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临时演讲
江离接到程夏的电话时，正坐在大厅的椅子上，等着十二点的飞机，旁边坐着明初，最近明初很少联系他，现下见了面也安安静静的坐着，望向另一侧，像是丝毫不想跟他搭话，有点奇怪。
他们到点登上飞机，两人被安排在相邻的位置，他昨晚睡得挺好，现下一点都不困，明初始终一言不发，带上眼罩假寐。
他随意翻着手里的书，还没看几页，思绪飘远，很想知道程夏现在在干什么？
脑子里浮现程夏打游戏时专心的样子，喝醉酒逞强的样子，被他吻过之后羞怯的样子，吃饱饭满足的样子，想让他上床睡觉时撒娇的样子。
明明刚刚打过电话，现在又想程夏了。
到了主办方给他们安排的酒店，刚放下行李，电话又响了，这次不是程夏，是他的母亲，他接起电话，对面的人先开口说：“儿子，我听说你和明初一起来s市参加比赛了。”
“嗯。”
“那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江母说，“我刚刚把你房间收拾了一下，你要不别住酒店住到家里，正好我也想你了，回来陪我聊聊天。”
他要是现在拒绝，估计江母会一直给他打电话，直到他同意为止，“我一会儿回去。”
他想着家里有他不少衣服，行李里面就几件衣服，没什么其它的东西，就把行李放在了酒店。
他打车回家，刚打开房门，就看到等在门口的江母，他喊了声：“妈。”
江母将他迎进门，笑着说：“饭马上做好了，你先歇一会儿，吃点水果。”
说完，又进了厨房。
江父脸上戴着老花镜，正坐在沙发上专注的看报纸，他也坐在沙发上，叫了声，“爸。”
江父闻言抬眼，点了点头，神情还是以往常态的严肃，态度柔和了些，夸奖说：“听王老师说，你最近在给他当助教，还参加演讲比赛进了决赛，很不错。”
江父说起正事，问道：“现在你已经保了研，之后有什么打算没有？”
他自信的说出心中的目标，“念完研究生会继续学习深造，考完博士之后，打算自主创业，一年之内赚回投进去的钱，三年之内小有成就，五年之内成功上市。”
江父点了点头，又问：“事业方面的规划很算清晰，那家庭方面呢？”
他诚实说：“还没想好。”
江母叫他们去吃饭，江父做主位，江母和他坐在两侧，见父母都夹了菜，他才拿起筷子，开始慢慢的吃，家里规定必须长辈先上桌，长辈都动了筷子，他才能开始吃，而且食不言寝不语，整个吃饭的过程都无比安静。
他突然想起和程夏吃饭时，两人一边吃着饭一边聊天时的轻松和愉快。
关于家庭他不是没有想好，而是对着他的父母实在说不出口，他的父母都是大学教师，虽学识渊博但也有些古板，他们应该接受不了他们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想和一个男人共度一生。
一顿饭吃完，他帮母亲收拾碗筷，母亲怕他劳累，让他回房间休息。
他的房间还和他刚离开时一个样，陈设一点没变，他从书柜里拿出本书，翻了几页，又放了回去，现在一点都提不起兴趣，他用胳膊挡着眼睛躺在床上。
有人敲了敲门，他起身开门，江母端着水果进来，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刚才看你没吃多少，吃点水果吧。”
他吃了块苹果，感觉他母亲有话想说，他问：“妈，您有话就说吧。”
“被你看出来了，”江母慢慢的说，“你还记不记得你表哥，就去年结婚的那个，上个月你嫂子生了个大胖小子，我去医院看他们的时候，发现那个孩子生的很是可爱，白白胖胖的。”
他无奈的问：“妈，你到底想说什么？”
江母叹了口气，说：“你表哥就比你大一岁，不仅结了婚，现在连孩子都有了，你现在连个交往的人都没有，我能不着急吗？”
他很想说他有交往的人，那个人叫程夏，可是面对眼前的母亲，他不能说，只能小声问：“我以后能不结婚不要小孩吗？”
江母摸了摸他的头，语重心长的说：“傻孩子，哪有人不结婚不要小孩的，不然老了会很孤单的。”
他知道等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勉强笑了笑，故作不在意的说：“我现在才二十二岁，不用着急。”
江母依旧不依不饶的说：“你现在虽然才二十二岁，但一切都应该提前计划好，比如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要孩子？”
他只能哄着他母亲说：“知道了，我马上计划。”
没呆多久，江母就回了房间，临走时还嘱咐他说：“早点休息。”
他给程夏打了个电话，那边立刻接起，对面的人埋怨说：“怎么这么晚才打来，我等的花都快谢了。”
他解释说：“刚才和我妈聊了会儿天，所以有点晚了。”
