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购买家具
一夜无梦，太阳代替了月亮的职位，将日光洒向熟睡中的人们。
少女睁开睡眼朦胧的双眸，缓缓爬起靠在了枕头上，她望向床下的位置，被子被整整齐齐的叠了起来，显然已经没有了少年睡过的痕迹。
没缓过来的林小小盯着窗外看了好几分钟才动了身子准备下床。
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后，她缓缓地走进厨房，思索了片刻后决定趁着余烛不在的时候给自己做顿早饭，练练厨艺。
要不然一直让他煮也不太好。
她打开小冰箱，只剩下几个鸡蛋了，还算凑合。
林小小挑了个好看的鸡蛋拿出来，冰冰凉凉的还挺舒服的。
她想着林父煮饭的样子，依葫芦画瓢的洗了洗锅再细心的擦干，将要使用的佐料摆放在了能顺手拿到的地方。
一切看起来都井井有条，但是林小小还是没有辜负“厨房杀手”的称号。
等到余烛把菜买回来的时候，被厨房里传来的浓烟以及林小小的咳嗽声给吓了一跳，他慌张的脱掉鞋，连拖鞋都没来的及穿上就直接往厨房里跑去。
一进去就被锅里的火焰给吓了一跳，他熟练的拿起锅盖盖上，另一只手关掉了煤气灶。
火势灭后，他看着一脸做错事胆战心惊害怕被他骂的林小小，心里的那股气就无处可撒，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扶了扶她的肩膀弯下身来看着她：“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没有……”刚刚干完坏事的林小小连语气都比平常都弱了几分。
他看着她这副样子就想笑，明明不会做饭还要来瞎掺和，搞得一团乱以后自己还委屈觉得害怕要人安慰。
余烛一把抱住了林小小，下颚靠在了她的右肩上，低声在她耳边哄着她：“小小别难过，我不生气，不凶你。”
他突然想起前世两个人结婚后，她不是吃外卖就是他煮给她吃，一次也没有下过厨，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有些愧疚了突发奇想的想煮一次饭。
和今天一样的场景，要不是他提前下班回家，他就要看着她连同房子一起被烧掉了。
那天他特别生气，特别害怕，后怕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就要这样被一把火给烧了。
忍不住想要厉声责备让她注意点，告诉她如果以后要吃什么直接和他说就可以了，不需要自己做，却还是碍于两人刚开始不算亲密的婚姻关系而止住了口。
“你都不骂我吗……”怀中的林小小讪讪地低声试探。
他记得那天处理完厨房事故现场后，他突然被她叫住，听着她道歉：“余先生，我下次不会再这样做了，你能不能骂骂我，让我心里好受点。”
而如今，怀中的少女再次开口：“男朋友，你骂我句呗，不骂感觉心里慌慌的。”
余烛笑出了声，下颚离开了她的右肩，他轻轻揉了揉她的头：“怎么还有人找骂呀，不骂你，不过下次有什么想要吃的就和我说，不准再碰厨房了，听到了没？”
——抱歉，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脾气，我只是有些后怕。不骂你，下次注意点就好了，别伤到自己，以后想吃什么就和我说，我去给你做。
相似的话，似乎将不同时空的重叠在了一起。
一如往常，余烛帮着林小小收拾残局，将早起买的菜放入冰箱内，顺道给她煮了碗皮蛋瘦肉粥当早饭。
林小小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吃着香蕉看着余烛忙碌的背影，嘴角是那抑制不住的笑意。
林小小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一点想要帮忙的心思都没有了，毕竟她可不想再给余烛增加工作量了。
她望着余烛慢慢的把粥端到她的跟前，“先将就一下，下午就去买餐桌。”
家里的家具少的很，他一个人住也不太讲究，凑合就行。
但现在不一样了，有了林小小。
这次林小小没有再像以前一样拒绝了，她笑眯眯的频繁点头：“嗯！这样就更像个家了！”
