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八章 力有不逮
“兴学炒菜,呿,什么破名字……”翟兴业穿过排得长长的队伍来到翟兴学的饭馆门前,盯着招牌不仅冷哼出声。
周围排队的人群对翟兴业的胡乱插队和口不择言纷纷感到愤慨,有打抱不平者早已经按耐不住自己准备上前理论了,翟兴业见状往后倒退一步,一双眼睛骨碌碌来回转着,右手指着那些准备发难的人们嘴里吼道:“哎我说你们别轻举妄动啊,这是我弟的店,懂吗你们,四舍五入就是我的店,我自己店排个屁的队!”
众人自然是不信的,你一言我一语地纷纷指责起翟兴业来,而翟兴业也是有恃无恐舌战群雄,终于门口的吵嚷推搡将翟兴学引了过来,看见了以口灿莲花的翟兴业,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向众人解释起自己与翟兴业的关系,在骂骂咧咧中将翟兴业拎进了店内。
“你来这干嘛,要给我捣什么乱!”进了内间翟兴学就给了个手势将要送茶上来的妻子制止,冷冷地想翟兴业质问着。
翟兴业却嬉皮笑脸地拉着翟兴学的胳膊说:“哟,看看,你我兄弟还有隔夜仇呢?这么的,是当哥的不对,当哥的给你赔个礼!”说完,他便真的站起身来装模作样地鞠躬做了一个大揖,这倒让翟兴学有些无措,连忙僵硬地扶起翟兴业。
“弟,我的亲弟弟,这下能让你哥喝点儿水了吧?”翟兴业被这样一搀扶,立刻登鼻子上脸地说着。其实他并不口渴,目的也不在于喝水,而是希望借由喝茶这个你来我往的机会,将碾碎后的金丹倒入水中让弟弟喝下,这样一来他既有一堆的人证,也有查不出来的物证,简直两全其美。
翟兴学看着冲他挤眉弄眼的翟兴业,最终还是冲妻子点了点头,妻子连忙麻利地将茶水递了过来。
“说吧,到底怎么了?”两三杯茶水伴随着翟兴业的彩虹屁灌下肚子,翟兴学的情绪也渐渐地好转了很多,“但是爷爷的老宅子他特地交代过我,不能动土。”
“哎呀不是这个事儿,看你,块儿挺大还敏感得不行。我是专程来看看你,上次事儿之后,我这个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翟兴业心中刺痛,但表面上却仍旧嘻嘻哈哈,这一招可能对其他人都不管用,但翟兴学却从来看不懂这些,故而他将翟兴业的话全盘接受,情绪自然也更加好转。
眼见翟兴学放下心防,翟兴业便偷偷地将翟兴学的杯子拿到自己这一边,趁翟兴学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将磨好的金丹粉末倒了进去,粉末遇水立刻融化,只有水面上浮起一道淡淡金光。
翟兴业以极快地速度将下过药的杯子又放回到翟兴学面前,便开始哄着翟兴学喝茶,后者不疑有他,端起杯子就要往嘴里送,这时突然从外院飞过来一道闪光,“啪”的一声,翟兴学手中的杯子碎了一地。
顾北北随后立刻冲进了院中,她面对着一个震惊一个困惑的两兄弟,脸色极为难看地冲着翟兴业呵斥:“这是从哪里来的!”
翟兴业故作不知情地倒打一耙:“哪儿来的?我弟的杯子当然是他花钱买的!你就说吧你打算怎么赔!青天白日的还反了你了,居然直接强闯民宅?!”
顾北北不为所动,她早看出来翟兴业眼神中的飘忽,现如今她已经动了怒,本就有些压抑不住,再让翟兴业这个混不吝一激,她立刻就血冲脑门根本不想后果地说道:“这个东西是归家逍遥金丹,服之可致人神志不清恍若入梦,你给他用这个,是要砸了他店的招牌!”
