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四章 初访祁家
而那一边,莫夜朗和换好衣服的北北已经在赶往祁家的路上,北北坐在副驾驶,拿着小镜子,照着自己的脸,反反复复整理着帽子,脸上做着各异的表情,问着莫夜朗:“我像是你的侄子吗?”
莫夜朗挠了挠她的下巴,含笑道:“依我看,你比小侄子要乖巧多了。”
他的手指挠弄得北北阳阳的,不禁笑着缩起来脖子,却反倒夹住了莫夜朗的手。
莫夜朗的手心托着北北的小下巴,修长的手指爬上北北的唇。
北北忍不住蹭着他的手心,另一手推着他,口中求饶说着:“好痒啊,你别挠我啊。快,好好开车。”
莫夜朗反倒捏紧了她的下巴,用掌心托起来,面容倒是无辜,问道:“是你自己用下巴把我的手夹住的。”
“你污蔑好人!”北北的眼睛变得更圆了,闪着明亮的光,小嘴倔强得反驳道。
“污蔑了,又怎么样?难不成你还要咬我?”莫夜朗的手指轻拨弄起她柔软如花瓣的唇,五指像是琴键上弹琴,他的声音又平又缓,毫无轻佻之意,眉眼中竟还带着几分诚恳,好像是在与北北正经谈话。
北北望着既温柔又诚挚的他,内心思量片刻,小嘴张开,真得一口咬住了他的食指,用洁亮的小白牙叼着,口齿不清,喃喃威胁道:“你再不放手,我就用力了。”
莫夜朗凝视着她,温柔得一笑,手打着方向盘,把车停在了路边。
北北只觉得眼前笼罩而来一片黑影,而那影子带着淡淡的香味,一只手脱掉了自己的帽子,温暖而干燥的掌心揉着自己的头发。
北北的牙齿下意识得用了力,咬在他的指节上。
当北北试图用双指点住莫夜朗的穴道时,却被莫夜朗先行一步。
莫夜朗穿过北北的发丝,单指封住北北穴位。
一瞬间,北北被定格住了。
她那双倔强的眼睛里写满了不甘心,气鼓鼓地瞪着莫夜朗,想努力得扣紧牙齿,狠狠咬他一口,可却只能像是无助的小兽从喉咙里发出呜呜声。
莫夜朗轻捏住她的下颚,松开了她的口,从她齿尖下拿出手指,看着上面那月牙形的齿印,又拍了下她的头。
北北呜咽的一声,好像随时都准备再次扑上去咬住他。
莫夜朗凝视着北北,手轻轻伸向她,把她的衣衫扯平。
北北试图运转的真气,把穴道冲开,却被莫夜朗按住了肩膀,自己像是他手中的玩偶,他轻轻地扶正自己,平靠在椅背上,又将安全带展平,最可气的是他竟然还把那面小镜子插到了自己的手心。
“我怎么能这样仍由你摆布呢。”北北心中不平地想着。
而此时,她感受到正有一双手正在替她梳理着长发,梳得那么缓,那么慢,指腹温柔摩擦过发间时,让她心下一紧,血液逆转,自然得冲开了穴道,身体渐渐恢复了力气。
北北背在身后的手指微微动着,紧扣在手心上,而身子却一动不动,好似又被施了定身咒。
当莫夜朗帮她盘起头发,戴好帽子,北北望着他侧露出的白皙颈部,眼里闪过一丝灵活有趣的光,猛然双手环住了莫夜朗,一口咬住他的侧颈,留下一圈圆圆的齿印。
莫夜朗的侧颈一片湿热,北北用那双闪着灵动的光的眼睛,笑眯眯地看着他,说道:“让你欺负我!”
莫夜朗轻摸着那圈齿印,对北北说:“你是第一个在我身上留下印记的人。”
北北笑道:“我还可以再多咬你几口,不过时间不早了,咱们要赶去祁家。下次你再欺负我时,我一定在你的胳膊上咬出一串手表。”
莫夜朗目光温柔,旁人眼中的冰川,在北北面前却融化为了春水,他刮了下北北玲珑的鼻尖,重新发动了汽车,朝祁家院子驶去。
祁家建在青玉市的郊外,占据一片小镇,整个镇子都是祁家的产业。
车子行驶在路上,北北看着窗外,发现有不少相师举着旗幡,拖着行李背道而驰。
到了小镇,门口有几个穿着青衣道袍的人驱赶着摆着摊位算命的相师,见到莫夜朗的车,忙阻挡上前,命他们停下。
“你们是干嘛的。”那人不客气地说。
“旅游。”莫夜朗说道。
那人眼里不停往车里扫,考量着莫夜朗和北北的装扮,莫夜朗穿着休闲装,而北北一副学生模样怀里还抱着一个相机。
北北指了指后座的野餐盒和吊床,说:“听说青玉山的风景很好,我们想来野炊。这里出什么事了吗?”
