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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六十五章寺中上香,仵作招供


皇兄仿佛是戏看完了散场后的客人般笑着走上前来,“公子武功高强,佩服。”

        “刘公子既看见站在一旁也不帮忙,热闹看的可好。”

        “你这几天在府中处理事情,也不动武,正好今日可以大展拳脚,何必掺和。”

        我摇了摇头,让青雀将人带进里屋。

        “你背后真正的老板是谁。”

        “是……是左锋左大人。”

        “你和左锋是如何分成。”

        “左大人保护赌坊及小的所有产业,小的将赌坊五成收入交给左大人。”

        “账本呢。”

        “小的这就去拿,请公子稍等。”说完,老板便起身进内。

        皇兄坐在我身边,看我面色铁青,无一丝血色,便开始逗我,“你穿成这样混迹赌坊,被太后的御史知道定要联名参你,巡访之日一点点流逝,至今无人担,你不想想如何处理,反倒在这里大闹赌坊,你究竟在想什么。”

        “本公子随便在街上转转,看到赌坊,从未进过,便进来赌一把,至于巡访,本公子已无力扭转,听天由命吧。”

        “从前无论发生何事,你最后总有办法化解,这件事有多重要你该明白,可现如今你竟说出……”看见老板回,皇兄住了口。

        “公子,这是赌坊和左大人的分利账本以及左大人每笔银子的亲笔签收。”

        我接过账本未看放进袖中,接着问道,“在你名下有多少店铺。”

        “公子,一间赌坊、一个酒楼和一个药铺。”

        我提笔将自己统领府府址写下,“从今日起,你名下所有店铺一体归入郑府,本公子为老板,你为掌柜,对外你还是老板,本公子只要你各铺一成利润,这是本公子府址,你看如何。”

        “看公子穿着和出手,就知公子非富即贵,不知为何如此做。”

        “老板只说愿不愿。”

        “公子武功高强,且又有义,小的愿意,左大人那边小的处理好后便去府上复命。”

        “从今后,本公子不插手你的买卖,但是,以后不准欺行霸市,不准敲诈勒索,诚信买卖经营,明白吗?”

        “小的明白,请公子,不,老板放心。”说完,便与皇兄一道离开了赌坊。

        “妹妹写的地址是哪儿。”

        “我的统领府,为低调行事,府门口的匾写的是郑府。”

        “你下来去哪儿。”

        “哥这是调查妹妹还是跟踪妹妹,静姑姑已经生产一个多月,哥应过府看望才是。”

        “说得对,那哥就回府,晚上顺便去静姑姑府上用顿饭,妹妹,哥先走了。”

        “妹妹送哥。”

        看见哥走了,望了一眼周围,确定再无人认识跟踪,转进巷中,刘内侍早已等候。

        “见过公子,公子,当初为韩武将军验尸的仵作找到了,为防意外,一直由咱们的人看守,殿下什么时候见他。”

        “明日晚上子时,本公子亲自审他。”

        “还有一事,您让属下盯紧宫中,昨晚,王美人秘密离开了殿中,从后门进了太后宫中,约半柱香的时间,王美人便离开了宫中,回了自己殿中。”

        太后与王美人联手?我不禁想笑,如今凤印不在母后手中,太后想借王美人离间父皇母后,进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通知母后和父皇身边的人,不管怎样,不能让太后得逞,明白吗。”

        “属下明白,属下立刻回宫部署,属下告退。”

        刘内侍离开后,看着天色还早,我顺着街道漫无目的的走着,不觉间,走到了国寺瀚云寺的门口,便走了进去。

        一个小师傅迎面而来,“施主是来上香还是做法事。”

        “师父,我来抽签。”

        “施主可是心中有抑郁难解之事,”我沉默地点点头,“施主,这边请。”

        抽完签,只见乃是空白签,毫无一字,我递给师父,不解地问,“师父,签为何无字,作何解。”

        “施主近几个月事情一桩接一桩发生,且都棘手难办,中间便有公子的终身,而你肩上所负责任甚多,老衲所说,可对。”

        “师父不愧是得道高僧,所言甚是。”

        “对于施主终身,佛说缘来则去,缘聚则散,缘起则生,缘落则灭,万法缘生,皆系缘分,一切随心;对于施主所背负的,老衲要劝施主,凡事尽力,无愧于心。签既为白,答案还需施主去找寻,老衲言尽于此。”

        “我明白了,多谢师父,师父,我还想为我的亲人点盏灯,以为家人祈福。”

        “明空,带施主前去。”

        “是,师父,”随后看着我道,“施主,这边请,施主稍坐,贫僧去去就来。”

        很快,灯点好放在了佛像之前:本宫从不信神明,可现在却希望你们可以保佑本宫所在乎的人,保佑我南安此后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朝廷上下一心,边境再无狼烟。

        心中想完,便磕头起身,掏出一百两银子交给了明空,转身离开了瀚云寺,回到了府中。

        到了第二天,午膳刚过,准备出府之时,陈临急匆匆来见我,“殿下,明国公要见您,人已经在书房。”

        我转身便往书房走去,进了书房,明国公连礼都未行,便冲着我道,“殿下,出事了,还请殿下拿个主意。”

        “国公先坐,有事慢慢说,来人,上茶,国公先喝一口定定神,陈临,带人出去。”

