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左右互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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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明。
小龙女问道：“周伯通你觉得怎么样了？”
周伯通看着淡青的左臂，废然叹道，“唉……看来老顽童这次是要玩完啦……”
这会。
太阳出来，已经可以隐隐约约看到洞内的情况。
赵志敬赶紧跑到法王跟前，惊道，“大师，周师叔祖正在运功逼毒，要是等他把毒排出来……”
“怕什么？”
金轮法王冷淡的扫了他一眼，道，“他能是我对手？哼！他们要是不想出来，就给我一辈子待在里面！”一声冷哼，将身边金盒打开，里边趴着十几只花花绿绿的彩雪蛛。
赵志敬吓了一跳，身子后退了一些，就见得法王哈哈大笑，用牛角夹子，将一只只彩雪蛛粘在了蜘蛛网上，任由它们结出一张又一张蜘蛛网来，直直给山洞出口封死，毒蛛在网上到处爬。
阳光下。
红绿斑斓，鲜艳夺目，甚是骇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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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对对对，不是你对手，你那么阴险的下毒做什么？有本事正大光明的来呀？”
“能不费吹灰之力就完成的事，谁跟你苦哈哈的蛮干啊？”
…
“老毒物……”
洪七公蹙眉问道：“你是玩毒的行家，你说说，这蜘蛛那么毒，吐出来的丝，不会也有毒吧？”
欧阳锋神情淡淡，“等本座让人送两只过来，你自己摸一下，不就知道了？”
“嘿！”
洪七公骂了一嗓子，听着得群豪交头接耳讨论之际，就见得一只大蝴蝶落在蛛网上，直接昏迷了过去，惊道：“嘿，还真有毒，乖乖，这毒是真的猛，不愧有绝毒之名，对了，老毒物，这毒真的无药可解？这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不应该无药可解吧？”
闻言。
欧阳锋目光幽深，点了一下头，想了一想，还是好心解释道，“这毒蛛受毒之后，吐出的体液可以抵御万毒，只是…不能长时间保存，加上毒发极为迅猛，说是无药可解，也的确是无药可解。”
洪七公挑了一下眉，心中对欧阳锋在毒药一道上的造诣也是大为敬佩，又问，“那情花呢？你知道怎么解吗？”
欧阳锋深深的看了一下他一眼，哼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嗯？！”
洪七公眼睛一亮，叫道，“你捣鼓出解药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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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里。
小龙女见周伯通拾起一根枯木树枝，要将那蜘蛛网搅毁，忙道：“别动，蛛丝有毒。”
周伯通吓了一跳，忙抛下枯枝，叫道，“乖乖，吓死老顽童啦？你怎么看出来的有毒的呀？”
“你瞧…那只蝴蝶……”
小龙女望着那只白蝶，眼前闪过那日杨过做梦捉蝴蝶，却捉到自己一对赤足的事，想着这些缱绻温馨的情景，又想起如今之境遇，不禁长长叹口气，心中伤痛，珠泪双垂。
“嘿，还真是的，幸好你提醒我了，这个臭金轮，贼秃，肯定是故意的，想叫我老顽童上他当，真是一肚子坏水！”
周伯通细细瞧了一阵蜘蛛网，见网上昆虫尽数昏迷，很不爽的问候了一下金轮法王的头发，转过头，见小龙女眼中掉泪，疑惑道，“你怎么哭啦？哦……”恍然大悟般拍了一下脑袋，笑道，“你们小姑娘家家，就怕这些虫虫蛇蛇的东西，嘿，我不瞒你，我其实也挺怕的。”
小龙女渐渐心静，摇头叹道，“我不是因为害怕哭的。”
“啊？那是什么因为什么？”
……
——】
“因为杨过呗？”
