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忠心耿耿的义仆
虽然乔嬷嬷只是个嬷嬷,但这可是从主家来的,他们也得罪不起。掌柜的赶紧喊了1个小2过去盯梢,“小心点,别让人发觉了!”
“是,掌柜的!”小伙计得了指令,连忙跟了上去。
乔嬷嬷发了1会呆,跟着长叹1声,满是惆怅。
这姑娘真的好像小姐年轻时候的模样啊!
十5年前,老爷因为在朝堂之上为战败失地的征北将军求情,结果触怒圣上,落得个杀头抄家流放的结果。
当时小小姐才两岁多,小姐深知流放之路难走,这么小的孩子只怕路上就会夭亡,又愁又怕,天天以泪洗面。
这1日,本来已经放出去的柳眉丫头来了,带着自己3岁的女儿来看望小姐。
看到她来,小姐既感动又难过,大骂她不该这个时候来,要是牵连到她怎么办!
“小姐!”柳眉在监室外叩头大哭,“小姐我没用,救不了你们也见不到将军,只能备点酒菜来看看您。”
“没什么好看的,赶紧走!”小姐黑着脸撵她。
可柳眉却看着小小姐戚然1笑,“小姐,这此去边关千里迢迢,大人也就算了,小小姐这么小怎么能行?”
“我草芥之人,实在没什么办法救大家,但您要是放心,就把小小姐交给我吧!”她哭着说道。
乔氏大吃1惊,霎那间就愣住了。还是乔嬷嬷,那时还年轻人称乔嫂子赶紧问道:“这大牢森严,你怎么能把人带出去?再说了,到时候人数对不上也混不过去啊?”
柳眉把自己的女儿拉到身前,哭着说道:“如今也只有用李代桃僵之法了!”大牢的木栅栏缝隙虽不大,但1个孩子堪堪能进去。她把孩子塞了进去,“乔姐姐,你赶紧把小姐的衣服跟妞妞的换过来。我给了牢头银子,他们1时半会不会过来的。”
“这,这不行!”乔氏心里痛如刀绞,“不行,柳眉,你这样不行!”
乔嬷嬷也感叹柳眉的大义,虽心里也不忍,但还是伸手把孩子接了进来。
“翠竹,不可以,不可以啊!”乔氏压着嗓子哭喊着,“这不是害了人家孩子了嘛!我要是这样做了,老爷也不会原谅我的!”
“小姐!”柳眉噗通跪了下来,“老爷他英雄1生,我们死也要保下他的1支血脉才行啊!小姐,您就答应了吧!”
“不行,这不行的!”乔氏眼里的泪水如溪水般哗哗往下流。
她当然想自己的女儿能活下来,若是可以,她宁愿自己死了,也不想她受到1点点伤害。
可是这要拿柳眉的孩子来换,那怎么可以?都是1条命啊!她不能为了自己的孩子,就把别人的孩子搭进来呀!
可是,作为母亲,她是多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好好的活下去!就算粗茶淡饭,布衣荆钗,只要活着就好。
心里好像有两个小人,在不停的争吵着。
“让锦瑟跟柳眉走吧!”
“不行,不行啊!”
乔嬷嬷看自家小姐下不了这个决断,咬牙劝道:“小姐,小小姐这两天已经感染风寒,再要是不看大夫,只怕不等出门就没命了!您就给柳眉吧,让她带出去看看大夫也是好的。”
“至于柳妹妹的孩子,我们路上用心照顾,也不见得会出事,您说是不是?再说这孩子比小小姐还大几个月,身子更壮些呢!”
听了乔嬷嬷的话,乔氏心里的天平终于倾斜了。
“你把这个带上,回头日子难过的时候,就把它当了,也能换几个钱!”乔氏从衣领深处掏出1只宝石吊坠来。
这是暹罗国来的红宝石,颇为名贵。尤其这颗大如指头肚,更是其中的珍品。这也是东西够小,又贴身藏着才没有被抄家的人淘了去。
乔嬷嬷已经开始给两个孩子换衣服,小小姐已经烧的晕晕乎乎,只能任人摆弄。而柳眉的女儿蓦然见了这么多外人,心里害怕就开始哭了起来,向着柳眉伸出手来喊娘。
柳眉都不敢看女儿,只是低着头哭。
乔嬷嬷先给锦瑟小姐穿好衣服递了过来,“难为你了!”她哭着说道。
柳眉流着泪接过孩子,哽咽者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说着又递过1只布包,“这里是1些铜钱,里面还有1点碎银子,我特意剪的小小的,你们分开贴身装好,路上打点衙差,多少少受些罪。”
说着就抱着小姐跪下来,“小姐,给你娘磕个头,求菩萨保佑,大家都平平安安的!”
跪地拜了3拜,就听见外面的狱卒喊道:“时间到了啊!长话短说!”
柳眉站起身来,对着乔嬷嬷艰难的说道:“乔姐姐,就麻烦你多看顾小姐了!我走了!”
“你放心,我拼了性命,也要保住小姐和孩子的安全。”乔嬷嬷也用力点头,再3保证道。
外面又催了起来。柳眉抬步要走,乔嬷嬷赶忙喊住,扭头对乔氏说道:“小姐,您还没给小小姐起名字呢?赶紧起1个吧!”
乔氏流着泪说道:“他爹叫墨华年!锦瑟无端5十弦,1弦1柱思华年,就叫锦瑟吧!”
“锦瑟!好!小姐有名字了!”乔嬷嬷含泪说道。
柳眉抱着孩子急急忙忙的走了。乔氏抓着栅栏死死盯着,听着柳眉跟狱卒言说孩子突然病了,得去看大夫。
听说是病了,狱卒避之还不及,哪里会认真查看,捂着鼻子就挥挥手放过去了。
看着柳眉消失在狱门外,乔氏瘫软在地大哭起来。
留下的孩子看着娘亲走了,顿时放声大哭。乔嬷嬷赶紧抱起来哄着,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这1别就是十5年。总算老天保佑,天恩浩荡,老爷在边疆戴罪立功,又有故旧亲朋在陛下跟前不断求情。圣上垂怜,才赦了墨华年的罪,官复原职回转京城。
从边疆流放囚徒到官复原职,墨家走了整整十3年。也算幸运,1家人虽然吃了不少苦,但总算齐齐整整的没有出事。就是柳眉留下的女儿,如今也生的妩媚窈窕,正在看人家议亲。
但乔嬷嬷知道,小姐心里1直惦记着锦瑟小姐。
可惜的是已经两年了她们也没寻到柳眉的下落,自然也没有小小姐的音讯。
如今蓦然见了1个与小姐如此相像的姑娘,她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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