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七章 落难而归
两个人走出事务所的小巷，远处忽然传来吴根的声音，他隐隐约约似乎在抱怨着什么。
北北神情一亮，拽着莫夜朗的袖子说：“师父，他们回来了！”
北北小步加快，在拐角处，正好碰见了迎面而来的吴根和顾老头。
“哇！师姐！”吴根惊呼道，如见了常年未能谋面的亲人一般，直扑上去。
北北看到熊扑而来的吴根，整个人鼻青脸肿，裤子也破了好几个大洞，“你被谁打了？”北北问。
吴根欲哭无泪，看着北北，干嚎着：“这一趟，我差点以为自己再也回不来了！见不到你了！”
“这不是平安的回来了。”北北安抚着他，转而担忧地看向师父。
忽然，忍不住笑出声来。
顾老头的头发不知怎么绑着一个粉红色的头花，配上他那一身仙风道骨的装扮，这是什么混搭风。
顾老头闷声不说话，摸了摸头上那绺小辫，又气又无奈，鼓着腮帮，瞪向北北。
北北这才强忍着把笑意憋回去，问师父：“你们到底在大楼里经历了什么？”
顾老头轻哼一声，说：“回事务所再说吧。”
四人快走到事务所时，顾老头停住了脚。
他凑到北北跟前，小声说：“你帮我看看，大厅里有人没。为师这个样子，嗯，不便被人看见。”
北北推着师父的背，往前走着说：“您放心吧，这会儿不会有人的。”
顾老头说：“你确定吗？尤其是那个风颠，绝对不能让他看见！”
北北的手忽然松了，笑容变得有些凝滞。
‘“风颠那老头怎么了？”顾老头扭过头问北北。
“这...你们去废弃大楼的时候，事务所里发生了些事......”北北低声说道。、
顾老头笑道：“没事发生，咱们也没生意啊。”
吴根也忙说：“发生天大的事，咱们几个一起扛，我就不信，这天还能塌？”
顾老头说：“我一会儿给你讲我们在废弃大楼里发生的事，可把我忙坏了。”
北北挽起师父的胳膊，愁云消散，笑着问师父：“你先给我说说，头上的小啾是怎么来的......”
四人走到事务所门口，发现一个小伙计正在和送货员清点货物。
北北笑着问：“又进了什么？”
小伙计拿着账单对北北说：“进了五箱苹果。”
送货员笑着说：“我还从没见过像你们这么爱吃苹果的人，我不是昨天才送了几箱。”
小伙计挠了挠头，不好意思说：“各有所好嘛，可能我们人多，分一分就没了。我早上清点厨房货物，发现就只剩下半箱了。”
顾老头从水果箱里挑了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啃了一口，清香四溢，说：“不过，你这苹果的确好吃。”
送货员笑了笑，说：“有您这一句夸，我也是值了。货就放这儿了，你们忙，我先走了。”
小伙计招呼着里面的人，“出来帮忙搬苹果了。”
顾老头忙抬手掩住自己的头发，躲到了莫夜朗身后，借着他高挺的身子挡住自己。
从门里出来两个小伙计，对着北北和莫夜朗微微欠身，齐声道：“莫总好，顾老板好！”
一下被称作老板，北北有些不习惯，对着他们说：“你们还是就叫北北吧。”
稍微年轻些的小伙计用胳膊怼了下旁边的长着络腮胡的伙计说：“我就告诉你们，咱们老板是最平易近人的吧。”
“那你也不能没大没小。”络腮胡伙计说道，他的嗓子微粗，气息很沉。
络腮男人直接抬起地上两箱苹果放在左肩，侧底下身子，又抬起两箱，掂放到右肩。
扛着四箱苹果起身，面不改色，对着刚打趣调笑的小伙计说道：“你搬剩下那一箱。”
那年轻的伙计连连鼓掌叫好，“你还是真是力大无穷！”说着，他费力地抬起地上的那箱苹果，晃晃悠悠地追了进去。
屋内传出络腮男人粗声粗气的声音，颇有些恼怒之意，骂道：也不知道是那个混蛋，在厨房偷吃苹果，果核丢一地。小心别让我逮住！”
跟在后面的小伙计劝道：“你都骂一个早上了，少说几句吧。”
在外接货的小伙计收起账单，对大家说道：“那莫总，我先进去忙了。”
人声，脚步声远去，顾老头这才从莫夜朗背后摸出来。
北北却望向了莫夜朗，说道：“苹果？”
莫夜朗拍了拍她的头，示意进去再说。
回到北北房中，吴根把门窗闭好，直拉着北北说：“我现在可要好好跟你说说，我在那破楼里受的苦。”
北北站在师父的身边，说：“你倒是讲啊。”
却被顾老头拦下，“我先把这个碍眼的东西拿下来！”
顾老头气呼呼的照着镜子，生气的用手一拍，镜子反扣在桌上。
“那把金剪刀呢？”顾老头问北北。
“您从茅山带出来的神仙剪吗？”北北看着师父头上那根接头四处可见的普通花绳，奇怪地问。
“对，这头绳只能用它剪断。”顾老头的闷气似乎都从耳朵眼里冒出来了。
北北急忙放下背上的背包，哗啦啦，倾倒而出一堆年代久远的法器。
吴根问：“师姐，你把全部家伙背上，是打算去哪儿啊？”
“我担心你们啊。”北北一边翻找着，一边回答着吴根。
终于，在那堆旁人眼中的破铜烂铁里翻出来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剪刀。
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
“莫总，您早上吩咐我准备的东西，已备好了。”罗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莫夜朗示意吴根开门，只见抱着厚厚几册文件的罗星走了进来，还没放下手里的东西，就看着北北手中的剪刀说道：“顾小姐，这把剪刀太旧了，还能剪什么啊？我给你换个新的吧。”
北北举起剪刀，笑了笑，说：“这可不是普通的剪刀，是张小泉当年用女娲石打造的神剪，是我们祖师爷传下来的。”说着，她隔空比划了下。
“哎呀，你先别说那么多，快把为师头上的这根绳子剪断吧。”顾老头焦急得说。
罗星顺着声音看向顾老头，噗嗤，笑出了声，“您老...怎么...”