余烛看着沙发上放着属于林小小的小枕头，想起她昨晚塞进自己衣柜里的衣服以及浴室间里摆放着属于两人的洗漱用品。
他低头笑了笑，确实……像家了。
“可不可以再买些装饰品？”林小小试探性的询问，毕竟家里真的太空荡了，她好想打扮一番，又怕余烛不答应，她老老实实的学着小学生举手：“我自己付钱！”
自从林小小来了以后，余烛的嘴角似乎就没下来过，他宠溺的望向沙发上的她：“可以——随便你怎么布置，你装饰我买单。”
“真的吗？”林小小激动的换了一个姿势，跪在沙发上。
她真的好有创作欲，以前自己在家里就是如此，想把家里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结果被林父残忍拒绝，只有她的一个卧室可以任她发挥。
“那我们早上就去，好不好？”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余烛看出了她的急切感，毕竟当初两人的装修新房的时候她也是这么积极的。
“好，就早上去。”
一早上的，两个人逛了好久的家具城，除了餐桌椅是余烛付的，其他小物件的装饰品都是林小小自己掏腰包的。
“我就要自己付，这些小东西又不要多少钱，况且我还有压岁钱呢！”
上午挑家具，简单的吃了顿午饭后，整个下午她在忙着装饰房间，他在写论文。
一静一动，丝毫不影响彼此。
余烛放手随她装饰，等他眼睛发酸抬眼时，便看见林小小满脸期待的蹲在他的旁边，“怎么样？”
他环顾四周。
“像家了。”
余烛没有家，但林小小给了他一个家。
什么事都一样，有了第一次就又会有无数次，在林小小的忽悠下余烛已经习惯于打地铺陪着她睡了。
两个人就这么呆着，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有时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丝毫没有尴尬的感觉，总是给林小小产生一种两人已经同居多年的感觉。
这天，她依旧窝在沙发上看剧，突然门铃响了。
这是她上次去买的门铃，格外的响亮。
她下意识的放下手中的平板，走到门前开了门。
门口的钱奶奶拎着东西，笑盈盈的抬眼：“珠珠呀，快看奶奶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东西回来……”
她抬手的那一瞬间也注意到了开门的人不是余烛，而是个小女生，她一脸震惊的望着林小小：“你是……”
林小小一下就慌，她忙跑到厨房喊余烛：“余烛，外面有个奶奶，好像是来找你的！”
余烛关掉了刚刚打开的煤气灶，擦了擦手往门外走。
“钱奶奶，您回来了呀？”余烛连忙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而林小小也特别机灵的拿了双拖鞋摆在了钱奶奶脚下。
“珠珠，这是……”钱奶奶一脸懵逼的指了指林小小。
余烛笑着向她介绍：“这是我女朋友，林小小。”
他又看向林小小，“这是钱奶奶，就住在隔壁。”
钱奶奶先是一愣，紧接着连鞋都没换好的她高兴的拍着手跳了起来：“老天爷呀，我家珠珠居然会找女朋友了，太感谢你了！”
“您别激动呀，先把鞋穿好了进来再说。”
钱奶奶直叫好，利索的穿好拖鞋走进了房内，她打量着四周。
身后的林小小畏畏缩缩的，生怕被钱奶奶骂，说她把这屋子搞得花里胡哨的。
钱奶奶转过头来，突然开口和林小小搭话：“这屋子是你布置的？”
林小小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我这是在问什么傻问题，珠珠怎么可能会把屋子打扮成这样，这样子真不错，像个家了。”
钱奶奶高兴得不停的看着四周频频点头。
林小小趁着钱奶奶没空注意两人的时候，偷偷垫脚在余烛的耳边喊了声：“珠珠。”
没想到余烛还有这么可爱的名字，她这趟来得可真值。
光喊一声还觉得不过瘾，她接着说：“珠珠，你名字真可爱！”
余烛皱着眉头，想摆出一副严肃的脸，却因为红着的耳朵暴露了：“别喊了！”
林小小也不再打趣着余烛，她走到钱奶奶身边：“钱奶奶！你吃过饭了吗？珠珠煮的菜噢，可好吃了！”
钱奶奶一听是余烛煮的，连家都不回了，拉着林小小坐到沙发上聊天。