“老顽童这样的高手，也会怕虫蛇？”
“谁说高手就不能怕虫子跟蛇了？虫子还好，这蛇…我一想起一大群蛇花花绿绿的纠缠在一起，嘶嘶叫，那场面……”
“别别别，别说了，我受不住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西毒真乃奇人也！”
“你到底是夸人家还是在损人家呀？”
“话说杨过呢？这都好一会了，他到底是死是活呀？”
…
石碑前。
“是啊……过儿…现在怎么样了呢？”
穆念慈念及儿子断臂时的痛苦神情。心中极是难受，惴惴不安，然后就听得李莫愁嘀咕道，“杨过这小子肯定是故意摸师妹脚的，臭流氓！”
闻言。
穆念慈怔了一下，想起这件事来，心情复杂却也因分心而好受了一点，旋即，就听得小道姑疑惑道，“杨过不是死了嘛？师父，怎么他们还说断了个胳膊？”
…
光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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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
“……”
小龙女抿唇未答，而是问，“你还要多久能逼出毒？一天一夜够嘛？”
闻言。
周伯通摸摸鼻子，是有点尴尬，叹道：“这个毒不好对付，一运气就全身难受，不运气反而无碍，连试了几次都是这样，别说一天一夜了，怕是给我十天百天都不够的。”
“那可怎生是好？”
“嘿，小姑娘你是觉得闷吧？”
周伯通得意一笑，一屁股坐在地上，道，“其实这臭金轮只要给我送饭，我就是在这儿待个十年八年也不会觉得闷的。”
“他不会给咱们送饭的。”
小龙女轻轻摇头，叹了一口气，道，“若是过儿在这里，我便在这里住一辈子，也不会觉得气闷的。”
“嗯？过儿？谁呀？”
周伯通怒道：“他有什么好的？你还能比我强吗？我陪着你有什么不好？”
这没头没脑的两句话。
小龙女也不以为意，淡淡一笑，道，“过儿会全真剑法，可以跟我双剑合璧，我们两个在一块，就可以打的这大和尚落荒而逃！”
……
——】
“哈哈哈，我怎么觉得老顽童这是吃错了？”
“你不跟我玩儿，你跟他玩儿？”
“老小孩啊老小孩。”
“双剑合璧的确猛的很！不得不说，创出这门武功的林祖师简直是天纵奇才！”
…
小黄蓉听得众人言，眼睛微微一亮，“双剑合璧……那就是左右互搏？”
『郭夫人』侧目瞧了她一眼，面上勾起一抹笑来，心中的感情颇为奇异：不愧是我！
…
【——
周伯通不服气，叫道：“我还是是全真教的师叔祖呢！他会全真剑法，我就不会了嘛？我本事肯定比他这个小牛鼻子要大，对了，他叫什么呀？是哪个老牛鼻子的徒弟？”
小龙女微微一怔，答道：“过儿姓杨…早已不是全真教的弟子啦…他是……我的徒弟。”顿了一下，继续道：“我跟他双剑合璧的剑法，叫作玉女素心剑法，要我心中爱他，他心中爱我，两心相通，方能克敌制胜。”
“啥？怎么就要爱来爱去的了？”
周伯通吓了一大跳，一下子站了起来，连连摆手，叫道，“这不成，这不成，我不来爱你，你也千万别来爱！情情爱爱什么的，最麻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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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十分不对劲，这老顽童怎的这么怕情爱之事？”
“这还用说？肯定是他以前遇上一个让他难忘终身的女人喽。”
“不是，就他这个跟小孩一样的心性，还能跟姑娘家谈情说爱？”
“他跟龙姑娘不是聊的挺好的嘛？”
“这是一回事吗？”
…
王重阳右眼皮一跳，道，“朝英，我去寻伯通，跟他聊些事。”
“哦？”
林朝英挑眉，面上似笑非笑，举起酒葫芦，“唔……是问方才那个白发女子的事吧？”朱唇轻启，淡酒入喉。
“什么也瞒不过你。”
“呵……”
林朝英淡笑一声，随意的摆摆手，什么也没说。
…
“伯通，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麻烦？”
“啊？”
周伯通一呆，心里面急的不得了，“这个…那个……其实也没有吧……”
