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一章 不速之客
北北又一次侧过身,透过缝隙,她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站在棺材前面,手里持着三柱香。
祁冠霖站在男人的身后,说道:“您大可在下葬那日,随着苏家的人,光明正大的来。何必夜里爬墙,偷偷摸摸的,还是您偷鸡摸狗的事干多了,也就凡事都习惯了偷摸的干了。”
男人没有理会祁冠霖,他只是屏息凝神,敬拜在棺椁前,过了许久,香烛燃了快四分之一,他的身子才微微动起,而就在起身的瞬间,只见他翻转手腕,手里的三支香柱飞速朝着祁冠霖袭去。
燃烧得香头冒出了火光,疾风催化着香柱,在刺入祁冠霖的眉心的那一刻,三支香同时燃烧殆尽,化成了香灰落在祁冠霖的脚下。
祁冠霖的眉头好似快被点燃了般,他用手捏了捏眉毛,几根黑眉一碰即掉,随着他双指轻轻一搓,化为了灰烬。
祁冠霖爽声笑道:“谢谢苏前辈,你如果有天金盆洗手了,不妨考虑去开个修眉店吧。”
那男人的脸比晦涩阴霾的天空还要阴沉,他瞥了眼四周,看着墙角的躺着那具尸体和上面七零八落的黑色骨块,说道:“这都是你的杰作?”
祁冠霖走到墙角,脚踩在一块手骨上,慢慢地说:“您真的高看我了,我如果真有这本事,就不会被颜友重伤,被锦游欺凌,还要忍受祁家猜忌和白眼了。”
男人连瞧都不瞧祁冠霖一眼,突然抽出一只手,重重地掌掴在他的脸上,劲道之足,直接将祁冠霖扇飞到墙角,跌落到颜友的尸体之上。
祁冠霖的嘴角被扇出了血,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看向西装男人,原本攥成拳的手,缓缓松开,只是脚狠狠碾压着颜友已僵硬的手指,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
祁冠霖踩着指头,站了起来,揉成半面红肿的脸,对着西装男人说道:“这也算在祭奠祁冠宇的仪式里面吗?”
西装男人一字一字冷冷得说道:“只是想打你而已。”
祁冠霖不自觉狂笑了起来,让北北不禁想着,这厮怕不是被打傻了?
西装男人皱着眉头,看着祁冠霖,眼里满是厌恶。
祁冠霖笑得伤口快要裂开,胳膊搭在西装男人的身上,刺耳的笑声变成起伏不平的喘息。
他对着西装男人说道:“我真不懂你们每个人到底在装什么?用践踏的我的方式,来标榜自己的高贵吗?还是心底藏着一个懦弱到不敢承认,真实的自己就是如此肮脏、卑鄙、自私的小人!”
男人用后肘猛 撞向祁冠霖流着血的小腹,这一次,却被祁冠霖一掌拦下。
祁冠霖毫不退让,掌心用力朝前推去,二人相互抗击着,男人狠狠瞪了眼祁冠霖,随后撤回了后肘,“你离我远点!”
祁冠霖对男人说道:“苏先生,我能有今天,全靠着您教导有方。”
男人冷言道:“最怕是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假如你是师父,有了这么一个心思太多,欺上瞒下的徒弟,你会怎么做?”
祁冠霖没有回答,只是说道:“您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问心无愧。”
男人的目光锐利而阴毒,盯在祁冠霖的脸上,说道:“别看你最近都留在祁家,但酒吧的生意,也还照样做着。你可真是两边都不误,我倒要好好跟着你学学时间管理。”
祁冠霖露出几分疑惑,说道:“老板不在,这生意就不能做了?每个月给你红利,可是一分不少啊。”
男人冷笑道:“我之前警告过你,把养小鬼的生意停了。你倒好,继续背着我,在酒吧里继续营业。你真以为自己翅膀硬了,能够一手遮天,没有人知道了吗?”
祁冠霖听到男人这么说,眼睛转了圈,暗骂道:“伏天那小子,背着我干的好事!”
男人又是一拳砸到祁冠霖的脸上,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飞祁冠霖的一颗牙齿。
祁冠霖满口是血,倒在地上,对着男人说道:“苏先生,这事我真的不知道!”
“你的话,我一句也不信。无论你知不知道,事情是在你的酒吧里出的!我不是没有警告过你,莫夜朗忽然来青玉市,目的不纯,万事要小心!你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男人说着,挽起袖子,胳膊上的烙印隐隐散出黑气。
祁冠霖怕得似乎连痛苦也忘记了,嘴里吞吞吐吐,打着结巴,说道:“苏...苏翰池...咱们好歹在一起共事了这么多...你不至于跟我动真格的吧?”
