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章 兵行险着
顾晚舟看看天子,又看看赵德全,最后道:“陛下之前是急火攻心,牵动了内府,只有好好养着。”
天子又哼唧了几声,赵德全继续问道:“那陛下现在为何说不了话?”
赵德全说完,天子也急切的看着顾晚舟,显然赵德全的问题问到了点子上。
顾晚舟道:“失语症是伴随的症状,等陛下的精神状态恢复了,说话的能力也会接着恢复,不过这些都是我初步的判断,如果要进一步的确诊,还需要抽血化验。”
顾晚舟曾经在宫里住过一段时间,专门为天子看病,无论是天子和赵德全对于顾晚舟说的抽血化验,都一点也不陌生。
所以天子听到了顾晚舟的话,立刻就亮出了胳膊,而赵德全却有些疑虑。
顾晚舟看着赵德全眼光漂移,似乎在想什么,不由得问道:“赵公公?”
赵德全连忙堆起一个笑容,不过再看见到天子怀疑的目光的时候,又心里一紧。
赵德全现在颇为有效骑虎难下的感觉,如果相信燕王和顾晚舟,但是却不知道他们刚才在小声的交流了什么,可如果不相信顾晚舟和燕王,那有可能耽误天子的病情,也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赵公公有什么疑虑吗?”
在他心里犹豫不决的时候,顾晚舟已经出声问道。
赵德全问道:“没什么,不过是老奴刚刚看到燕王特意嘱咐了顾大夫,觉得你们还有没有其他重要的事情去办?”
这话已经是在明显地说燕啸然和顾晚舟两人有问题了。
天子虽然身体不好,不过现在清醒的时候,脑子还不至于糊涂的太狠,所以也立刻就听出来了赵德全的意思,于是有些怀疑的看着顾晚舟,伸出去的手又悄悄地收了回来。
顾晚舟看看赵德全,又看看天子,说道:“因为有人声称自己是陛下流落在外的血脉,所以燕王为了慎重起见,让我一定要为陛下仔细的检查身体,防止有人冒充。”
赵德全听到这个惊天的消息,膝盖再一次的想要软下来,他几乎是靠着自己的徒弟才勉强站住。
而天子更是勃然大怒,甚至咳嗽出来一口血。
顾晚舟见状,觉得自己似乎误判了形势,于是不由得说问道:“难道陛下早年就没有出宫过吗?在外面没有任何的女人?”
根据顾晚舟的了解,虽然说皇上一直在皇宫里,不过那也是大部分的情况,在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年代,作为身在权力顶峰的皇帝,哪一个没有几段韵事?
如果没有,那一定是史书没有记载。
果然,顾晚舟的话一问出来,赵德全立刻就露出了沉思的表情,而天子的咳嗽也减缓了不少,甚至已经开始在思考了。
顾晚舟在心里鄙夷的感慨了一句,男人都是一个德行,不过同时也为自己的大胆行为而感到有些惊心动魄。
如果天子在外面真的没有风流史的话,那此时说有人自称是天子的血脉,那就是明目张胆的想要造反,而顾晚舟如果交不出这个人,那就是顾晚舟自己想要造反,事情可就大发了。
不过庆幸的是,她真的赌对了,天子在外面还有女人。
不过天子想身体本来就不好,刚刚又心情激荡,还吐了血,现在脸色已经苍白的如同金纸了。
“让我再给陛下看看。”
赵德全听了,连忙让开了身子。
顾晚舟诊脉之后,又从自己的荷包里,拿出了两颗褐色的药丸,“这是我自己自制的可以保气的药丸,陛下如果信得过我,现在就可以服下去,心口就会好受不少。”
天子看着那两颗药丸,目光闪烁不定,而赵德全则看着天子的目光,一旦天子动摇,想要服用,他就会立刻把药丸送到天子的嘴边,而如果天子不想服用,他就会当做没有看到顾晚舟的动作,直接忽视。
顾晚舟也知道现在天子几乎是谁都不相信,便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但是最终,天子还是在沉默中气势渐渐地软了下来,缓缓地张开了嘴。
赵德全连忙小心翼翼的麻溜迅速的上前,服侍天子服药。
天子服了药之后,情况稳定了许多,正好之前天子没有吃任何东西,所以顾晚舟便又趁机采集了血液。
赵德全看着顾晚舟手里的血液样本,说道:“顾太医的东西,老奴都好好的给你保存着呢,顾大夫现在就去实验室吗?”
顾晚舟笑笑,“不必了,赵公公想必有所耳闻,我们现在已经有了更先进的技术,检验结果也会更加的准确,所以宫里的那些试验器具,我是不会再用了,赵公公就看着处理了吧。”
赵德全问道:“不知道顾太医的新技术,准确率有多少?”
赵德全一脸的凝重和警告,“现在的形势,顾大夫想必也清楚,这可是一点差错也不能有的。”
“在医术上,我何时做过没有把握的事情?”
赵德全听了,才缓慢的表示自己清楚了,但他还是又忍不住嘱咐,“这件事情,最好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他说着,又看了看内殿,说道:“对外面的那个好,对里面的这个也好。”
此时,乾明殿里面,似乎是回应赵德全的话一样,发出了一阵响亮的婴儿的哭啼,紧接着,就是慌乱的声音。
顾晚舟了然的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但是却没有再说任何的话。
燕啸然看到顾晚舟拿到了天子的血液,便不再停留,带着她一起离宫了。
倒是赵德全,看着两人的背影,又看看那看似平静的后宫,听着此时已经断断续续的婴儿的哭声,觉得自己已经到了必须要选择一个人的时候了。
回到了燕王府,燕啸然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以后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不准和任何人一起离开。
顾晚舟有些不以为意,不过却也明白燕啸然想要保护自己的心,而且现在很有可能面临着皇位更迭的局面,如果自己不小心被人抓走,当成是威胁燕啸然的手段,那就很不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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