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终】我的未来什么都有,唯独没有你陆伏曜
江栗在监狱里等了洛风铃很久,他听着监禁室门外的脚步声走过去,又走回来,放风时间的哨声响了一次又一次。
每抬头看一眼头顶自由地风与云,就意味着洛风铃离开了又一天。
每次有狱警巡逻过他的房间时,江栗都会问上一句:“狱警同志你好,请问我的二审定在了什么时候?”
但换来的是狱警的无言以对,或是一问三不知。
狱警无奈地摆手劝道:“别再问了,你就剩个一年时间就出狱了,老实改造,说不定很快就出去了。”
从所有人对他冷冷淡淡的态度里,江栗察觉出了细微的线索。
被抛弃了。
被所有人抛弃了。
只有江栗一个人傻傻地相信着梦境里美好的爱情故事,洛风铃怎么会为了他一个杀人犯赌上自己的前程呢?他竟然当时还那么荒谬的相信了毛头小子的谎言,还幼稚的与他拉钩发誓,说自己一定会相信他的。
陆伏曜这个年纪,也曾和洛风铃一样,紧紧搂着他,那么坚定地告诉他:“我们会有未来。”
可江栗没想到,他彻底的死心,换来的是第二天突然地提前出狱。
“都查清了,你确实无罪,至于嫌疑人我们已经抓到了,不用你再上诉了。”狱警走在江栗身旁,腰间悬挂的大串钥匙互相碰撞,发出叮叮啷啷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回旋在监狱狭小的走廊上。
狱警带着江栗办理了所有的出狱手续,但由于这场冤案是江栗十年前有意隐瞒事实导致的,所以江栗什么赔偿都没得到,甚至连衣服都只是一身简单的白色T恤和有些拖沓肥大的牛仔裤。
江栗拘谨地站着,问:“抓到了?”
“嗯,抓到了。”狱警给江栗的出狱手续上一一盖章,同时递了一张新的身份证给他,“你以前的身份证过期了,公安帮你补办好了。”
江栗捏着一张冰冷坚硬的身份证,没有人送他出去,他自己一步一步,紧张不安地穿过监狱的每一扇大门,终于站到了最终的大门前。
可透过监狱最后的一扇大门,他却看到了不该在这里的人。
江栗看奖陆伏曜的时候,嘴巴惊讶地长大了,转头看了看身后阴冷幽深的监狱大楼,又难以置信地转头回来看向陆伏曜。
江栗给门卫递交了手里的出狱许可书,用奇怪地眼神上上下下扫了一遍陆伏曜,“你怎么在这里?”
陆伏曜又穿得一副人模人样的西装革履,戴着几十万的手表,开着几百万的车,站在江栗面前,用着讨他欢喜的卑微笑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江栗的表情。
看江栗脸上明显不高兴,自己低了头,低声下气地问:“不欢迎我吗?你就把我当成的士司机就好了,我送你回家。”
江栗别过头去,“你为什么不在监狱?”
陆伏曜捏着江栗的手,亲昵地揉了揉手背,邀他上车坐着说话,
见江栗不反感自己的触碰,赶忙帮江栗系好安全带,“我进去了,谁照顾你?”
江栗提了口气,一个名字差点从他唇内跑出来。
江栗侧过头去,眉眼深深下垂,半天眸中神色都窥不见,全被鸦黑细密的睫毛遮住了。
陆伏曜的身子落了下来,唇暧昧的擦过江栗的额角,又突然低头落到了江栗的耳边,低声问他:“你是要说洛风铃吗?”
