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八章 呼应
“叮咚。”
酒店门铃清脆地响了起来，房间里的顾北北蹦起来去开门，她从白双凯那里回到酒店之后，第一时间就给在青玉市潜伏很久的洛星河发了消息，约他第二天早上见面。
“北北，怎么脸色有些憔悴？这样可不行。”门口果然是洛星河英俊又有些玩世不恭的脸庞。顾北北笑着将洛星河让进来，自己则坐在洛星河对面的沙发上。
“也没有憔悴，只是……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好罢了。”顾北北想到白双凯，一阵气闷。
但今天早上还有几十分钟拍卖会就要开始，她还得和洛星河再对一下各自的任务，至于委托，客户不要继续再做下去，她也不能加以干涉。
于是她深呼吸两下，换上了一个笑脸，冲洛星河问道：“不说委托的事儿了，对啦，拍卖会的情况怎么样啦？大叔不过来，我和你一起去。”
洛星河大大咧咧点头：“小事儿，该安排的都已经安排好了，不过北北，你还是有任务的。”
“啊？什么任务？”
“这个拍卖会既然是和苏家有关系，所以到时候在现场，还需要你多盯盯看。”
“嗯，那是当然。”顾北北点点头，有些犹豫道：“我听大叔说，雨薇帮你安排了一个教授？”
洛星河眼睛一挑，就看到了顾北北忐忑的表情，失笑：“北北的消息还是蛮灵通。”
顾北北犹豫着开口：“那……她，她还好吗？”
洛星河从顾北北紧张的表情中看出她的担心，声音便不由得缓了下来：“她一切都还好，除了情绪上上有些小问题以外，其他的没什么事情，你不用担心。”
顾北北只得点点头，为了缓和沉重的气氛，顾北北换了个话题：“那这个于教授具体是要来做什么？”
看着顾北北好奇的眼睛，洛星河神秘兮兮摇头晃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时间不早，我们走吧？”
顾北北三下五除二地换好衣服，和洛星河一起出了门。虽然不能太大张旗鼓地带法器过去，但顾北北为保险起见，还是将梦蛛和一些符箓揣进了兜里。
一路上二人就拍卖会的信息做了沟通，很快地，便到了青玉商会门口，远远地洛星河就看到了满脸堆笑的尊尚立在一旁，对VIP通道的客人专程接待着。
洛星河在下车前低声告诉顾北北：“只有这些VIP坐席才有资格去拍那3件奇怪的拍品。”
顾北北点头：“那看来这几件拍品来头不小，等下如果可以亲眼看到实物就好了。”
洛星河跟着点点头，两人便下了车。
尊尚果然在洛星河刚下车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边，三步并作两步凑了上来，一边紧握着洛星河的手，一边满脸堆笑地招呼着：“贾总，欢迎您来，里面请吧。”
洛星河表情吊儿郎当，但眼神却很犀利：“尊会长没有忘记什么吧，别我去了里面就是为了白白地给你捧个人场。”
尊尚赔笑：“怎么会呢，今天贾总可以先观摩一下，您的47号在明天，已经给您操作留好了，放心吧。”
洛星河冷哼：“哼，这还差不多。”说罢，拉着低下脑袋的顾北北就从VIP通道中走了进去。
VIP坐席并没有和普通坐席安排在一处，确切地说，VIP坐席虽然也被称作坐席，实际上却是一个由十几个位置隔出来的小型包厢。包厢坐落在拍卖会的2楼，可以从包厢的落地窗看到位于1楼的所有普通坐席以及拍卖台。
洛星河进来时，小小的VIP坐席已经坐满了人，这些人各个表情焦虑，看样子像是来了许久的样子，这让洛星河不由得奇怪起来，他看向顾北北，后者也是不明就里地冲他摇摇头。
待他们坐定，有服务生端上来了特调饮品后，主持人缓缓走上拍卖台，开始了对拍卖会以及拍品的介绍。
顾北北听得有些沉沉欲睡。她看着一件又一件拍品被端到拍卖台上，而这些商品说白了，说是道教专题，却和道教没什么关系，充其量就是道士曾经用过的器具物件，在她眼中没有任何价值。
但普通坐席上还是有一些人对这些产品进行了竞拍，只是整个过程太过无聊，顾北北回头看看VIP包间的其他人，也大都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很快地，顾北北就开始靠在VIP坐席沙发舒服的椅背上，脑袋一点一点地和周公进行了拉锯战。
迷迷糊糊间，听到主持人的声音缓缓传来：“接下来要进行竞拍的，是6号拍品，它是出土于东汉时期的青瓷佳品，釉色温润，瓷器体态优雅，是难得的收藏品。这件青瓷器的名字叫做曲径通幽，仅限VIP坐席竞拍，起价270万，竞拍开始。”
紧接着，VIP坐席突然一改之前的平静沉闷，加价声此起彼伏，将顾北北直接从似睡非睡的状态中拉了回来。
“300万！”
“我，我340万！”
随着不断加价，主持人也适时地给予这群杀红眼的VIP们刺激：“340万，340万还有加价吗，好，340万一次……”
“400万！”
