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安宁的计划
“一诺…一诺…”侯韬喃喃念了两遍这个名字,心里一阵绞痛。
虽然容琳给他生了一诺,作为父亲他自然是要好好对待一诺和容琳,但每每想起一诺这个名字,侯韬都觉得自己心痛无比,始终忘不了记忆里那张明朗的小脸。
本来…一诺应该是他和她的孩子,本来…他们连名字都想好了的…他发现他还是无法组织自己心中的不甘心。
他的眼神不自主的又飘向了桌子上的那张照片,闭了闭眼,手握成拳复又重新张开眉头紧皱,心中万分挣扎。一面是他不愿意放弃的感情,一面是容琳和自己的孩子…为何要将这样的难题留给他!
侯韬伸出手,手指的指尖都在微微发颤,深吸了一口气猛地将桌上那张笑脸那张他日思夜想的脸那张他梦寐以求的脸翻了过来扣在桌上。
做完这一系列事情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微微的喘着气,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眼泪就这样从眼眶里滑落下来。
白羽悠,我是真的要放下你了,我有了一诺,我要承担起一个父亲的责任,至于我对你的爱,就这样随着扣在桌上的照片深埋在我心底吧。侯韬轻轻擦去眼泪,神情又恢复如初,这间书房有太多白羽悠的东西,呆在里面也只是徒增悲伤罢了。
他转身走出房间,吩咐管家把他身后的这间书房封起来,没有他的命令不得再开…侯韬走下楼看着一诺那张笑脸,看着自己母亲开心的样子,不断告诉自己,这样的选择是正确的,他不后悔。
傍晚,容琳洗过澡走进卧室躺在床上后,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封信落款写着“白羽悠”。她冷笑了一声,白羽悠和宫泽季恩恩爱爱怎么会有空想起来给侯韬写信。容琳虽然十分讨厌白羽悠但经过这么多次交锋她也深知白羽悠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给侯韬写信的。这么弱智的方法应该只有侯欣那个白痴才能想到了吧。
她随手拿起那封信,看着已经被拆开的信封知道侯韬已经看过了信的内容。她猜想今晚侯韬估计又要出去喝酒不回来睡觉了。把信放在床头柜上不过是告诉她一声罢了。但她心里却竟然并不是很难受。她嘴角噙起一抹狠厉的弧度,既然你不喜欢我,那便和侯家所有人一样沦为我的棋子吧!容琳这样想着心中报复的想法更甚,眼神中带着狠辣,修剪整齐的指甲狠狠掐进自己的手掌心,却像是失去知觉一样感觉不到痛苦。
但有一件事情容琳却是打错了算盘,侯韬确实是看了那封信,在经过挣扎后并没有给白羽悠打电话,他今天下午刚做出了以后要好好对待容琳和一诺的决定,况且根据他对白羽悠的了解,这封信是谁写的还不一定。
看完信后,他便随手放在了床头柜上,一是想表达自己的坦荡,二是想告诉容琳自己并不心虚,却不曾想容琳会错了意。
当晚他也确实没有去喝酒,只是公司恰好出了事情,去公司加班去了而已。
侯韬没有想到今晚自己没有亲自向容琳说明心意的举动为日后侯家带来了巨大的麻烦。
……
宫家。安宁打开电脑看着里面的照片微微出神。她每天都会看一遍这些照片,这些是她和宫泽季最美好的回忆。小的时候,宫泽季是唯一愿意和她玩的孩子,因为她和不少人打过架。小的时候没有那么多爱恨,她只知道宫泽季对自己好,便每天都像小尾巴一样坠在他身后。
从小宫泽季就对除了她意外的女孩子爱搭不理,安宁一直以为他是喜欢她的,一直以为自己有很多时间去将自己的喜欢表达给他,让他慢慢接受自己。
但是!她“啪”的一声合起了电脑,桌子上的玻璃杯因为这巨大的力气翻倒在铺着地毯的地面上,水洒了一地。
她看着地面上的玻璃杯,缓缓的笑了。蹲在地上将玻璃杯攥在手里用力捏碎,玻璃渣瞬间就扎进了她白嫩的手掌心里,血流如注。
点点鲜血低落在乳白色的地毯上,像是盛开的妖冶的红色玫瑰,每一朵都十分美丽却又带着尖利的木刺。
安宁闭眼皱眉忍过一阵剧痛,听着外面的声音,算准应该是宫泽季从卧室出来以后,才打开门捏着自己不停流血的手跌跌撞撞的打开房门,朝别墅自带的小医务室走去。
刚抱着白羽悠睡醒有些口渴的宫泽季一打开门就看见安宁惨白的一张小脸和不断滴血已经被染红一片的手掌,愣了一下后反应过来,高声喊着让管家快去找家庭医生。
白羽悠和宫玥也从房中走了出来,白羽悠看到安宁的手惊呼一声,赶紧拉着安宁在就近的沙发坐下,这时候家庭医生也来了,将安宁手中的玻璃片拿镊子取出来。
安宁疼的小声抽泣,白羽悠就在一旁轻轻拍着她的背。宫泽季站在一边搂着白羽悠的腰微微皱眉,清了清因为口渴有些干的嗓子开口问道:“安宁,这怎么回事?”