那人不耐烦得摆了摆手,示意让他们快走,说着:“和你们无关,点火时,注意安全,小心别烧着了山。”
莫夜朗摇起来车窗,对北北说:“穿过这条巷子,就是祁家宅子了。”
北北表情有些忧虑,对着莫夜朗说:“祁家莫非真的要树倒猢狲散了吗?”
莫夜朗淡淡地说:“也或许是家丑不可外扬,该闭门清理门户了。”
莫夜朗停好车后,二人一同走向那幢气派甚大、背依青山的宅子,宅院的外层全部用精美的黄、绿两色琉璃瓦片装饰,加以紫色、蓝色的琉璃瓦盖顶,壁面上镶嵌着千余尊道家三清四御、天神地仙的琉璃像。尽管因为年代久远,每尊琉璃像上布满了岁月的留痕,但却显得更加润色。
黑底金字横匾上“祁府”二字笔法飘逸似排云,让人不禁联想到雨后云雾缭绕的青山下宅院犹如神仙之居。
祁门的气氛也很紧张,大门紧锁,守门的仆人搬着圆凳坐在门口,见莫夜朗与北北走上台阶,起身说道:“我们家门主已经下令,最近关门谢客,还望保函。”
莫夜朗神情淡漠,说道:“我们已如祁家少主有约,特来拜会。”
北北从包里翻出那封罗星发来的应邀传真,递给仆人看,说道:“是你们少主约好下午三点在祁门见面的。”
那仆人年纪尚轻,做事认真,不敢有半点差池,仔细看着那封应邀书,忙赔笑着道歉,“可这...封门谢客是老家主的意思,就算您们是应少主之约,我也不太敢放你们进去,这要是上面怪责下来,小的真的受不起啊。”
“那耽误了你家少主的大事,你就能担待得起了?”莫夜朗收敛瞳孔说道。
仆人左右为难时,祁家的大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位穿着粗布褂子的老仆人。
北北一看到那人的脸,手偷偷藏在身后轻轻拽了拽莫夜朗的袖子。
而莫夜朗也早已认出,那个老仆人就是从阿二回忆中所看到寿宴那天敲铜锣的人。
老仆人打眼瞅了瞅门前的莫夜朗和北北,语气严厉得问仆人,“这是怎么回事。”
仆人看到老仆人时,露出了得救的表情,走到老仆人面前,把应邀书呈给老仆人,悄声请教道:“张伯,您老可算来了,快看看这要怎么办?”
张伯皱着眉看着上面那一行行小字,将应邀书收起来,见莫夜朗气度非凡,语气恭顺,欠了欠身,说:“您二位在阴凉地稍等片刻,我进去禀告一声。”
一会儿,张伯出来,偷偷摸摸地把他俩拽到墙角,背对人,悄声说:“今晚八点,你们到祁府后门等我。”
北北不满得说道:“说好了下午三点,怎么又往后拖延了这么久。”
张伯为难得赔罪一笑,“我家少主前不久去了乡下,今天早上才回来。不免有些劳顿,加之他许久未归,总要去给老家主、老爷请安回话吧。还望二位,多加体谅。”
莫夜朗冷笑一声,“原来这就是祁门的待客之道。”
北北也搭腔说道:“那这几个小时,你要让我们到哪儿打发时间,难不成还要站在门口一直等吗?”
张伯忙说道:“不如二位先去镇上的茶楼歇息,等晚上八点,我派人来接你们。”
“茶楼人多繁杂,我小叔平日最喜欢清静了。”北北说道。
张伯弯下身子,与北北平肩,说道:“小公子,你放心。那茶楼是我们家二爷专门为接待您们这些贵宾而开,平日里除了我们门中弟子外,很少会有外人。”
“那就只能这样了。”北北丧气而无奈的说道。
张伯招呼来看门的小仆人,嘱咐道:“送这二位客人去茶楼,开一间上好的雅间,就说是二爷交待,务必要招待好二位。”
听到他提起祁冠霖,北北的脸色不禁变得有些难看,不高兴地说:“我们是祁冠宇的客人,为何要偏偏提你们家二爷。祁家少主还要沾起别人的光了?”
张伯只是和气笑道:“这位小公子,真是爱开玩笑。我家少主和二爷一向是手足情深,不分彼此。”
“还真是情深。”北北小声嘟囔道。
年轻些的仆人走上前,为北北和莫夜朗引路,低声说:“二位这边请。”
三人走进了祁家对面的小巷里,古色古香的小道,两旁原本销售法事法器的店铺,门都紧闭着,北北问道:“你们连生意也停了?”
小仆人答道:“二爷准备把这些店铺重新翻修一遍,所以暂且关了门。”
“你们张口闭口都是二爷,难不成整个镇子都归他吗?”北北说道。
小仆人却笑道:“小少爷,这还真让你说对了。如今整个镇子的产业,都被二爷盘下来了。”
“可,这不是祁家的祖业?据我所知,祁冠霖只是收养的孩子,祁家老家主就这么放心把产业都交给外人?”北北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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