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015
床上放着美男人形抱枕。
怀里揣着羞答答的工具。
真是双倍的快乐,耶比……比个奶奶腿儿。
那一刻,辛歌被铺天盖地的羞耻心和无力感吞没,只觉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恨不得杀一个前·未婚夫祭天。
她越想越不对劲,找到快递盒上的标签看了一眼,而后理直气壮地将东西递到祁温贤眼皮底下:“你看!你看!这东西是我室友买的!联系方式填的都不是我的电话,肯定是驿站小哥看到是301的包裹,就随手给我了……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呀,真的不是我买的,我要这东西干嘛……”
祁温贤的语气听不出波澜:“也许,是男朋友满足不了你?”
这回辛歌是真急了:“我没有男朋友!”
“喔?付成则他……”
“拜托,为什么我又要解释一遍啊——我跟老大不是那种关系!我现在还是单身!祁温贤,你也真是够了,几年不见,你怎么变的这么八卦?别说这东西根本就不是我的,就算是,又关你什么……唔……”
机关枪般的输出,最后的尾音却被迫消失。
没把那一长串抱怨说完,辛歌就被祁温贤按住双肩抵在墙上、发狠一般地吻住双唇……
不是浅尝辄止,而是肆意掠夺。
像是要把这些年错过的、缺失的、亏欠的,一次性补回来。
看到她床上的东西、听到她还是单身的瞬间,祁温贤只觉得一股足以毁天灭地的邪火烧遍心头,先前的迟疑、观望、试探、纠结……都如同春雪消融,飞鸟无痕。
他现在,只想取回自己的东西。
快递盒不知何时掉落在地,但无人理会。
久违的唇舌碰触让辛歌脑袋倏忽一空,不敢,又或是不愿,总之,她没有反抗,而是由着那家伙将她这只晕头转向的小飞蛾缓缓拖入蛛网……
被吻到快要不能呼吸时,她终是忍不住,抬手在男人肩膀上捶了两下,对方这才稍稍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金丝边眼镜镜片上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镜框也顺着鼻梁滑落些许,那双足以蛊惑人心的眼睛,毫无遮拦地呈现在她面前,带有一抹淡红色的眼尾,昭然着“欲壑难填”四个字。
他还想继续亲吻。
也许,不止是亲吻。
冷不丁扬起唇角,他抬手捏住辛歌瘦削的下巴左右一晃,玩味道:“我现在终于知道了——原来被人强吻过后,是这个样子的,果然很好看,让人忍不住想做些更过分的事。”
这张嘴……
真应该用针把它缝起来。
辛歌磨了磨牙。
然而,亦是拜这张嘴所赐,自己的双唇还有些微麻,一时间说不出多少带有攻击性的言语,她只能用肢体语言反击——比如扬起手,抽他一记耳光。
确实抬了手臂,巴掌却迟迟打不下去。
她忽然想起来,曾经的自己也对祁温贤做过同样的事……
如今,他只不过是有样学样,还了回来。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笃笃笃。
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两人间的僵局,辛歌趁机挣脱对方的禁锢,快步去开门。
是室友桦桦。
她局促地站在门口,犹豫着问:“辛辛啊,你是不是……帮我拿了快递?”
辛歌边点头边说抱歉,捡起地上那只如同烫手山芋一般的快递盒,飞快塞给她。
桦桦脸原本就有点红,一见到新室友屋里藏了个高大帅气的男人,不由更害臊,努力解释着:“这个是,呃,是我接的测评,哈哈,你懂的……我好歹算也是个小网红嘛,偶尔接接推广赚点儿吃饭钱,要是这个牌子好用,我推荐给你哈!不过,我看你好像也不需要,哈哈哈……”
说着,她瞄了一眼早已换上友善微笑的祁温贤。
被这个优雅的笑容击中,桦桦眨眨眼,凑到辛歌身边小声道:“有一说一,下午这个比上午那个帅,上午那个是高配,这个……能算是顶配了!辛辛,你问问这个大帅比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公司当网红啊?你也考虑一下,可以组个cp日常撒糖,肯定爆火!”
撒糖?
他们凑一块,撒刀还差不多……
辛歌尬笑两声,把桦桦给推了出去。
房间里重新归于平静。
只有书桌上的一盆绿萝,枝叶微颤。
祁温贤悄然无声地走过来,将辛歌堵在墙角,头一偏,身一俯,似是想要继续先前没做完的事。
辛歌将脸撇向一边,刻意躲着他的唇:“祁温贤,你今天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非得来我这里找不痛快?还有,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今天搬家的?要是你敢派人跟踪我,我真会报警的!”
听她语气强硬,祁温贤垂眼一思量,说出实情:“高昱和江盛景中午在附近吃饭,看到了你。”
想起搬家时在巷口听到的那声呼唤,辛歌恍然:“原来是他……跑到老街小巷里找好吃的这种事,高昱确实干得出来,好久都没联系了,他们……还好吗?”
