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chapter45
程燃搬进来的第二天，简宜才回过神，他只用了几顿饭轻易钓起她的胃口，就卸去她心防，在她家里获得随时出入的权利。
并且得寸进尺地在她家里占去一半地方。
可惜她醒悟得有点晚，程燃已经住进来，再想叫他走就难了。
好在他住进来，也不是没有好处。
程燃是真的爱下厨，《旷野》的试镜结果没出来，他闲在家里，变着花样做吃的，一日三餐都有了着落，她再也不必像以前那样，点个外卖还得愁吃什么。
不过这样的日子也就过了两天，第三天一早，《旷野》的试镜结果就出来了。
程燃拿下了男一号。
和他搭戏的郁小谷也拿下了小百灵这个角色。
这个结果在简宜意料之中。
程燃和郁小谷试镜时的表现并不差。
再加上梁宴对程燃那几分好感，程燃如果落选了才是意外。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重要原因。
如今对公众人物的道德要求越来越高，一旦私德有亏，被爆出什么出轨之类的负面新闻，连带作品也会受到影响，轻则遭到大众自发抵制，重则被下架。
所以梁宴的团队选角时就分外谨慎。
比程燃演技好的演员艺人不是没有，但多少有点不够干净。不是早年插足过别人婚姻，就是作风太过混乱，混迹于夜场，参加各种群体派对，甚至还有些已经涉嫌违法乱纪私下服用过违禁药物和毒品的。
《旷野》是收官之作，梁宴不想冒任何风险，去用一些随时都有可能会暴雷的演员艺人，所以综合考虑下来，最终还是定了程燃。
演技不行，可以慢慢调–教。
身上有污点的，却没办法洗干净了。
除了男一号和女二小百灵，《旷野》其他角色的试镜结果也都出来了。
女一号定的人选是女演员焦玥，十七岁就因一部古装剧爆红，十年过去，她至今仍旧稳坐业内一线大花的位置，不管是演技还是颜值，都无可挑剔。
最重要的是，焦玥出身军人家庭，根正苗红，本人性格脾气也好，是业内难得没有黑点在身的女演员。
焦玥的经纪人，是傅樱樱。
和程燃、郁小谷是同事。
男二号的人选，说来也巧，竟是谈向文。
谈向文，就是之前试镜《高三二班》男一号季修白的那位男演员。
要不是方昊从中作梗，把谈向文弄走，《高三二班》这剧就没程燃什么事了。
至于其他配角，基本上也都是圈里有名有姓的演员艺人。
试镜结果出来后，也就意味着程燃的悠闲日子结束了。
梁宴拍戏求真，如非必要，绝不用后期特效和绿幕抠像。
《旷野》涉及赛车内容，梁宴已经托人联系好北市一家专业的赛车俱乐部，只要有赛车戏份的演员都要送去参加赛车相关的培训。
程燃饰演男一号，赛车戏份是所有演员里最多的，培训期也是最长的。
至少一个月起步。
第二天，程燃就走了。
他走的当天下午，程初便打电话过来约简宜吃饭。
简宜欣然应下。
吃饭的地方约在之前两人常去一家私房菜馆。
简宜到的时候，程初已经点好了菜，全是照着简宜口味点的。
“听说程燃试镜《旷野》男一号过了。”程初笑着说，“恭喜恭喜。”
简宜脸上露出些许笑意，“这话你该跟程燃说，是他试镜过了，不是我。”
“你俩都好到住一起了，还分什么你我。我恭喜你，就等于是恭喜他了。”程初语气揶揄，目光落在简宜脸上，啧了一声，道：“你气色不错，看来这阵子程燃没少辛勤耕耘。”
简宜不接程初开的这句隐晦黄腔，只横眼扫过来，自带一股陷在热恋期里独有的温柔媚意，勾人而不自知。
程初招架不住，掐着嗓子语气做作地说：“好姐姐你可别这么看我，否则我要弯了。”
话落，两人都同时笑起来。
这句话在大学时，程初经常对简宜说的。
说的时候，程初还会动手动脚，趁机摸一把简宜的脸。
笑过后，简宜转而问道：“你呢，最近忙沈嘉阳解约的事情，还顺利吗？”
程初笑容一敛，这也是今晚她约简宜出来吃饭的目的。
“不太顺利。”菜还没有上，程初端起苏打水抿了一口，才接着说：“方辰不肯放人，要解约得付高额违约金。我找了很多公司，没人愿意接手。”
沈嘉阳已经和方辰影视撕破脸，碍着还有几部剧压着和《青鸾》这部电影没上映，方辰影视暂时还没对沈嘉阳怎么样，只是没有再给他接新的商务代言和通告。
等那几部剧和电影上映过后，沈嘉阳还是不肯低头，势必会遭到方辰影视的雪藏。
程初拧着眉头，叹了口气，
简宜见状，问了句：“那沈嘉阳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上周末回海城时，我在北市机场碰到了方昊，他和我说了一些你家里的事情。”程初却岔开了话题，把话挑明了说：“我才知道原来你舅舅是顾氏集团的董事长。”
