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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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栀先给爸爸妈妈发短信，让他们记着来动车站接人，收到回复又回到微信。
张晚秋和叶蔚然约会过几次，发了几篇小作文来抒发情感。
周时泠委屈巴巴抱怨：“我哥哥最近脾气好怪，天天拉长个脸不理人，我都不喜欢回家了。”
“栀栀姐，你什么时候回家呀，我想找你玩。”
“为什么不理我？和我哥约好的吗？”
“哦哦，我问过赵姨了，她说你进山体验生活去了，收不到信号，真好啊，我也想去茶园玩，以后你带我一起啊。”
“天了噜，那个叫江珊的漂亮小姐姐居然来我家找我哥！！！”
“栀栀姐，我哥查到高考成绩了，省理科状元，那几个超牛逼的学校一直往家打电话，游说他去读书，我酸死了。”
“栀栀姐你考了多少分儿？可以去首都吗？”
林栀回复她：“还不知道，我今天回家再查。”
又问：“你哥在气什么？”
周时泠这个点在学校上课，等到课间才看到消息：“我不知道呀，我和他说话他爱答不理的，整天闷在房间打游戏，秦泽哥他们约他出去他也不去，表哥来过两次，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心情好了点，但还是怪怪的。”
“是从度假村回来一直这样？”
“嗯嗯。”
那张晚秋估计没看错，他那晚上应该心情就不好了。
可是为什么呢？
她之前猜测是跟江珊告白失败，周时泠又说江珊下岛后来找过他，他心情没见好转。
总不能因为她没等他一起回酒店，闹别扭到今天吧？
话说他为什么要和自己一起回酒店？
好像除了这个还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
嘶——
林栀倒吸一口凉气，不会是在生她的气吧？
她那天早上才惹他生气，晚上又言而无信没有等他，周时谦明确表达了不被重视的不满，她早上刚对天发誓没有下次，晚上故态复萌。失望积累太多，彻底对她心灰意冷了？
她心慌慌点开他微信，尝试着发一条：“听泠泠说你是今年理科状元，恭喜恭喜。”
跟着发了一个“666”的红包。
紧张等待十几秒，周时谦没收她的红包，发来一个翻白眼的emoji。
林栀吐出一口浊气，嘴角漾起笑花，倒没不识趣问他是不是在生气，主动汇报了这两周的行程。
“我下岛那天啊，我爸妈和我小叔叔去码头接我，我那两个堂姐你记得吗？是我小叔叔的双胞胎女儿，他过来出差，顺便接我去k市。”
“我爷爷奶奶承包了一个山头种茶叶，我和堂姐们进山去了，山里挺好玩的，风景好空气好，就是信号差，而且我忘记带充电器，直到我小叔叔上山来接我们才知道可以查成绩了。”
“现在上动车了，傍晚到，到时候给你家送点k市的土特产啊_”
周时谦高冷地回了一个字：“嗯。”
林栀挠挠下巴，终于问出口：“泠泠说你最近心情不好，不会是因为我吧？”
“呵呵。”
林栀都能想象到他发这两个字时不爽的嘴脸：“是因为我那天提前回了酒店？”
周时谦没回。
她自顾自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那天其实来例假，痛经特别厉害，不想扫兴才一直忍着。泠泠说蛋糕切了，我礼物也提前送了，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休息比较好，我当时快疼晕了，吃了药好想睡觉，所以才提前溜的。”
“说起来，你那天为什么一定要我留下来等你？”
周时谦避而不答，说了别的：“我查到你成绩了。”
林栀：？？？
“我记得你准考证号和身份证号。”
“你是妖怪吧？看一眼能记住那么长两串数字？”林栀吐槽完，激动道，“你别告诉我！我回家自己查！！”
周时谦：“查好了来我家找我。”
“你已经决定去哪所大学了？”
“签了a大。”
林栀从表情包里挑了一个哭泣小柠檬：“羡慕死我了。”
“几点到g市？”
“下午六点半。”
“我去接你。”
“不用啦，我爸妈下班刚好过来。”
周时谦便没再搭理她了。
林栀去刷朋友圈，好多同学在晒成绩单，叶蔚然和张晚秋只差了一分，张晚秋男朋友，配两个脸红的小表情。
那意思八成是想报一所大学。
她寻思着就这么问了，张晚秋说：“最顶尖那两所我也能报，但专业可能不吃香，叶蔚然觉得无所谓，第一志愿考虑报a大。他想学工科啦，我偏管理类，以后好找工作，a市好大学那么多，没必要非念同一所，反正在一个城市，想见面很方便的啦。”
“不考虑去b市吗？你的排名完全可以报f大，学校名气和管理专业排名仅次那两所，对以后不是更好？”
张晚秋正纠结呢：“叶蔚然也这么说，他说不管我报哪里，他周末和小长假只要没有特别要紧的事，一定会去看我的，不许我为了他放弃更好的选择，而且他外公家就在b市，可以顺便去探望老人。”
叶蔚然这小伙子果然不负她所望，林栀满意地点点头：“他既然这么说了，你就听他的呗，第一志愿f大，其他几个可以考虑a市的大学。”
“嗯嗯，你呢？想好报哪个大学没？”
“我还没查成绩，得查了才知道。”
