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83章
“我们之前被摘星楼外的焰火成员用能力强行拉进了关卡，在里把那几个人干掉了大半。揍其中一个人的时候，他告诉我们今晚焰火会围攻摘星楼，火力有多猛不知道。”林昱曈刚看到祝凌和于淇就把一整段话甩了出来。
顶楼的哨声响起，紧接着，摘星楼墙体外侧就传来了一连串的爆裂声。
“看来已经开始了，”魏显的语速也很快，“我们留在这里会被困死。秘密通道还能用吗？杨师父一个人可能不够，我可以留下。”
“先别慌，”于淇示意两人冷静，“我们对摘星楼用道具进行过加固，现在除了一些特殊的道具或能力，他们从外面打不穿墙体。”与此同时，祝凌已经上楼通知剩下三个人。
“那个人是怎么说的？”于淇问。
“原话是‘你们一出去九枝就完蛋’。”魏显回答。
“当时他被我们按在地上打。”林昱曈补充道。
“计划有变，”于淇思索片刻，“小曈，你原本是后备队，我也还没来得及很详细地向你交代过进攻当天的计划。但是如果这次焰火要对九枝进行全面进攻，还有掌权者作后盾，那我们就必须在摘星楼失守之前端掉焰火塔。”
“我明白，”林昱曈呼出一口气，“焰火人数众多，围得久了我们迟早出事。但是也不能全指望复仇者围魏救赵，就只好我们自己出去。”
“杨师父在准备道具。”祝凌和于湄跑下来，许子晴跟在后面。
“之前那个我跟你说过的线人，”于淇冲祝凌点点头，然后对林昱曈说，“她自己有一对传送器，她把其中一端藏在了焰火塔第四层——里面传送门很多，也没什么人检查。我们到了以后，先放烟花给复仇者报信，通知他们计划提前执行，然后立刻向上攻塔。抱歉，之前没有想到会这么快让你上一线。”
林昱曈甩甩头：“问题不大，反正打就完事了。”
问题不大个鬼，她扎头发都手抖。什么玩意儿，这可是要直接去和焰火高层硬刚！她肾上腺素都快飙到天灵盖儿了。
“我去帮杨师父看看。”魏显说，“等到差不多解围，复仇者的后援也到位了，我就来找你们，顺便看看刺杀者那边的情况。”
于淇和祝凌同意了。魏显于是只来得及和林昱曈相互看了一眼，点了下头，就急匆匆往道具室走去。
这就开始了。
“楼顶没法待，我留在这里没用，”许子晴憋着眼泪，“你们带上我吧。”
“我们现在要上焰火塔，杀了焰火高层。”祝凌告诉她，“很危险。”
“没关系。”许子晴抹了一下眼睛，然后眼巴巴地看看于湄，又看看林昱曈。
“那你跟着小曈，”于淇最终拍板，“小曈你注意走位。”
林昱曈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五人就伴着墙外传来的撞击声走进了传送门。
秘密出口离焰火塔的传送门入口还有一小段距离。九枝小队混在人群中朝着目标一步步逼近。
林昱曈慌得要命——她又希望快点到，又希望永远别到。
鞋带系好了；穿的衣服适合打斗；靴子里没有小石子儿……刀和盾都已经就位；符纸随时都可以拿到……
进去之后先探地形和活物；战斗开始后找优势位置；可以的话拉上许子晴打一波配合……
如果穿着这身衣服死掉，会不会太普通了点？
这个想法突然蹦进林昱曈脑海。
嗝屁就嗝屁，想这么多干嘛？她把这个想法踢开——而且是我去杀他们，焰火的人才应该害怕。
小队开始穿过传送门。
现在不能再害怕了，她缓缓吐出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焰火塔的第四层是个光线昏暗的圆形房间。十几个传送门围成一圈，散发着淡淡的光晕。这一层没有人，但是能听到楼下隐约的喧闹声。房间的中央是一条通往上层的环形楼梯，与低楼层有明显区别——四楼以下的楼梯都是靠墙盘旋而上的。
林昱曈伸出晶体探测一圈，然后压低声音：“往下是通的，往上测不出来，空间不一致。”
所以要么是焰火塔得天独厚，要么就是掌权者帮助他们对塔的空间结构进行了改动。
“塔内部被与外界隔绝开了，从这里没法发信号。”于淇查看了一圈，“得有人下到地面。”
谁去？
祝凌是唯一的正经近战，林昱曈要负责铺烟、路径侦查和补伤害，于湄手握着可以决定战局的时间停止技能，而于淇是这次行动的主导者。他朝于湄看去。
于湄取出一张符交给许子晴：“你贴上这个，别人会看见你，但是不会注意到你，所以你干什么都不会有人拦着。你从这里，沿着楼梯下到一楼，走出焰火塔，放完烟花就进对面刺杀者的茶楼，确认安全以后再把符纸摘下来。”
