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殷染慢慢悠悠地逛了一会，忽然听见左边传来了击球的声音。她寻声看去，发现是一个街头网球场，想着闲来无事，便走上台阶去看看，果然看到两个人在打网球。一个是黑发冲天头的男生，另一个是橘色中分短发的女生。

        殷染走到看台上坐下，饶有兴致地望向球场的人，渐渐地却神情恍惚，不知在想什么。

        另一边橘杏想帮助桃城，没有注意到殷染。桃城也因为心情郁闷没有发现看台上先是多了一个人，之后又来了一群人。桃城在橘杏的帮助下慢慢打起精神，正在兴奋之时便看到了看台上的殷染，同时也看到了她身后的一群人。

        “橘吉平的妹妹，你和桃城在一起了吗，啊嗯？”华丽张扬的语调自殷染身后响起，兀自沉浸在自己思绪的殷染竟没有发现身后的人，愣了一下向后看去。

        来人有七个，皆穿着灰白相间的队服，身上背着网球包，应该是哪所学校的网球部的队员。

        刚刚出声的是姿态散漫坐在台阶上的人，一眼看去，就能发现这人气势不同。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不同寻常的贵气，眼角的泪痣衬得那张脸越发精致。

        是哪个大家族的孩子吧？殷染想，她才刚来这个世界，对这个世界的情况不太了解。但这种气质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人家能培养出来的。不过打眼一看这群人华丽的衣着和样貌，如果不是身后的网球包，很容易让人想到“牛郎团”啊。殷染面无表情的想着，现在的小孩都如此特立独行了吗？

        “迹部，你来这里干什么？”橘杏朝着迹部不太友好地说道。

        这两边人的关系应该不仅仅是敌对吧，否则那个行为模式一分析就知道是个直率的名叫桃城的青年，此时恐怕就要对着这个叫迹部的亮出球拍了吧。殷染好久没有近距离的和别人接触，更何况是吃瓜了，此时竟有些兴奋。但她面上仍旧不动声色，继续在一旁充当一张合理的壁画。

        “青学的正选居然也来这种地方啊，看来，你们的实力也不怎么样嘛。”旁边一个红色妹妹头的家伙态度有些轻蔑。

        一旁另一个蓝色头发戴着眼镜的家伙推了推眼睛：“岳人，有时候实话并不一定要说出来。”

        唔，这两人关系很好？是搭档吗？不过话说回来，这种场合你们不是也来了吗？殷染默默吐槽，突然惊觉自己好像觉醒了什么不得了的习惯？难不成因为打算好好在这个世界活一遍，所以下意识的开始朝着本来的自己改变了吗？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就习惯吧？虽说是本来的自己，但她已经很久没有表现出属于原本的自己的性格了。自己能这么快就开始转变，会和这个世界融合的特殊性有关吗？

        这边桃城武听见这两人这样说，立马脸色一变：“你们！”

        “阿桃学长，你不去社团训练，来这里干什么啊？”一道身影出现在远处，慢慢向这边走来。白色的帽子，墨绿色的头发，背着网球包，一双猫眼里满是属于青年人的桀骜不驯，这是殷染没有的东西。

        “越前？”桃城武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旁边的橘杏看见越前后松了一口气：“太好了，越前你来了。”

        越前走到跟前，面向冰帝一群人，漫不经心地说：“你们好啊。”

        对于这个发展殷染只是默不作声的看着，毕竟她和这些人素不相识。不过，这个叫越前的，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孩子刚刚好像看了她一眼？

        “越前龙马？他就是那个打败了山吹中学的怪物亚久津的人吗？”凤长太郎看着越前惊讶极了，毕竟亚久津身材高大，是个典型的不良，打架的事也没少干。那种人竟然输给了眼前这个小孩吗？

        “真行啊。”泷之介随意的倚在看台上，他本身对网球兴趣一般，只是为了迹部才进的网球社，因此倒没什么感觉。

        一旁的向日岳人跳到看台上：“我看啊，那个亚久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那种不良少年，能有什么体力嘛。”

        桃城顿时气愤极了，大步向他走去，刚走到他的面前，向日便一个轻巧的前空翻落在桃城身后。

        “身手蛮敏捷的嘛。”桃城说道。

        “要不，”向日岳人转身，“我们来比一场，我一个人，打你们两个。”说着指向桃城和越前两个人。

        “不要！”2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什么情况？”向日看着这两人，他两不是一个网球队的吗？

        “虽然我很想和你打，但是我身边这个家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双打白痴。”桃城一脸鄙夷。

        “你还好意思说，阿桃学长。你自己还不是一样，只会像山猪一样的往前冲。”越前也满脸怨气。

        “什么？你这家伙？居然说学长是山猪？”

        “不是山猪，那就是一匹疯马了。”

        桃城气极，索性转过身对橘杏说：“要让我和越前搭档，橘的妹妹，我还不如和你搭档好了。”

        “什么？”橘杏震惊，开什么玩笑？她的水平和这些网球怪物可是没法比的。“你在开玩笑吧？越前，你快劝劝他啊。”

        “既然如此”越前听闻，反而转过身对看台上的人说：“那边坐着的那个女人，要和我打一场吗？”

        殷染看戏看得正乐呵，这一句话，瞬间把其他人的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

        “还是说，你怕了？”

        殷染语气平平：“哦？”

        “你是冰帝网球部的助教吧？怎么，堂堂助教，不敢跟我比一场吗？”越前语气越发挑衅。

        “喂，她不是”向日刚想解释，就被打断了。

        “你怎么知道我会网球？即使是助教，专攻理论的并不是没有不是吗？”一边问，殷染一边在想自己有哪里露出了破绽。毕竟每个世界的身体都会将上个世界的所有特征清除。即使她之前是一个网球运动员，也应该不会被看出来才对。何况她确实不会打网球。