“嘶…啊宫哥哥,就是玻璃杯掉在地上碎了,我去捡的时候玻璃不小心扎进手里了,没事消下炎就可以了,不是什么大伤。哥哥不用担心。”安宁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悄悄期盼宫泽季可以像小的时候一样抱抱自己,摸摸自己的手指。
但她的宫哥哥仿佛并没有看到那眼神,只是点了点头,将半跪在地上的白羽悠拉起来,朝客厅走去。边走边说:“没事就好,你自己要小心啊,都多大人了还像小时候一样粗心,女孩子的手可是第二张脸,这样不小心,我看你那个心上人要是因为这个嫌弃你可怎么办?!”
宫泽季半开玩笑半严肃的话语和客厅里他和白羽悠嬉笑着喂水的场景深深刺痛了安宁的心,眼眶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安宁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酒精抹在伤口上太痛了流泪还是因为心口那涩的发苦仿佛要死掉了一样的感觉。
医生见安宁眼泪越落越急出声安慰道:“安小姐这消炎确实疼了些,但伤口深若是不及时处理恐怕会感染,您忍着些,我马上就好。”
宫玥看着楼下的场景眉头微微皱起,心里对安宁越加不耐烦。这间别墅每间屋子都铺满了白色的厚绒毯,就是害怕平时有个磕碰。玻璃杯掉在地上一般是不会碎的,这个安宁到底是怎样将玻璃渣扎进自己手掌心的?
也就是自家儿子和儿媳对自己人没有任何防备的心里,但自己活了这么多年了,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安宁没安好心!
早饭过后,白羽悠接到于菲的电话匆忙出门了。只剩下宫泽季一个人在心里痛骂于菲一百遍。
安宁的手已经处理好了,裹上了一层纱布,医生还在那里交代注意事项。她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偶尔点点头,也不知道到底听进去了多少。宫泽季走过去一巴掌拍在安宁的头上,“你这丫头发什么呆呢,不好好处理你这手是不想要了?”
被打了脑袋的人抬头看见是宫泽季,嘴角不可抑止的就扬起来笑容。她挥了挥自己的手无所谓的笑笑:“没事的。”
宫泽季点点头转身准备回房间,安宁突然叫住了他:“哥哥!你记得小时候你也这样把手划伤过吧?”
本已经快走到房间门口的宫泽季顿住了脚步,转头看着安宁笑了出来:“你还好意思说那件事情,那还不是因为你。我以为你已经忘记了呢,怎么突然说起来这件事。”
“是啊哈哈哈哈,要不是我非要吵着喝橙汁,你那时候还那么矮踩着椅子就帮我去够桌子上的玻璃杯结果没想到玻璃杯掉了下来,椅子也倒了,你整个人跪在玻璃渣上,膝盖上全是血,把我都吓死了。现在想想哥哥真是很笨!”
“你还说我笨?到底是拜谁所赐。”提起小时候的糗事,宫泽季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哥哥,那会儿我们真的很开心啊,每天什么都不用想,我每天都跟在你身后跑来跑去…现在…”
“现在你也还是我妹妹啊。”宫泽季打断了安宁的话,“我说你今天怎么怪怪的?是因为你喜欢的那个人?”
安宁愣了一下,半晌点点头,没错啊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宫泽季,你怎么能不等我就娶了白羽悠呢?你怎么能就这样抛弃我了呢?
“没事,金石为开,你善良又漂亮肯定能感动你喜欢的那个人的。”宫泽季不在意的随口说着安慰安宁。
“哥哥,你真的这么想么?”本来眼神黯淡的安宁突然来了精神。宫泽季以为是自己的安慰起来作用,点了点头就进了房间开始数时间白羽悠那个女人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坐在自己卧室房门开了一条缝的宫玥听到了两人全部对话内容,手指在桌上轻轻点着,眉头深深皱起,这个安宁在搞什么鬼,看来是时候让龙娇来把她领走了,老住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宫泽季和白羽悠已经结婚这么久了,老有另外一个女人在家晃荡总是不好的,就算她那儿媳没觉得不对她也要采取措施了。
午饭的时候,白羽悠终于从外面赶了回来,于菲那个丫头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拉着她在星巴克坐了一个上午,语无伦次的说了一堆白羽悠一个字也没听懂,只能点头符合,后来沈柏澜一个电话打来将于菲叫走了,这才拯救了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白羽悠。
回家看着宫泽季那张委屈的小脸,白羽悠“噗嗤”一声笑了:“你怎么和个孩子一样还和我生气呢?哎哟让我看看是谁这么委屈啊~”
说着就摸上宫泽季的脸颊用手揉搓着,一边揉一边咯咯咯的乱笑,宫泽季将那作乱的小手拉下来放在唇边亲了一下,“说吧这是第几次把我一个人仍在家里了?”、
“哎呀,这两天不是有特殊情况么,我还想问问你那个兄弟沈柏澜到底对于菲干什么了,今天整个人傻了吧唧的。”白羽悠其实还是有些担心,总不会是被骗了吧?
