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章 假戏真做
“后天,三点,老祠堂。麟云集团说不定也已经把这个消息传递给了内鬼,想一同联手除掉我,也说不定。毕竟我知道他们太多秘密了。”祁冠霖说着,表情变得哀怨。
“我可真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祁家当我是叛徒,麟云集团的人又想杀我。我啊,还不如真的替冠宇哥去死。”祁冠霖幽幽说道。
“你...你这个人真太奇怪了,什么都是一阵阵的。”承儿说着,走到祁冠霖面前,对他说:“我不想理你了,你快把药给我!我拿去给爷爷吃。”
祁冠霖翻手将药丸递给了承儿,说道:“你若是还不放心,可以拿去问问老门主,是不是和我当时给他吃的一模一样。”
承儿握紧了药丸,对祁冠霖说:“哼,你放心,要是解了毒,我以后就...就开口叫你师兄。但这药如果是假的,那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呵,你还是先回去给你的下巴止血吧。我才没有你这种忤逆犯上,爱咬人的师弟。”祁冠霖推开了承儿,摆手轰着他走。
只听干脆的一声,轩青将剑回收了剑鞘,对承儿说道:“咱们快回去吧,老门主还在等着呢。”
就在承儿和轩青走出门时,忽然身后响起来,祁冠霖的声音,说道:“忙着!”
“怎么你还反悔了?”承儿连忙把药藏到了身后,小手扒拉着轩青的长剑。
“嗯...他...病得严重吗?”祁冠霖缓缓开口问道。
承儿松了一口气,说道:“那等爷爷毒素彻底清了,你自己去看他啊。”
“我...我不敢...每次看到他时,心口就会很堵,毕竟都是因为我,他才中毒的。”祁冠霖低垂下头,哀声埋怨着自己。
轩青说道:“今夜老门主咳了血,现在正运功调息,这会儿,估计会缓和许多。”
“听你的意思,这毒和麟云集团有关?”轩青问道。
“嗯,他们里面有一个擅用蛇咒的女人,也就是主使颜友杀害冠宇哥的幕后凶手。”祁冠霖说道。
“嗯,知道了。”轩青静静听着,随后便牵着承儿退出了房间。
祁冠霖站在门前,看着他们走远,才合起了门,继续回到床上,修改那几份股权书。
轩青和承儿来到了侧墙拐角,北北一把将承儿抱住了,“疼坏了吧,一会儿跟我来西厢阁,我给你上药。”
猛然埋在北北怀里的承儿,只觉得自己像是扑到了香炉中,一股再熟悉不过的香火味道。
“你也常去道观?”承儿好奇得问道。
北北微微愣住,一下子慌了神,磕磕绊绊得不知如何是好,“嗯...我....”
“前不久,我失眠。他陪我在道观住过一段时间。”莫夜朗说道。
承儿跑到了莫夜朗跟前,嗅了嗅他的袖子,说道:“可是莫叔叔身上就没有这种炉灰香。”
“因为你的小哥哥,和你一样调皮,每日在道观里钻来钻去。”莫夜朗轻声说道,随后,他一把抱起来了承儿,又弯下腰,将承儿的小脸对着北北。
“祁门主身子虚弱,需要静养,让轩青独自回去守在他门口,你跟这个小哥哥回西厢阁玩,好不好?”莫夜朗轻声说道。
如水月色,朦朦胧胧,莫夜朗虽面无笑容,可柔情全在他的眼中,问着承儿,却看着北北。
在莫夜朗双手间抱着的承儿,似乎乖巧了许多,甜甜得对着北北笑着,奶声奶气得说道:“好啊,我喜欢莫家小哥哥。”
轩青看着这幅其乐融融的画面,终于放下了心,说道:“多谢莫先生,不然我还担心承儿会哭着闹着去见老门主。”
“承儿才不会呢。”承儿倔强得说道,小嘴一撅,就牵动起来下巴的伤,这下可惹得他呻吟起来。
莫夜朗把承儿放下来,北北低头吹着他的伤口,差点感叹出口,“真想把酒鬼郎中召唤过来。”
轩青心中还有一事,放不下,问道:“那这药......”
“药交给我吧。我会命人连夜送给我朋友,不出三天,就会知道结果。确保万无一失的情况下,再给老门主服用吧。”莫夜朗说道。
承儿乖巧得把手里的药,交给了莫夜朗。
“那就有劳莫先生了。”轩青谢道。
“但,你和承儿还需要演一出戏。”莫夜朗说道。
“你需要马上和承儿回去,祁冠霖说不定会去亲自确认,要亲眼看着你们把药喂下去。”莫夜朗嘱咐道。
“那是不是说明,如果他去看了,这药可能就是有问题。不然...好好的解药,有什么不放心的,他乖乖等着老门主好起来就是了。”北北问道。
“万事谨慎为妙,把戏做全套,没有坏处。”莫夜朗望着北北说。
“可这么短的时间,到哪儿去弄个一模一样的药啊。”轩青犯愁说道。
却听见北北一笑,“或许还真的有现成的药呢。”
北北从口袋里摸出来一个小葫芦,从里面倒出来一粒差不多大小的黑色药丸,说道:“这药是专补人气血的,你拿回去给老门主服下,百利而无一害。”
承儿打量着那小葫芦,发现底部刻着一道平安符篆,而整个葫芦通体圆润发光,看来是盘了好些年头了,问道:“哥哥,你怎么会有相师的丹药?”
