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财帛动人心

不过这么晚了，那些商人即使离开，也没有客栈开门了，所以顾晚舟安排的包住宿，又刷了一大批好感。

        在城主府的众人，则有很多人已经开始草拟明日的发言稿了，尤其是那些行业的龙头商行，他们对于自己的技术是绝对的自信，不然的话，也不会做到行业最好的地步。

        这些龙头企业，一定会被选中，基本是大家的共识。

        但每一个行业，在龙头位置的商行最多也不过三家，就算是所有的行业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一百家。

        就算是除去这一百个名额，还剩下一百个名额。

        而剩下的那些商行，大家其实心里都大致有数，而且总觉得自家的技术，比别家的好，所以还有很多在行业里能数得上号的商行，也开始琢磨起发言稿。

        如此一来，城主府里的笔墨纸砚就出现了大量的短缺。

        其实这四样文房四宝中的笔、墨、砚还好，大家可以共用。

        但是纸张就不一样了，上面写的可都是自家的机密，所以在这四样文房四宝之中，纸张是最为短缺的，很快，城主府储存的纸张就见了底。

        于是，第二日一大早，顾晚舟又在大家的叽叽喳喳声中醒来。

        这一次不是因为倪玉刚早起，而是那些商家天刚蒙蒙亮，就开始出去买纸去了。

        然后还要着急着回来，万一耽搁了一会儿张贴名单，那就亏大发了！

        “纸张不够用？”

        顾晚舟觉得这个原因，也是自己之前没有想到的。

        不过仔细一想也是，这一次参加评比的商行，几乎有上千家，除去昨日自认没有希望，已经早早离开的，城主府里至少还有几百家的商行，每个商行就算用一张纸，就有几百张。

        顾晚舟想着，忽然脸色古怪起来，“不就是几百张纸吗？就算是每个商行给他们两张纸，也不过是一千多张而已，我们城主府里储存的纸张还不到一千？”

        香叶的表情也有些惊异，“一千张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了，纸张那是多精贵的东西啊！”

        顾晚舟：“……”

        她在现代办公的时候，打印纸一买就是数万张好吧……

        “纸张有多精贵？”

        顾晚舟有些惊异，毕竟她自从穿越过来，在顾家村的时候，就一直开方子，家里没有少过纸张。

        而后来到了京城，无论是在燕王府，还是在宫里，她所用的纸张数量和质量，又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但是也从来没有觉得纸张有多么的精贵。

        香叶看到顾晚舟的表情，就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纸张的精贵之处，于是耐心的为她普及常识。

        “我们在城主府，自然不缺这些东西，可是对于外面的人来说，纸张是只有读书识字的人才用得到的，而且纸张制作也颇为不易，惠州每年产的藤纸总数，都是有数的，所以市面流通的也不多。而且我们仓隋国的律例，不是读书人，要申请之后，才能购买纸张，而且不能浪费带字的纸张……”

        顾晚舟听着，觉得自己对于仓隋国又有了新的认识。

        “怪不得都说读书人地位高，原来一般人连买张纸的资格都没有……”

        香叶道：“那可不是，要不然，外面那些人为何宁愿整夜的不睡觉，拿出自家的压箱底的技术，来改户籍呢！”

        说到这里，顾晚舟忽然想起来，她好像还没有问倪玉刚，要给这些人改成什么类型的户籍呢，在商人之上，还有匠户、良民等户籍种类的划分，她对此只有一个模糊的记忆，但是具体种类的户籍，到底有什么等级特色或者特权，她还真不知道。

        “顾大夫？”

        就在顾晚舟出神的时候，香叶已经替她梳妆好了。

        顾晚舟回过神来，“走，我们去找倪大人。”

        倪玉刚现在正和林语城商量着要选出哪两百户籍，毕竟一次性改动这么多的户籍，即使占用了韩州几年的名额，也是一件大事，再加上户籍也是收税、记录田产等重重政策的重要参考，所以不能马虎。

        顾晚舟听了他们两个的汇报，觉得即使是改动户籍这样一件在她看来的小事，里面也有这么多的牵扯。

        她对此没有就具体的概念，便全权交给了他们儿人决定，而她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行业里的龙头老大企业，一定要被选中。

        毕竟他们这一次评选，虽然看上去是因为要控制这些商人才定下的，可这也是来自商人们的心声和最强烈的诉求。

        毕竟随着工商业的发展，商人的实际地位，已经上升了不少，即使官府不给他们改户籍，也会有不少的商人，开始钻营着怎么修改户籍，而有这个实力的，几乎都是行业里的龙头商行。

        所以为了防止内里原因的滋生，尤其是为了控制这些商行，所以这些有能力在官府面前做小动作的商行，必须要控制住。

        这一点也是倪玉刚和林语城两人早已经达成的共识。

        确定了这一点之后，顾晚舟又问了要给这些商人攻城什么户籍。

        倪玉刚苦笑道：“不瞒顾大夫，就算你不问，我们两个也要和你商量呢。因为现在乡试就要到了，不少商户家中都有读书子弟，所以已经有不少人悄悄地和我们说，要改成士子的户籍了。”

        “但我们仓隋国的士子，每一个都是官府登记在册的，这个造不得假，而且士子户籍在纳税和征兵上也多有优待，所以朝廷对于士子户籍的控制也十分的严格，所以我们韩州是没有这个权力一下子增添这么多的士子的。”

        顾晚舟道：“那就让他的子弟通过科考来改变命运嘛，良民不是也可以参加科考吗？”

        倪玉刚和林语城对视了一眼，再次苦笑。

        还是那句话，财帛动人心。

        除了第一夜大家都忙着排队，没有人来找他们走后门，但是自从开始评选之后，就有不少的人，开始在他们两人面前说情，而且允诺了不少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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