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蓝雪花
蓝雪花象征着淡淡的忧伤,可它又如此的美丽。蓝色,大自然中难以多得的色彩。
不可否认的是我们每天都会受到一些让自己不开心的事,忧伤的事,可生活总不会亏待好人。倘若路上的荆棘太多,刺的身上遍体鳞伤的话,就让晚风轻抚你的伤口,它不会嫌弃伤疤,就让,一点点感动的小事,慰藉那颗已经被打击的心灵吧。
三月末的天气消融了残冬的寒气,连刮来的风中都夹带着热浪,是温和不燥的。五点多钟的太阳依然挂在天空中,苏若尘挽起衣袖,一块儿黑色表带的表露了出来,已经五点半了,刚下了书法社团的她往回走着,到了班里不同于往常的是,今日的桌面上没有出现自己的手机。
“胡姐,手机今天是自己取还是已经都拿回来了?”苏若尘细声问着。
“哦,手机在办公室呢,自己拿”穿着黑色风衣身材丰腴的女子不在意的收拾书包应着。
苏若尘闻声道了声谢,便径直往办公室走去。
按照往常,收手机和取手机都是有专人负责的,只是今日,兴许是因为社团吧。“上锁了?这样的话手机被,被锁在办公室里了……”万年淡漠的苏若尘脸上闪现了慌乱,别人或许不知道手机对她的重要性,但她清楚。
取不到手机的刹那,苏若尘在心里建设的坚固城墙在一瞬间瓦解,她的心里某个角落在隐隐痛着,没有手机,意味着,她可能将和他离别……
人们总是会留些东西当做念想,当念想即将化为乌有的时候叫她如何冷静自持?
苏若尘一路跑下了教学楼,“书法老师应该还没走,或许有办法,一定,一定是的”然而,书法教室锁上了,没有人会帮到她了。
可当知道有一线生机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的去抓住最后的希望,“班长,我,我的手机被锁在办公室里了”
“为什么被锁在里面了?她们的呢”正在等待取外卖的含月看着苏若尘。
“我回去的比她们晚,她们说手机在办公室让自己去拿”苏若尘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平静一些,不让自己的软弱暴露在任何人的面前,若是仔细看着,依稀可见挂在她眼角的泪水。
“那,那她们就不知道帮你拿一下?你先别着急,我问问班主任”含月不解。在含月眼里,苏若尘与陈妍向来形影不离,含月独独没有想到的是,陈妍这次只顾了自己。然苏若尘一点也不意外,尽管她每次都会照料一下陈妍的感受,好比是拿手机这件小事。可也说的过去,毕竟不是说你对别人好别人就一定对你好的。
“好……”那一刻,一股暖流流过苏若尘的心里。那时候她们还在埋怨班长的行事作风太过霸道,但在苏若尘眼里却跟个明镜似的,她知道,倘若班长不横一些,根本管不住她们,而她们,向来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事情发生了班长去抗,她们却在怀疑班长的用心,甚至怀疑班长出卖了她们,那时候的苏若尘的的确确在冷笑,也在讥笑那些女生。
平日只会玩闹,出了事又干着急,呵,没什么担当。
假如可以对比的话,那么班长可谓是巾帼英雄了。只凭这份气性。
苏若尘从不怀疑含月,因其为人作风正派,虽为女子,却从未矫揉造作,为人果敢。对于陈妍,她有过提防。
那一次,陈妍借着回家路上突然问着苏若尘,“若尘,班里的事情是你告诉老师的吗?听同学说,咱们班里出了个卧底,常打报告给老师,璀璀和副班早恋的事就是被人告诉老师的”
苏若尘云淡风轻的目视前方,耳朵里仍然塞着耳机听着音乐,淡淡的应着“不是我。第一,我没那么无聊,有闲工夫去告密;第二,我懒,懒得参与这些明里暗里的勾心斗角”原来所谓的友情,就是如此,与我同事相处两年半,认为我的为人如此?如此,倒不如一直无情下去。
……
重新拿到手机的苏若尘不假思索的在朋友圈中编辑了这样的一段话,似是在对自己的嘲笑,又像是无声的与某个角落产生共鸣。
【重要的从不是手机,而是手机里的那些人。手机,是唯一一个可以联系到过往的东西。
留恋也从不是手机,而是在里面的回忆。
手机啊,拥有记忆储存功能,它保留着来往对话信息,如同信件一样,越是珍惜在乎的东西,越容易留下患得患失的无端情绪。
或许觉得为什么有人会因为没了手机而疯狂,我想那是因为,它是希望。毁了希望的,难道不足以让一个人疯傻吗?如果这也算是一种痴人,那么,我当是首当其冲。
有的人珍爱一个花瓶,有的人珍爱破旧残损的孤本,当是自比了。
若是觉得好笑,那便笑的彻底些,左右也不过“与你何干”和“与我何干”两种态度罢了。】
苏若尘关闭了手机屏幕,低笑着,“想毁掉什么的,大可来吧。在我还可以笑着说,‘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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