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师姐的心结
“殿下，这是您要的。”慕三讲几卷文书放在了桌案上。
慕惜月粗略的翻看了一遍，第一卷是慕熙隆的口供，他一口咬定是慕熙泽指使他干的。可他的口供，与其余暗卫的对不上。
但她本来也没指望能审出些什么，只是做个样子好安罪罢了。
第二卷是城内工作的进度，比预期快的多。
“慕六那边还没有消息？”慕惜月皱眉。
“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还在尝试。”慕三答。
“还在尝试……”慕惜月盯着文书上的数字，忽的再次开口，“流言如何”
“都照着您预期的方向在走。”慕三继续回答。
慕惜月阖上了眼，突然涌上了一股子疲乏，怎么都压不住。按了按眉心吩咐道:“剩下的，按计划走。”
慕三出去后不久，沐晴就来了，直接将她拽出了书房，去了她的居处。而后就开始翻找施针的工具。
慕惜月一瞧见那针包就皱了眉，觉得瘆得慌。当初沐晴初出师，没少拿她练手。
沐晴做好了施针的准备，捏着一枚银针，直直的盯着慕惜月，说:“我听慕三说你这几日操劳过度，你也不是个爱喝药的主，想来也只有这样最为合适。”
慕惜月……还能怎么办呢，只好乖乖听话，脱了衣裳，硬着头皮受了。
针灸的治疗效果是十分有效的，前后不过半个时辰，慕惜月感觉到了那些倦意散去了不少。
忽的就想起了昨日寒枫的话。慕惜月转头去看沐晴，开口询问:“师姐近日可有去见过他”
沐晴收拾针包的动作顿了顿，神色有些复杂。好半天才回答:“只远远见过一眼。”
慕惜月敛下眼。若是师姐不曾出现在黎沐歌的面前，那寒枫的质问就显得格外突兀。要么是他警觉，要么就是……那人打了他的主意。
“怎么了”沐晴沉声问。
慕惜月回了神，淡笑着说:“师姐若是不和他当面说个清楚，你二人之间的嫌隙，恐怕难消了。”
沐晴目光黯然，轻叹一声道:“可我，没法淡然去看。”
“可你也说过，你不会再躲了。”慕惜月盯着她的眼睛，“师姐，你看着我。”
沐晴攥紧了拳，最终，对上了慕惜月的视线，只沉声道:“我知道了。”
——
“黎沐歌!黎沐歌!”
在一声声叫喊中，黎沐歌悠悠转醒。他按了按太阳穴，“我没事，什么时辰了”
“辰时一刻。”君如玉端着热茶进了门，“恐是被魇住了，先喝些热茶缓缓。”
黎沐歌顺势接过了热茶，抿了一口，目光微闪。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我梦见我姐姐了。”
君如玉步子一顿，“我听寒枫说，他见过你姐姐。”
“是吗，”黎沐歌盯着茶盏上的花纹，忽的开口:“可她还会认我吗？”
“现在还早，想那么多作甚。”君如玉有些无奈。
“你姐姐那么喜欢你，肯定会认你的。”贺汝阳握紧了拳头，语气坚定。
可黎沐歌的神色更加落寞了。
君如玉见此，连忙捂住贺汝阳的嘴，“我去问问寒枫在何处见着她的。”
说完便连拖带拽的将贺汝阳弄出了房间。等远离了黎沐歌的房间，君如玉才松开了手。
被捂了一路的的贺汝阳愤愤不平，若不是顾及二人的交情，怕是要指着鼻子骂他，“你捂我作甚？我又没说错话！”
“汝阳，你冷静些。沐歌从未对我们完整的说过黎家败落的原因，你难道就没想过是为什么？”君如玉面色微沉，“当年那事，和温家有很多大的关系，而他的生母，是温家人。”
贺汝阳忽的就僵在了原地。
“有些事你还不适合听，我希望你懂。”君如玉轻叹一声。
贺汝阳沉默了，忽然想起了什么，仰头问他：“那现在还要去找寒大哥吗？”
君如玉一怔，随即点头，“去。”
二人找到寒枫的时候，他在他的书房，透过窗子远远地只瞧见他站在书桌前，手似乎在动，应当是在写画着什么。可等他们进去的时候，他早已收好了东西，端坐在主位。
“你们是来问沐晴的。”他神色淡淡，那目光似乎能看透一切。“为什么不让他自己去看看？”
君如玉语塞。
“他怕是病得不轻，去寻府内的大夫看看吧。”寒枫一面翻阅着书籍，一面说着。
君如玉忽的眼前一亮，府内的大夫只有一个，那就是前几日慕惜月来回来的那位女子。“我替他先谢过。”
寒枫没有任何反应。
君如玉也不再叨扰，迅速带上一头雾水的贺汝阳离开了此处。
二人走远以后，寒枫缓缓起身，在书架上取出了一个大盒子，打开一看，全是画卷。而后他又从桌案底下拿出了一幅画，画已经干了。他仔细地卷好了轴，放入盒子里。
——
“你的意思是，黎公子旧病复发，急需医治？”慕惜月狐疑的盯着眼前的男人。黎沐歌何时多了旧疾？
君如玉笃定地回复：“是，且此事不宜久拖。”
“我知道了，我会派人去寻大夫，”慕惜月按了按眉心，却见君如玉似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看这样子，是非要沐晴去不可了。“府内正好有位女大夫，我差人去知会一声。”
君如玉明显是松了一口气：“多谢娴亲王。”
等君如玉走后，慕惜月抬眼，看向沐晴的居所的方向。这可真是送上门来的机会。师姐这一次，总寻不到理由继续躲着了吧。
果然，沐晴一听见黎沐歌旧疾复发的消息，就完全顾不上相见后会出现什么场景了，急匆匆的取了医药包前去医治。毕竟十几年朝夕相处的姐弟情，怎能不急。
“师姐啊，可别再别扭了。”慕惜月嘴边挂着淡淡的笑意。
按她知道的讯息来看，黎沐歌这几年可没什么所谓的旧疾，这恐怕是一场局。只不过，黎沐歌素来别扭，君如玉也不像是会想出这方法的人，所以，这主意是谁出的？
答案似乎已经很明显了。她笑得更愉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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