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污言秽语尝拔舌

　　“啪”一个士兵往墙上涂好黏糊糊的浆糊，将手中的一张纸小心的贴了上去，抬起眼确认纸张无破损后离开了，看戏的人们立马凑上前去。

　　“这是写的是什么啊，有没有看的懂的，念一下吧。”一个年迈的农民大声说。

　　“嗯...我看看啊...”书生用力往前挤了挤，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字，张开口大声念着上面的内容：“颜卿，原前朝皇室子女，现已八岁有余，五年前被前朝皇后送出宫外，至今下落不明，若寻得，一人悬赏10万两白银！”

　　众人的眼光十分发亮，都朝着前面走了走，仔细看着上面的画像，画像上是一个十分灵动的孩子，因年纪只有三岁左右，还看不出男女，而当时那几年一直处于动乱之间，没人能肯定这个颜卿的真实性别。

　　众人叹了口气：“什么啊！还本想着是个孩子，好寻找些，送到衙府，没想到着画像是几年前的图，还分不出男女。”

　　“唉，算了算了，一切随缘吧，真想这个孩子能跑到我们家里，再把这孩子送去的钱养家糊口呢。”一个妇人满眼惋惜。

　　人群里，一个手拿破瓦，留着长长污垢头发的黑肤孩子睁着大大圆圆的眼睛看着她们谈论着，孩子垂了垂眼睑，伸出脏兮兮的手，抓住一个老人的衣袖扯了扯，老人回头看着孩子，孩子把手中的破瓦举了举，眼中带泪的看着眼前的老人。

　　那双满是怜惜的眼神看了孩子许久，把腰间的钱袋往衣服里藏了起来才转过身，摸着孩子的头苦笑：“抱歉，孩子，我不过一介农夫，也是无能为力啊。”

　　孩子咬了咬唇，把碗再次往上抬了抬。

　　农夫有些不耐烦的说：“孩子，若不是看你可怜，也不会好声好气跟你说话了。”

　　因农夫声音过大，众人的目光也转向了这个孩子，一身不知是否在乱葬岗拾来衣服，穿着好像也很久了，原本应该雪白的衣服已经成了土色，衣服到处崩着线头，好几处也破了口子，再看那光溜溜的黑色小腿上的新旧伤痕交杂着，头发也结成一块一块的，看着也十分油腻，也就那稍许明亮的眼睛能证明他是个人了。

　　孩子跪在地上，把瓦片放在地上，挨个对着众人们磕头，似乎是祈求着什么。

　　“又是这个哑巴，怎么到哪都能遇着。”众人们蹙眉，这蹙眉并不是因为不耐烦与同情，而是无法忍受孩子身上奇怪的味道。

　　“嗒”瓦片被踩碎，孩子一脸震惊的看着踩碎瓦片的人。

　　“我们没有吃的，我们自己也活不下去，凭什么来救你，滚！快滚！不然就打你了！”说着，那踩着瓦片的年轻小伙撸起袖子，抬起手捏紧双拳作势要打的样子。

　　孩子用祈求的眼光看着众人，而面对众人的冷眼旁观，孩子无声的哭着，抱着头连滚带爬的跑到没人的小巷里喘气。

　　一双满是疤痕的双脚出现在蜷缩在角落的孩子的视线中，“怎么了，小哑巴，又讨不到东西？”

　　这语气里满是不屑与嘲讽，“你可真是个废物，乞丐做不好，也不是什么大少爷大小姐，难不成，小哑巴你是打算成仙吗？哈哈哈哈....”

　　那男孩笑了起来，周围的五个少年也哄然大笑，见小哑巴不理他，一直是蜷缩着，看着那瘦弱无辜的模样，不禁让那男孩火从心烧，他气的跺脚：“居然敢不理你爷爷，揍他！”

　　少年们听到老大发令后，揉了揉手脚走上去，孩子抬起头，看着他们，眼中不断地留下眼泪。

　　“咚！”孩子被少年打出了几米远，趴在地上一时半会竟不能动弹。

　　“呵，弱鸡，快起来，让我们几个打爽了，今晚还是有饭吃的。”老大笑着说。

　　听到饭这个字，小哑巴颤颤巍巍的起来，在他们即将靠近的那一刻，疯了似地跑了。

　　“还能跑！追，今日非打死不可！”老大大叫着追上去，其他人见老大追上去，也立即跟着。

　　“呼呼...”孩子奋力地跑着，没一会就开始觉得脑袋晕炫，浑身也使不上力。目光四处瞟着，寻找可藏匿的地方，忽然间，看见许多人出入的城门，孩子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即将追上的少年们，咬牙冲着人群奔去。

　　那瘦小的身影在人群中消失不见，那五个少年也没有就此离开，他们分开寻找着。

　　孩子挨着拥挤的人群一步步退后。

　　孩子看着身边篮子里的鸡蛋，抓了两个，准确无误的丢在其中一个少年的脸上。

　　那少年被砸后，用手抚开了蛋液，愤怒的看着丢来的方向，他看到了那个孩子。

　　“人在这！”少年大喊。

　　他们聚集了起来，拼命向人群间前涌去。

　　门兵见他们不排队，且一直拥挤着，让在场的人们怒气冲天，门兵们走上去捉住他们，“你们几个是想做什么？”

　　几个孩子害怕的相互看着，其中一个少年朝着门兵身后的方向指着：“那个人是个小偷，偷了那大婶的鸡蛋还砸了我，他现在跑出城外了！”

　　门兵看到他身上的蛋液，相信了那句话，转身回头看，远处确实有一个身着破旧的孩子朝着城外的树林奋力奔跑着。

　　“下令射箭！”兵头发令。

　　“是，射箭，对准那逃跑的孩子！”一个门兵接到指令后对着城墙上的人大喊着。

　　“收到！”墙上的人回应。

　　那六个孩子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领头的正好此时转身看着他们，“笑什么，你们制造混乱才会让我们如此疏忽，把他们几个带到牢里反省反省！”

　　“是。”领头身边的人抓住几个正要逃跑的孩子，押走了。

　　“咻。”利箭冲进了那即将跑入森林的孩子，孩子的身后中了箭，他倒在了地上，没了动静，可正当人们以为着孩子死了，正准备去收尸的时候，那个孩子居然站起来了！

　　再发箭时，那孩子已经进了树林。

　　“头儿，追不？”一个士兵问。

　　领头的人说：“不追了，那么小的孩子，中了箭，又是无家孩，想必在外也活不下去，继续干活吧。”

　　士兵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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