“成绩出了三天了耶，你心真大。”
“周时谦替我查了，我没敢让他告诉我。”
张晚秋大吃一惊：“查成绩不是要身份证号和准考证号吗？”
“他背下来了。”
“身份证有规律就算了，准考证考前几天才发，你一直揣身上，他咋记下来的？”
林栀悻悻然：“要不然人家是理科状元呢？”
张晚秋恋爱后话更多了，假期闲在家里反正没事干，天天捧着手机和人聊天。林栀和她天南地北鸡毛蒜皮聊了一路，等张晚秋要去吃晚饭，她刚好准备下车。
她爸妈的车等在站外，c出口一出去就能看见。
在附近美食街吃了晚饭，到家晚上九点多。
一家三口坐在电脑前，一脸肃穆，林栀深深吸了一口气，点击查询，画面一转，简洁明了的成绩框出现在屏幕上。
林栀先看总成绩，再看省排名，107名。
这个名次是好是坏她没概念，她爸妈却松了口气，拍着她的肩膀一个劲夸她考得好，说这个名次报个好点的名牌大学绰绰有余。
林栀拍了张照，趿着拖鞋往外走：“我去隔壁一趟。”
“找谦谦啊？”
“嗯，学校发了报志愿的参考书，我那会儿在k市，让班上同学代领了，先借他的看看。”
“谦谦答应和a大签约，倒是用不到什么参考书，你和他借回来，爸妈帮你把把关。”
林栀答应着去了，没忘记带上k市的土特产。
敲敲门，周时泠马上跑来开门，一见到她高兴地蹦到她身上，树袋熊一样挂着：“栀栀姐！你终于回来了，这两周都没人陪我玩，我无聊死了。”
“下来下来，长胖了你！”
“哼！”周时泠依言下来，捏捏自己腰上的软肉，“我在长身体，肉多一点正常。”
林栀把土特产递给她，先走进屋：“你哥在房间？”
“在洗澡吧，刚从健身房出来，你先去我房里玩会儿。”
两人勾肩搭背说着悄悄话往周时泠房间走，正准备进屋，斜对面的房门开了。
周时谦顶着湿漉漉的头发，穿一条灰色长裤，上身裸着，健身效果十分显著，漂亮的肌肉有序排列着，看上去非常养眼。
他手里拎着毛巾，没穿鞋，站在门口把林栀上下打量一眼，朝自己屋里偏了下脑袋：“进来。”
周时泠大声抗议：“栀栀姐先答应来我房间玩的！先来后到懂不懂？”
周时谦置若罔闻，直勾勾盯着林栀。
林栀本是来找他的，脚步一转进了男生的房间。周时泠吧嗒吧嗒踢着拖鞋要跟进去，被她哥长臂一推隔在门外，砰一声，门被关上反锁。
林栀疑惑地咦一声：“怎么不让泠泠进来？”
“谈正事，放她进来添乱？”
“怎么会？泠泠那么乖。”
周时谦皮笑肉不笑，从小书架上抽了两本厚书出来，书里有折角，打开来能看到被荧光笔涂亮的几所大学。
周时谦坐到床沿，拍拍旁边的空位示意她，林栀挨着他坐下，摊开的书被放在她腿上。
“如果只考虑学校，看红色，如果综合专业一起考虑，绿色那几个不错。”他冷静道，“我咨询过他们的招生办，这个成绩和排名能录上。”
“你咨询的哪个专业？”
“管理类，你之前不是说想学这些？”
“你记得啊？”
“我又不是你。”
林栀不服气：“你什么意思？我记性超好的！”
周时谦呵呵哂笑，没和她争，展开毛巾在脑袋上用力擦了擦，不滴水了就扔到一边，去衣帽间拿了件宽松t恤穿上。
白衣灰裤，凑巧林栀的睡衣也是白衣灰裤，不过她裤子是短的，两条白皙的长腿裸露在外，随意交叠在一起。注意力在参考书上，似乎完全不觉得穿成这样单独出现在男生房间里有什么不妥。
说实在周时谦也没觉得哪里不妥，她在他面前随意惯了，早就见怪不怪，只是看她毫无所觉的样子，忍不住暗自咬牙。
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哪有一个女孩子会穿着清凉的睡衣套装在喜欢的男生面前招摇撞市？
心里千回百转，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周时谦默默将空调调高两度，坐在书桌边，单手支着下巴安静盯着她的侧脸看。
林栀认真极了，被人目不转睛盯了半小时不为所动，来来回回将他标注出来的几所大学看了又看，时不时用手机搜下学校介绍，越看越纠结。
忽然，她站起来，合上书要走。
“去哪儿？”周时谦出声。
“回家啊。”她还把手机上的时间晃给他看，“坐车好累的，我想睡觉了。”
“学校看得怎么样？”
“还一周时间呢，我拿回去和爸爸妈妈讨论一下。”
周时谦欲言又止。
林栀宽他的心：“放心啦，决定好了第一个告诉你。”
他便没多说，挥挥手让她快滚。
林栀不满他的用词，嘴一撇要回怼，想到他最近心情不好及时打住，瞅他一眼拧开门锁，门拉开一条缝，忍不住回头问：“你那天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周时谦挑眉不语。
“秋秋说你后来还喝醉了，气成那样？我有那么过分吗？”
“你说呢？”
“我跟你解释过了呀。”
“我接受了啊。”周时谦扶着桌面起身，缓步走近，居高临下俯视她，“不然你以为你现在为什么能进我的地盘？”
林栀反而更惊讶：“所以真是在和我生气？”
周时谦好一阵无语，大眼瞪小眼两分钟，忽然泄气地长叹一声，用力在她脑袋上揉了两把：“你这人真是……也稍微顾及一下我的心情啊，小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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