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有你们都没有的东西”
“琼瑶……你……不累吗?要不……先休息休息?”木桃哀叹道,他一路跟着琼瑶跑了两圈,双腿早已发麻,却又好面子,不肯在琼瑶面前认输,只可故作关心地询问琼瑶。
“哦,好吧。反正我只报了400米,这都跑了800米了。”虽然琼瑶一眼就识穿了木桃的诡计,但又怕木桃死活要面子撑下去,就不拆穿木桃。在给木桃台阶下的同时,自己也得以休息一下,顺水推舟一下,顺便也可以无形中感谢木桃对她的帮助。
琼瑶一直都很感谢木桃对她的恩情,却又因木桃的冷漠无处表达。她知道木桃这个人对自己很自信,他总扬言“我有你们都没有的东西”,莫说此话的真假,光听起来就很厉害了。
木桃与琼瑶有那么一些相似之处,比如他俩都不喜欢欠别人东西,只可以别人欠自己的。而琼瑶就更讲究些,她从小就在母亲若梦的悉心教导下懂得了“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所以,在琼瑶心里,哪怕是不起眼的帮助她都会予以回报。
正因如此,琼瑶才对木桃的恩情无以回报耿耿于怀。
琼瑶与木桃跑到终点后边停下了,
“要不……走一圈……缓缓?”木桃两手撑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
“好吧。”
日光下澈,透过层层绿叶间的缝隙,洒在琼瑶的校服上,留下缕缕光斑。
琼瑶转过头看着木桃,她两掌并拢,掌心是那金色的光斑。阳光照在琼瑶脸上,将琼瑶小麦色的皮肤与这金色的光斑巧妙地融合在了一起。一切都显得如此自然,和谐。
“木桃,给你——这是大自然的馈赠,它是多么美呀!你快接着。”琼瑶小心翼翼地把掌心上的光斑递给木桃,生怕一不小心就把它弄丢了一样。
木桃看着琼瑶那认真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他配合着琼瑶也小心翼翼地把光斑接了过去。
“是挺美的。”接着他又嘀咕了一句,“如果神界没有战争那这一切还会是多美……”木桃轻声叹了一口气。
琼瑶对此全然不知,她已沉浸在了那迷人的阳光里,也叹了一口气,眼神黯淡了许多。
“如果爸爸也看到就好了……”琼瑶缓缓抬头迎上那刺眼的阳光,她抬起手,在指缝间静静的看着广阔无垠的天空,
“他会在哪里呢?”琼瑶轻声道。接着是一声失落的叹气,然后琼瑶低下了头,看着那倒影着她长长影子的跑道。
木桃的思绪被琼瑶那一声叹气拉了回来,他为琼瑶前一秒还明眸皓齿的下一秒就垂头丧气而惊讶,他不知道是什么勾起了她的伤心。他可以知道的是,他想家了,他想要那和平幸福美满的生活,而不是背井离乡。
“琼瑶?”木桃试探地问了问琼瑶。
琼瑶缓缓抬起头,伤心地看着木桃。
而木桃也看到了她那深不见底的眼眸,莫名有点儿担心。
“你——想爸爸了?”
“没。我只是怕我会辜负你们的期望罢了。”琼瑶扭过头,轻轻擦去眼角的那一抹眼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故作担心道。
木桃见状也不再询问,他俩相伴而行,沉默地把剩下的一圈走完了。
***
“琼瑶,听说今晚将有群星闪烁,要一起去看吗?”丽芝急切地想要琼瑶陪她去看,当她听闻此消息时她便迫不及待地跑来和琼瑶分享。
“那今晚我们去看吧。”琼瑶看着丽芝期待的眼神,恰好此时木桃与丽芝擦肩而过。
夜幕降临,随着月挂树头,星星也随之布满了深邃的天空。
丽芝早已蠢蠢欲动,连晚修下课的十分钟都“格外珍惜”。下课铃一打响,丽芝便从座位上蹦了起来,屁颠屁颠地往琼瑶走去。
“琼瑶——琼瑶——”丽芝一边呼唤着琼瑶一边走去,“琼瑶琼瑶,快去看星星吧我们。好吗?”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不愧是你,等我先做完这道题。”琼瑶还在专心于她的数学题,原想做完作业的,可想到今天丽芝渴望的眼神,琼瑶还是决定妥协了。
琼瑶与丽芝漫步在洒满银色光辉的校道上,浓雾层层弥漫、漾开,熏染出一个平静祥和的夜,白雾在轻柔月光和路灯的照耀下染成了金色。月光无声地泻下,树叶簌簌作响,为这寂静的夜增添一丝惬意。
“哇,好美啊!琼瑶,快看快看。”丽芝扯着琼瑶的手兴奋地说。
琼瑶往她食指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此时月亮被层层轻纱般的迷雾笼罩着,若隐若现的月亮与满天星辰勾勒了出了一个深邃的无边的星空。
丽芝心满意足地兜着圈儿,嘴里念念有词“晚修下课我还要来欣赏……”
回到教室后,丽芝开始了她那一节“漫长”的晚修,她左顾右盼,时而转头盯着窗外的天空,时而不断地转笔。待下课铃如愿打响后,她再一次奔向了琼瑶,拽着琼瑶往外走。
琼瑶无奈地拖着腿走着,迎面走来的木桃为此很惊讶,
“琼瑶,怎么啦?”
琼瑶一个眼神使向丽芝,“她要看星星。”
“真不巧,我也要看,一起吗?”
“好吧。”琼瑶鼓了鼓腮帮子。
三人缓缓走向操场,空气像被什么凝固了,一路上三人只字未说,气氛尬得很。
丽芝只好道,“我有事先走了,你们慢慢欣赏。”说完就匆匆离开了。
操场上,琼瑶与木桃缓缓走着,不久便坐在了观景台上。
“如此良辰,应有美酒。而吾与木桃之所共适,足矣。”琼瑶举起水杯,邀木桃一起举杯。
正当琼瑶要欢饮之时,琼瑶的手停在空中。琼瑶缓缓道,“以水代酒,美哉!而吾之心却抑郁不已,何哉?”
“李白有言‘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汝以水代酒,虽不为酒,却也愁上加愁。”木桃仔细地为琼瑶分析道。
“吾父是否‘抱膝灯前影伴身’?”琼瑶迷茫地看着木桃,“木桃,你快和我在这良辰美景之下向上天祈祷,让爸爸快点回来吧!”
“俗话说‘天若有情天亦老’,不知你信否?哎,不管如何,让你爸爸快快回来,这样你就不会被欺负了。”木桃揉了揉琼瑶的脸蛋。
今晚,群星闪耀,有俩祈祷者,双手合拢,紧闭双眼,共盼亲人团聚。
接下来琼瑶与木桃都沉默了……
“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吗?”木桃打破了沉默。他想了许久,决定要与琼瑶分享他知道的那个听起来有点天马行空却又似乎是真实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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