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因为是你
见状谢宵先是替她掖好被角，后来才起身，说：“我去拿，刚醒吃点清淡的吧。”
南雪愣愣地点头，看他出了房。
半刻后谢宵就端了饭回来了，盘中还多了一碗黑色的汤药。他先是坐下，舀了一勺粥吹了吹，然后送到南雪嘴边。
这样一弄，南雪顿时有些不自在起来。看他认真专注的神情，心里却莫名有些心慌。勉强想接过他手中的瓷碗，说：“我自己来吧。”
但是谢宵却避过了，说：“没事。”
见状南雪也不好再说，不显得自己好像有些矫情。别人都没嫌你，怎么还先嫌起别人来了？于是南雪配合着张嘴，一勺一勺地吃完了粥。
后来谢宵先是递了帕子给她擦嘴，又端过来刚刚的药，说：“喝了吧。”
远远的南雪就闻到了那个味道，又苦又酸，顿时拒绝：“这是什么东西？”
“药。”答完不等她拒绝，谢宵就舀了一勺递到她嘴边。
听到“药”这个字，南雪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应该是知道了？瞄了一眼谢宵，见他神态不变，试探着问：“我昨天是怎么了？”
谢宵手并未放下，看着她说：“先把药喝了，其他的等下再说。”
南雪心虚，于是也没敢再拒绝，顺着意思喝完了药。果不其然，简直就是叠加的苦，一勺比一勺难喝。喝到最后一勺，南雪忍不住都要把之前的全呕出来了。这时谢宵适时地塞了一颗粽子糖到她嘴里，这才勉强压住。
喝完药，南雪就一直吃着粽子糖，看着谢宵收拾刚刚的东西。见他一直一言不发，对自己又好似比之前更加温柔小心，南雪被他的样子搞得憋不住了，问：“你知道了？”
闻言谢宵清东西的手一顿，随后恢复如常：“多久了？”
南雪低下头：“来西州之前，已经停不下来了。”
谢宵攥紧手，还是没有发作：“要是不是这件事，你准备瞒我多久？”
此时谢宵已经清完东西，转过身看着她。
闻言南雪也不避，看着他的眼睛笑得粲然：“能瞒多久瞒多久，最好可以到最后直接送给你一个完完整整的先王妃。”
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谢宵纵使心里气她不顾自己的安危就这样决定，还联合着身边的人一起骗他。但是此时却怎么也对她生不起气来，退一万步来说，自己又凭什么管她的事？
南雪看着枕边的帕子，目光柔和，说：“也许我前一生不能决定我的命运，但是我也想让你知道，并不是一切都毫无办法。我想让你看看，我改变的命运，所以，不要嫌弃你自己。你也有资格爱别人，这些不是你应该背负的东西。”
话毕好像想起什么，轻笑：“既然我是那一个人，你又告诉我天地万物自有轮回因果，但是如果天地万物安排我是那可以打破你的因果的人，我想这也是冥冥之中我的命运罢了。”
“也许别人我不会相信，但是如果是你，我想试试，为了你，试试打破这所谓的轮回因果…”
说道最后一句话时，南雪看着他的眼神坚定。
谢宵微愣，随后泄气说：“这件事你本来可以不用管。”你只用开开心心当你的明月坊主，其他的什么也不用操心，就这样快快乐乐地在鬼界过着，自己也可保她一世安稳。
闻言南雪难得有些怒意，问：“要是此劫不解，你是不是以后都不准备成婚？”
谢宵不明所以，点了点头。几百年都一个人过了，再多过几百年也不是什么难事。况且多一个人又怎么样，自己从前也从来没有这方面的感情。成不成婚并没有什么所谓，一直以来寻找解药，只是想救母亲而已。
南雪有些生气：“我想不光光是我，就算是你身边的任何一个朋友。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也会尽全力帮你，甚至会和我做一样的选择。更何况你说一辈子不成婚什么的，也太不对了吧！”
“什么？”谢宵难得吃瘪，又问：“你也在意这些俗礼？”更何况本来就是神仙，传宗接代这方面，本来就没人管，比人间自然宽松不少。而且平时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这么在意这方面的人。
南雪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件事反应这么大，辩解道：“反正就是不行。而且你也不用自责了，就算不是你，是别的人，我也会这样做。更何况你还是我...”
此时南雪甚至有点胡言乱语，自己也不清楚刚刚到底脱口而出了什么。还好在最后的时候即使止住了，不然不知道要说出什么了。
谢宵问：“我还是什么？”
“...”
“朋友，最好的朋友。”南雪有些心慌。
闻言谢宵走近，俯身看她：“我早就发现了。”
“发，发现什么”南雪心虚地避开他打量的眼神，又心如鼓跳，好像他下一句就会说出自己隐藏了许久的秘密一样。
“就冲你刚刚的那句话，什么人你都会做这样的选择。我就知道了，其实在你心里，我也算不上是最好的朋友吧。”
闻言南雪顿时松了一口气，推开他：“走走走，想当我最好的朋友你还差点。我要吃栗子糕，你现在可得好好服侍我，知不知道？”
见她眼神威胁，谢宵笑着：“是。”
话毕嘱咐了几句，便掩了门。
谢宵一出门便变了脸色，脸上的笑意不见。冷声：“忍冬。”
“在。”
“回去和秋华一起领罚。”
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忍冬头疼道：“是...”
待他消失后，谢宵侧头看了一眼窗。见房内的人正在拿着自己昨晚给她擦汗的帕子傻笑，心不可抑制地也软了下来。
刚刚差点就要说出的话，还好即使忍住了。最起码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一切结束，再好好跟她讲吧。
思此脸色又冷下来，若是没有成功，那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她的性命，那怕代价是自己...倘若这样也不行，那自己便随她一起承受这个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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