简宜有一刹那哑口无言。
家里的事她从未在程初面前提过，算不上刻意隐瞒，但也洗不清有意遮掩的嫌疑。
她顿了顿，担心程初因此对自己生出隔阂，还是为自己解释了一句：“大学那会儿听多了别人说我凭脸才接活，就总想靠自己挣出一席之地，所以家里的这事儿我没跟任何人说过。抱歉，我不是故意瞒你。”
说到这儿，简宜忽然皱眉，疑惑地低语一句：“方昊是怎么知道的？
“兴许是之前在北市应酬时听谁提了几句，毕竟他这两个多月来一直在北市转圜。”
程初耸了下肩，一双眼里挂着坦荡荡的笑意，说：“你当方昊告诉我这个是为了什么，无非想挑拨我和你之间的关系，我要是就此和你疏远，就着了他的道，所以你也不必觉得愧疚。再说了，就沈嘉阳目前的处境，我还要感谢方总让我知道原来我身边最粗的大腿是你。”
服务员在这时端菜过来，程初止了话，等服务员下去后，才接着把话题引回到刚才简宜问的沈嘉阳该怎么办的事上。
“违约金大概八千万左右，沈嘉阳打算自己付，他已经把自己名下的房产都挂出去了。难的是解约后，如果没有签到实力足够强的经纪公司，沈嘉阳就只能退圈了。”
方辰影视不会允许自己一手打造出来的摇钱树跳槽，再回头来和方辰影视旗下的艺人撕资源。
沈嘉阳一旦和方辰解约，背后又没有靠山的话，方辰影视便不会再对他手软，各种脏水都泼向他，直到他名声彻底臭到业内没人敢用他。
程初深吸了口气，目光灼灼看着简宜：“你能不能帮帮他？”
认识这么久，这是程初第一次开口请她帮忙。
简宜自然不会拒绝，“你想我怎么帮？”
“沈嘉阳和方辰解约后，想签到儒兴旗下。”程初说。
有儒兴影业以及背后的顾氏集团做靠山，方辰影视再想针对沈嘉阳，多少得掂量着点。
简宜点点头：“我明白了，回头我和我表哥说一声，到时候让他安排人和你联系。”她表哥顾时礼是儒兴影业的老板，“咱们先吃饭，不然菜冷了。”
程初松口气，简宜愿意帮忙，这事就成了。
-
吃完饭，程初刚到家，果然就接到了儒兴影业经纪部负责人的电话，问她关于沈嘉阳和方辰影视解约的相关事宜。
解约的事情在电话里一两句话说不清，程初最后和对方约了时间面谈。
第二天一早，她便带上沈嘉阳一起飞北市，和儒兴影业的经纪部负责人见面。
等程初如儒兴影业的人谈好沈嘉阳解约以及签约合同的事，已经是半个月后。
这时，已是八月下旬。
沈嘉阳正式和经纪人管辰提出解约这天，正好是《青鸾》上映当天。
在片子上映之前，方辰影视已经对外铺天盖地的宣传，又找了半个娱乐圈的明星艺人帮忙转发《青鸾》定档上映的微博。
如此造势的情况下，《青鸾》的预售票房在上映前一天，已经达到了八千万。
按着这个趋势，所有人都认为《青鸾》会在暑假档这最后半个月票房大爆，不料在片子上映的第一天，有个热衷于研究古代神话史的百万粉丝大v博主发了一条长微博吐槽《青鸾》借用了国内古代神话史的背景，实际上用的却是国外宗教神话的体系，就连看似精致的服道化也充满着异国风，和古代传统完全不沾一点边。
至于剧情，剪得更稀碎，经不起一点逻辑推敲。
这条长微博一出，在竞争对手的推波助澜下，很快被转发出圈，立即带偏了路人的风向。
哪怕方辰影视的公关很快就启动应对的公关方案，但仍旧于事无补。
很多被宣传视频吸引去买票观看的路人们纷纷晒票根吐槽剧情太烂，声势之大，即便方辰请了水军也没压下去。
很快，＃烂片＃这个词条挤上了热搜。
顺着词条点进去一看，全是吐槽《青鸾》剧情稀碎，场景虽华丽，却瑜不掩瑕，没起到半点推动剧情的作用，反而成了多余的。
有网友甚至言辞激烈地直言不讳：我要是想看美景，去风光摄影展画展不香？用得着看这部打着宣传我国传统神话的名号实际上到处都是异国元素的烂片？
那些为《青鸾》说好话的电影博主，更是被质疑恰烂钱，连带着博主本人都跟着崩了口碑。
在这样来势汹汹的大规模差评，夹杂着竞争对手下场推波助澜，一天之内，《青鸾》的口碑彻底崩坏，哪怕有影片的各个演员粉丝们帮忙洗广场，也依旧于事无补。
待《青鸾》上映一周后，暑假结束，而《青鸾》的票房却只堪堪过三亿。
在病毒式的营销、又是暑假档这种黄金时间段以及高达百分之四十排片量的情况下，票房却还不敌一些低成本的动画片和喜剧片，《青鸾》可以说是血扑。