“你都回来了还惦记着你那个朋友!”宫泽季撇了撇嘴上手就开始挠白羽悠,他知道自家媳妇最怕的就是这个。
“哈哈哈哈哈,你…干干…干什么!这样偷袭是不可以的!哈哈哈哈哈!”白羽悠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两个人笑得太过开心竟然一时间没有听见敲门声也没注意到安宁站在门口有多久了。
安宁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笑闹的声音,手紧紧握成拳,刚刚有愈合趋势的伤口又重新崩裂开来,鲜红的血染红了白色的纱布,心里的妒忌和恨意逐渐发酵填满了她整个心房。屋里的笑闹声像是一把锤子一下一下的敲击着她的脑袋敲在她的心上,让她痛的无法呼吸。
一刻钟过去了,宫泽季和白羽悠终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白羽悠看见站在门口发呆的安宁走上去拉过她的手:“怎么站在这里呢?走,去吃饭吧。”
走了两步感觉到手里触觉不太对劲,一拉起安宁的手才发现她的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裂开了。白羽悠急忙叫来医生,嗔怪的对安宁说道:“伤口都已经裂开了怎么也不知道说一声呢?”
匆忙处理完伤口,一家人总算是坐在桌前吃饭。宫玥看到安宁也在桌子上就随便吃了两口,撑今晚自己还有聚会便收拾了一下出去了。
安宁看着桌子上的菜,突然笑了起来:“哥哥,你现在还喜欢吃西红柿炒蛋呢?都这么大了没想到还和小的时候喜欢的东西还是一样的。”
“对啊,你那会还老是和我争着吃。”宫泽季夹起一筷子鸡蛋放在白羽悠的碗里,“来悠悠~尝尝你老公我最喜欢吃的东西。”
“幼稚!”白羽悠嘴上虽然装作嫌弃的样子,但是微微上扬的嘴角却暴露了她的心情,和宫泽季这个看似正经高冷实则无赖的人在一起以后,生活中每一点点细节都会让她感觉到甜蜜。
而坐在桌子另一端的安宁却是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明明是自己和宫哥哥的过去,为什么这个女人也要来插一脚!安宁正准备放下碗筷起身走人,宫泽季突然用公筷夹给她一大块鸡蛋。
“想你小的时候被我欺负的每次只能吃西红柿哈哈哈,今天就当哥哥补偿你,呶,最大的鸡蛋都给你了。”宫泽季看着这个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妹妹笑了笑。
本还心生妒忌的安宁心情大好,看来哥哥还是记得以前的事情的,记得从前他与她的那些情分,那这样时间久了,她就不相信她不能从白羽悠那里将哥哥的心夺回来!
“哥哥,手突然好疼啊…”安宁手中的筷子突然掉在地上,皱紧眉头握着自己的手腕。宫泽季吓了一跳,眼神询问白羽悠,白羽悠点了点头,他才过去抓着安宁的手看了看。
“怎么回事?要不要叫医生?”宫泽季反复看了看她的手,确定没什么大碍出声问道。
“应该没什么事情吧,就是吃饭的时候可能力气没用对,碰到伤口了。”安宁觉得自己心里甜蜜蜜的,看来哥哥还是在乎她的。
“你们干什么呢?!”宫玥其实根本没有去聚会,只是在外面转了转消解一下自己烦闷的心情。结果一回来就看到自己儿子站在那里抓着那个狐狸精安宁的手,自己的儿媳妇像是受气了一般在旁边默默吃着饭,瞬间觉得自己更加气闷了。
“妈,安宁说她手疼。”宫泽季确认安宁没事以后就松开了,转头就看见自己母亲凶神恶煞的模样,像是下一秒就要把自己吃了,知道自己母亲误会了,连忙出声解释。“我征求过悠悠的同意啦。”
边说边凑过去挤在白羽悠的旁边,脸无赖的贴着她正夹菜的那只手。白羽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别有事没事就拿你媳妇当挡箭牌。”宫玥走过去瞥了宫泽季一眼,余光看向正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的安宁,本来还想着过两天再把这女人从这里撵出去,看来要越快越好才行。
宫玥将自己的衣服和包交给管家,自己转身朝楼上走去,走到房门口时突然顿住了脚步,朝楼下说道:“悠悠啊,你倒杯水端上来,我突然有些渴了。”
“好的妈,您等下啊,我马上上去。”白羽悠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杯子准备朝楼上走去,突然被宫泽季拉住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你干什么啊?”白羽悠瓷白的小脸泛起了红晕,安宁还在桌子上呢,她干脆就端着水杯干脆装傻。
“不亲今天就不放你走。”宫泽季略微霸道的将白羽悠轻轻一扯,后者重心不稳直接跌坐在了他的腿上,宫泽季顺势将她环住固定在自己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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