北北一下子又被问住了,她开始求助着莫夜朗,总不能说是临行前,师父塞给自己的吧。
莫夜朗说道:“嗯,这是我的药。”
“叔叔...需要补气血?”承儿歪着头,问道。
而轩青伸手一把将那粒丹药收入了手里,敲打了下承儿的头,说道:“快点走吧。”
轩青提着承儿衣领,强行将他调转马头,匆匆赶向了老门主的居所。
承儿挥手说道:“莫家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我一会儿就来找你玩。”
北北尴尬一笑,看着走得愈来愈远的承儿和轩青,拽了拽莫夜朗的衣角,眨巴着那双无辜的眼睛,问道:“叔叔,你说,我叫什么呢?”
莫夜朗凝视北北那一双俏眸,她脸上含笑,光彩耀人,似深夜寒冬时点燃的火烛。
“莫阳曦。”莫夜朗轻声说道。
“阳曦...夜朗......”北北喃喃道,两个名字含在口齿间,念了好久。
“我喜欢。”北北坚定笑着,望着莫夜朗的眼睛说道。
“那就一起回去吧。”莫夜朗将她的小手包在手中,牵着她往西厢阁走去。
临走时,二人听见围墙后,祁冠霖房门发出了动静,随后是匆匆的脚步声。
“有人坐不住了。”莫夜朗轻笑道,昂首阔步得带着北北离去。
一切正如莫夜朗所料,祁冠霖的确跑了老门主那里,偷窥承儿和轩青。
祁冠霖踩着后窗,轻跳到另屋顶上,用手指推开瓦片,留出一点缝隙。
祁冠霖透过缝隙,窥视着屋内的一切。
承儿与轩青早已到了屋内,老门主刚打完坐,气色恢复了不少。
老门主盘腿坐在床上,看着承儿下巴的伤,问道:“才出去一会儿,怎么就伤成了这样?”
承儿跪趴在床边,小头轻靠在老门主的膝盖上,说道:“爷爷,我错了,让您担心了。”
“刚见您咳血,我着急去叫人,一不小心磕到台子上了。”承儿轻声解释道。
老门主爱抚着他,声音仍然有些虚弱,说道:“爷爷没事,就是有些累了而已。”
承儿闭紧了双唇,生怕一出声就哭出来,小脸埋到了老人的膝盖间,嗅着那淡淡的水沉香味道。
“这是怎么了?”老门主转而望向了轩青。
轩青欲言又止,把刚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你们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老门主问道。
承儿一听,肩膀一震,把头埋得更深了,瓮声瓮气得说道:“那您...还要瞒着我们吗?”
“哎,人各有命嘛,谁都逃不过一死。我这辈子,已经很知足了。”老门主云淡风轻得说道。
承儿却哭出了声,双手紧紧抱着老门主,说道:“承儿不知足!我要爷爷,天天都陪着我,教我读书写字。”
“傻孩子,咱们修道为了就是看淡生死,磨练心性,你要懂得放下。”老门主摸了摸承儿的头。
他的膝盖已被承儿哭湿了,他苦笑着对轩青说:“你这个小师弟可能是雨神转世。”
承儿缓缓抬起头来,眼泪划过伤口,疼疼的,可远比不过心口的疼。
“霖儿告诉你们,这件事的吗?”老门主抹去承儿的眼泪问道。
承儿点了点头,哽咽得说:“我跑出去后,撞到了祁冠霖。他听说您吐血了,带我回房,给您取了药。我这才知道您中毒的事情。”
“那他怎么没有来。”老门主问道。
“祁冠霖要去处理今晚莫家叔叔遇刺的事情,就让我先把药送来。等您身子恢复了,他再来向您请安。” 承儿对答如流。
屋顶上的祁冠霖,看着承儿那双不染尘埃的眼睛,心里不禁大为赞叹,这就是传说中的睁着眼说瞎话。
承儿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小心翼翼递给了老门主。
幸好此前,莫夜朗特意嘱咐要将包裹着黑药丸的布,也一并调包。
祁冠霖看着承儿手中那块层层裹着的布,脸上露出喜悦之情。
老门主将布子揭开,里面躺着一粒黑色药丸。
承儿关切问道:“可与您上次吃的药是一样的?”
老门主拿起来,放在鼻下嗅了嗅,眉头微蹙,静静思索着什么。
“是药有问题吗?”承儿捏紧了被子。
老门主释然一笑,说道:“轩青,帮我端一杯水来。”
“是。”轩青躬身应道,从桌上端来一杯热茶,递给了老门主。
老门主将药放入了舌苔上,接过水,浅饮下去一口。
祁冠霖紧盯着老门主涌动的喉咙,又看着他张开嘴,吞了满满一口的水。
承儿问道:“爷爷,你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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