莫夜朗轻咳一声。
罗星仿佛变脸一般，瞬间恢复往日的一本正经的都市精英标准扑克脸。
“我觉得你可以开个培训班，去教表情管理！”吴根佩服道。
“嘘！安静！我怕手抖把师父的头发剪断了！”北北拿着剪刀对着那绺小啾比划着，对吴根小声说道。
北北仔细趴在师父头顶上才发现，原来这根花绳是用鬼魅的青丝编织的，又施了障眼法，才看上去跟普通头绳没什么两样。
不过施法的人真调皮，在小发啾上绑了一个蝴蝶结。
北北用神仙剪的刀尖挑起青丝绳的蝴蝶结尾端，对师父说：“师父，我剪了！”
只不过刚一用力，就听见顾老头的哎呦声。
北北不好意思地说：“师父，这鬼魅青丝已和你的这一缕真发快融为一体了，有些已经扎到了头皮里，是会有一些疼，但您忍着点，我尽量动作快些。”
顾老头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说道：“剪吧，剪吧。”
咔嚓，咔嚓——数十声，缕缕青丝飘落，最后一剪，北北剪断了蝴蝶结，青丝绳散开，落在地上。
顾老头终于摆脱了头顶的尴尬，食指与中指并拢立起，指着那断成两截的发绳，口念一长串咒语，“簌——”一束火焰从他指尖冒出，点燃了鬼发绳。
一股淡淡的烧焦气息弥漫整间屋子，吴根连忙推开窗户散味。
这时，他看到后院的古树只空挂着一根绳子，疑惑地问北北：“师姐，阿二去哪儿了？”
北北沉默了一会儿，放下剪子说：“阿二昨天晚上被杀了。”
“什么？被谁杀了？风颠怎么说也是一等一的高手，谁能在他的眼皮底下杀人？”吴根难以置信。
北北一时不知怎么开口，莫夜朗说：“先说你们昨夜在废弃大楼的事。”
顾老头从北北纠结的面容上看出些端倪，也接过话茬，说道：“吴根，咱们先说昨天的事吧。”
吴根面上的疑云又加重了，可也不再追问，见房内味道散得差不多了，合起窗户，转过身对北北说道：“我和师父按照罗星给的地址到了大楼......”
昨天夜里，吴根背着法器疾跑到事务所门外，看到早已等候多时的师父。
“你磨磨唧唧在楼上干嘛呢。”顾老头问道。
“哎，中间出了点小事儿。”吴根说着，打了一个哈欠。
“什么事儿，没吵醒你师姐吧？”顾老头抬头望了眼事务所二楼的窗户。
吴根提了提布兜，笑着说：“师姐睡得可熟了，也没什么事，就是救回来的老头儿醒了。”
“那就好，事不宜迟，咱们走吧。”顾老头摸了摸口袋，对吴根说道。
“师父，你口袋这么鼓，装着什么。”吴根早就发现顾老头的裤兜鼓鼓的，好奇问道。
顾老头故作神秘，拍了拍口袋，“不告诉你......”
北北听到这里时，心口一紧，这些场景与她在噩梦中所见很是相似，“那后来呢......”她忧心忡忡问道。
吴根见北北的面色有些泛白，小心问：“师姐，你身子不舒服吗？”
“没关系，你继续往下讲。”北北说着，手扶在了师父的肩膀上。
吴根担忧地看了眼北北，继续接着说：“那大楼从表面看去很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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