程夏好奇的问：“你们聊了什么，能告诉我吗？”
“当然能告诉你，”江离说，“就是问我什么时候结婚要小孩。”
对面沉默半晌，才开口问：“你是怎么回答的？”
江离轻笑，“我说能不能不结婚不要小孩。”
程夏迫切的想要知道，“然后呢？”
“我妈不同意，”江离说，“不过没事，跟我预想的差不多，家里有点接受不了，这只是刚开始，一般开始都比较慢，我还在努力，争取在你愿意关系公开之前，把家里搞定。”
语气还是没有起伏，但从字里行间可以看出江离的真诚，以及对两个人未来的努力，程夏很是感动。
又聊了几句有的没的，程夏有些困，说：“你好好休息，比赛加油！”
隔天早上，他先给程夏发了条消息，【起来了，早。】
在家里吃完早饭，给程夏发消息，【吃完早饭，出发去比赛现场了。】
到了比赛现场，他坐在主办方给选手安排的座位，拍了张现场的照片，又接着发，【到比赛现场了。】
程夏一直没回复，现在才七点半，估计程夏还在睡觉，应该还没醒。
明初姗姗来迟，坐到他旁边，他把之前整理好的ppt拷贝到了u盘里，伸手递给明初，明初没有接，哑着嗓子小声道歉说：“我可能上不了台了，我嗓子哑了，现在说话都说不清。”
他收回手，揉了揉眉心。问：“修改过的稿子你拿来了吗？”
明初从兜里掏出稿子，递给他，他拿过稿子，边看边记，这个稿子的最初版本是他写的，三页的稿子也只修改了几处，翻看几遍内容就已经记的差不多。
他放下稿子，又在脑海中重复背了几遍，十多分钟稿子上的内容已经全部复制到了他的脑子里。
明初没注意他这边，艰涩的说：“要不我们还是放弃吧？”
江离安慰说：“不用担心，一会儿我上台就行，你要是嗓子还难受就去医院检查一下，这里有我就行。”
明初还想开口，但已经失了声，说不出话，“可是稿子…你…”
他把瓶盖拧开，将水递给明初，“放心，不会有问题的，相信我。”
他是第一个上场的，没有一丝慌乱，步履从容，一步一步慢慢走到讲台中央，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全程脱稿，演讲内容没有一点卡顿，台上的他嗓音低沉，娓娓道来，通过话筒传到所有人的耳朵里，整个人闪闪发光。
比赛规定，一天只举行一场演讲，评委通过选手的表现现场打分，他演讲之后就可以走了，看到手机里程夏的消息，【你能不能发一张你演讲时的照片我想看。】
他让明初等他一会儿，他冲拍摄老师要了张刚才自己在台上的照片，摄像老师想都没想，直接给他几张，他选了张角度最好的发给程夏。
程夏：【我男朋友就是帅。】
江离想了想，还是得告诉程夏，发了条消息，【我一会儿需要送明初去医院，可以吗？】
紧接着解释，【她嗓子哑了，我不管不太好，所以可以吗？】
程夏：【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不能离她太近，不然我会生气的。】
他跟还坐在椅子上的明初说：“走吧，我送你去医院。”
明初摇了摇头，声音很小，“不用了。”
“我陪你去医院吧，你父母最近不在家，不要让他们担心。”江离说。
她自嘲的笑了一下，送她去医院也不过是看在长辈的面子上，如若没有这层关系，他应该不会去管她吧。
她没再拒绝，抬脚往外走，这里里医院比较近，没走几步就到了，江离先帮明初在医院挂了个号，陪她去看了医生，发现没什么大碍，让明初这几天不要说话，多喝水，按时吃药，一周以后就会好。
他领了药，递给明初，“谨记医生的话，嗓子很快会好的。”
其实好不好，明初根本不在乎，当她在机场看见江离接到喜欢的人打来的电话，眉眼温柔，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会嫌周围吵闹，找了人少的地方继续和对方说着话，这一幕深深刺痛着她的心，明明她才是最先喜欢江离的人，凭什么对方轻而易举的就把江离抢走，而她只能做个和江离做朋友，不公平。
她昨天晚上为了排解心中忧愁，原本从不碰酒精的她，喝了很多酒，今早起来发现自己失了声。
刚才江离一直忙前忙后的医院奔波，她的目光又像原来一样停留在他身上，明明知道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可是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但当她想要靠近江离的时候，他总会下意识的远离，根本不给她一点机会，看来江离真的很爱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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