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回城
五日后，幽州城
“听说了吗？我们和西州的战事终于结束了。”
“可不是，都快打了一年了。”
“哎，你们都挤在这干什么？”
“这你都不知道？今日咱们明德军队班师回朝！要路过这！”
“真的假的？让我看看？”
半刻后，便见城门大开，为首骑马的两人，左侧的中年样貌，神情严肃不苟言笑。右侧的看起来还很年轻，剑眉星目，略带英姿。
街道两边的人看到来人皆是欢呼议论。
“右侧那个小哥是谁，怎么从前从未见过？”
“对啊，但是这样貌...真的是极好。”说这话的姑娘看着顾墨之目不转睛，又见他好像听到动静，往这边侧了一下头。
顿时她脸颊染上粉红，拉着身边另一个人的袖子说：“你看到了吗？他刚刚是不是看我了？”
闻言她身边的姑娘犹豫了一下，说：“小姐，这是之前顾相二老爷家的三公子，顾墨之。”
听到顾相府这几个字，刚刚的姑娘垂下眼，撇了撇嘴：“就是他么？”
“嗯，听说这次立了大功，还不知道圣上要怎么赏他呢。不过说起来这顾相家，也就只剩他一个人了，啊，好像还有宫里头那个贵...”
话还未说完，小姐打扮的人就看了她一眼，说：“慎言，这要是传到姐姐耳朵里了，说不定又是不高兴了。”
闻言刚刚侍女样貌的人便闭了嘴，说：“小姐说的是，奴婢该罚。”
“算了，今天出来的也够久了，回去吧。”
“是。”
皇宫大殿
“都起来，让朕好好看看。”萧彧坐在高台之上笑着说。
闻言邹继和顾墨之起身：“谢陛下。”
萧彧先是对邹继说：“邹将军，如此大功你想让朕怎么赏赐你？不如留下来做个禁军统领如何？”
邹继面不改色：“都是末将应该做的，若是陛下允许，请让末将回到边疆，继续守卫边境为国效力。”
萧彧一顿，问：“你可想好了？”
“是。”
“既然你想好了，那朕也不便多说。就赏你城池三座，白银万两，封为边境大统领。”
邹继跪下谢恩。
萧彧摆了摆手：“既然如此，邹将君便先退下吧，朕想和顾将军单独说说话。”
“是。”
邹继看了顾墨之一眼，见他不说话，自己便也没有多说，先退下了。
见他走了，萧彧走下高台，引顾墨之来到一边的侧殿。
又说：“坐吧。”
“末将不敢。”
闻言萧彧看了眼身边的人，谭常会意，支退了殿内其他的人，最后自己掩上门，在门外躬身等着。
“现在可以坐了？”萧彧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顾墨之犹豫再三，还是坐下。
“你是怎么看朕的？”
顾墨之一顿，随后答：“末将，不敢...”
萧彧笑了笑，也不逼，说：“听闻你骁勇善战，就连邹将君写信都是五句有三句不离你。”
“是邹将君抬举了。”
“你可恨朕？”
“不敢。”顾墨之低头。
盯着他半晌，最后萧彧叹了口气，恢复了之前笑着的样子，问：“邹继是想要那样的赏赐，那你想要什么赏赐？说出来，朕尽量满足。”
闻言顾墨之抬头，看着他，如果此时说出顾南语的事，他又会容得下她吗？思忖半晌，还是决定不说，想了想说：“我想，看看大姐...贵妃娘娘。”
“你知道我曾经说过不准让人探视。”
“可是如果是陛下允许...”说到一半，顾墨之垂下眼：“是末将越矩了。”
又问：“那诚儿呢？”
“他很好。”
闻言顾墨之点了点头：“那就好。”
“除了这个，可还有什么别的想要的？”
但是这次顾墨之却摇了摇头，这么大半年来，自己也想清楚了许多事情。在朝廷上为官实在太过凶险艰难，自己也完全没有可以猜测人心的手段。
若是曾经没有顾南语的日子，自己也是怎么过都好，只求活下来。但是此时有了她，自己也想尽力给她一个好的环境，最起码，可以不要被别人低看...
又说：“求陛下可以...”
“朕知道了，就给你个四品闲官吧。西州战事既定，短期内边境也不会又什么动乱，至于其他的也有邹继，你就留在幽州吧。”
闻言顾墨之有些不可置信，最后有些激动：“谢陛下恩典。”
“嗯，朕今日也乏了。”
“那末将先告退。”顾墨之的手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
见他要走，萧彧却又说：“你先等等。”
顾墨之不解。
随后萧彧叫来了谭常：“谭常，你带顾将军去贵妃那里一趟。”
“是。”
闻言顾墨之一顿，回头看萧彧，眼中满是不解和询问。
“替朕好好安慰她吧。”好像很久很久，没有见她笑过了...
顾墨之走路都有些飘，一路上都有些恍惚。
没走多久，领路的谭常又停了下来，顾墨之差点撞到了他的身上。
“参见菱妃娘娘。”
顾墨之回神，跟着谭常的样子躬身行礼：“末将顾墨之，参见菱妃娘娘。”
前面的女人听到这句话一顿，后来停下脚步，看着顾墨之：“顾墨之？顾南莺的弟弟？”
“末将是贵妃娘娘的弟弟。”顾墨之不抬头，但是此时的语气有些执拗。
闻言卫菱冷冷地笑了一声：“嗯，贵妃便贵妃吧。”
又问谭常：“那常大太监，你们这是？”
谭常恭敬答：“陛下让奴才带顾将军去看看贵妃娘娘。”
卫菱有些出神，问：“陛下让的？”
“是。”
不知为何，此时心里有些吃味，卫菱说话时，有些不情不愿：“嗯，那你们便快去吧，记得替本宫给姐姐带一声好。”
“奴才遵旨。”
闻言卫菱又斜斜看了一眼顾墨之，回过头，撇了撇嘴，说：“走吧，再不过去怕是陛下又要生我的气了，可不能让他等急了。”
等她们一行人走远了，顾墨之才抬头，但是此时攥紧的拳头，连指尖都有些泛白。
谭常看了一眼，未有说话，半晌才提醒：“顾将军，再不走可是要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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