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隔天，下午三点，殷染艰难地睁开眼睛。满身的疲倦和酸痛让
她不想动一下，所以睁开干涩的眼睛无神的望着身边人的侧脸。
五条悟折腾到第二天早上，还是不想停下来，最后见殷染实在受不了才停下动作。殷染太累睡过去了，五条悟却精神抖擞，抱着洗完澡香喷喷的殷染躺在床上，拿出手机开始玩。
群聊里夏油杰和其他人分享了昨天带着学生大鱼大肉的丰富经历，五条悟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甚至嗤之以鼻，直接一个抬手拍了拍被被子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殷染，自己的一只胳膊还牢牢圈着她。拍完后兀自欣赏了好一阵儿才满意地发到了群聊里。
[世界最强]：[图片jpg]
[硝子]：……？现在都中午了，你是畜生吗？小染是第一次啊！
[夏油杰]：所以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小染会看上悟呢？
[真希]：好奇+1
[野蔷薇]：我也，明明性格很差劲，也不会体贴别人，小染那么好的姑娘怎么就在这棵树上吊死了呢？
[伏黑惠]：能遇上殷染，五条老师怕不是把这辈子所有的好运都用完了吧？
[世界最强]：你们这是嫉妒，我明白的。
[悠仁]：五条老师有钱，长得帅，也很强，有人喜欢也不奇怪吧？
[世界最强]：果然还是悠仁最会说话啊~
[两面宿傩]：呵，对未成年下手的糟糕变态男。
[世界最强]：哇哦~我觉得你似乎没有立场和我讨论道德这种事吧？
[胖达]：一个比一个更糟糕，没有不糟糕可言。
[夏油杰]：确实呢。
[忧太]：夏油老师能和五条老师成为挚友，应该也是有点相似的人吧？
[夏油杰]：……
[硝子]：终于有人说出来了。就是因为五条悟太恶劣常常让人忘记夏油杰这家伙也是个难搞的人。
[夏油杰]：硝子……
[硝子]：闭嘴，跟你们同窗的三年是我一生中最不堪回首的日子！
[真希]：我能深刻感受到硝子医生的怨气呢。
[野蔷薇]：可以理解。
[狗卷棘]：鲑鱼。
[吉野顺平]：这么夸张吗？
[胖达]：顺平完全是运气好，悟最折腾人的那一阵子顺平不在
[伏黑惠]：之后殷染分担了大部分火力
[野蔷薇]：然后你才来了高专
[真希]：所以你没有亲身感受过五条悟的恶劣
[狗卷棘]：鲑鱼
[吉野顺平]：……这样吗？
[世界最强]：哎？好过分哦，大家，我还是去找阿染吧，只有香香软软的阿染才能抚慰我受伤的心灵。
[硝子]：……谁去打110？
[夏油杰]：已经在打了。
[殷染]：……五条悟，一个月不准碰我。
[世界最强]：！！？
不去管群里如何幸灾乐祸，殷染放下手机后又闭着眼睛，完全不想动弹。
“阿染，很疼吗？”五条悟的声音有些小心翼翼。
“嗯，很疼！”殷染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声音还有一些沙哑。五条悟也没有经验，因此难免有些难受，但没有到难以忍受的地步，而且之后就不是很疼了。但是看着五条悟神采奕奕，自己半死不活她就十分气愤。
“没关系没关系，”五条悟狗腿地凑到殷染跟前：“多来几次就不疼了。”
“……”殷染狠狠闭了闭眼睛，还是把心中想要打人的念头压了下去，忍着酸疼踹了五条悟一脚：“快起来，晚上还有生日派对。”她的礼物还没有送。
五条悟抓住轻飘飘踢向他完全没用力的脚，乖顺地起床伺候自家女朋友洗漱穿衣，之后又不太熟练地给殷染按摩了一会儿腰部，两人才收拾好出门。
现在是冬季，殷染穿着高领毛衣，将脖颈上的痕迹完全掩盖住了，除了嘴上还有些红肿，五条悟偏偏仗着自己有术式，穿着衬衫就算了，还风骚的将最上面的扣子解开，露出了脖子上的痕迹，青青紫紫的在五条悟白皙的肤色下十分明显。
其余等在教室装扮好的众人一见到五条悟这满脸炫耀的表情，瞬间就不想过了，都想着干脆直接送了礼物回去算了。
野蔷薇盯着五条悟的脖子抽了抽嘴角，尽管明白昨晚上会发生什么，但是亲眼见到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惠，快叫干妈！”五条悟收了伏黑惠的礼物后兴冲冲地说。
伏黑惠：“……”还是打死吧！
殷染：“……”好丢人。
其他人：“……”按这个辈分算，我们岂不是也是……
殷染实在看不下去，手背到后面狠狠拧了一下五条悟。
“嘶——”五条悟倒吸一口气，然后委屈巴巴地说：“阿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不，你说的对。”找不到可以反驳的地方，殷染扶额叹气，接受了自己即将比自己的同学高一辈的事实。
“所以说，大家以后要叫阿染师娘哦~”五条悟手叉腰得意洋洋。
“小染，这是礼物。”真希忽略五条悟的话，直接将两人的礼物拿给殷染：“生日快乐，虽然有点迟了。”
“谢谢。”殷染收下礼物，笑了笑：“不用别扭，像以前一样就好。”
“当然。”真希挑眉。其实大家并不排斥叫殷染师娘这件事，只是有点看不惯五条悟嚣张得意的样子罢了。
