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四十九章重知当年之事
“属下参见大姐。”
我坐下，端起茶喝了一口道，“坐，查到了什么。”
他看着我的脸色试探道，“殿下当年年纪尚小又在王府长大，属下先将当年状况告知，再禀报所查线索可好。”
我将茶放回桌上，“这一年因为清礼，一直在暗中调查，我一直很好奇，韩武身为先帝朝第一功臣，又是先帝的侄女婿，怎么会……”
“属下一直在先帝身边，所以很多事情都清楚，在大将军当年最后一次带兵迎击之前，先帝就已频繁接到奏折弹劾大将军功高盖主，有谋逆之心，建议将大将军调回京城，解除兵权，另派他位，可是先帝信任大将军，驳回所有奏折，依然让大将军迎击，大捷后班师回朝，可就在出事前日，瑞王殿下给先帝送了一样东西，说是大将军密谋造反的证据，还带了一个韩府下人，其所说口供皆对大将军不利，证据在前，先帝不得已下旨，后来的事殿下就都知道了。”
真没想到，事情竟是这样，可是，瑞王？一时间愤怒充斥心中，握杯的手渐渐有些颤抖，“先帝当年并没有要屠杀全府，是谁下令就地处决。”
“这个不知，只知当年陛下刚离开韩府就昏倒，被人送回了王府，养了两天才好，不过进宫回报陛下的是当时任左威卫大将军后来因为谋反叛乱被处死的伍鉴淳，说因府中诸人抗旨，无奈之下只得就地处置，将大将军打入了刑部大牢，陛下本欲处置，可如今的太后在先帝处求情，先帝念在太后的份上，将伍鉴淳仗责五十，罚俸三年，闭门思过三个月。”
我依然装作淡然，“又是伍家，先帝下旨三司会审，可为何韩武会自尽于狱中，还留下了认罪书。”
“属下调查过，将大将军死讯及认罪书送进宫中的是左锋，至于原因如何属下不知。”
“当年所谓密谋的信、韩武尸格、认罪书和韩府下人找到没有。”
“回大姐，尸格和认罪书都在刑部韩武案卷宗中，人已找到踪迹，五日内必能抓到，至于信，当年一直在先帝手中，先帝驾崩后属下也不知在何处，宫中各处都已秘密查过，除了林仪阁，其他地方都没有。”
“你疑我？”
“属下不敢，只是据实以报。”
听完所有，可能知道始末的只有父皇、皇兄、瑞王还有那个作证之人，忽然灵光一显，“三件事，一，全力寻找当年韩府下人；二，把当年给韩武验尸的仵作找到；三，当年韩府被灭，除了韩清礼，看看有没有其他人尚在世间。此三件事，不能打草惊蛇，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通知于我。”
“是，属下遵命。”
“通知所有人，办事时不要暴露自己，要以自己安全为先，”看了一眼天色，“我先回城，撤掉清王府的人，宫中仍然要盯紧。”说完，拿着剑起身离开，很快，便回到了锦湘坊。
“月情，可有异动。”
“回殿下，并无，三日后，会送到府上一套新衣。”
我点点头，将衣服换好后离开了锦湘坊，准备走回府时，突然想起应去看看静姑姑，就走进了一家乐器店。
掌柜看见我来，上前行礼招呼着，“殿下怎么来了，可需要什么，小人为您引荐。”
“把你们这儿最好的琵琶取来。”
“是，殿下稍等，”很快，掌柜便将一把琵琶放在了我的手边，“殿下，这把的头与颈部是白玉所做，触手生温，背部更是珍贵的紫檀木，可说是独一无二。”
我轻轻拨着琴弦，发出的声音确为上品。
“掌柜，多少钱。”
“殿下是我们的常客，又是懂得欣赏之人，就二百两吧。”
我从袖中掏出二百两银票放在桌上，“包起来，另外，以后你们这儿有了什么好东西，不管是什么，全部送到公主府交给管家，管家自会将钱付给你。”
“是，殿下，小人遵命，以后公主府就是湖乐轩最重要的事情。”
掌柜包好，我拿着直接去了韩府，下人将我引到寝房外，我挥手令人下去，悄悄走到门口看着，只见清礼正端着一碗粥仔细地喂给长公主，看得不禁出了神。
嘉静笑着抬起头，看见在门框旁站着一动不动的刘芷，连忙开口叫道，“芷儿，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进来反倒在门外站着。”
我笑着进门将东西放在桌上，起身行礼，“芷儿见过静姑姑。”
清礼扶着长公主慢慢下床，坐在我旁边，“臣见过辅政公主殿下。”
“不必多礼，论辈分该是我行礼，”看着他们那么甜蜜，想起我跟迎风，让我一瞬没了精神。
“芷儿，今日你来可是找清礼有事。”
“静姑姑有喜这么久了，芷儿一直有事，今日才来看您，真是不应该，”指着桌上的琵琶，“这是我给静姑姑准备的礼物，希望静姑姑可以喜欢。”
静姑姑刚想拿，清礼拿过拆开放在静姑姑手中。
