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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我们相爱但不相生


宋恩羽全身发冷,微微颤抖着。江知栩放好热水,把他抱进浴室,为他脱掉身上的还在淌着水的湿衣服。将人放进热水里。

        看到江知栩要为自己洗澡,宋恩羽摇头:“你出去吧,我自己来。”江知栩停顿了一下,又不忍地唤着:“小羽!”

        宋恩羽知道他的心思,他大方地说:“我们的确要有好多话说,可不是现在。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江知栩只好离开,又替他准备好洗澡的东西,从衣柜里拿出自己的睡衣叠放在门外,嘱咐了一会儿,才关上房门走回办公室。

        水的温热让宋恩羽在冷雨中被浇透的心渐渐有了温度。

        江知栩给韩琳打去电话,安排着等这个会开完,明天鉴定的资料都准备好后,就送周尘宁回瑞亚。

        韩琳却为难着说:“江董,报告会结束了,周教授非要见您。”

        江知栩只觉得自己此刻太阳穴像被人针扎一般的疼,他扭头看着自己房间的门,又犹豫了片刻:“行,把人领到我办公室吧。”

        周尘宁听到江知栩要见他,就在所有人面前欢呼雀跃起来。再大家异样的眼光里,他安静下来尴尬地摸着衣襟。

        韩琳把人领进门就转身离开了。等走进江知栩的办公室,周尘宁看到对方头发湿透,刚淋过雨,他皱紧眉头连忙上前关心着:“阿栩!你……”

        江知栩抬手阻止他的靠近,指了指对面的沙发:“你坐,我有话和你说。”

        周尘宁听话地坐下,江知栩刚要说话,对方又站起身来,脱下自己的外套走到江知栩跟前为他披上:“小心感冒。”说着,就坐在他旁边,认真地望着江知栩:“你说吧。”

        江知栩见他这样,又看到那眼神里闪着的光芒,还是咽回嘴边的话,保持沉默一言不发。

        周尘宁见他迟迟不语,他笑着开口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要和我说,你有男朋友了,要我不要再打扰你,是吗?”

        他的语气寻常,听不出任何情绪。依然对江知栩温柔的笑着。

        江知栩面对这样的他第一次生出愧疚的感觉:“尘宁,你……”

        周尘宁自顾自地说起来:“昨天坐在你的车上,那一堆高考复习资料,还有那些只有小孩才穿的衬衫,刚刚你慌张地离开,我就知道了。”

        他双手不停地搓揉着:“你不用不好意思,不要害怕,这没什么的。也不用怕我犯病。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我的治疗很有效果。昨天那只是个意外,阿栩,这次回来我不需要你给任何报酬,我很感激有这次机会能为你做些什么,来弥补当年对你造成的困扰。我甚至没想到你会见我,我只以为你会躲着我,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我看看你就好,知道你过的好就好。”

        他克制着自己的眼泪,指甲已经嵌进了肉里,开始渗出血来,周尘宁依然笑着说:“不能哭,我不哭,阿栩不喜欢我哭。”

        江知栩难过地唤着:“尘宁……”

        “我后天就走,你胜诉只是早晚的事,所以明天鉴定结束之后就走,我很抱歉,因为我,毁了你本该美好的大学生活。阿栩,如果我们,我们还能再见,我希望你记住今天的是周尘宁。”

        周尘宁说完,笑着站起身来,朝江知栩伸手:“如果能重新回到大学,回到你我宿舍见面的第一天,如果我妈妈也还在,我相信一定不会是现在这样,说不定,说不定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一起生活在欧洲,塞纳河畔喝着咖啡,泰晤士河边散步漫谈。可这些大概是另一个时空里,你我的人生吧,那就这样吧!阿栩,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周尘宁,尘世安宁的尘宁。”

        江知栩眼眶通红的站起身来,去握那只血迹已经凝结在掌心的手:“你好,江知栩!”

