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六章了结
到了大理寺门口,看到陈临向我点点头后离去,我便开始按照计划进行。
“镇国辅政公主殿下到。”
刚进堂中,就发现除了皇兄、大理寺卿、崔老大人和刑部尚书外,柳迎风竟然也在,心中不禁默默念叨:瞒了几日的事情若被迎风知道,他不生气才怪。
几位大臣行完礼,我低头给皇兄行了平礼,便抬手让他们起身,自己朝案旁走去,刚想坐下,大理寺卿连忙到我身边,裣衽为礼,“公主殿下,您请主审,下官等听审即可。”
“不了,这里是大理寺,自然该由石大人来审,本宫岂可喧宾夺主。”说罢,静等他开口相劝。
果然,“您是我朝镇国辅政公主殿下,多日来您一直在追查,由您来审再合适不过,请殿下万勿推脱,请。”
我起身整整衣服,目的已经达到,该就坡下驴了,“既如此,本宫就不再推脱,石大人请坐。”
我坐到了上位,拍响惊堂木,“带御史大夫左俞上堂。”
“老臣左俞参见辅政公主殿下、晋阳王殿下。”
“左俞,本宫不是石大人,对你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和忌讳,本宫从来不会对人心慈手软,因为本宫知道根本没用,所以本宫就一个问题,你到底招还是不招。”
左俞仍旧嘴硬,“老臣不会为了莫须有的罪名认罪,既然公主殿下觉得老臣有罪,就请殿下拿出证据让老臣心服口服,否则以威势强逼老臣就范,公主殿下何以服天下人。”
我拿起扇子漫不经心地说道,“左大人不愧有静异之称,在大理寺堂上面对本宫仍能临危不惧,当初伍尚书反叛你也参与,可事后你却能将自己摘干净,本宫早已对你十分敬佩。”
“殿下过誉,老臣不敢当。”
我抬起头,与他相视一笑,彼此早已明白。
忽然,我扯了一下嘴角,又恢复了严肃端正,“来人,把人带上来。”
看到人站在他面前时,原先还十分镇静的左俞眼神中似是有了一丝慌乱。
“其实魏国公禀奏父皇的事情本宫早就知道,之所以不动你是因为本宫知道那些事情对你不算什么,虽然你只是一个御史大夫,可是因着恭太妃和洛王,即便是说出来多半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他突然上奏打乱了本宫的计划,不得已之下,本宫只好瞒着所有人做了一些铤而走险的事情。”
说到这里,我装着环视众人看了一眼迎风,往日风度翩翩的他此时眼中盛满了愤怒。没办法,只好等会儿结束后再解释。
“左大人,此人你可认识,”左俞盯着我却不说话,我继续说,“此人是你府中的管家,他亲口招供,当初伍彦宇反叛,你利用自己在禁军中的心腹帮他救出了常王,而且与他多有书信往来,还有,城外的山洞,他也已如实招供,”拿起桌上的供词,盯着他大声斥道,“这便是他的供词,你可有什么要辩的。”
看完供词,左俞立刻反驳,“殿下,老臣也不知他为何要诬陷老臣,老臣并没有什么来往书信,也没有假意私运兵器囤积金银,更没有杀人灭口,请殿下明察。”
我走下堂,语气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哦,是吗,”转而看着管家,“看起来此事是你一人所为,与左大人没有任何关系,这种诛九族的大罪就要你一个人担着了。”
左管家慌张跪到我的面前,连连磕头,“殿下,此事不是小的主使,是左大人要小的去做的,来往书信就在左府书房,殿下尽管去搜。”
“你这贱奴才,居然背叛本官。”
我刚欲开口,派去搜左府的人返了回来,身后地上放着一个箱子。
“殿下,这是从左府书房中搜出来的信件,左府所有人都已被控制包围。”
打开箱子,拿起一些信件打开,都是左俞与伍彦宇父子及纪少傅、左营副将廖湘宇,禁军副将方信之间的来往密函。
我拿起几封信,直接摔到了左俞脸上,顿时勃然大怒,“事实俱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左俞突然跪在地上,眼中尽是绝望,“殿下,臣认罪,臣承认参与伍彦宇的谋逆,殿下所言皆真,但是私藏兵器囤积金银,殿下无证据怎能给臣乱按罪名。”
我蹲下在他耳边悄悄说道,“你真觉得本宫找不到吗?”
