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夜晚
缓缓靠近阳台，玻璃窗上反射出了一个人影，“你来干什么？”
“姐姐先让我进去好不好。”小金毛在外面撒着娇，意图表示自己的无害。
上前打开锁，许雁山也想试探一下段久殷的情况，看着挂在外面迟迟不进来的男人，挑眉，“怎么还想让我拉你？”
“嗯嗯！”段久殷两眼放光，维持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修长的腿动了动试图翻过来没能成功，像是被命运扼住咽喉的小猫，“这个身体太弱了”
“”
许雁山可不吃他这一套，“那你回去。”
“真是绝情。”段久殷撇嘴吐槽，自己费力翻进来，借着跳下来的惯性，顺势靠近许雁山，眼睛笑得弯起，“不过我喜欢。”
似曾相识的场景让以前的回忆从存档中浮现在许雁山脑海里，末世位面系统传送偏差，她跟段久殷做了九年同学才正式进入剧情。
那会系统陷入休眠，跟段久殷的相处也还算和谐。这家伙高中翻她家墙头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美好的回忆让许雁山的情绪稍微轻松了一些，转身去接了杯水，转身小奶狗还是乖巧地坐在沙发上等待投喂。
“没你的份，”虽然这么说，还是把水放在了段久殷面前，“大晚上过来干嘛？这么弱的身体不怕掉下去了。”
“就当姐姐实在关心我了，”段久殷靠着她坐了点，神情略微严肃起来，他没想到许雁山回到本世界前还去了一个地方，又免不了有些吃醋，“姐姐跟那疯子是什么关系？”
许雁山默了，乌鸦就不要跟猪比黑了吧，孟景池是疯子，段久殷也不遑多让。
“跟你一样。”都是任务对象。
许雁山看着小奶狗肉眼可见阴沉的表情，跟着眼睛一瞪，在她面前还想疯吗？
“我知道了。”少年低下头，如丧家之犬，原来我的月亮从来都不愿意照亮我，她出来只是为了上班。
好歹是十几年的感情，除去任务时段，也算是自己养了八年的弟弟，许雁山看着他这个模样，语气稍软。
“我很在意过你。”
段久殷抬头，期待的看着她。
“在末世之前。”
那段时间她一直好好看着段久殷，但是末世把他们冲散了，等一年后再相逢，段久殷已经完全黑化。
自己养的小奶狗变成黑心莲，说不心疼是假的。
果然是后面吓到她了吗？段久殷牛头不对马嘴的想着，正襟危坐，“如果我一直是末世前的样子，姐姐会不会一直对我好？”
“也许。”许雁山不敢做出保证，毕竟自己绑了终结者系统，最后说不定还要对他出手。
虽然不是保证，但对于段久殷来说已经够了，喜笑颜开，“那我们就说好了。”
许雁山微怔，少年阳光明媚的笑容比头顶的璨白色灯光还耀眼。
她撒了个谎，点头笑道：“好。”
段久殷的笑容里闪现一抹狭促，快速闪身上前轻轻抱住女孩，低头在她耳边道：“晚安。”
在女孩发脾气前退下，看着他慢慢往后退到窗户边，耍帅地眨了下眼睛后仰翻身跳下。
许雁山吓一跳，冲到前面，发现少年已经攀着墙壁往自己的房间晃荡过去。
臭小子！许雁山锤着阳台，什么身体太弱翻不过来，假的。
腾空翻越稳稳落到自己房间的阳台上，段久殷脚步雀跃准备进房间，忽而看向隔壁，“看什么看，老妖怪。”
相对于阳光的少年，一直优雅内敛的孟景池着实像是活了很久的古堡血族。
他从阴影里走出来，夜风从别墅边上的山岗吹来，带着夏末独有的凉与燥，深棕色的短发微动。
“直播器开了定位。”孟景池讥讽地看着少年，“只会添麻烦的家伙。”
这个世界对女性的要求可以算是严苛，如果被人知道这家伙大半夜翻墙去找0318，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大半点钟，也不知道会传出什么不利流言。
段久殷知道自己失误，但并不意味他会在情敌面前低头。
“总好过某些人，想又不敢。”
得意地笑了笑，至少他见到了人，不像某些老妖怪，轻快地进屋，留下孟景池在阴影里神色莫名。
许雁山回到沙发上，放在键盘上的手迟迟没有动。
“他身上或许有系统存在，宿主不要抱有心软的想法。”
