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一章蜕变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只听着床边一阵欢喜的声音，“公主殿下醒了，快点叫太医来。”
我看着床顶，一言不发，身边有何动静全没听见，由着人弄，不自觉又流下泪来，丽珠摇着我，我也没有回复，吓得丽珠丽影扑通一声跪下，一边磕头一边要我节哀，可是，我该如何节哀呢。
韩清礼侍卫看到我的样子，十分悲戚，耐心劝着我，“公主殿下，你一定要节哀，人死不可复生，虽然太后皇上都去了，但是你还有父王母妃王兄，你还有你的好朋友们，你还有我们，你一定要振作起来。”
我没力气地摇了摇手，“你们都下去，我想一个人待着，一会儿不管谁来我都不见。”
“那公主殿下您好好休息，奴婢就守在门口。”
韩侍卫还想劝，被丽珠和丽影强行地拉了出去，随着门被关上的声音，整个寝殿空空荡荡只有我一个人。
“太后皇上一连两天都去了，公主心里难受，无法接受，韩侍卫，你就让她自己静一会儿吧，别进去了。”
“但是她不是一位普通的公主，她身上还有很多的责任，她需要马上振作起来，不能再如此沉寂下去，再不管管，前朝就要出事了。”
韩侍卫和丽珠小声地说着，这时，陵王世子来了，推门就要进，被丽珠拦下，“世子，公主殿下心情不好，吩咐谁也不见，您请回吧。”
世子带着一堆奏折，第一次表露了自己的心情，含怒说道，“我今天一定要见到妹妹，你们谁都不准拦着。”说罢，硬是推开了所有人，一脚踹开了房门，直冲到我面前。
看着还在床上流泪的我，王兄一把从床上拉起我，开始大声训道，“你马上振作起来，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事情需要你，你要记住，既然你接下了皇爷爷的遗旨，你就要记住你现在身上有多少责任，现如今，太子依然被幽禁东宫，皇爷爷驾崩前并没有将其废掉，其他的不提，光皇后母家的人这两天连着上折，请求放太子出东宫并即日登基为帝，就在两个时辰前，恭妃也派人去试探父王，父王只好仓促应对，再这样下去，发生兵变也有可能，皇爷爷驾崩前亲口所说要你辅佐新帝，现在朝廷上下眼睛都盯着你的一举一动，你不能再如此了。”
我被王兄一顿教育，却仍然呆若木鸡般坐着，王兄看见我这副样子，打算继续说时，我止住了眼泪，开口说了话。
“刘内侍，你去前朝，让陵王、洛王、清王、六部尚书、中书令、明国公、辅国公等四位国公以及御史大夫、禁军副统领柳将军、忠武将军等三品以上文臣武将立刻进宫，到林仪阁，我有事要说，丽影、韩侍卫，你们去请皇后娘娘和恭妃娘娘，丽珠，给我更衣梳妆，”随后看向王兄道，“王兄，你去前面等我吧，你在这里妹妹如何更衣。”
所有人都看着，仿若静止般，我笑着看他们，“怎么，都看着我干嘛，还不去。”
“是是是，奴才（奴婢、属下）这就去。”他们确定后，立刻欢喜地去办事情，王兄命人将奏折放在桌子上，回头仍旧瞅着我，“王兄放心，王兄说得对，既然我领了皇爷爷的遗旨，我就不能再这样下去，我不能愧对皇爷爷对我的信任，所以，我不会有事了，你放心吧。”
这时，王兄才十分放心地点了点头，离开了房间。
“公主，您穿哪套衣服。”丽珠小心地问我道。
我想了想道，“公主服，把皇爷爷赐我的那一套拿来。”
一会儿后，刘内侍传完后回到了殿中，我立刻吩咐道，“刘内侍，马上去禁军传我令，调一队禁军进驻林仪阁，以防不测，马上去办。”
“是，老奴这就去办。”
“丽珠，吩咐下去，文武大臣到了后，全部候着，我等等就出去。”此时我的服饰俱已穿戴整齐，丽珠去安排，我就去看王兄送来的奏折，丽珠安排好后回奏，正好，丽影与韩侍卫也回来了。
“丽珠，你们都先下去，不准任何人进来，韩侍卫，你守着门，如果有人硬闯或者接近偷觑，立刻抓起来。”
待所有人都下去后，我放下奏折，打开皇爷爷赐我的一箱金银珠宝，果然，在金银的下面，放着三份遗旨，还有玉玺、私印和虎符我将遗旨取出放在书桌上，一个一个地打开看，第一份是废太子立父王为太子登基为帝的诏书，刚刚开始看完第一份，就听见刘内侍禀告的声音。
“启禀公主殿下，您吩咐的都已经安排好，大臣们也已经在前殿候着了。”
我连忙取出私印，将其他两份圣旨重新放好，拿着遗旨和私印出了房门，到了门口，刘内侍看着我，微微躬身。
“走吧，从现在起，你们四个以及永乐殿的郑嬷嬷，不管做什么都要小心行事。”
一会儿，便到了正殿门口，不知为何，我很紧张，大概是第一次在如此场合下面对满朝文武，走到了门口，竟没有勇气踏进去。
“公主殿下，不必紧张，无论怎样，我们都会帮你。”韩侍卫说完，手紧紧地放在我的肩上，不知为何，我竟然十分安心和温暖，心里涌起了一阵情意。
我转回头十分坚定地看着他，“谢谢你，清礼，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你说话我都感到十分亲切。”
他听到后，猛地将手拿下，“公主，属下只是您的侍卫，这几年公主待末将很好，末将对公主好是应该的，还请公主不要放在心上。”
这几年，只要我用这样的语气对他说话，他便表现出一张十分紧张和惶恐地脸，我摇摇头，没再继续说下去。
“刘内侍，报吧。”
