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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病患闹事


陈严氏倒也真是舍得,还没等慕惜月差人去“请”陈氏少爷,她便让人押着小少爷来了。那小少爷也许是被母亲教育过,乖乖的收了少爷脾气干那些粗使下人干的事。只不过那阴沉的脸色还是能看出他有多么不乐意。

        慕惜月在听手下人汇报过一次之后,便没心思去管他了。

        她还有个急需解决的事情——寒枫染病的消息被泄露了。

        “你这几日先在客栈里待着,若无事便不要出去。”慕惜月端着药碗进了寒枫的房间,面色如常。

        寒枫接过了药碗,不禁皱了眉问道:“可是发生了何事?”

        他再过不了几日便要痊愈了,这个时候又来强调这事,让他不能不起了疑心。

        “无事。”慕惜月淡声道,余光瞧见他桌案上放了一本书,心生好奇,便拿了过来看。一打开就看见了各式各样的政论,一旁还用密密麻麻的小字做了标注。

        她挑眉道:“不让你看文书你便瞧这个?”

        寒枫没回答,只是一言不发的盯着她看。

        慕惜月也只好长叹一声道:“沐晴说了,你这段时间才是最容易过给别人的,小心驶得万年船。”

        寒枫低声应了。也不知究竟信没信。

        他就算不信,慕惜月也没有被别的理由了。

        他的病情被泄露一事,真叫他知道了,他怕是要先自我怀疑一番。他本就操劳了这么久,没必要为了这一点小事再伤神。她当然也不指望能一直瞒着他,等到找到了泄露消息的人再告诉他也不迟。

        好在躁动的百姓主要集中在另一边,离这客栈远得很,若不是有人刻意知会,寒枫不可能那么早知晓。

        “注意休息。”慕惜月轻声说道,之后便取了药碗离开了。

        寒枫目送着她离开,心里的怪异感更重了。慕惜月什么时候这么有耐心过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倒是想出去看看,但门口的守卫拦住了他。说是慕惜月的命令,不让他随意走动。他倒是想拿身份说事,但是这一群守卫根本不吃这一套。他毫无办法,只好回了屋里坐下,瞧了一眼书桌,上边的政论已经被慕惜月拿走了。

        她管的可真严。这几本书而已,犯得着没收了吗?

        寒枫靠在软榻上,脑海中已经闪过了无数种理由,都被他自己一一否认。从正门走出去是不太可能了,那么……窗!

        寒枫赶忙靠近了窗边,俯瞰,却发现下面依旧是守卫,甚至对面的楼上也有人盯着他。这让他险些以为自己是个什么重要的危险分子,竟看得如此严实。

        尝试无果之后,他也就放弃了挣扎。慕惜月将他的书取走了,不仅如此,还警告守卫不许再让他看兵法政论一类的书籍。他只觉得无聊,便将视线投到了笔墨纸砚上边,眸光忽的一闪。

        另一边——

        慕惜月出了客栈便匆匆赶往病患区,还差了人去通知韩宁,让她过来帮忙。口才这一方面,还是让韩宁来比较好。

        等到了病患区,就看见了聚众闹事的人群。他们一半是中症,一半是病危。中症的在那里叫喊,病危的在一旁点头附和。许是因为他们是病患,说出来的话竟让许多人跟着点了头。

        “都过去了这么久,本说着过来分级隔离能够治好我们,可是现在我们得到的是什么?是病情加重!我原只是轻症,他们却不管不顾,以至于现在成了中症!他们就是一群伪君子!”一个青年男人在那里叫喊着。

        紧接着就有越来越多的人附和。

        人群之中倒也还是有几个清醒的人,他们试图辩解:“可他们已经尽力了。”

        “尽力?”另一方的人冷笑着说道:“我看他们是尽力去治那些高官了!凭什么娴亲王夫感染了就没有被隔离?我听说他的病情就快好了,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好?为什么偏要牺牲我们?”

        这话咄咄逼人,让那几个清醒的人失了声。他们之后也尝试着辩解,可都淹没在一片骂声之中。甚至有人想要动手推搡他们。局势一时之间变得十分混乱。

        慕惜月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口的,“住手。”

        这一句话里蕴含着内力,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混乱的场面忽的安静了一下,人群将视线投向了慕惜月。

        她冷声道:“为何闹?”

        一群人就又开始叽叽喳喳,吵得慕惜月甚是头疼。

        “一个人说便够了。”她的声音更冷了。

        那一群人也就停了下来,面面相觑,最后推选了一个人出来讲。那人就是刚才讲话声音最大的那一个。

        “我们就是想要一个公道。为什么王夫可以先被治疗,为什么王夫可以不用隔离,为什么我们就要越病越重?”他声嘶力竭的模样引起了在场的民众的共鸣。

        “我告诉你们为什么。”忽的一个嘹亮的女声响起。

        慕惜月偏头去看,是韩宁。韩宁到了,剩下的事情到也不用她继续讲了。

        “你是谁?你凭什么?”那男人当即呛声道。等说完了再看一眼韩宁,忽的觉得有点眼熟。

        韩宁笑了笑,并没有在意,只是继续朗声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说的话。”

        众人这时也反应过来了,这是韩宁。既然是韩宁,那么他们也愿意听她的话了。

        “为何先救王夫?因为王夫需要处理云泽的众多琐事,你们敢说你们能处理的过来?如若不能,那先救王夫何错之有?”她说。

        “为何王夫不用隔离?那是因为你们没瞧见,王夫整日都将自己锁在房里,不肯和外界的人接触,生怕过了病给旁人。”她继续说。

        说到这时,那些病患的情绪也稳定了下来。

        她便继续了最后一个问题的阐述,“你们轻症的说自己病重了,那可曾问过那些重症的?他们可病重了?”

        众人便是一阵沉默。最后是一个原先的重症患者开了口,“我原是重症,如今已是中症了。我很感激娴亲王。”

        此话引起了许多人的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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