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恐惧
那声音是如此的熟悉,“陆婧。”
祝矜怡连忙看了一眼男子,“快去救她。”
就这样二人跑出了屋,不远处竟然有一棵枯木,而枯木发出了幽蓝色的光芒,那种光就好像从地狱里的光亮,让人心头一凉,不禁毛骨悚然。
郁戎神情微滞,“那棵树怎么会发光?”
“应该是用了磷。”
就算这是磷火在这阴暗的井洞中也变得分外的诡异,而设计机关的人把它放在目的就是将人吓走。
而再仔细看少女便见陆婧已经吊在了那棵枯树上,长发凌乱,男子纵身一跃,将绳索割断让她回到了平地上。
祝矜怡扶着她替她理了理头发,轻声地问道:
“你没事吧。”
“这里有鬼,有鬼。”陆婧显然被吓得不清,她的眼神充满了恐惧之色,打量着周围而双手不停的颤抖。
少女握紧了她的手,她不相信有鬼,鬼只在人心罢了。
“怎么可能呢?陆婧,这世上是不会有鬼的。”
“我方才,方才见到一个白衣服的女人,我的头很晕,使不上劲,她就将我…”
她揉着眉心又不想想起,这一切就好像一场梦一般,让人喘不上气。
祝矜怡看了一眼地上的帕子,她已经想到了什么,也能大概猜想到了陆婧被吊在这里的全过程,她应该被迷晕又被吊在树上,而所谓的鬼恐怕是东陵风派来的。
“你方才应该是中了迷烟才会使不上劲。”
陆婧抱头,听不进去任何劝说,祝矜怡将她扶到了屋里能让她冷静下来。
“这里好可怕。”
她恍惚看到白衣女子从镜子里飘过,面目狰狞,一切一切在她脑海挥之不去。
“铜镜里有人。”
她正在瑟瑟发抖,祝矜怡有些担忧。
“她现在受了惊吓,我们还是先歇息一会吧。”
见她取出银针,男子问道:“你做什么?”
他想到了树林里救了自己的那个人,虽认不出她的模样却闻得出那药香。
“我用烧针的方法替她缓解一些,她方才受到那样的惊吓必然心阳损伤、下寒上逆,一定会发作奔豚,发了汗便能好。”
她的声音也似乎似曾相识。
“你的声音很熟悉,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
没等她作答四周弥漫着一种白色的烟雾,祝矜怡也意识到了严重性,她捂住了陆婧的口鼻,又闭气说道,“这气体有毒。”
“看来我们若是出不去,一直坐以待毙,会死在这里。”
祝矜怡打量了四周,她将目光定格在妆匣上。
“梳妆镜旁有个妆匣。”
她上前打开了妆匣,可却发现里头还有个隔层。
“有隔层,不过好像是需要钥匙才能打开。”
不过这个隔层很奇怪,只有两根木条,她翻看着妆匣,第一层格子里装着剩下的木条。
郁戎神态自若道:“不,这是六合榫。”
祝矜怡略有耳闻,只是自己不管如何尝试都不得其法,这里的毒气越发浓重,她可不希望自己就死在这个暗无天日的枯井中。
“孔明锁?相传是三国时期诸葛孔明根据八卦玄学的原理发明的一种玩具,不得要领,很难拼成。
”
“我小时候也玩过。”
祝矜怡听到他这样说仿佛看到了希望。
“那你能,能拼出来吗?”
“我试试。”
听到郁戎的话少女连忙拿着妆匣走到了他的身边,将妆匣递给了他,祝矜怡目光灼灼,十分认真地说道:
“这不是试试,我们一定要出去,若不尽快拼成,我们会中毒死在这儿。”
“嗯。”
男子先打量了一会,又拿起了木条一个个拼上,又拆了再拼上,不负所望,果然没多久功夫就打开了夹层。
“这么厉害”祝矜怡投来欣赏的目光。
可是却在下一刻凝固住了笑容,
“这里面怎么还是一枚铜钱。”
看着手里的铜钱,她恍然大悟,“我知道了。”
床的后面有几处类似于铜钱的印记,而好在她将铜钱捡了起来,这八枚不一样的铜钱放在相应的印记里,祝矜怡大功告成欣然一笑。
门在一霎那间被打开,松下了一口气。
男子走上前,唇角微扬,“没想到你的贪财还挺有用的。”
“那是自然,我可不能死在这儿。”
虽然进了一道新的暗门,但接下来的危险对于他们来说仍然是未知的,打量着地上摆放着许多蜡烛,让她有些奇怪。
“这里的蜡烛是供奉什么的?”
“点上不就知道了。”
郁戎暗忖这个东陵风不仅喜欢暗器还喜欢装神弄鬼。
点亮了这间暗室,墙壁上挂着的是一张画像,画像上的人豹头环眼,铁面虬髯,相貌奇异,在这暗房中平添了几分诡异之色。
“是钟馗抓小鬼。”
听到祝矜怡这么说,陆婧又慌了神。
“难道东陵风养着小鬼?”