许子晴攥着符纸点点头。祝凌从物品栏里取出烟花，许子晴接过来，把符纸贴在身上，然后走出了四人的视线。
从塔的内部没法看到外面烟花炸没炸，也无法确定复仇者的人什么时候赶到。
“我们上吧。”于淇走向楼梯，祝凌几乎与他并排——近战要压在前面，好应对突发情况。
林昱曈深吸一口气，示意于湄走在中间，然后也上了楼梯。
五层是个完全不一样的空间。
末世风，像是逼仄的小巷，也像是连通实验室的走廊。到处都是剥落的墙体和倒在地上不知是什么玩意儿的建筑垃圾——连本就稀少的灯管都掉下来一半，一会儿接触不良地闪来闪去，一会儿又爆火花。通风管道里传来可疑的声音，但因为回声过于严重，根本听不出是什么，也找不到源头。
林昱曈铺开晶体，发现这地方比塔内应有的面积大多了，她甚至探不到边界。她在于淇看过来的时候摇摇头，意思是还没找到通往楼上的路。
而且也没探测到活人。
灯又是一闪。黑暗扑面而来的瞬间，林昱曈似乎看到高处有什么东西直冲着于湄的头落下去。她来不及拔刀，直接握着刀柄朝那玩意挥去。刀鞘差点撞到祝凌锁链末端的钩子。
那东西被她们敲飞了。从打击感看，它的硬度应该不是很高。
灯再次亮起。一团黑不溜秋的黏液状物体被甩在墙上，触须还像活章鱼似的到处乱抽抽。它是从天花板上的通风口下来的。于湄抽出小刀把它划成两半，它便掉在地上不动了。
“可能是看门狗。”祝凌示意四人靠拢。
有什么东西靠近了。林昱曈能听见一些脚步声——但都不像是鞋底敲击地面的声音，甚至也不像是两条腿生物的迈步频率。她本想建议小队先躲起来摸清情况，但于淇和祝凌都不像是有这个意思，带队继续深入。
边上的一株藤突然动了，像一张网一样对着林昱曈扑下来。于湄一把拉住她的领子将她扯开。
藤网抱住地上的几块碎砖就蛰，白烟滋滋地往上冒。
四人不约而同戴上防毒面罩。
也不知道非军用级别的到底管不管用。
一道缝在地面张开，里面伸出两只极小的胳膊，抱住于淇的右腿就扯。祝凌眼疾手快，挥出锁链用钩子拉住地缝的一侧不让它合上。
地缝凄厉地嚎叫起来，露出里面三圈绞肉机似的生锈牙齿。于淇挣脱出来，祝凌松开钩子，地缝瞬间便不见了。
只可惜刚才的动静太大。林昱曈能听到有东西从四面八方向小队逼近。她现在非常迷惑——向上走的路还没有找到，活人也没半个；乱七八糟的小怪在对他们进行着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攻击……她从没在夜市里见过这样的东西。林昱曈就怕小队现在根本不在塔的第五层，而是莫名其妙地进了某个类似于关卡的副本或幻境。
不是要来砍人吗？人呢？
人没遇到，妖魔鬼怪倒是来了。拐弯进了一条岔路前，林昱曈往后看了一眼：一群长得极为抽象的半人高黑色怪物就追在他们后面。
领头的于淇也停下了——前面也有怪物堵着。
心态有点崩，但是没办法，该打的架还是得打。林昱曈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然后观察起了那些怪物的特征……但她看了半天，愣是没找着这帮东西的头长哪儿了。
算了……怪物嘛，不长头也正常。
飞出去的晶体刚接触到那帮东西覆满瘢痕的表皮就被吸了进去。而诡异的是，林昱曈并不能感受到消失的晶体去了哪里……这群东西的体内和外界不是一个空间？
“全都切成两半应该就没问题了。”于湄安慰林昱曈。
林昱曈看了看于湄手上三十厘米长的小刀，表情管理直接下线——也不能怪于湄不带长点的武器，她就是不会用啊！
“小湄能飞起来吗？”于淇问，似乎是想让于湄当空中支援。
“层高太矮，过道太窄。”于湄回答。说白了，翅膀展不开。
那帮埋汰玩意儿已经冲到跟前了。林昱曈心一横，挡在于湄跟前对着它们就是一记劈砍。她本来以为这些东西就像变异大狼狗，结果一刀下去，一只怪物突然吐出一条极长的舌头卷住刀刃，开始和林昱曈拔河。剩下的怪物争先恐后地往她身上扑。
林昱曈彻底疯了，大骂了一句，原地召出物品栏把刀送进去，然后再往外一抽，利用空间的变换把刀从怪物舌头里抢了出来。随后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提膝朝着一只冲到她侧面的怪撞去。
别一会发现少了条腿就行。
那怪物似乎只能吸收一些非常小的物体，反正没把她的腿给吃进去。相反，它还有点被挤扁了。趁它被压在墙上，林昱曈一刀划出去，砍在了怪物体内什么硬物上，没能劈到底。一股黑褐色的液体从创口流出来。她连刺几刀，这个光长着四条腿皮肤还全是疙瘩的怪才算是死了。