兄弟二人听了这话都愣在当场,翟兴业万万没想到顾北北口中的逍遥金丹和牌友说的完全不一致,而翟兴学则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亲哥哥竟然为了一块断头砖想要加害于自己。
两人看起来都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一般,久久不能言语。
其实顾北北今天能够过来还是出于巧合,她本来在事务所继续画着符,但符箓越画越差,令她无比厌烦,于是她决定先在事务所里试着找寻一下关于翟家老宅深埋着的断头砖。
于是她念了一段清净咒后,起乩盘、执乩笔,开始进行占卜,这次占卜的时间和过程如同画符一样,顾北北感到自己的能力远不如以前,花费了一段时间后,终于还是出了结果,老宅下的镇物中,确实有一块来自于清朝时期的断头砖。
只是这块断头砖虽然有一定的效果,却远远达不到翟兴业想要财源广进的需求,这小小的方砖原本沾染上的血迹便并不多,何况常年藏于地下,血迹早已斑驳腐蚀。
她本来是想告诉翟兴业这些事实的,可去了超市之后他并不在店里,无奈之下顾北北再次耗力占卜才发现他原来来到了翟兴学这里。
原本,她以为翟兴业只是过来针对老宅是否能够动土来与翟兴学扯皮,这样的话尚且好处理一些,可要不是她到的及时,翟兴学可能这时已经中了逍遥金丹的着,她万万没想到翟兴业人品不佳也就算了,竟然能为了一己私利做到这个程度。
翟兴业此时渐渐地缓过劲儿来,他瞪着顾北北吼道:“你接了老子的委托,不好好干活也就算了,老子自己想办法你还要来搞破坏!”顾北北刚向前迈出一步准备答话,翟兴业如同发了疯似的又指向了翟兴学。
他指着翟兴学的手指不断颤动着,怒目圆睁恨恨地说:“就因为你这个傻子,害得老子从小就流落在外,学没得上就不说了,饭都没得吃!你是不是都不记得了?啊?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我爸能来看我一次,结果呢?就那么一次你也能喊叫着说你病了再专门打电话让他回去!”
翟兴学被这样一吼,愣在当场,他不记得翟兴业说的这些事,他甚至经常会忘了自己有这样一个哥哥,哪怕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告诉过他,哥哥命苦,要对哥哥好一些。
顾北北在一旁试图劝下有些激动的翟兴业,可她刚开口叫了一声“翟先生”,翟兴业就恶狠狠地开口说道:“哼,你们都见不得我好吧,翟兴学,你现在也知道我想害你了,准备报复吧,还有你小相师,我给你下的委托,结果你站到我弟这一边来对付我了是吧,呵呵,好,非常好。”说罢,翟兴业在地上狠狠吐了口痰,头也不回地走了。
“哥……”翟兴学的声音卡在嗓子里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翟兴业就已经佝偻着背怒气冲冲地跑了出去。
顾北北从刚才翟兴业的字里行间中听出来他的不甘心,在加上今天翟兴学差一点就受到的危险,不由自主地担心起翟兴学来。
她想了想,掏出自己画的歪歪扭扭但总算还有些作用的护身符箓递给有些发呆的翟兴学,说道:“翟先生,这些是……这些是护身符,可以替你挡灾解厄用的,它们都画得不太好,我也就不受你钱了,你这一段时间要注意才是。”
翟兴学没有答话,依旧还是那个呆呆的样子,许久之后他才轻轻地点了点头,沉沉地说:“顾大师,我真的不知道他说的那些,我也不记得我叫过我爸回家了……”说着,大滴的眼泪从他的眼眶里流了出来。
顾北北连忙上前安慰:“不是的,你那时还是孩子,这些东西不是你该去承担责任,你千万别自己想不开。”
“我一直以为自己笨,我哥看不起我讨厌我才会这样,但是他的童年可能比我难受多了。”翟兴学摇了摇头,说道,“而且,家人一直说要爱护家人,结果就因为老宅子地底下的一块破砖,我和我哥吵过嘴打过架,甚至还闹到这个地步……我不要这块砖了,只要我哥能回心转意。”
“可是……”顾北北本来是想说这块砖真的已经没有那么神乎其神的效果了,可翟兴学却轻轻地摇了摇头,看起来像是心意已定的样子,顾北北便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回到事务所,顾北北又犯了难,好不容易花费好几天画的符箓,满打满算挑出来那么一些能用的,还都悉数给了翟兴学,结果导致现在自己手边一张也剩不下了。
于是她叹了口气,又念了几遍清净咒,开始认真画符。
和之前一样,她画符的能力好似突然丧失了一般,一开始还算可以画得出一些勉强能用的,但现如今却怎么画也画不好,落笔乏力又心浮气躁,想要完成一个完整的护身符都无比艰难。
她气呼呼地摔下笔,朱砂溅了一地,心情烦躁的顾北北看了看时间,刚巧过了晚饭,虽然现在吴根和苏辰良在忙,但这个时间毕竟也算是约定时间内,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一块巫彭塔点燃起来。
香气逐渐地扩散开来,像一只温柔的手将她刚才的烦乱全部轻轻地拂走了,她舒适地瘫在沙发上,渐渐有了些困意。
门突然响了,顾北北却不想睁开眼睛,她点燃塔香才不过十几分钟,相比是吴根或者苏辰良回来了吧。
“这什么味道……啊,不好!”顾老头的声音从迷惑突然转至震惊,不过电光火石的功夫,顾老头已经屏住气息窜至燃烧的巫彭塔前,大袖一挥,手中掐出一个诀直指巫彭塔尖,随着滋啦一声,巫彭塔渐渐地灭了,香味不多时便散了去,沙发上原本正在享受的顾北北立刻弹坐起来,怒视着自己的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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