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攻与守
“公子，县令他们……”城墙上不少人当知道执行这个任务的人是县令等人的时候，皆震惊不已。
“各位如今也看到了，我们大秦是不会舍弃每一位子民的，之后无论是危险还是困难，都会是官吏与军卒顶在前面，别忘了我这几日交给大家的内容，只要听命令，这场仗，必胜！”
如此鼓舞士气的良机，胡亥怎么能不把握。
“必胜！”
“必胜！”
“必胜！”
……
午时一刻，灵武县东侧箭楼率先发现大批敌军，战鼓随后咚咚咚地响彻整个灵武县。
所有人严阵以待。
片刻后，贼军行进至距离城墙四百步的时候，缓缓减速。
胡亥站在城墙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如此令行禁止的雄军，怎么可能会是一般的贼人！
聂盖也发现这一点，“公子，他们应该是正规军。”
正规军的将领都是配备亲卫的，那么胡亥之前设计的【擒贼擒王】之策只能暂缓。
既然取巧的A计划行不通，那自然还有踏实的B计划。
正常攻防演练，胡亥之前面对的都是王翦级别的名帅，草原除了冒顿值得重视，胡亥真想不起任何一个名字。
“呜呜~~”
一声悠扬且凌厉的号角声，从敌军深处传来。
巨大的压迫感不断汇聚，不少灵武青壮已经双股战战，手心出汗。
长久以来失败的恐怖回忆不断地消耗着他们的精神。
随着一声令下，后排的贼军策马往西，准备包围西门，意图从两个方向同时进攻。
东门城墙的负责人是樊哙，西门是吕泽，胡亥坐镇中央，周围备有由两百大戟士与五百青壮的第二预备军。
城墙上地方狭窄，放置人数过多反而会成为对方的靶子。
阿棋木凝神远眺着灵武县，轻声道：“那县令说得可信吗？大秦公子胡亥真的在灵武县？”
内应回道：“小人这几年都是与县令联系，确认上供事宜，况且他还用了跟随他一起来的所有县内官员的性命做赌注，可能性很大。”
阿棋木看向图格，“请大秦公子去我族做客，应该换取更加优惠的条件吧。”
图格沉声道：“可是过几日阿父就要与对方商讨互市内容，如果真的胡亥在场……”
“幼弟，你错了。如果不打这场仗，那么胡亥心中有着大秦一统天下的威严加身，我族必定要在谈判桌上吃大亏，可如果经此一战，我将对方擒获，互市内容，我们必将占据大头！”
“那会不会耽误讨伐匈奴之事？”
“匈奴之事是后，互市是前，如果我们在互市这件事上占据绝对主动，不出五年，我们会在大秦的资助下，迎来难以想象的蓬勃发展。”
“那对方不会记恨我们？”
“先兵后礼不外乎如此，并且在建立稳定的互市贸易之后，我们也没必要偷偷抢劫。”
既然打定主意破城看看胡亥是否在内，阿棋木自然要全力攻城。
“兄长，有股怪味，你闻没闻到？”
“那不重要，下令进攻吧。”
擂鼓，进军！
一轮万箭齐发直奔城墙之上的守军，同时掩护前排精壮士卒高举盾牌前行，紧跟着他们的是几十个人才能拿得动的攀墙长梯。
“举盾！”城墙上樊哙冷静下令。
箭支数量有限，且正规军数量不足，即便胡亥心中恼怒，也只能任凭对方箭雨倾斜。
不过，他也有自己的办法。
“运秽！”
一桶又一桶的滚烫金汁被运输到城墙之上，只等对方开始攀登的时候倾泻而下。
樊哙依稀记得自己知道胡亥打算用此策时候内心的挣扎，可是灵武一个小县城，所储备的战略武器确实太少，只能是物尽其用。
眼看着自己人逼近城墙，后面射箭的贼军也收起弓箭，架起盾牌紧跟而去。
先登，这个奖赏可是在任何国家都是最重要的赏赐！
樊哙心里默算这距离，眼见着对方的梯子一个个搭在自己的城头。
“泼！”
城墙上双人合力，将一大桶滚烫的金汁泼洒出去！
“啊！我的眼睛……”
“这是什么，呕~”
“呕~”
……
“将梯子最上节切掉，然后推开。”
之所以没有选择直接推开，在胡亥看来这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他充分考虑到了古人普遍身高不足的缺点，缺少最后一节，足以导致大部分卡在半路，够不到城墙！
一场战争的胜利，往往是由无数类似的小细节决定。
金汁之后，就是箭雨。
由高射低，只要能拉动弓就可以造成足够的杀伤。
在一声声放箭之后，贼军的伤亡在不断增大。
阿棋木一言不发的冷冷注视着一切，如果之前胡亥在城内的消息还不清楚，那么如此严谨的防守防守，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了的！
“第二队，上！”图格指挥道，“兄长，我亲自擂鼓！”
阿棋木闻言，轻轻点了点头。
咚……咚……咚……
站在城墙上的王五此时已经手臂酸痛，他已经不知道提了多少桶，只清楚自己现在肯定是腌入味了。
“没了！”城墙内部下方传来一声声高喊，提醒所有准备的秽已经告罄。
同样接收到信息的樊哙，下令道：“抛石！”
王五立即弯腰捡起脚边早已备好的石头，对着不断攀登的蛮子狠狠地砸了下去，正在其头顶上方，血溅当场，直挺挺地摔落下去。
“又杀了一个。”王五心中暗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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