“是，公主殿下，”说罢，他高声喊道，“仪沁公主到。”
我踏进殿中，除了娘娘王爷其他人均行礼道，“参见仪沁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
“仪沁参见皇后娘娘、恭妃娘娘，两位金安。见过父王、王兄、两位王叔。”
“公主不必多礼，起来吧。”皇后吩咐道。
“诸位都免礼，”我转身坐到了主位上，“大家都坐吧，来人，把林仪阁中所有椅子都搬来，让诸位大人坐着说话。”
收拾一番，所有人都坐定后，我缓缓开始说话，“刚刚本宫已经看过今天的奏折，诸位大人想要说什么本宫心里已经很明白，一连两日本宫失去□□母和皇爷爷，心里十分难过，所以事情拖到了今天，本宫在此先给大家赔个不是。”
“公主殿下不必如此，臣等都明白殿下的心情。”左大人最先开口道。
“今日，让诸位大人还有几位王爷以及两位娘娘来的原因是皇上驾崩，帝位空悬已两日，于是，有不少大臣上奏放太子出东宫并即日登基为帝，可是诸位大臣不知道的是，皇上早已给本宫留下遗旨，所以，本宫要在今日，在诸位面前公布先帝遗旨。”
我从袖中掏出遗旨，下令，“先帝遗旨，请诸位接旨。”
待所有人都跪下后，我缓缓开始宣旨，“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太子无德失礼，理当废之，着贬其为常王，终身幽禁常王府，不得出府一步，其府中下人尽没宫中为奴；陵王刘璟，仁孝有礼，德才兼备，朕恪遵天意，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立尔为皇太子，朕崩后即立为帝，望其不负朕之信任，钦此。”低头看着地上的人说道，“陵王殿下，接旨吧。”
“儿臣接旨。”
我将圣旨放在父王的手上后，下了高位，面对着父王道，“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随即跪下行礼。
朝臣看见后都随我行礼，唯有两位娘娘、洛王，礼部尚书和左大夫没有行礼。父王看着脚下跪着的诸臣，向后坐到了殿中的主位上，抬手，“众臣免礼，平身。”
“谢皇上。”众臣起身后，就听见皇后娘娘首先说道，“不可能，先帝即便要废掉太子，也不会幽禁，这圣旨有假。”
“就是，敢问公主殿下如何证明这是先帝亲笔所立诏书，你是陵王的嫡长女，这圣旨未尝不是伪造，公主殿下莫不是假传圣旨。”恭妃听到皇后开口质疑，随声附和道。
“两位娘娘，遗旨就在这里，不相信尽可查验。”洛王一把拿走，与两位娘娘仔细地在看。
“况且，”我从袖中掏出先帝私印，“各位，这是先帝私印，是先帝在托付本宫遗诏时一并嘱托给我，当时刘内侍在场，谁还有疑义。”
伍尚书在看到先帝私印时，目光尽是绝望，跪下向父皇行礼。
当皇后娘娘看到伍尚书臣服时，颤抖着上前，哭着摔倒在了地上，“臣妾谨遵先帝旨意。”随后左大夫也跪下行了礼。
“陵王非嫡非长，又不是父皇最宠爱的皇子，怎么可能是他登基，这不可能，即便是父皇亲笔，也有可能是公主殿下胁迫父皇所书，怎么能当真，来人。”门外立着的洛王侍卫立刻就冲了进来，各个拔出刀对着我。
“洛王，之前你隐藏得很好，三年间只看到父王对你的宠爱与日俱增，如果不是恭妃娘娘的召见，本宫恐怕到现在都不知道，很好，”我平静地说着，最后唇角勾起一抹笑，“本宫知道这封遗诏一旦公布洛王你一定不会服，既然您动手了，就别怪本宫了。”
我冲着门外叫道，“来人。”早就埋伏在大殿周围的禁军立刻就冲了进来，将其团团包围，“洛王，你还要动手吗？”我凛冽的目光让他瞬间打了个寒战，最后跪在了父皇的脚下。
我将私印收起来，“既然如此，伍尚书。”
“老臣在。”
“即刻会同有司准备登基大典及后宫册封大典，三日后行礼，在登基大典结束后两日准备先帝及太后葬礼，免七日朝议，国丧期间宫中民间不许宴乐，不许嫁娶，皇上太后葬礼本宫要亲自过问，听明白了吗？”
“是，公主殿下，老臣遵令。”转过身看着父王，面色憔悴，全身无力道，“父皇，儿臣身体不适，先回去休息了。”
“你看着确实不好，其他的事情都交给父皇了，今日你好好休息，明日开始办政务即可。”
“谢父皇体恤，儿臣告退。”看着殿中的人，我下了在父皇登基前最后一道命令，“你们都撤了，回去继续操练，诸位大臣也都去各干各的事情，本宫爱清静，不喜欢吵闹。”然后径直就离开了大殿，回到了寝宫。
在我睡得迷迷糊糊时，仿佛韩侍卫还在身边，似乎是自言自语道，“沁妹，不管以后如何，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尽力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还伸出手抚摸了我的头发。
我本来想要生气，可最后因为太累加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一时无法接受反倒睡得越来越沉，越来越沉，还做了一个美美的梦，似乎在梦里，我才能笑，开怀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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