        周尘宁就在那一滴泪要滑落的时候,笑着转身,蹒跚着离开。

        “阿栩,我一个人在这五年里无数次的和星月对坐至天明,我一个人去听风,去吻雨,去想你。电疗根本没有效果,是在这样一遍遍凌迟的想念里,我终于放下了你……”

        回到瑞亚,周尘宁特地让韩琳等了一会儿。写好这份信后,交给韩琳嘱托着:“等我走了以后,麻烦你交给江知栩。”

        韩琳怔怔地接过,应承了下来。

        周尘宁走后,那件外套还披在江知栩身上,他脱下来拿在手里,紧紧地握着。

        “想哭就哭出来吧,我又不会笑话你!”宋恩羽不知何时出现,倚着门框,双臂交叠在胸前,望着黯然伤神的江知栩。

        江知栩笑了起来,轻轻地呢喃了一句:“小羽”,然后黏在眼睫上的颗颗泪珠就扑簌而下。

        就用这样一个雨夜,彻底告别了属于他的那段过往。

        宋恩羽听到了两个人的所有对话,他心里的问题都不问自明了。他走过去,拿着浴巾为江知栩披上,给他递上纸巾,两个人静默无声,一起坐到天亮。

        周尘宁走的这天,江知栩坚持要去送。周尘宁笑着答应,并且提议着:“趁还在国庆假期,把你的那位小朋友也带来我见见啊!”

        江知栩就这样带着宋恩羽一起去送机,见到宋恩羽的那一刻,周尘宁眼底含着笑意,就毫不掩饰的写满羡慕。

        江知栩大方地为两个人介绍着,宋恩羽素日里见个大学生都觉得新奇,如今却见到了举世闻名的专家,他红着个脸羞怯的握手接话。

        江知栩笑着把人揽近怀里,和周尘宁解释着:“我们小羽见老师就会是这个样子,不管哪个级别的老师。”

        周尘宁带好墨镜,和江知栩握手道别:“我就在欧洲,等你的小朋友高考结束,带着去一起玩。”

        江知栩点头同意,随后主动去拥抱对方:“一路平安。”

        周尘宁笑了,那墨镜后面的泪就挂在下眼睑,他最后和他说了一句:“对不起,没能成为你的光!”

        周尘宁见到宋恩羽,就明白为什么江知栩会选择他。这个少年才是他的光,给他黑白的世界里架起明媚的彩虹。除了那怦然心动的佐证,还因为:

        少年终会老去,但盛大的爱意却不会,只会蹉跎着经年累月的妄想痴心,和光同尘,一世一生。

        周尘宁走后第三天,在整个沪城商界闹得沸沸扬扬的这场官司,迎来了二审。

        江知栩没有到场,因为他病了。

        送周尘宁走后刚回公司就晕倒在办公室。一个月的心力交瘁,再加上那天晚上淋着大雨去找宋恩羽,整个人在高烧里昏昏沉沉了三天。

        就在开庭这天,他身上的痛感才稍微减缓,只是身体还绵软无力的只能躺在床上。宋恩羽只好在家照顾他,推了假期后面所有和翁雅心的补习计划。

        江知栩喝下退烧药,再加上此时的心情极度紧张,一直出着汗。宋恩羽就在床边坐着,为他擦着脸上的密汗。江知栩握上他的手腕,弱弱地说:“不用这么麻烦,你上来和我躺一会儿。”

        宋恩羽扁着个嘴,排斥着:“传染给我怎么办?我明天还要去学校。”

        江知栩弯着唇,朦胧的眼神里闪着委屈:“就这我还指望你为我养老,看样子,我还是自己到了七八十岁安乐死算了。”

        宋恩羽轻轻地打着他:“少胡说。”随后轻快地跳到床上,从身后抱着江知栩:“这样行了吧!”刚说完,江知栩的电话响了,是杜明泽。宋恩羽为他接起,放在他耳边。

        杜明泽激动尖的声音,都快把江知栩耳膜震破了。宋恩羽贴心地拿远一点。江知栩等着他喊叫完,才问:“胜诉了?”

