这三年的陪伴，嫣然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了他的内心，只是他不自知而已。
不知道什么时候，庭院里，两人拥吻在了一起，互相吮吸着对方的嘴唇，似乎在索求什么，也像是在宣泄什么。
这一吻，地老天荒。
不知道多久之后，两人才分开，嫣然已经脸红。
“你看看你这只小花猫，鼻涕眼泪那么多，都分不清了。”项前笑道。
“哪有鼻涕，都是你的，坏人！”嫣然立刻转头进屋洗脸。
不多久，从屋中拿出毛巾为项前擦拭。
“我们成婚三年，你还是第一次主动吻我。”嫣然突然说道。
“是吗？”项前下意识问道，仔细想了想，好像是这样。看着嫣然认真擦拭的样子，项前觉得心都融化了，这三年，对不起眼前人的地方太多太多。
嫣然回了房内，换上了自己珍藏的大红色的婚纱。
“怎么想起来换衣服了？都这么晚了。”
嫣然在项前面前转了一圈：“好看么？”
“好看，天下仅有的绝色。”
“便宜你了，我还要亲亲。”说完坐在了项前的怀中，嘴唇贴了上来。
项前回应着，不知不觉，眼里饱含泪水。他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哭的是自己背叛了和夏雨的爱情，还是哭的是自己的经历，还是哭的是自己的人生，再或者，哭的是自己对嫣然的冷落。
嫣然放开了项前的嘴唇摸了摸项前的头：“我的小前前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告诉娘子，娘子去揍他。”
“嫣然，我们认识之后好像还没有好好谈过心吧，今晚我想和你好好谈谈可以么？”
“好，我也想了解你，你要所有事情都事无巨细的和我说，不许有隐瞒。”嫣然钻进靠在床上坐着的项前的怀里，背靠着项前的胸口：“一直想这样，今天终于有机会了。”
“你知道为什么我要把我父母拒之门外么？”
“你说。”
项前开始回忆自己的童年，回忆小时候的点点滴滴，全是不好的回忆。
“天下还有这样的父母？”嫣然拍起了床板，转身抱住了项前：“我误会你了，我支持你，以后我们和他们老死不相往来。”
“所以你知道么？夏雨是我曾经的一个梦，在我命悬一线的时候，上天把她派到了我的眼前，救我于危难之际，她的一颦一笑，是那时候我活下去的勇气。我本就是个多灾多难的命，所求的不过是相爱的人相伴一生，但是后来你也知道，我不明白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我，这三年是我对不起你，沉浸于过去，忘了眼前人。”
“我不喜欢对不起，你也不要和我说这个，这辈子都不要再说，我不喜欢听。”
“好。”
“还有，今天是我最后一次愿意听你和她的故事，哪怕她是我的好朋友，但是现在你是我的男人，以后你不许再提到她了。”
“好。”
“相公你还记得在昆仑山上我和你拌嘴么？我回忆我们俩的故事，怎么就没怎么好好说过几句话，就只有不停拌嘴。”嫣然半躺下，看着项前的眼睛。
“你还说呢，在昆仑山就天天找我茬，后来去找九死还魂草还惹我生气，我都着急坏了，还慢慢吞吞的走，我都给你记着呢。”
“相公是要秋后算账么？想怎么算账？你来啊，你是不是不行。”
“你个小妖精和谁学的？是不是又是小翠？明天得把这个小翠拖出去打一顿。”
“一部分是小翠，一部分是话本说书的看见的。这不是重点，在昆仑山上我就是看你不爽，但是去魔界的时候，我是真的走了很久脚疼，而且当时我就是想和你多呆一会，因为一回去，你就不会再单独属于我了。”
“以后，我便答应你，我只有你，携手度过此生。”
嫣然抱起项前的胳膊，一口咬了下去。
“你属小狗的啊，咬我。”
看着胳膊上整齐红红的牙印，嫣然有些心疼：“疼么？”
“疼。”
“相公，你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我都可以，无论男女，都是自己的孩子，我都会好好爱的。”
“那你想要几个？”
“两个吧，多了不好带。”
“我想给你多生几个。”
“咱们第一个还没生呢，而且都说生孩子是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要那么多做什么，没事干和阎王爷闹着玩？”
“那生了儿子叫项羽，生个女儿叫项梦珂怎么样？”
“都依你。”
“那男孩子叫项大大，女孩子叫项小小怎么样？”
“你不介意就行，不过我觉得项晓晓挺好听的，梦珂也不错。”
“敷衍，你好歹是孩子他爸爸，孩子的名字这么不上心。孩儿爸，孩儿妈饿了，想吃东西了。”
“孩儿妈等着，我去给你做。”
不多会，一碗香喷喷的牛肉面便端了过来。
吃着吃着，嫣然又落下了两滴泪：“你知道么这是我这辈子吃的最好吃的了，比这世上所有山珍海味加一起还好吃，只有咱们大婚那天晚上的可以比。”说起大婚那天晚上，三年过去了，仿佛还在昨天。那天晚上两人开始了一起搭伙过日子，也是从那天开始，嫣然明知道项前心里是夏雨，却依旧痴痴地守了他三年，无怨无悔。
……
借了点窗户透进来的月光，看清了眼前熟睡嫣然的脸，床单上的点点落红，项前忍不住落了泪。
对不起，夏雨，此生，缘分已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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