余烛无奈的看着这一老一小闹，拨通了钱叔的电话，通知他钱奶奶吃完饭后再回去。
电话挂断，今晚的大厨也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钱奶奶拉着林小小聊了好久，聊到最后两个人相见甚晚的互相加了微信，林小小还教她如何使用手机，怎么样玩一些软件。
聊到最后，本来是为了看余烛的钱奶奶硬是没和余烛说上一句话，整桌子的菜就只有他一个人在吃。
憋不住的他再次督促：“快来吃饭了，要不然菜都凉了。”
被打扰到了的钱奶奶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小小也饿了。”他搬出林小小的名字。
林小小猛地点了点头配合余烛，钱奶奶这才牵着她的手走到了餐桌上。
林小小一个劲儿的给钱奶奶夹菜，每夹一道就要夸一嘴余烛，活生生的小迷妹。
晚餐过后，钱奶奶要求着林小小送她回去，等走到她家门口时，她突然停了下来看向林小小。
笑容不再似刚才那般灿烂。
她握着林小小的手，异常承重的语气：“奶奶今天真的很高兴，谢谢小小了。”
林小小忙摇头说不幸苦。
钱奶奶突然想起了往事，老人家的泪点总是有些奇特，一瞬间的事，泪水已经划过她沟壑的脸颊。
“珠珠的前半生过得太苦了，还好你来了。”
林小小咧开的嘴角也收回，寒风中两人站在门口，她耐心的听着钱奶奶讲述着余烛的童年，一个她从未了解过的领域。
“珠珠的母亲特别疯，用现在的网络用语来说，就是有些恋爱脑，只在意他爸，生了珠珠后就没怎么管着他了。”
“小时候总是忘记给珠珠煮饭吃，有一次他饿了两天，终于饿得不行了，来敲奶奶家的门，我才知道这事。”
“后来他爸从爱打麻将演变到了爱赌博，一家子更不好过了。”
“再后面珠珠家隔天差五的就有人来催债，之后发生的事你可以有听说过点，他爸被意外打死了，他妈也固执的说要去找他爸，一块死了。”
“那么小个娃呀，那个不成家的家一下子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钱奶奶越哭越伤心，林小小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了纸张给她擦眼泪，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
“没了父母，珠珠就被送到了孤儿院……我真后悔那时候没有再硬气点领养了珠珠，让他在那里受了那么多的苦……”
“后来我听说珠珠上高中以后，那些个不死心的人还去学校堵他，让他还钱，他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呀……”
不知何时，林小小的脸上也留下了泪痕，她终究还是憋不住哭了起来，想开口安慰却发现自己说起话来也变得哽咽了许多：“奶奶，别哭了，余烛才不会怪你呢，我猜他也不想让你太麻烦……”
余烛看了眼表上的钟，已经过去十几分钟了，有些等不及的他刚想起身去找林小小，就看见她出现在门口。
“怎么去了这么久，天留着下次聊也不迟，外面多冷呀。”
林小小的眼眶微红，他一下就明白了为什么会去那么久了，“怎么了？钱奶奶和你说什么了，别听她瞎说……”
话还没说完，林小小连拖鞋都没有穿好的跑到他跟前抱住了他。
“地上凉，把脚踩我脚背上。”这种时刻，余烛也不忘叮嘱着林小小注意保暖。
他慢慢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其实也没有很苦，别难过了……”
“就要难过！心疼死我了！好想穿越回去抱抱十几岁的小余烛。”
余烛笑了笑，“你不是已经抱了二十多岁的余烛了吗，小余烛说他也能感受到。”
林小小抬眼望向余烛，这种死亡角度下的他依旧让她心动，“我现在还是有点难受——”
“嗯？”
“所以你今晚可以上床陪我睡觉嘛，珠珠？”说完有些站不稳的林小小扶着余烛的腰，飞快的在他的唇瓣上落下了个吻。
“不可以！”余烛恼羞成怒，“还有——不准叫我珠珠！”
“我就叫！珠珠珠珠珠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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