随着价码越来越高，普通坐席上的参与者们都纷纷目瞪口呆，对于他们来说，几百万去买一个古董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不过这个6号拍品本身也就与他们无关，他们只需要看着这个刺激的场面并辅以惊呼就可以了。
顾北北和洛星河望着VIP包间内从死屋变成斗兽场，内心都十分震撼。他们知道，这个VIP特供拍品就是那3件奇怪的拍品之一，也是尊尚告诉洛星河“不太适合”的拍品。
但洛星河和顾北北都没看出来，一件青瓷器哪里不太适合洛星河。
“690，690万……”
渐渐地，此起彼伏的加价声开始降了下去，最后的最后，在主持人一声锤响时，VIP包厢中出价690万的男人高举双手，激动地大喊着：“我拍到了！我拍到了！”
反观其余的人，脸上的焦灼比早上刚到的时候更甚。
紧接着，洛星河和顾北北都没有遇到到的事情发生了。除了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中标者以外，竟然整个VIP包厢的客人全部鱼贯而出，对今天后续的拍卖似乎完全没有要参与的意思。
洛星河和顾北北对视一眼，他们都感到了这场拍卖会很诡异的地方，稍加商讨之后，也站起身走出了拍卖会。
回到酒店的洛星河和顾北北在复盘今天一天的拍卖流程，除了VIP坐席的客人的奇怪举动外，整个拍卖会并看不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可以确定的是，VIP坐席的人都是冲着那些奇怪的拍品来的。”洛星河分析道。
“是，但是我有专门地看一下整个会场还有拍品本身，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难道它们只是普通拍品？”顾北北百思不得其解，“不过那个出价690万的男人，面相倒是不怎么样，不对，今天这些人，除了你以外，面相都不怎么样。”
洛星河听顾北北这样说，仿佛抓到了什么关窍似的，心中一动，问道：“北北，你是说那些VIP坐席的人？”
顾北北点点头：“对啊，他们面相都是一副倒霉的样子，有几个还非常严重，一看就附了灾厄，可是都这样了，怎么还会有钱拿来买古董呢？”
洛星河突然觉得有些不对，他拿起电话打给助理，要她去详细查一查这些VIP坐席的客人，不过半天的功夫，助理便给洛星河的邮箱中发了一封份量十足的邮件。
“怎么会这样……”洛星河盯着邮件，喃喃道。同样盯着邮件的顾北北也十分震惊，这些花了大价钱去拍藏品的老板们，竟然都是一些破产或者即将破产的公司老总。
洛星河不敢怠慢，连忙将这封邮件转发给了莫夜朗，正在这时，助理的另一封邮件又发了进来：“长江实业于本日内中标青玉市儿童乐园修缮项目，这是长江实业自去年深陷人命案件后的第一次项目中标……”
“是这个人！”在这则新闻下的附图中，顾北北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就是那个690万拍下6号的那个男人！”
洛星河自然也认出来这个男人，他思索了一下，连忙打开当天的股票走势翻找到长江实业一栏中，果然，此前一直持续走低，几乎无人问津的长江实业股票，在刚刚，有了一丝细微的回暖变化。
“北北，我怀疑苏家在拍卖会背后做道场搞鬼。”洛星河严肃地说。
顾北北回应着：“这个人在会场的时候，面相还是极差，可现在，起码这则新闻的配图里，他的面相已经和在会场中有了一些不同，额头的罡气淡了许多，之前眼角眉梢处的贪鬼缠身征兆也突然不见了。”
两人对视一眼，一口同乘：“那件6号拍品有问题。”
“幸好之前做了准备，否则这种情况，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才是。”洛星河说着，拿出今天拍卖会时他拍下的一件普通拍品，“北北，还记得这一件吗？”
顾北北好奇：“这不就是你等得无聊，买下的那一件嘛？”
洛星河笑笑：“对，就是这件。不过，我可不是因为无聊。”随后拿起电话，再次打给助理：“图片中的拍品准备好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冷静的女声：“贾总，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全部准备齐全。”
洛星河：“很好，今天晚上行动，做好保密和个人保护工作。”
“是。”对面简单清脆地应承之后便挂了电话。
顾北北好奇：“准备什么拍品啊？还有今天晚上行动什么呢？”
洛星河贼贼地笑：“明天你就知道了。”
顾北北气闷，满脸黑线地白洛星河大大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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