        杜明泽清了清嗓子,完整地把法官的判决结果背给江知栩听:“原告新沁国际肿瘤医院对被告凯安集团新购进的二十台切片机未达到国际标准随意投入市场交易,致使原告提取的肿瘤切片标本污染严重,延误化验结果,导致多台手术暂缓,造成重大损失。要求被告赔偿合同违约金共五百万元,附加名誉损失费用十万三千八百元,共计五百一十万三千八百元。

        在原、被告双方提供的《切片机鉴定技术书》中,因双方都不具有绝对的权威性,一审驳回。在二审中,由国际医技专家最终鉴定,被告所售出的切片机,符合国际医疗器械标准,所提供的新的标本切片也符合化验的标准。故本院认为,对原告要求被告赔偿损失的请求不予支持。”

        江知栩听完,对杜明泽可以一字不差的背下来这件事并不奇怪,他本来就是个天才。

        江知栩说:“这下你可以放心了,杜大总监,快回去好好休息,我放你三天的假。直接强制执行,不用去人事部报备了。”

        杜明泽热泪盈眶之际,郑重其事地对江知栩说:“谢谢江董,这次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和我们研发部。凯安不会因为五百万有任何损失,可我的名声就要臭了,哪怕将来离开凯安,哪里也不会要我。江董,我杜明泽就因为这一件事,愿意跟你一辈子。”

        江知栩低声骂着:“少自作多情了,谁为了你?你可别跟我一辈子。你要真想感谢我,赶紧回去找个老婆是正事,今年怎么着也得喝上你的喜酒吧!”

        就和江添所说的,江知栩从来不喜欢标榜自己的善良,哪怕别人是真心的感激,他都还是会觉得别扭。

        挂掉电话,江知栩心里高兴,只觉得身上的病也好了大半。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转过身掀开被子,一把将宋恩羽拉进来,翻身将人按在身下。

        宋恩羽惊神地大叫着,根本没招架住对方这突如其来的攻势,最后映衬在眼眸里的只有缓缓遮落而下的被子。

        直到宋恩羽逐渐缺氧,难以呼吸,江知栩才放开对方,把人从被子里捞出来,抱在身上。

        宋恩羽白色的衬衣都被揉皱了,扣子早已被扯着崩落不见,白皙的肩膀还印着泛红的齿痕,江知栩折腾人的时候,并不会太温柔。

        宋恩羽染着粉红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整个人伏在江知栩的身上,大口地喘息,竭力呼吸着新鲜空气。

        江知栩双手交叠放在脑后,笑意盈盈地调侃着:“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就快昏过去了,以后我还怎么敢继续?”

        宋恩羽有气无力地说:“废话,是谁和我说,和我在一起又不是为了做那些’肮脏‘事,真要想做那种事,整个沪城排队等着你的人都能开一个公司了。”

        江知栩忽然狠狠地咬在他的粉嫩的耳垂:“你怎么这么伶牙俐齿,嗯?”

        “疼!”宋恩羽叫喊着,他是真的感觉到了疼,更何况耳垂那个地方本来就敏感。

        江知栩并没有松开,两排牙齿反复研磨着这柔软,笑着问:“你都给我舌尖咬出了血,我还没喊疼,你倒委屈上了!”

        宋恩羽求饶着:“算我求你了,别咬我耳朵。”他发痒大笑着:“行行好,快松开!”

        江知栩这才重新躺好,看着对方揉着充血的耳朵,眼神里满是怨怼。江知栩看了好一会儿,忽然问:“那晚,你和我说有很多话要说,很多事要问,想说什么?”