静姑姑摸着十分开心，“芷儿，琵琶实为上品，你有心了，姑姑很喜欢，”看着刘芷有些没精神，长公主倒了一杯茶放在了刘芷面前，“芷儿，怎么了，没精打采。”
我低头喝茶沉默不语“看着你们这么幸福，有些羡慕。”
清礼颇有些不解，“听说柳将军病了，你们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下朝后我去国公府见他，最后，他提起风平浪静后要向父皇求婚，被我拒绝了，只怕他心中有不解与愤怒，可是……”
“殿下，迎风能为你抗旨，足以看出他对你是一心一意，从前也许你有诸多顾忌，可如今你们的事情满朝皆知，陛下应不会再反对，你为何不愿。”
真正的原因不能说，该怎样回答，“两年后，迎风若求婚，我一定愿意，唯独现在不行。”
清礼刚欲继续，就被长公主打断，“清礼，别问了，若她不想说，谁也问不出来。”
“礼物送到了，就不打扰姑姑休息了，清王还在府中候着，芷儿先回府。”
“你既有事，先去忙吧。”
不知为何，嘉静总感觉刘芷身上秘密很多，正如清礼多日前感叹那样，很多事情不复以前，比如曾经那个单纯可爱的仪沁郡主。
回府后，就看见本在院中坐着的清王朝我迎上来，“我等你一下午，去做什么了。”
“不过去锦湘坊做了身衣服，四叔等很久了，可是又什么事要说。”我拉着他进了偏殿，侍女上好茶关门退下。
“自我赈灾回城，一直未有机会来看你，今日恰好有时间，便来看你。”
“赈灾一事，四叔辛苦了，四叔路上发生的事情父皇都跟我说了，四叔，若你怀疑是三叔所做，我觉得不至于，三叔的性格应不会想要害你，这些事不是宫中那位娘娘的意思就是他那个好外公。”
“杀手都已自尽，根本无从调查，不妨按下不提，以后有了证据再处置也不晚。”
“嗯，七日后是恭太妃生辰，皇爷爷驾崩后我只见过他一次，这次我打算下朝后去趟太妃宫中，将礼送到顺便请安。”
“半月后是我母妃忌辰，到时我要去陵前祭拜，我想带你一起去。”
“我答应你，”看着他吞吞吐吐，我给他茶杯满上，“往日四叔有什么说什么，是什么事竟让四叔如此犹豫不决。”
“你与柳迎风在一起了？”
听见这句话，我倒茶的手停住，“不错，这件事只怕全城都已知道。”
“若是皇兄赐婚，沁儿，我不允许你嫁给他。”
“四叔为何不允许，”看着他的目光闪烁，我将憋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问题全部都问了出来，“在茶馆和书房，你为何要我叫你微这么亲密的称呼；常王叛乱，我深受重伤后，你隔三差五就会来看我，衣食住行无微不至；父皇临时巡营，你得知消息后竟跑到军营，四叔能回答一下这些问题吗？到底是为什么，你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他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你可知道你是谁？”
他怎会如此问我，难道，“我是南安仪沁镇国辅政公主刘芷，当朝大将军禁军统领。”
“那你成为这些之前呢，你什么都不记得吗。”
“之前我是仪沁郡主，四叔到底想说什么。”
“我给你讲个故事，十二年前，有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因为两人母亲的关系，他们经常在一起玩、练剑、读书、聊天，然后……”
听着四叔讲的故事，有些片段不断地涌出，小时候，我跟一个小哥哥坐在院中树下。
“沁儿，将来我们长大后，我就向父皇求婚，要你做我的王妃，你愿意吗？”
“微哥哥，长大后我就嫁给你。”
“那我们说好了，拉钩，说话不算话是小狗。”
……
“微哥哥，你怎么哭了，出什么事了。”
“沁儿，母妃没了，唯一待我好的人没了。”
小女孩搂着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慰，“微哥哥，你的母妃他在天上看见你这么伤心，一定不会安心，还有，虽然母妃没了，微哥哥，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好吗。”
“对，沁儿，我还有你，今后我只有你了。”
……
越来越多的事情涌入脑海，头疼欲裂，清王说完，看着痛不欲生的仪沁，急忙上前将我扶起，将桌上的茶端起喂我喝下，仪沁恢复后的第一句话让清王万分欢喜。
“微哥哥，对不起，我不该忘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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