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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家法


寿宁堂中,灯火通明。

        老太太靠坐在上首,看着底下跪着的不成器儿子,怒气一股一股地涌上来。

        “母亲,儿子知错了,您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啊!”叶义膝行两步,近前恳切地道。

        叶老太太“啪”得一声拍在桌子上,恨铁不成钢地道:“老二,你从小就自大狂妄,觉得老大不如你聪明,老三不如你身份高,镇日里眼睛生在头顶上,自命不凡,书也不好好读,生意也不好好做,偏又跟着那起子混账东西学些走鸡斗狗,等到娶了媳妇,本以为你能稳重起来,没想到你变本加厉,竟学那些猪狗不如的东西眠花宿柳……咳咳……”

        叶老太太说到这里,气得咳了起来。

        叶义本梗着头听训,听老太太咳的厉害,面上又有些后悔之色,忙道:“母亲,您想怎么罚儿子都成,可别气坏了身子。”

        又猛咳了几声,老太太总算顺过气来,看着叶义满面关切,心中好受了一些,但转念一想他这回做的那些事,顿时又是一阵气急,只却再没力气吼他了,颤声道:“老二,你说!这回官差上门时,你是真的没有立刻收到消息,还是得了这个信儿,便缩在红香苑里装作没听见?!”

        “儿子真的不知道啊!”叶义这回的确没撒谎,向红香苑中叫人时是廖氏分派的,后来叶义也知道了廖氏的心思,但那时他的心中,是庆幸的。

        所以此刻否认起来,底气就有些不足。

        “真的?”

        “千……千真万确,都是您那儿媳,是廖氏自作主张,要不然儿子怎能叫老三去那虎狼之地?儿子行长,家中有了难事,自然该儿子上前啊!”

        这话听着还像那么回事,叶老太太却叹了一口气,看着叶义,有些失望又有些无奈。

        “那后来呢?你听说府衙要传唤你,是不是使了银子,叫人跟孙大人说,叶家主事的,便是你那三弟,有事问他即可?”

        叶义一惊,这事是他亲自求的人,做的也很隐秘,毕竟不那么光彩啊,母亲是怎么知道的?

        老太太看着叶义脸上惊疑不定的神色,便知属实,不免长叹了一口气。

        叶义忙道:“母亲,母亲,这事儿子的确做过……可,可是,儿子并不是贪生怕死,而是想着咱们家中男人不能都陷进去,大哥不在京,底下青哥儿白哥儿又小,母亲近来身体也不好,家中只剩了老弱妇孺,岂不是要受人欺辱?儿子是想着留在外头还能有点用处,这才……”

        “罢了,”老太太抬手打断了叶义的话,“你心中怎样想的,不需要给我说,只要问心无愧便成了。”

        叶义松了一口气,却陡然听见老太太厉声道:“但你捧戏子近倡优,不学无术败坏家风,老娘却要替你爹爹教训你,你可有话说?”

        叶义瞪了瞪眼,心中不以为然,这京都哪家富户不是这般?听说老大在西北,也养着一个小戏子,可老太太偏要他洁身自好!

        这算什么?

        但看着老娘冷厉的面孔,叶义不敢辩驳,只低着头道:“……儿子知错,但凭母亲责罚。”

        “好!”叶老太太便朝着袁妈妈道:“去取家法来!”

        很快袁妈妈擎出一根两指宽、泛着油光的暗红戒尺来,恭敬地立在一边。

        叶老太太看着那把戒尺,眼神中露出缅怀的光芒,叹道:“当初我就跟你爹说,孩儿们不打不成器,偏你爹护着你们,叫用家法,也不肯上板子,只叫用这个戒尺打……罢了,如今我也不坏他的规矩,还叫他护着你们吧,只盼你爹泉下有知,能护着你们一辈子就行……”

        老太太抹了抹眼泪,便执起那根戒尺来,撑着一口气下了榻,下死力朝着叶义后背抽过去。

        叶义疼得“嗷”了一声,一抬眼见老娘一脸不悦,顿时又生生忍住了。

        但老太太到底是上了岁数之人,力气并不大,她大力抽了十来下,手上便差点握不住那戒尺了,只得将戒尺扔给袁妈妈:“给我打,打够二十下,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去那腌臜地方!敢不敢再动那些歪脑筋!”

        袁妈妈心中为难,二老爷毕竟都三十多了……且以后谁继承家业还难说,她怎么敢打?

        毕竟,相比更加不堪的大老爷,二老爷还算好的了。

        袁妈妈跟了老太太这些年,老太太的心思她也略微猜得到,老太太原是想把叶家交给大老爷的,可是大老爷不成器,近年来在西北看着风平浪静,但实际都不是那么一回事。

        老太太每次派人去西北查探,得回来的消息都跟大老爷信上所说的有些不同,原来大老爷在西北的安生,全是大太太辛苦遮掩的结果。

        包戏子,听小曲,喝花酒,进赌坊……这些败家习气一个不少,于是老太太对大太太都不满起来。

        所以看着老太太的意思,又有些属意二老爷了,毕竟二老爷虽然在女色上有点小毛病,但做起生意来向来是独力完成,从不听二太太的话,也基本没出过什么大纰漏。

        袁妈妈看着被塞到手中的戒尺,心中暗暗叫苦,但在老太太的目光下,只得上前道:“二老爷,得罪了。”

        叶义没说话,袁妈妈便举起手中的戒尺,看似用力地高高扬起,落在叶义的背上时也发出了十分响亮的声音,但其实,力道不过只在表面,最多打破了皮,看着惨烈,却不会伤筋动骨。

        这还是袁妈妈从一个在官府当差的亲戚那里听说的,打人板子有两个计较,一个叫伤皮不伤骨,力道在接触皮肉的刹那立马收回,这叫回旋劲,犯人被打得鬼哭狼嚎,看着也十分凶残,但其实伤害不大,视板子多少,养上十天半个月或百天,定然也就好了;还有一种叫伤骨不伤皮,这种打起来,犯人看着并没受多大的罪,其实都中了内伤,严重的直接打死也有可能,便是轻的,也能叫他落个残疾。

        袁妈妈此刻庆幸自己听了一耳朵,要不然眼下还掌握不好这个力道呢。

        是以外头听着叶二老爷惨叫了一声,实际上,他伤得并不重,也就跟上回金珠挨罚的程度差不多。

        二十板子噼里啪啦的打完了,叶老太太没什么精神地摆了摆手,叶义疼得龇牙咧嘴,也没什么话说,母子二人便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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