林昱曈一次只能对着一只怪使劲，而且因为面朝着墙，其他怪就能跳到她背后扒拉她。于湄在大部分时候都能成功将那几只怪给踹下去，没让林昱曈的头被包进它们的肚子里；少数几次失败则是因为怪物们爪子勾得太紧，她一脚下去，差点把林昱曈也带倒。
就在两人都以为这没完了的时候，其中一只怪的身上突然冒出了一只人脸那么大的眼睛。于湄一刀下去扎在它眼睛上，那只怪抽搐了两下便不动了。
“打眼睛，是弱点！”于湄告诉另一头的祝凌和于淇。
“那他们倒是给我他妈的睁开啊！”于淇在那边吼。
灯一闪，天花板上又掉下来一只黏液八爪鱼。林昱曈侧身闪过，一脚把它抽到一只怪的身上——她也分不清那是屁股还是脸。反正那只怪伸出舌头把八爪鱼卷进去吃了。
噫。恶心心。
一只比较苗条的怪不知是不是没刹住车，本来是冲着于湄过去的，结果脚下一滑直接冲到了祝凌那里，被她一钩子钉到墙上。于淇的刀立刻跟上，直接把它送走。
“你们那边行不行？”他甩甩手，又干掉一只地上的。
“我们这边比较多……我去你大爷！”墙上的一张传单突然活了，直冲着林昱曈的脸抱过去，被于湄中途截住。
“不是骂你啊！”林昱曈一边用刀鞘揍怪一边对于淇补充。
于湄把传单撕碎。
“没事我知道！”于淇回答。
“专心打架！”祝凌拨开于淇，“你站那儿得被我链条甩着。”
她话音刚落，林昱曈的腿就被一只怪的舌头缠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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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准备就绪，你保障自己的安全就好。我有道具库的使用权限，不出意外，肯定顶得住。”杨文彬听着外面的声音，“他们现在还在试图往里面扔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开始进人。”
“光顶住没用。”魏显拎着剑站在一旁，“焰火可能会派头目来，我们也得特殊照顾一下；焰火塔那群人需要支援，我还得去料理刺杀者的摊子……有没有可能把外面这群人围起来杀了？”
看林昱曈那架势，多半还没反应过来围攻九枝的可能会是部分焰火高层，而自己留下来正是为了解决掉那几个比较难对付的人——于淇和祝凌就是这个意思，毕竟杨师父单挑没有优势。
不过攻塔的变数更大。环境和对方能力都不清楚，任务难度极高。要不是这样，于淇不会连许子晴都带上。
实在是太缺人手了。
一楼有人开始撞门，还喊着口号。焰火的小喽啰们可能在清场，因为外面不时有尖叫声传进来。
要真是这样，等复仇者的支援一到，焰火就更跑不了了——周围就没别人，一打一个准。
“等吧。正式的进攻还没开始呢。”杨文彬告诉魏显。
他这句话刚说完，摘星楼外就突然安静了。随后，大门外响起了一阵极响而不可名状的声音，像是火车鸣笛，又像是敲钟后的回音。
魏显觉得不对，走楼梯下到一层，向声音对应的位置靠近。杨文彬紧随其后。
只见靠近声源的墙震动起来，然后逐渐消失在空气里。一个大洞随着绵延又震耳欲聋的声响逐渐成型。声音消失的瞬间，十几个人嘶吼着从洞口冲入摘星楼。
“声音是一个人吼出来的。”魏显向外瞄完就告诉杨文彬。随后他箭步冲向走廊的另一侧，和杨文彬一人一边堵住焰火众人。
一条鞭子朝魏显抽去，被他闪身躲开，然后又飞来一把匕首。
“靠边！”杨文彬冲魏显喊完，左手便掷出一根筷子。十几个人纷纷躲开。那筷子掉在地上，什么事都没发生。
附近的几名焰火成员立刻爬起来朝杨文彬冲过去。
一瞬间，杨文彬又用右手扔出一样东西。一条闪电贯穿了整条走廊，把那几人劈了个正着。
趁着其他人还没来得及从卧倒状态恢复，魏显仗着有速度优势，快速收拾掉了好几个敌人。
剩下的残兵败将不难对付，没两分钟就都去见了上帝。
“送进来试水的。”魏显看着一地尸体，发现连道具都没几个。
杨文彬正要说什么，那鸣笛般的声音又在摘星楼的另一侧响起。
“我一个人就能对付那些进来的！”杨文彬冲魏显吼。
魏显点点头：“我去把那个喇叭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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