提及关系不错的老同学,神色中的戒备骤然降低。
祁温贤眯起眼,因为女人的前后变化有点不是滋味:“高昱要结婚了,来找我定做礼服。”
“高昱?结婚?这两个词搁在一起……我怎么,就很想笑呢?”
“江盛景已经结婚了。”
“啊?他也……不是,他们怎么都这么着急啊?豪门阔少圈,这几年流行结婚内卷吗?”说到这里,辛歌情不自禁弯了下眉眼,“那你们三位大少爷,岂不是就剩你了?”
果然,是受了刺激。
辛歌如是想。
显然,怀旧是一种缓和气氛的好方法,方才的剑拔弩张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闲聊般的随意和放松。
“是啊,就剩我了。”祁温贤坦然承认,反问道,“怪谁呢?”
正说到兴头上,辛歌脱口道:“……怪我咯?”
说完就后悔了。
啊,这事儿还真怪她。
要不是她当年单方面宣布退婚,祁温贤许应是他们当中第一个步入婚姻殿堂的——但这有什么好执着的?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他们之间连爱情的萌芽都没发出来呢,就这么急着入土为安吗?
搞不懂。
另一方面,祁温贤似乎对她的答案很满意:“你知道就好。”
趁辛歌神游,他抬手搂住她的腰,一寸一寸逼近:“确实,都怪你。”
片刻后,他又沉声道:“你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这很好,希望你也尽快给我补偿,履行自己未尽的义务……至于你家的欠款,无论还有多少,我都会帮你还清,只要你愿意,我有能力让你过上和曾经一样的生活。”
说罢,他从外套内侧的口袋里摸出一张黑卡。
听闻那个“钱”字,辛歌不由蹙眉,攥紧手掌,不肯收他的东西。
两人僵持。
半晌,她才低低唤了他一声:“祁温贤,你看你现在这样子——和沈铭飞有什么区别?他给我一百万,让我陪一个晚上,你给我一张卡,是打算让我陪多久?你很清楚的才对,商业联姻的前提到底是什么,从我家破产的那一天起,我们的婚约就不能作数了……”
男人面色一沉。
她打掉对方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转身将房门打开,指了指外面,语气疏离地说:“既然不作数,我就没有任何义务。”
“你自己走吧……”
“别再让我摔酒瓶子赶人。”
最后还是不欢而散。
祁温贤走的挺利索,辛歌倒也没太意外,大概,是他们都已经习惯了吧。
萝卜丝饼凉透,她没什么胃口,倒在床上漫无目的地刷了会儿手机,又扯过被褥盖过头顶,将自己裹进一个安全的躯壳里。
唇瓣上似乎还有祁温贤留下的温度,她抬手碰了碰,思绪纷乱。
并非厌恶。
相反,还挺怀念。
其实,在被祁温贤撩拨的某一刻,她确实有过一种想遂了他的冲动:反正两人都还是单身,反正最后也不可能在一起,不如暗地里当一回饮食男女,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放纵一次,自己横竖都不吃亏……
如果祁温贤没提“钱”的事。
是啊,如果没和钱扯上关系……
辛歌狠狠咬了下唇,从被褥里冒出头,将那只抱枕揽进怀里揉捏——不行,还是不能答应,不能要他的钱,不能被他看轻。
大概是梦魇吧,近距离看到祁温贤的脸,总会莫名让她想起一个女人。
温茹。
辛家出事那阵子,祁温贤正在全封闭准备比赛,是他的母亲温茹第一时间找到了辛歌。
两人约在一家咖啡馆包厢见面。
当时的辛大小姐沉浸在丧失双亲的巨大悲痛中,浑浑噩噩,眼睛哭到红肿,她起初是不想来的,但又觉得,这种走投无路的时候,或许应该求助一下长辈——温家在楠丰是颇有名气的书香门第、也做一些文化产业投资,温茹作为家中长女,在外也一直以干练形象示人,但一直以来,她对她这个准儿媳面子上还算过得去。
问候和安慰过后,温茹便挑明来意:“辛歌,你和温姨说句实话,你……是不是不怎么喜欢我家温贤啊?”
辛歌当时就有点懵:哪有这样问话的?
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孩还不懂得成年人之间的谈话技巧,轻而易举被对方引导。
但她也没有把话说绝:“呃,我和祁温贤性格有点合不来。”
俨然,温茹并不想要这样的答案。
她替她解释了“合不来”的定义——就是不喜欢。
温茹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遗憾道:“原本我以为,你们从小就认识,又在一起读了三年高中,慢慢能培养出感情,但是现在看来……结果好像并不是很理想呢。”
辛歌还记得,自己那天点了一杯冰美式。
她对着玻璃杯里的冰块恍惚了好一会儿,才喃喃开口:“温姨,我状态不好,咱们说话就别绕弯子了吧?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家现在有困难,后续还不知道要牵扯进来多少人,如果祁温贤想退婚,我没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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