        “想知道的话，就和我打一场。”

        殷染听闻，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突然身上传来手机铃声，她掏出手机，发现是工藤新一的电话。“喂，有什么事？”

        “你现在在哪里？”工藤新一的声音有些焦急。

        明白事情或许比较严重，殷染皱眉，转身朝越前问道：“这里的具体地址是什么？”

        越前想了想：“二丁目，pm酒店旁边的街头网球场。”

        “在二丁目pm酒店。”

        “快去东京综合医院！你现在的位置到那里开车不到十分钟。有个犯人给警政厅寄了一封恐吓信，说他在医院埋了一颗炸弹。小兰和园子刚刚去看望医院的同学，现在还在医院没有出来，你比我更近，你先赶去，我马上就来！”工藤见识过殷染的能力，明白有她在小兰她们很大概率不会有危险。

        “我知道了。”殷染挂完电话，立马朝旁边的人说道，“大少爷们，能不能麻烦你们送你们的助教去一下东京综合医院？越前君，我现在有点事，下次有机会在和你打吧。”

        冰帝一行人听见殷染的话后，满头黑线：是不是助教你自己不清楚吗？

        倒是迹部起身，语气仍旧不紧不慢：“既然如此，本大爷就送你这个‘助教’一程好了，啊嗯？”

        明明是一样高傲的语气，迹部却不会和五条悟一样让殷染想要揍他一顿，少年嘴角的笑容肆意张扬，说出的话却十分体贴。不仅没有揭穿殷染的谎言，反而打算把她送到医院。

        是个好人呢，殷染想。高傲张扬的少年，却有着与外表不符的温柔。在事情结束后，还是向他们道个歉吧。

        “谢谢。”

        坐上迹部的车后，殷染拿出手机，发现工藤把事情的大致情况给自己解释了一下。还有就是犯人的那封信，除了恐吓之外，还有一张写了华文的纸条，应当是犯人给的提示和暗号。

        华文？殷染有些奇怪。在日本的犯人为什么会寄出华文的暗号纸条？她点开图片，发现纸条上是用报纸拼接成的三句话：

        月亮被吞没

        绽于其后的火焰

        将在孤独中照亮夜幕

        这是犯人给的犯罪预告？华文的话，是华国人吗？这样的话就需要用华文的文化来对待这张纸条。炸弹安装的地点已经确定是医院，那这张纸暗示的应该是犯罪的时间？

        月亮被吞没……这句话怎么看都像是时间。

        月亮被吞没的话难道是指月食吗？不对，不可能，殷染快速运转大脑。月食的话最近并没有，而且无论是月食发生的时间还是地点，每一次都不一样，更何况“吞没”与月食产生的原因并不相符。吞没、吞没、吞没……是指被吞掉吗？

        天狗食月？对了，这样一来就能通过生肖和华国古代的时间划分产生联系。狗在古代是指戌时，也就是现在的19：00-20:59之间。绽放于其后，也就代表炸弹设置的时间是从晚上九点开始。那条件呢？不可能是指九点之后就引爆炸弹，这样一来，这个暗号只用写第一句就可以了。

        殷染将视线转向第三句“将在孤独中照亮夜幕”。

        夜幕的含义，很明显就是指晚上，也就是太阳升起之前。但是孤独？火焰在孤独中才会绽放？什么意思？那就是一个人都没有？为什么会强调一个人都没有？

        按道理警方在收到恐吓信后，在不知道炸弹的准确性和安放的具体位置，只知道大的地点的情况下，确实会采取措施让人群撤离出大楼。信里也说炸弹安装在急诊楼。按照东京综合医院的构造，急诊楼和住院部是分开的，也就是说里面全部的人群都是能够自己行走或是方便撤离的。那这句话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当最后一个人从急诊楼离开，炸弹便处于孤独之中？也就达成了引爆的条件？尽管这样解释没有什么逻辑问题，但是……殷染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这个犯人的行动处处都充满矛盾。

        首先安置炸弹意味着伤害范围扩大，用这种手段想要达成的目的一般都应该后果越严重越好，但是犯人却给警政厅寄来了预告信，甚至连炸弹爆炸的时间和条件都给出，尽管是暗号，但也不是不能解开。更何况解开的话就会发现这个炸弹引爆的条件完全可以在很大程度上保证每一个人的安全。即使是最后离开的人，也完全可以让警察提前做好武装来抵御炸弹的伤害。

        更何况东京综合医院急诊楼那么大，如果炸弹只有一处，甚至都不会波及太大的范围，那么他设置炸弹的意义是什么？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来看，肯定不是针对某个人，一来犯人没有给出任何身份指向性的信息，二来也无法确保这个最后离开的人是他想要的人。那就只能是针对医院本身。

        还有一点是犯人应该就在医院附近才对。这种条件的炸弹要想引爆只能是手动引爆，因此犯人必须在能看到急诊部情况的地方。至于在不在内部，殷染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暗号明确给出没有人这个条件，要是犯人在内部，岂不是炸弹永远不会引爆？她不觉得这个犯人在开玩笑，因此排除了这个情况。

        总之，现在能肯定的是这封暗号的含义：在九点到天亮之前的这段时间里，只要急诊楼最后一个人踏出了大门，炸弹就会引爆。

        随着殷染的思考，司机也将车开到了东京医院。殷染看了看时间：20:30。还来得及。

        下了车来不及看身后的迹部怎么样，殷染直奔目的地而去。

        警方果然封锁了急诊楼的区域，并且正在组织人群撤离。此时人群已经差不多离开，但殷染仍是看见小兰和园子排在后面，还没出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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