他抬起头看着我,眼中尽是不相信。
我转身拂袖回堂坐着,压一下愤怒,冲着外面吼,“把那几个女子带进来。”
几个人进屋后向我行礼,“民女等见过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左俞,这几个女子你可认识。”
“罪臣不认识,不知他们是何人。”
“你虽不认识,可你的管家对她们却是十分熟悉,半个月前,你让管家去清怜阁找姑娘,要她们帮你将几个箱子秘密运进城外的山中……来人,把这些姑娘的供词拿去给左大人看看。”
左俞在看时,我让人将姑娘们带下去妥善安置保护。
“殿下,这是诬告,老臣冤枉。”
我冷笑一声,走到案前,“诬告,她们诬告你,本宫也会诬告你吗?”
“公主殿下,您什么意思,臣不明白。”
“本宫曾经扮作姑娘混进过山洞,而且你让人灭口之时本宫就在场,”说到此处,我将左臂衣袖挽起,我的伤也终于暴露在众人面前,看见迎风想要走到我面前看伤,我急忙接着说,“诸位,皇兄,都看见本宫的伤了,这就是本宫救人时所伤,这几日为怕打草惊蛇一直对外瞒着。”
“殿下,公主府统领陈临求见。”
“让他进来。”
“属下参见殿下,城外山洞已经被攻破,活捉侍卫十人,其余都已被杀,众侍卫异口同声,皆说受左俞左大人指使,另在山洞中发现一密室,里面放着众多刀剑、金银、丝绸及左大人亲笔所书的几封信,山洞后院还有一个粮仓,打开后里面囤着满满的粮食。”
“陈临,做得不错。”
“属下已将所有箱子运回公主府中安置,被抓的人录完口供后都已关入大理寺监牢,山洞也让公主府的侍卫严密看守。”
听完后,陈临瘫倒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可总是一句话:臣全都认罪,望殿下放过左府其他人。
“既然认罪,来人,让他画押,之后打入大牢,听候发落,”看着左俞被拉了下去,我继续说道,“左府管家助纣为虐、杀人灭口,然虑其揭发左俞,着终生关押大牢,永不得放出,清怜阁妈妈仗八十,其余姑娘无罪开释。”
“是,臣遵令,立刻去办。”石大人走后,不知为何头忽然有些晕,就在我差点倒下时皇兄扶住了我,柳迎风上前看着我,几个官员也忙上前关心。
“妹妹,身体哪里不适,”皇兄忽然觉得不对劲,左手感觉很湿,伸开看到了满手的血,“恐怕是失血过多,青雀,立刻传太医去公主府,妹妹,哥先送你回去,这里让石大人和韩大人料理即可。”说完,皇兄将我抱到轿辇上,迎风追上前,二人骑马将我送回府。
回府躺到床上,太医就帮我把脉,又指挥着侍女帮我换衣服包扎,“禀两位殿下、柳将军,公主殿下是因为伤口裂开,受伤后又从未好好调养,再加上失血过多,只要往后几日好好休息,臣再开些补气血的药服用,几日就能痊愈。”
“嗯,本宫一定遵照医嘱,你下去开药吧。”
看着迎风的表情,我知道他一定有话要对我说,于是找了个借口让皇兄进宫去回禀父皇,将所有人都打发了出去。
迎风看着我苍白的脸,握着我的手心疼地看着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连自己都不顾,为什么出事总是自己扛着。”
我倒是一脸不以为意,笑呵呵地拉着他的手,“我这不是没事嘛,从上回伤重到现在我一直都在养身体,只是这几日太忙没顾上,我答应你以后好好保护自己,别生气了。”
他拉起我的手印上一吻,手摸着我的脑袋,宠溺地看着我的眼睛,“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明白,但是我还是很生气,明明我们已经在一起,可你还是什么都瞒着我。”
“迎风,还记得吗,我曾经说过,我经常会因为一些事情不得已瞒着你、骗你甚至伤你,你当初怎么回答我的吗?”
迎风点点头,端起桌边的药,一勺一勺轻轻吹过后喂给我喝,我们就这样安静地看着对方,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嬉闹,似乎接受迎风后,原来只知料理朝政、训练兵士、练武学文学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兵法谋略的我,添了许多的人气和笑容,真希望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过下去。
可是,往往天不遂人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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