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查察现场
秦运说道:“大部分兄弟都是头或心脏，或喉咙中枪，看来凶手是枪法高明的神枪手。马明，你枪法好，你怎么看？”
马明带着思索的神情说道:“是神枪手，但他们用的应该不是狙击枪，而是单凭肉眼来狙击的近距离狙击，否则杀掉这一百人要需要更多的时间。”
秦运点点头，道:“不错，他们不太可能远距离狙击，因为他们还要带走文物，远的话会需要更多的时间，便增加了危险。”
马明点点头，同时又为秦运的细心而惊讶，因为从前的秦运不是这个样子的。
秦运又对死者的伤口进行了细致的检查，把死者的衣服拿开，露出伤口，子弹还在死者体内，秦运试着用镊子把子弹取出，还有点费劲，但还是取出来了，秦运慢慢取出子弹，发现子弹是斜着插入伤口的，而且斜的角度还颇大。
秦运把所有死者都进行检查，发现都是子弹斜着插入身体的。秦运还发现，有的死者是正面中枪，有的是后背中枪。这些都是验尸报告没有提及的，由此可见验尸者是多么粗心，其实秦运也知道这是堂主的粗心造成的，堂主粗心不严谨，下面的人自然不会严谨，而是敷衍了事。
对于这些发现，秦运深思了一会儿，而后对马明说:“马明，我们明天早上就到文物被劫的地点，寻找线索。我们要带上二十个兄弟，你去安排一下。”
马明道:“好。”
第二天一大早，秦运和马明就带着二十个兄弟出发赶往文物被劫的地点，由于是在城郊，较远，所以要开汽车去，便见得几辆黑汽车浩浩荡荡驶出青龙堂。青龙堂乃是隶属于青帮的，经营各种生意，财力自然是不弱的。
当他们到达目的地，已经是上午十点，他们下了车，秦运抬头仰望四周，似乎在观察着什么，而其他人则在旁边随时准备听从吩咐。
马明见秦运如此，便也观察起来，只见这里是一条大道，大道两边长满各种青草青藤，有的藤子已经蔓延到大道上来了，可见这里并不是经常有人走，而且周遭人迹稀少，更是印证了这里的荒芜。在距离大道的三四十米处，有一方高地，高地上倒是没长什么青草，大道两边都有这样的高地。
马明不解地问道:“秦哥，你在观察什么？”
此时，秦运把仰望着的目光收回，脸上微微持着笑意，转过来看着马明说道:“我想通了几个问题。”
马明问:“什么问题？”
秦运说:“先不说，让兄弟们四处搜索，认真仔细地搜索，不要放过一点蛛丝马迹。尤其是大道两旁的高地上，更要仔细搜！”
马明道:“事发当天，堂主已经搜查了这里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呀。”
秦运微微笑道:“现场永远是最重要的，它会告诉我们重要的线索。”而后便吩咐二十个兄弟各行搜索。
这是秦运在看破案推理故事时总结的理论——第一现场是会“说话”的，它最不会隐瞒，最能让人靠近真相。看着马明那不明所以的表情，秦运也不急于解释什么，而是说道:“马明，我们也到处搜查搜查，看看能发现什么。”
马明只好应命而行，但心里对秦运是越来越另目相看了。
“秦大哥，这里有新发现！”忽然其中一个弟兄说道，而后拿着他的新发现跑到秦运近前来。
“是什么？”秦运接过一看，是一张纸，上面绘了一条有翅膀的青蛇，蛇身上有青色的鳞片。
马明也看到了，立马认出来:“这是螣蛇帮的东西。”秦运点了点头，神情有些严肃，若有所思。螣蛇帮乃是隶属于洪门的一个帮派，洪门势力极大，不输于青帮，洪门与青帮有些仇隙，他们门下的帮派也时常有争竞，比如螣蛇帮与青龙堂便是如此，况且他们还有切实的利益之争。
秦运问道:“这是在哪里找到的？”
那位兄弟答道:“在那儿。”同时他用手指着大道一边的高地。
秦运道:“马明，走，我们上去看看。”
马明道:“好。”
他们上了那块高地，这里杂草稀少，藏不住东西，一眼看过并无异样，但高地稍微往下的地方则是杂草密布，那张纸便是在这里捡到的。
接着，他们又走到大道另一边的高地上，察看一番，却也是并没有异样。整个过程中，秦运都是在神情凝重地思索着，现在他眉宇舒展了些，嘴边微微露出笑意，显得颇有亲和力，
他对马明道:“马明，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大道两边的高地便是歹徒埋伏的地方，当我们青龙堂的兄弟运送文物来到这里的时候，歹徒们突然动手。”
马明也是聪明人，听着秦运此话，脸色微变，思索起来，很快也想清楚了，说道:“运送文物的弟兄有的正面中枪，有的背面中枪，那就说明歹徒是从两面袭击的，而背面中枪的弟兄并不是少数，而是有很多，这就更能说明歹徒是两面袭击的。大道两边的高地正是他们最佳的埋伏之地。”
秦运点点头，补充道:“还有，昨天晚上我们验尸的时候，我发现子弹是斜着嵌入死者体内，这说明歹徒与运送文物的弟兄并不是在同一平地上的。现在，如果歹徒是在大道两边的高地上开枪的，那就会造成这种结果。死者有的正面中枪，有的背部中枪，子弹斜着嵌入死者体内，这两个条件便可证明大道两边的高地就是歹徒袭击之地。”
昨晚验尸时马明根本没有这个发现，所以此时听着秦运缜密的分析，他频频点头。
秦运说着，徐徐走起步来，又说道:“马明，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大道两边的高地缺少一样东西。”
马明问:“什么东西？”
秦运道:“血迹。我们运送文物的弟兄足足有一百个，而且他们都身手不凡，歹徒们就算是袭击，也该会有人受伤吧，既然如此，那为什么没有看到血迹呢？劫案才发生了五天，这五天并没有下雨啊。”
马明说:“歹徒一定是非常高超的神枪手，他们应该不会超过二十人。高超的神枪手，用枪讲究快狠准，眼睛、身体、心灵能够结合得很精妙，他们能够迅速瞄准目标，一旦瞄准也往往能狙击成功。这大道两边的高地距离大道才几十米，如果歹徒是很高超的神枪手，确实是能够做到自己一人都不受伤的。”
马明说起用枪和狙击等事情，头头是道，秦运听后点点头。
马明继续说道:“看来抢劫我们文物的，就是螣蛇帮的人。”
秦运转头看向马明，问:“哦？为什么？”
马明道:“这张纸画的正是螣蛇，这是螣蛇帮的人证明身份的标志。两边高地是他们袭击的地方，现在这张螣蛇图出现在高地上，一定是他们袭击的时候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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