        宋恩羽没有回答,而是翻身起来,爬到床边从小冰箱里拿出冰块敷在耳朵上降温。这个小冰箱还是宋恩羽一到晚上特别爱吃冰淇淋,江知栩买来就放在床头边。

        冰袋上有几丝鲜红。江知栩这才看清对方的耳垂是真的在沁着血。

        他立马后悔起来,凑上前要去看。宋恩羽躲着:“都和你说了很疼,现在好了,真的流血了。”

        “我错了,别用这个,小心有细菌会感染的。”

        宋恩羽拍打开江知栩的手,拒绝地说:“我没那么娇气,小时候上树掉下来,膝盖磕破,姐姐抓一把地上的土都能止血。”说着,他重新躺好,耳朵上灼烧的痛感正在慢慢消退。

        江知栩只好回身躺好,给小朋友道歉:“对不起啊!宝贝儿!”他主动替宋恩羽拿着冰冷敷。

        宋恩羽满是嫌弃地说:“我可求你闭嘴,我真的会恶心吐。”

        江知栩笑着闭嘴,把他拉近一点,不再逗他。

        宋恩羽腾出手来,静静地仰面朝天,和江知栩说:“那晚我是想问,照片是真的吗?”

        江知栩笑着回答:“是真的!”随后又好奇地问:“照片上的确是我,你看得出来的,为什么还要问?我相信你看到的时候,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宋恩羽摇头:“江知栩,我心里的答案,不是你的答案,我要听你亲口说。哪怕是你真的在外面有新欢,我也会听你亲口说,我还是那句话,谁都会离开谁,不要不告而别。”

        江知栩将人搂紧,一边为他冰敷,一边握着他的手:“谢谢你愿意来问我,没有任由你心里的怀疑就对我下最后的审判!”

        宋恩羽也抬手抱着江知栩的腰:“我们相爱,但并不相生。所以你不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我总该给你的一个可以说出想法的机会啊!更何况,更何况……”

        江知栩问:“更何况什么?”

        “更何况,我是真的喜欢你。”宋恩羽在他怀里轻蹭着,低声说:“江知栩,我大概是真的爱上你了,每一天的爱意只多不减。我每说一句我爱你,都代表着比上一次说的时候,更爱你。那天晚上,你知道为什么我给你只打了九十九通电话吗?”

        江知栩被他忽然的表白愣怔在一边,他顺着他的话问:“为什么?”

        “因为我发誓如果你第一百通电话还不接的话,我就和你分手。”

        江知栩被这个解释搞得不知所措,他从前只以为宋恩羽对自己更多是一种依赖的喜欢。但他并不知道,宋恩羽的爱就和他的性格一样,从不张扬。

        “那天晚上我淋着雨一直在想,如果是真的,我一定会离开你。可如果是真的,我该怎么样才能不爱你?”宋恩羽忽然甜甜地笑起来:“还好不是真的!”说完,他仰起头亲了亲江知栩的嘴角。

        还好不是真的!

        江知栩抱紧怀里的人,吻着少年的额头,把这深重的爱意化作拥抱,换作亲吻。就这样印着彼此的真心一道沉沦!

        “对了!韩琳姐那天送你回来,把那位周教授的写给你的信让我转交。前几天你病得昏昏沉沉,我就没给你看,我现在去拿!”宋恩羽急忙起身去书房翻找。

        不一会儿,就拿过来给江知栩。看着完好无损的信封,他笑着问:“你没打开看看吗?”

        宋恩羽撇着嘴坐在旁边:“我有什么毛病吗?随便看别人的信!”

        江知栩把他搂过来:“那我们一起看!”

        “之前有位记者采访霍金,问他觉得人世间最大的感动是什么?霍金说,遥远的相似性。阿栩,我花了五年时间才在对你磨念里明白,你和我的相遇就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因为这样的缘分,遥远的空间外才会有属于你和我的星辰。

        看到你快乐,找到了伴侣。我发自内心的为你开心,也发自内心的难过。可后来还是想起那句‘如果反正我都要死了,不妨做一些好事’,,这句名言还是来自我们尊敬的学长。我也一样,所以我选择祝福,祝福阿栩和你的少年,永悬于天,岁岁同欢。”

        信封里还有一张照片,是冬日的泰晤士河,河上的塔桥就屹立雪中。江知栩翻到照片背后,一串黑色的小字,笔迹陈旧,早已模糊不清,可他耳畔还是传来了周尘宁的声音:

        “阿栩,泰晤士河落了雪……”

        我也白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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