她有些浑浑噩噩,也许她从来都未曾真正的了解过东陵风。
祝矜怡只好在一旁安慰道:“陆婧,你不要胡思乱想。”
可是谁也没想到的是危机就在下一刻来临,听到到铁器穿破画像的声音,无数的暗器朝着三人飞来,郁戎已然意识到了危机,他用手中的刀抵挡住飞来的铁镖。
“小心,有暗器。”
“这是流星镖,危力无比,可瞬间刺穿人的骨头。”
“我不想呆在这里,我要出去!”
陆婧惊恐万分,可是她的好像失了心魂再难振作起来,她手中的剑也再难拿稳。
此时若是自暴自弃只有死路,而郁戎征战多年最明白的是若是不放手一搏等待的自己的只有死亡,有时候放手一搏才能走出困境,他看了陆婧一眼,厉声说道,“你听着,要想保命,保住你肚子里孩子的命,振作起来,不然没人帮的了你,你只有死路一条!”
陆婧听到他的话才幡然醒悟,也许她错看了一人可是她的孩子做错了什么?他只是一个无辜的生命,眼下她腹中的孩儿是她唯一求生的念头,是她唯一支撑着自己活下去的理由。
可是就算他们拼死抵抗飞来的流星镖,可是依旧有新的流星镖从里面飞出来,体力总会消耗殆尽。
祝矜怡急得像热锅上的蚂,看着只能干着急却别无他法。
“我们怎么办,也不能一直在这耗着。”
“暗器是从钟馗像里发出来的,只要能挡住暗器的洞口我们就能安然无恙。”郁戎决定兵行险招,机关的关键之处一定在暗器的出口。
他对着身后的陆婧叮嘱道:“保护好她!”
祝矜怡看着他的背影根本来不及劝阻,“你要小心。”
长刀与流星镖的碰触间发出了如火树银花一般的火星,可这并不是欣赏的时候,男子的身影好似飞来的箭,冲破重重阻碍,看着散落一地的流星镖那是郁戎开辟的一条屏障,祝矜怡的心猛地有些揪紧,想到他身上的伤她也该想到对这个男子来说每一次的冒险他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而小伤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郁戎观察过钟馗的眼睛,一大一小,也许这就是突破口,他左右避让可飞镖实在太多,伸出手的那一刻一枚飞镖划过了他的手腕,可他似乎没有感觉到疼痛一般,他的手放在了画像上,移动到了钟馗的眼睛,果然那凸出来的地方便是机关的开关,用力一拉,机关紧闭,一瞬间密室死寂一般的安静。
他握着自己的手,血还在不停地留着。
“没事了。”
祝矜怡忙跑上前查看他的伤口,“你没事吧。”
“没什么要紧的,一点小伤而已,比起以前受过的不算什么。”男子淡笑,脸上却没有分毫痛苦的神情。
“你伤的很深,若上点药一定会感染的。”
看着他血肉模糊的伤口脸上却仍旧云淡风轻,祝矜怡从未见过如此能吃痛的人,他到底受过多重伤才会觉得这样的伤没有大碍,也许那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郁戎推开了她的手,用布条包扎好伤口,若无其事地说道:“这样便好了。”
“莫要耽误时间了,门开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司马瓒,不然他如何向圣上交代?
门打开的那一刻紧接着新这扇门便会关闭,看着眼前的场景祝矜怡着实有些震惊,这里的陈设更加诡异,更加让人不寒而栗。
看起来像是一间祠堂,牌位东倒西歪,可上面却又都写了名字。
祝矜怡冷笑道:“看来这东陵风的心思挺多的,分明就是想折磨死我们,我们如今就好像是是他关在这里的猎物,连喘气的机会都不给我们。”
“这些牌位都是谁的?”
陆婧竟然对牌位上的名字一无所知,若是先祖必然不会供奉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东陵风还是很相信风水之说。
“东陵风是不是有什么癖好,竟然在这里设一个密室,他里面藏了什么东西?”
听到她们两个人的对话男子走上前,他紧盯着牌位上的名字似乎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这是东陵风藏宝的地方,为何要在这里设置那么多的机关也是因为他想让闯入者付出代价。
“你们也许不知道,江湖上很多人都在找寻宝藏,足以让人富可敌国的宝藏,我想这里设置机关必定是为了让人无法寻得宝藏丧命于此。”
祝矜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问“那这牌位上的名字都是何人?”
“是为了找寻宝藏丧命之人。”
所谓的宝藏其实就是东陵风先祖留下来的奇门遁甲之术,只是东陵风天资未能超越他的先祖,陈朝皇帝让他破解的阵法他一直都未能参透用于军事上。
他的话让祝矜怡微愣,“你既然了解的如此透彻,莫非你也为了寻宝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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