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离别
来到咸天城后的第九日。
距离粮仓事件过去三天。
这一日，张凡如往常一样，似上班一般早早的出门，前去地下室‘进食’。
虽然自那天以后，张凡就改变了行径路线，刻意的绕开粮仓走远路，但还是有人盯上了张凡。
但却不是要害张凡，而是想要故技重施，从张凡这里讨得食物。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便见着一位头发有些许些花白的大娘，抱着已经饿昏过去的孩童，重重地跪在张凡身前，不要钱的眼泪哗哗涌出。
“副城主大人，求求您救救我的孙子吧！不然我孙子他今天真的要饿死在这里呀！”
面对这位大娘的哭诉，张凡保持嘴角微微上扬的微笑，把大娘当成了一盏路灯，从旁绕过。
那大娘见状，竟不依不饶的抱住了张凡的大腿，再次求言。
“副城主大人，您一定不能见死不救啊！”
一定不能见死不救？
大娘这般道德绑架的话语，使张凡原本和善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冷茫，地侧头俯视着大娘。
“最后一次机会，放开我的脚！”
张凡冷冷地开口，说出那日守卫枪杀那庶民一家三口之时，如此相似的话语。
让大娘直觉得背脊一凉，似被死神的镰刀架在了脖子上一般，只得松开了张凡的大腿，呆呆的看着如散步一样，闲步离去。
待张凡头也不回的走远后，大娘这才是反应过来，哭嚎着把双手拍在孙子身体旁的地面上。
“老天爷呀~就真的没人愿意给我们一条活路了呀！”
这一回，大娘转把哭诉的对象转为了苍天。
然而，比神念宁，比神机阁都还要公正及铁面无私的苍天，显然是不会回应弱者的。
而这一切，都被神念宁派来监视张凡的一名守卫看在眼里。
不出一刻种，守卫便将此事上报给了神念宁。
稳坐于城主府内的神念，受到这则报告后满意的微微一笑，随后便动用灵气唤出真火，把上报此事的纸质文件烧作虚无，甚至不留下一点灰烬...
...
第七十七日。
张凡日复一日的来到地下室。
不过今天，地下室里没有了祭品，转是神念宁本尊在此等候多时。
这是自粮仓事件以来，时隔两月的一次会面。
但无论是神念宁亦或者是张凡，两人都表现得如同关系极为要好的好友一般。
“哟，看来咸天城内除人类以外的所有生物，都被我吞噬干净了呀。”
张凡显得极为放松地走到地下室的长凳上坐下，开口调侃起来。
对此，神念宁微微一笑“所以，我才特意前来，检验一下张副城主的特训成果。”
“怎么检验？”张凡回问。
神念宁葱白的玉手轻轻一挥，唤出一道冰蓝色的防御法印。
“此乃地仙期十层修为才能使出的法术，不知张副城主能否击破？”
张凡没有说话，起身走至法印前方，深吸一口气入腹中，尔后毫无征兆的一拳挥出。
铛的一声。
张凡这一拳并无拳风，也无含有战意，就这么平平无奇的一拳打在了法印上，不见法印有任何反馈。
一旁的神念宁见状，却发出了赞叹的声音。
“外劲内收，不浪费一分力道。宝剑入鞘，使人难做提防。”
“张副城主的变化很大呀。”
变化很大？
听得神念宁的一语双关，张凡缓缓把拳头抽回。
就在张凡的拳头离开法印之时，那法印忽然碎成万千粉末，荧荧消散。
经过两个多月的连续‘进食’，张凡的肉身强度已然达到了地仙期十层以上，突破了七重天灵力禁锢的上限。
“单指实力上面的变化很大？”张凡一脸从容的看着神念宁。
“不，还有另一方面。”神念宁微微摇头，接着续言“看来张公子有好好的审视过自己了。”
张凡再次深吸了一口气，满脸舒松的呼出；“只是想通了一件事情而已。”
神念宁也再度一笑，不再多言，转缓步走向门外。
但在临走前，仍问了一句“不知张副城主可对街道上尸体感兴趣？”
张凡自然明白神念宁所言指的是外面那些饿死的庶民。
“不感兴趣。”张凡面不改色的与神念宁相对视在一起。
“只是单纯一问，还望张副城主不要过多在意。”
留下这句话，神念宁便消失在了地下室里。
张凡则看向天花板，面带微笑的喃喃自语；
“对苏妩小雨田，以及许安佳以外的任何人，我都不感兴趣...”
...
第九十三日。
神念宁派人将一则情报，传到这些日子里游手好闲的张凡耳中；
天魔已经抵达七重天，预计半月之后，军临咸天城。
同在现场听得这一情报的苏妩明白，自己是时候该离开，前往第八重天避难去了。
满怀柔情，度过了无条件受张凡摆布的最后一天后，第二日一早，苏妩便收拾好行李，来到了西城门下。
临走之前，苏妩蹲下身子，满脸不舍的揉搓着小雨田那张粉嫩的小脸蛋。
“小雨田小妹妹，真的不和姐姐一起走么？”
在苏妩以离别作为要挟提出的条件下，此刻的小雨田，又被苏妩换上了小洋鞋、过膝袜、连衣裙以及蝴蝶结的女装，化身成了可爱的魔法少女。
不过，小雨田那张粉嫩的小脸蛋上，满是毅然决然的严肃之情。
“我要留下来！苏姐姐，一年之后我一定会和凡哥凯旋而归的！”
听着小雨田无比坚决的话语，苏妩松开了小雨田的小圆脸，站起身来，略显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小雨田，凯旋而归这个词可不是这么用的哦。”
尔后，苏妩用她那一双早已满是泪花的大眼睛，看向张凡。
“一...一定要平安归来！”
纵使万般强装镇定，苏妩的语气还是有些哽咽。
毕竟这一回，很有可能是永别。
而张凡，只能郑重其事得像个骗子一样，与苏妩深情对视着。
“我保证！”
天下那有不散的酒席。
最终，苏妩还是踏上那唯一一条通往八重天的险路，御剑飞去。
望着苏妩逐渐远去的倩影，明明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张凡还是觉得心头酸楚无比。
尔后张凡伸手揉了揉身旁，同样时红润着眼眶的小雨田的小脑袋。
“放心吧，小雨田，我们一定会凯旋而归，在八重天和苏姐姐团圆的。”
“嗯！”听得张凡的安慰，小雨田擦掉泪花，坚定的点点头。
第一百零八日。
天魔准时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似天压一般势如破竹的压来。
张凡站于东城之上，看着那无穷无尽的天魔海。
张凡明白，接下来他们将在咸天城里，度过堪比地狱般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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