西装男人显然有些惊诧,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祁冠霖吐掉积满口腔的血水,惊惶的神色变得淡定了几分,说道:“你越是想藏,我越是有办法知道!你隐姓埋名,也不是单纯为了防我吧...其中多少藏着些你的私心吧,想背着苏家为自己捞点?”
男人胳膊上的鬼修印记下血液窜涌,肌肤鼓起一个又一个黑色的血泡。
他沉声说道:“别拿我与你相提并论!”
祁冠霖的眼睛又眯了起来,对着西装男人说道:“你们苏家可真是够毒的,先是以结社之名,害人性命,后是用婴儿祭祀小鬼,现在...又把目标转到了女人身上,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算做什么生意吗?那命格......”
一声长啸,震得棺材板在晃动,祁家老爷子拼好的骨架被摇散,一只青面獠牙的恶鬼冲破男人胳膊上的黑血印,朝着祁冠霖扑过去。
祁冠霖的畏惧仿佛消散了,恶鬼的出现,反倒让他变得异常平静,他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相师的天性让他双手快速结印。
男人嘲讽道:“就凭你这点能耐,也想镇压得住我这只五百年修为的鬼修!”
祁冠霖临危不乱,说道:“谁说我要镇压它,只有你可以养宠物吗?不如让他们相互来一场厮杀吧。”
只见,祁冠霖结印的双手忽然逆向而行,违背着时辰顺向,他的胳膊下也隐隐变得乌黑,一条黑蛇一口撕开他的肌肤,从皮下钻出,阴森的眼睛盯着那只恶鬼,吐着蛇信子。
“你有点本事,学会驾驭蛇咒了。”男人说道。
祁冠霖摸了摸蛇腹,对着男人说道:“我忘了告诉你,拥有那千分之一稀有命格的女人,已经找到了。”
男人单手一挥,恶鬼再次发出啸声,祁冠霖的脸被吹得变形,蛇身猛然跃起,咬向那只青面鬼修,却被鬼爪紧紧攥住了七寸,垂死挣扎着,甩着蛇尾。
男人厉声问道:“你莫不是还想用这个事情要挟我吧?”
祁冠霖说道:“酒吧重启养小鬼的事情,我确实不知,但这件事情,我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处理结果。那个女人,暂且没有在我手里,为保此次万无一失,我要亲自去核实一番,倘若无碍,三日后,咱们在祁家老祠堂内交易。”
男人听后,眼睛看了眼鬼修。
鬼修松开了手,黑蛇摔落在地上,翻着肚皮,蛇鳞卦刮着地板。
男人一脚踩了上去,重重一踏,黑蛇准备化为一缕黑烟,他冰冷的声音,就好似被蛇附体了一般,说道:“如果你真的聪明,这次就别再耍什么心眼了。”
男人随手一挥,鬼修立刻飞回到他的身后,钻回了胳膊的封印之内。
祁冠霖捡起来落在地上自己那半截牙齿,问着男人:“你们苏家有补牙的服务吗?”
男人脸色一阴,低头,用力攥住祁冠霖的领子,狠狠地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我警告你,别让我从你口中再听见我的名字!”说罢,他如同丢弃一件垃圾般,甩开祁冠霖,阔步走出了停尸房。
屋顶的莫夜朗早已编辑好短信,发给了罗星,“调查苏门相师苏翰池的底细。”
北北透过缝隙,看着祁冠霖把碎牙装进口袋,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棺材边,双手耷拉在板子边,望着那堆已经凌乱的人骨,吹起轻松的口哨。
他用手拨拉着头颅,捡起一根腿骨,撬开那微闭的嘴,手顺着缝隙伸了进去,硬生生掰开头颅的下颚,单手用力,扳在牙床上,将那一颗颗牙齿,全部按个掰了下来。
他一边拔着,一边扭曲地笑着,“我没有的,你也不配有!”
牙尖划破了他的手指,但他的表情却愈加兴奋,血淋淋的双手上握着数十颗牙齿,牙床裸露在唇外,嘴唇快被他用手撕裂,下颚完全脱落。
北北不忍得闭起双眼,几番冲动地想要下去制止住丧心病狂的祁冠霖。
祁冠霖面目狰狞,握紧了拳头,一声重响下,头骨被砸得粉碎,棺材板在那一击之下,震出了裂缝。
莫夜朗牵起了北北的手,轻声说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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