江栗心底一紧,突然地抬眸,不安地与陆伏曜对视。
陆伏曜站起身,站在车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两张结婚请帖,一张特意写上了江栗的名字。
陆伏曜把请帖送到江栗面前,“他要结婚了,这是婚礼请帖,婚礼结束后,他和他的新婚妻子就要移民国外了。”
陆伏曜是强忍着笑意,强迫自己用悲伤且无奈地语气说出这句话的。
但如果江栗还有心意细看陆伏曜,会发现他的嘴角无法忍耐的向上勾起。
终于把那该死的情敌熬走了,后面有的是时间,他能和江栗互相熬,他不介意熬到江栗白发苍苍,他不信到那时候,江栗还无法放下芥蒂,与他就那样平静地过下去。
江栗在监狱里的时候,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江栗爱过的男人,都摆脱不了结婚的宿命,只有他傻乎乎且执拗地相信喜欢一个人没有错。
江栗向陆伏曜推手,示意他向后走。
陆伏曜照做,然后车门当着他的面哐当一声关上了。
陆伏曜赶忙坐上驾驶座,同时把车门上了锁,生怕江栗跑了。
江栗坐在后座上,他现在很累,累到不想去过问陆伏曜要带他去哪。
陆伏曜忽然出声:“你不用担心黄恩慧了。”
“我没担心过。”江栗侧头看向车窗外快速闪过的街景,目光在无数行色匆匆的路人身上辗转腾挪。
陆伏曜啧了一声,他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咬咬牙说了出来:“我当着黄家所有人说我喜欢男人,我喜欢做下面的那个,我是零,我跟无数个男人上过床,我有艾滋病还有梅毒,能有的传染病我几乎全都有。”
江栗嗤地笑了出来,暗暗感叹陆伏曜真不要脸。
话都说到这了,陆伏曜忽然就不觉得难堪了,反倒异常释然地笑道:“所以黄家人是用棍子和口水把我打着骂着赶出去的,黄恩慧想帮我说话,被她的亲戚长辈揪着耳朵拽去关禁闭,而且永远不许她再和我来往。”
既然世人无法正确看待男人爱上男人这件事,陆伏曜就干脆利用了这一点,让他所有的名声都毁在了他一番热热烈烈的自爆发言中,同时也切断了黄恩慧和他所能有的一切可能。
说到这,陆伏曜长吸了一口气,轻轻叹出,浑身轻松的继续笑着说:“回去吧,跟我回福利院,那里的孩子都等着你呢。”
江栗没拒绝陆伏曜的邀请,可他也没有在回应过陆伏曜任何的话语,任他自言自语了一路。
陆伏曜也自认自己不讨江栗欢喜,只要江栗不张口让自己闭嘴或者滚,他已经够满意了。
车缓缓驶入福利院的停车场上,车才刚停稳,江栗就迫不及待地去拉动车门把手,但很显然陆伏曜并没有解开门锁。
江栗扭头瞪了一眼陆伏曜。
陆伏曜犹豫了一下,怯懦地小声问:“我们能重新开始吗?我们就当是破镜重圆了,好不好?”
下一秒,江栗抓起座椅上的靠枕,猛地砸到了陆伏曜的脸上。
陆伏曜一愣,失落地捡起手边的抱枕,看着江栗一脸怒意的模样,他强行撑起笑意,卑微地向江栗赔笑,又低头向江栗道歉:“我就这么一问哈,不同意就不同意,别动气,生气对身体不好的。”
“闭嘴,然后滚开。”
陆伏曜受伤地闭上嘴,按下了车门解锁键。
然后江栗就头也不回地下车走向福利院,没再回头看过他哪怕一眼。
但陆伏曜就跟个影子似的,巴巴地跟着江栗走了一路。
陆伏曜陪着江栗住在了福利院里,他每次看到江栗,江栗都是捏着结婚请帖,坐在贴了洛风铃的告示牌前,发着呆不知在想什么。
陆伏曜后来干脆把告示牌拆了,却惹了江栗一顿责骂,好几天都没看他一眼,当他不存在。
趁着江栗坐在食堂吃饭的时间,陆伏曜赶紧凑过去坐下,委屈的问:“可现在陪着你的是我,你看看我好不好?下次我肯定会乖乖的听你的话。”
陆伏曜搓手手小心翼翼地装可怜:“而且,我离了婚,我无父无母的,我就剩你了,再也没有人能刁难我们了,你为什么不能正眼看看我呢?”
“你无父无母关我屁事,我无父无母可都是你这晦气玩意导致的。”江栗白了陆伏曜一眼,接着把手里的筷子一摔,起身走了。
陆伏曜赶紧起身去追江栗,一边道歉一边哄:“我不烦你了,我马上从你面前滚走,你再吃点,多吃点,不吃午饭对身体不好的。”
然后陆伏曜下午特意去饭店买了盒饭,自己不敢去见江栗,就托小孩帮自己送。
这样的闹剧每天都在福利院里上演,可江栗他走不出两段失败的感情,也不敢去正视自己,甚至都没有勇气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出:“我喜欢一个人没有错”这种话。
可偏偏就是江栗对所有都失望透顶的时候,希望就非要扯开他晦暗世界的一角缝隙,把光透了出来。
洛风铃穿着雪白的婚礼西装,骑着廉价破落的共享单车,一路冲进了福利院里,穿过人群二话没说抓着江栗就往外跑。
“我——我逃婚啦!这里是我给你准备的机票,我们私奔,现在就私奔!”
洛风铃一边跑,一边跟江栗解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洛风铃这个永远叛逆张扬的灵魂,再一次忤逆欺骗了他的父亲,然后突然汗津津狼狈地出现在江栗面前。
陆伏曜的车忽然拦在了福利院的门口,执拗地看着江栗。
就在江栗以为陆伏曜是要为难自己的时候,他开口却是:“带我走,我能帮你开车。”
陆伏曜又生怕江栗不答应,赶紧再把自己的态度一降再降:“我不介意当妾的,我会洗衣做饭照顾你,我做个保姆也行,你身体不好,我跟着你还能照顾你。”
江栗沉默了一会,忽然拉开了车门,淡声道:“上车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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