生日会还是按照期望的进行下去了，送完礼物大家推出来蛋糕，点蜡烛，许愿，之后理所当然的上演了蛋糕大战，五条悟被勒令不能使用无下限，结果当然是惨遭众人围攻。
一群人玩着打闹着，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等到大家意识到的时候，教室已经一片狼藉，众人只能老老实实拿出工具打扫房间。
“我说，杰，就不能让你的咒灵来打扫卫生吗？”五条悟抱怨到：“我还要和阿染去横滨呢~”
“自己的事情还是自己做比较好哦~”夏油杰微笑，拒绝了五条悟的请求。
五条悟泄了气，但还是和其他人一起把教室收拾干净了，才带着其他人送的礼物和殷染回到了横滨。
回到横滨的宿舍，五条悟把礼物和侦探社众人送的放到了一起，才充满期待的看向殷染。
殷染顶着五条悟亮晶晶的眼神失笑，觉得五条悟总是在猫系和狗系中间来回切换。
殷染进到卧室，抱出来一个正面看上去是羽毛球形状的玻璃罐走了出来。
“诺，是不是很像五条老师？”这个玻璃罐是殷染自己做的，这份礼物里面的东西全部都是殷染亲手做的。
五条悟接过玻璃罐，打开，发现里面是各种口味的糖果，糖果纸上全是他的手绘图案，有戴墨镜的，绑着绷带的，戴着眼罩的，没有遮挡露出眼睛的……
“这些都是阿染做的吗？”五条悟拿起一颗糖举到眼前翻来覆去地看。
“对啊，我和五条老师认识不到六个月，我凑了整，做了180颗糖果，糖纸也是我画的，玻璃罐也是哦。”当然要感谢友情提供信息的高专众人。
五条悟看着糖果，里面除了正常糖果的成分之外，还掺杂着属于殷染的咒力气息，是殷染对五条悟的爱意。
殷染知道五条悟为何一直看着糖果，她只是突发奇想想这样做，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五条老师，你要不要尝尝是什么味道？”殷染有些好奇的问。
“好啊。”五条悟笑着拆开一颗，将糖纸仔仔细细地捋平，放进口袋，心里想着什么时候准备一个本子用来收集，然后把糖放进嘴里。
这颗是五条悟平常不太喜欢的味道，柠檬味的，没有其他的那么甜。但今天这颗五条悟却觉得比平常吃过的都要甜。
“怎么样，好吃吗？”
“好吃，很甜。”
“甜？”殷染狐疑地看着五条悟：“这不是柠檬味的吗？”
五条悟不说话，凑进殷染和她吻了下去，糖在两人的纠缠中慢慢融化，直到口腔里没有味道了五条悟才放开殷染。
“骗人！”殷染有些无力地靠在五条悟身上：“明明不是很甜。”
柠檬味的糖比起其他的还是含着一些浅淡的酸味，但却很好吃。
“没有骗人哦~真的很甜。”五条悟笑着，在殷染的鼻尖上轻柔地吻了一下。
殷染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地扭过头，转移话题：“五条老师可以放心吃，你吃完之后，我每天都会给你做的。”
五条悟心底一片柔软，尤其是在感受到那些糖果中纯粹的爱意之后，心情更是激动得难以言喻。
他想，这一定是世界上最棒的表白了。似乎在遇到阿染之后，他就一直很幸运。
“好啊，我说不定明天就吃完了哦~”
“哈？”殷染震惊：“这有点夸张了吧？”她的糖个头也不小，甚至比一般的棒棒糖还要大一些。
“开玩笑啦~在阿染没有做新的糖果出来之前，我是不会吃完的哦！”
“多吃糖其实不太好，虽然五条老师你吃糖是为了补充能量，但你会了反转术式之后应该不再需要这么多的糖分了，所以以后你的饮食习惯要更正一下。”殷染苦口婆心地说，大有监管五条悟摄入糖分之意。
五条悟见状立马转移话题：“没想到阿染的礼物这么有新意，不过话说回来，我的礼物阿染要猜一猜吗？”
“唔……是什么？”殷染想了想，还是没有头绪。
“当当当当！”五条悟从背后突然拿出一件黑色礼盒。
殷染接过礼盒，在五条悟的注视下慢慢打开。
在看到礼盒中的东西的一刹那，殷染愣住了。
晶莹剔透的，天空般澄澈纯净的苍蓝色的宝石，像极了五条悟那双无与伦比的六眼，细看之下，会发现那块巴掌大的苍蓝并不是静止不动，而是活着的，在宝石中慵懒地散漫着。
“这是……”
“阿染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这块宝石是老师我在一处矿石处找出来的和老师眼睛最像的颜色哦，不管是成色还是纯度绝对都是最棒的！”
五条悟将宝石拿出来，放在自己的眼睛旁边：“至于里面的东西是什么……没想到阿染和老师这么有默契啊～”
宝石里储藏着的，是五条悟对殷染的爱意。
“五条老师……”殷染粲然一笑：“请让我诅咒你吧。”
从此之后，就连死亡也无法将我们分开。
咒力是人负面情绪的集合，因此无论是殷染的糖，还是五条悟的宝石，在那些真心遮掩下的粘稠的汹涌的甚至是疯狂的情绪，明明白白展现在了两人的眼前，像是罂粟，一旦染上，除了被紧紧纠缠没有别的出路，否则便会陷入万劫不复。
爱是最扭曲的诅咒。
五条悟深以为然，但他疯得心甘情愿。
“好啊。”
仿佛世界都静止了一般，六眼在此刻似乎和他的主人心意相通，除了那张没有阴霾的笑靥，他的眼中，再也不能容下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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