        下人上完茶,屋中再无他人,国公刚端起便又放下,“殿下,陛下早膳过后便派内侍宣下官进宫,要将先帝堂弟理郡王之女和悦郡主嫁进明国公府,话中意思直指迎风。”

        听到此话,我拿着茶盖的手定住,表情凝住,“国公特意跑来将此话告知本宫所为何意。”

        “殿下何必装作不知,当初迎风拒婚被陛下打入大牢,殿下不顾自己重伤为了迎风忙碌,甚至不惜直闯齐云殿与陛下争辩,虽不知为何使臣主动进宫向陛下求情放过迎风,但是下官相信,这中间一定有殿下的原因。”

        他看我无任何波动,仍旧是自顾自的喝茶,便继续道,“下官说句僭越的话,迎风被放回府后,下官与内人就已认定殿下是明国公府长媳,后来殿下当朝拒婚,迎风回到府中很落寞,可下官却相信殿下对迎风的感情不是假的,背后必有苦衷。”

        “本宫清楚记得,当年夫人病倒,本宫尚是郡主,过府看望,迎风对本宫很是客气疏离,国公对本宫也是礼意十足,只怕那时国公就已明白迎风对本宫有情,父皇又有意与明国公府联姻,国公却不愿提婚,后来本宫被先帝亲封镇国公主,遗命辅政新帝,掌军权,入朝听政,位同太子上,国公对本宫更是疏离有礼,若不是迎风抗旨,本宫要与国公联手,只怕国公此生绝不愿与本宫有半点关系。”

        “殿下不愧是先帝所托之人,事事看的透彻。”

        “赐婚一事,迎风可知。”

        明国公沉默地点点头,“国公先回府,此事本宫已知,国公及夫人的心意本宫也已明白,本宫有事要出府一趟,就不留国公了,品儿,代本宫送国公。”

        “是,殿下,国公大人,这边请。”

        “既殿下有其他要事,下官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

        说完,品儿便送国公离了府,我一直硬撑的精神瞬间塌了下来,赐婚,父皇,终究还是忌惮我,抑或是……试探,我不禁摇头苦笑。

        收拾了衣服,按原计划去了统领府。

        “统领,人已在等,并未起疑,请统领放心。”

        悄悄到卧室换好男装,放下剑拿着扇子,进了书房。

        “草民见过公子。”

        “你今日如约前来,可是想好了。”

        “草民答应公子,以后唯公子马首是瞻,昨晚,草民去了左府,已与左府划清关系,还请公子放心。”

        “很好,本公子最喜欢像你这样识时务者为俊杰的人,来人,”管家闻声而进,“这是本公子府中管家,自此后你便与他联系即可。”

        “是,公子,公子如无其他吩咐,草民就先回去打理生意。”

        “嗯,你去吧。”

        管家知我有话要说,便未离开,静立阶下,“这件事私下里做,不要留任何痕迹,尤其是左家和宫中,明白吗?”

        “是,请将军放心。”

        “本将晚饭在这里用,下去安排吧,告诉膳房,清淡一些。”

        “是,将军,奴才这就下去准备,请将军稍息。”

        “去吧。”管家离开,我便去了卧室,躺下休息,难得安静,自当珍惜,养精蓄锐,晚上还有的累。

        到了晚上,我黑衣夜行,独自到了宅前,敲了敲门,刘内侍出将我让进院中。

        “属下参见主人,人已在地牢中,属下等并未动刑,只等主人前来。”

        到了地牢,打开牢门,仵作不发一声抬头望着我,我挥手令所有人下去。

        “你应该知道找你是为何。”

        “我与公子素未谋面,不知公子所指为何。”

        “说一个名字你一定不陌生,韩武。”

        他瞬间满面惊恐,“你究竟是谁,怎知韩武之事。”

        “我是谁你不必知道,将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或可保命,”看着他仍不开口,我继续道,“你也可以什么都不说,我把你放了,你背后之人必定杀你灭口,只怕第二天你就已身首异处。”

        他申请微微有些慌张,但却依旧不开口,我拿出匕首慢悠悠道,“我们不一样,韩武之案已被平反,昭告天下,如今我不过是想知道一些细节真相,我等得起,可你和你的家人……”

        “你究竟想知道什么,若我说了你又能给我什么。”

        我猛地抓住他的衣领,将其逼到墙角,“助纣为虐,有什么资格谈条件,说实话尚能有一线生机,也是赎你的罪孽,更会让无辜死去的人得以安息。”

        “只要你能保我和家人一命,我就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你,而且不问其他,为你保住秘密。”

        “什么秘密。”

        “我做仵作数十年,验过尸体无数,小姐当真觉得无人可知。”

        我松手,将其甩到地上,“我答应你,保你和妻子一命,说吧。”

        仵作缓缓开口,“当年,有人将草民全家抓住,要挟草民在韩将军死后,验尸之时不必太仔细,只在验尸单之上写自缢身亡即可,之后,他们并没有像原来一般将我一家放了,一出城便遭了追杀,这段时间城中风平浪静,我一家方才冒险回城,可没想到却被你们抓了,真是时也命也,草民无话可说。”

        我越听越愤怒,握紧拳头,隐忍不发,直到他说完,我久久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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