“我以为系统没有感情。”
终结者声音带了点得意，“我以前特地下载了感情分析模式，你现在心里三分不舍三分怀念三分纠结一分决心。”
它以前是权臣系统，这个装置收到了各界宿主的一致好评。
……
“你这个功能，”在系统以为自己会被崇拜的时候，说道：“好鸡肋，你就没有别的有用的功能了吗？”
“例如被别人喜欢就可以获得能量，或者拿钱换能量之类的。”
现在系统整个都处于能量匮乏的状态，随便要他做点事就是没有能量，一个系统有了等于没有。
虽然这个结果跟她有一定的关系，但许雁山并不觉得自己是罪魁祸首，她充其量只能算是导火线。
终结者觉得她目光短浅，“宿主你不要总是想着一些低级系统的东西，我可是能吃系统的系统！”
“哦？”许雁山冷着脸反问，疑惑中是□□裸的嘲讽，“低级系统有的，你都没有，啧啧啧。”
“我那是内存不够删了！”
话刚说完终结者就感觉不妙，果然在精神海看到了宿主的具象化。
许雁山伸出手把系统光球掐住，脸上带着危险的咬牙切齿的笑容，“那你给我装回来。”
“没钱！这些要去商店花能量买的！”系统坚决不愿意装这些低级功能。
“把你那些没用的装置都给卖掉就有钱了。”
僵持许久，许雁山也没能让系统卖出装置，叹了口气，“没有启动资金怎么做大做强，你这是让我开局一颗蛋……”
“我是高级系统不是蛋！”终结者强调。
许雁山伸出精神触手把它拍飞，“你还不如一颗蛋，至少蛋还能吃，你能干嘛？”
终结者弱小委屈但倔强，死活不肯向许·恶势力·雁山低头。
除了上班时间，嘉宾是不能联网进行网上冲浪活动的，让许雁山完全避开了网上的风云厮杀。
导演剪的首日片段发了出去，让一众扑在吃瓜前线的人直呼李导是肝上长了个人，居然还加班干活。
某不知名小林：加班的是我！
首日剪辑片段一发，沈怜南的粉丝直接炸了。
沈怜南本来就是一个比较热门的情感博主，有粉丝基础，绑定偶像系统后靠着系统给的蛊惑图案又获得了一大堆路人粉。
之前直播看的人还少，晚上大部分网友都下班了，一看剪辑直接炸掉。
[这个姓许的以为自己是谁？这么拽没被打过吗？]
[许雁山怎么这么没礼貌，还把阿南搞哭了]
[不是说这是高质量的素人吗？这种人怎么进来的？怕不是跟别人有什么关系噢]
[而且你看她的房间那么豪华，说不定跟投资商有一腿]
[楼上说对了，她还真有关系]
[内部爆料，姓许的有未婚夫！不是小段也不是老孟！]
网络上的讨论又被引向了另一边，左不过是些水性杨花脚踩多条船的言论。
……
高母看着自己买的水军起了作用，冷笑一声，嘴角尖酸的弧度让她看着更显刻薄，敢给她儿子带绿帽，有你受的。
沈怜南这边却更不好受，咬牙忍着偶像系统的惩罚。
“要不是我的蛊惑图案，你的路人缘已经掉没了！”
“管好粉丝管好粉丝，跟你说了多少遍，一个偶像除了自身实力最重要的就是粉丝的集体形象！”
“我根本不想当什么偶像，是你自己强行绑定的！”沈怜南咬牙承受着人体极限的点击，反唇相讥。
却又识时务地拿起手发帖，“我跟许小姐是旧识，最近她心情不太好。南瓜们不要拉踩，做好自己其他问心无愧便好。”
“随机任务：跟气运之子解除误会，限时三天。”偶像系统发布完任务，看着稍微有些回升的路人缘，冷哼，算了，只要有喜爱值就行，要是没有……
凌晨，许雁山做了个可怕的梦。
她置身于一片玫瑰花海，拉着小提琴。
眼见之处全都是殷红艳丽的娇花，根茎盘根交错，叶片的缝隙之间透漏出苍白是人类皮肤。
然后一个穿着黑色燕尾服的男人在花团拥簇中踩着尸体慢慢向她走来。
猛的惊醒，许雁山出拳奋力挥向身侧。
紧握的拳头被一只大手包住，许雁山眼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看向一边的男人，这个气息她在熟悉不过。
“你来这做什么？”
“看看我叛逆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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