“你骗人！”
“这不是你问的吗？你怎么还生气了？”周伯通不解的抓抓头发。“真是奇怪！”见她双目发红，手足无措，恨不得直接逃之夭夭，到底还是忍了下来，叹道：“好啦，你别哭了，哭的我心烦意乱的。”
…
【——
山洞。
“对啦，小姑娘我跟你说，当年我在桃花岛一个人孤零零的住了十几年，后来觉得闷了，都是我自己跟自己打架，来解闷的。”
“自己跟自己打架？”
小龙女奇道，“那是怎么打法？”
“那就是左右互搏，我将左手当成一个人，右手当成一个人……”
周伯通大是得意，这就一心二用的左右互搏之术简略说出。
小龙女听在耳中，心思一动，道，“若是我左手使全真剑法，右手使玉女剑法，岂不就成了玉女素心剑法？就是过儿不在我身边，我也能打败金轮！”面上微有喜意，后又叹道，“但这个功夫一心二用，很难学吧？”
“这个……说难吧也难，说不容易也容易。”周伯通嘿嘿一笑，道，“反正啊有的人几天就学会了，有的人那是一辈子都学不会。”见小龙女神情疑惑，就问，“你认识郭靖跟黄蓉这两个娃娃吗？”
“认得。”
“那你说他们两个谁更聪明一些？”
“我虽与他们二人相交不深，但也听过儿说过，郭夫人足智多谋，玲珑剔透，当世只怕无人能及。”
小龙女说着，顿了一下，继续道，“郭大侠的资质嘛，倒是平常的紧。”
……
——】
“嘿，这要真学成了，可不得把金轮这老和尚吊起来打？”
“郭靖的资质不好吗？我看他武功很高啊？”
“资质跟武功高低有关系，但，没有必然的关系，还有学的武功跟师父天材地宝等等，只要不是天生没办法练武，总归是有办法的成高手的。”
“就以先前的表现来看，郭靖的资质肯定是不如杨过的，至于到底是中人之姿，或是中上中下，那就不好说，毕竟不了解郭靖的生平。”
…
洪七公回想起痛苦又美好的授艺时光，悠悠道，“蓉儿的厨艺真不错，靖儿的资质……不提也罢。”
“呵……”
欧阳锋冷笑了一声，“教不好就教不好，净扯这些有的没的。”
“我呸！老毒物，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洪七公骂了一嗓子，后又得意哼哼道，“不过嘛，靖儿心性坚毅，做起事来专心的很，练起内功来倒是比常人要快。”
…
马钰捋着胡须，笑眯眯的道，“郭少侠不似常人那般心思繁杂，心无杂念，倒是颇为适合我道门内功，资质还是可以的。”
一边的丘处机闻言，想起杨康来，默不作声，悠悠叹息，在他看来杨康是一块练武的好料子，只是心性不正，加上锦衣玉食，不愿吃苦，所以武功练的也不怎么样。
……
【——
“平常的紧？”
周伯通神情古怪，大是嫌弃的道，“他就是一个木头！”后又笑道，“不过嘛，我将这左右互搏之术传给我郭兄弟，他三天就学会了，他反过来教给他的小媳妇，你别看黄蓉聪明伶俐，一颗心儿上生了十七八个窍，可她就是怎么学，都学不会！”
“这……难道蠢人学功夫，反而会胜过聪明人？”
小龙女摇头道，“我可不信。”
“你不信？”
周伯通挑了下眉，站了起来，笑嘻嘻的道：“我瞧你品貌才智，和那小黄蓉不相上下，武功也跟她差不远。或许相貌武功，都比她高这么一点儿。我敢说你就学不会！”叉起腰来叫道：“来来来，你呢，左手画方，右手画圆，你试试，瞧你画不画的出来！”
……
——】
“左手画圆，右手画方？我来试试。”
“我也来，我也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手不听使唤？”
“哈哈哈……一心二用可不是随随便便能练成功的。”
“我会这个，我是不是也能练这个左右互搏呀？”
“你高兴个屁呀，你个憨包。”
“是了，聪明人都不会这个。”
“我呸！我看你们就是羡慕嫉妒恨！”
…
群豪议论纷纷，
时而有人蹲一下身子开始一手画圆，一手画方。
数千号人，成功者却是寥寥无几。
…
“一手画圆，一手画方？”
林朝英眼睛微微一亮，闭目凝神，摒弃杂念，脸上神情渐渐淡漠，抬手吸来两根树枝在地上比划起来，过了好一阵，地上出现四个字。
——北王；南林。
“…以玉女功去杂念，净灵台，一心二用，辅佐以双剑使出玉女素心剑法，这倒是个新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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