不仅方辰影视亏，就各大院线都跟着亏了不少。有些院线旗下的电影院，甚至为了完成《青鸾》排片量，减少了好几部卖座的影片赛排片，客流量因此锐减，一周下来的亏得拿一个月的盈利来填，电影院的负责人们都颇有微词，纷纷向上表示拒绝接下来的开学周再为《青鸾》排片。
简宜不关注网上声量，并不知道《青鸾》的票房惨到了如斯地步。
直到《青鸾》上映半个月后，程初给她打电话，说起沈嘉阳和方辰影视解约的事情时，顺势提了一嘴：“《青鸾》票房不好，方辰那边不太肯放人，解约的事情恐怕还得拖几个月。”
挂电话后，简宜去查了下票房，这才知道《青鸾》竟扑到这程度，一时间不由哑然。
这电影刚立项时，她做过一些剧本框架的设定工作，也和方昊以及导演建议过拍摄时不要用过多异国元素的服道化。
这两年国人对自己的文化自信已经起来了，既然要拍传统神话，就应该用本土的东西，而不是一味崇洋媚外。
但方昊和导演都没理会。
如今遭到舆论反噬，简宜完全不意外。
只是她的没想到的是，这片子的编剧栏上不但给她署名，还把她排在第一位上，以至于《青鸾》口碑崩坏，连带她也受到了牵连。不少被宣传视频诈骗进影院观影的网友都在嘲她编剧水平不行，只会写一些狗血爆款偶像剧，写不出来什么深度本子。
平白无故被卷进这一场风波里，简宜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那边《青鸾》的官微就发了一条微博，说她只做了剧本的框架设定，并未参与后续创作剧本，但片方尊重每一个曾为《青鸾》付出时间和精力的人，所以按名字排序，将她放进了编剧栏里。
这条声明微博一出，嘲简宜的声量顿时小了下去，同时也为《青鸾》挽回了不少路人的好感。
片子烂归烂，片方总算还当个人，没把锅往外甩。
简宜明白是怎么回事后，就再没管网上的众说纷纭，她更关心的是再过两天，程燃就要结束赛车培训从北市飞回海城。
两人已经一个月没见，她有些想程燃。
哪怕在此期间，两人时常打电话开视频，但这种触碰不到彼此的联系，反而把她的那几分想念刺激得更强烈。
要不是梁宴要求这次培训是封闭式的，恐怕她会直接飞到北市去陪他。
程燃回海城的那天，订的是下午两点的飞机。
因为当天上午十一点，他还有一个长达一小时的线上直播采访节目。
简宜原本打算看他的直播，奈何昨晚睡得太晚，她一觉醒来时，时间已过十一点半。
等她忙起来拿平板打开那个节目的直播间，程燃的线上采访已经结束，只剩下最后的一个快问快答环节。
程燃没有化妆也没有做造型，素净着一张脸坐在直播间里，穿的是平常的牛仔裤搭t恤，头发乖顺地垂下来，乍一看就像只有十七八岁的男大学生。
而直播间里的程燃粉丝们显然也get到了他这份随性的帅，满屏弹幕都是校草哥哥看看我。
程燃微微眯着眼，瞥向身旁主持人手里的ipad，看着这些弹幕，轻笑一声：“让你们问问题，一个个都不配合。既然没有想问的，那今天的直播就到此结束了。”
一语落下，弹幕瞬间从满屏的“校草哥哥”变成了：“不！！！！”
主持人又等了一会儿，见直播间有人开始陆续问出各种刁钻的问题后，笑着说：“我看到已经有粉丝宝宝们开始提问了，都问得很犀利，程燃你准备好了吗？”
程燃点了点头。
主持人低头看着满屏弹幕，挑了一条字体颜色很明显的问题念出来：“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
他眉一扬：“像我女朋友那样可爱的。”
主持人幽幽看他一眼，“刚复出没多久，就选择公开恋情，你不怕掉粉吗？”
程燃一顿：“我更怕掉女朋友。”
嚯，这个答案对粉丝来说有些扎心。
但满屏飘着的弹幕却都是：“啊啊啊啊磕死我了！杀了我给您和简老师助助兴吧。”
一看就是西皮粉们发的。
再看那些问题，也都是和简宜相关的。
主持人便明白过来，这个快问快答的环节，已经成了西皮粉的狂欢场。
她再看了看程燃的神情，并不反感回答这类问题，心里顿时有数了。
今天这场直播，想要有话题性冲上热搜，那就只能西皮方向下手了。
于是主持人再挑问题时，就专挑一些容易制造话题的问题：“你是怎么追到简老师的？”
程燃实话实说：“靠脸。”
“噗——”主持人憋着笑，继续问：“会和简老师吵架吗？
程燃脱口答：“舍不得。”
“看得出来你们小情侣感情是真好。”主持人满目笑容，“下一个问题，你和简老师是谁先向对方表白的？”
程燃：“我。”
意料之中的答案，主持人眼中笑意更甚，正要接着问下一个问题，眼角余光却瞥见镜头后的节目负责人正朝她打手势。
她问的问题目的太过明显，直播间里的程燃唯粉们不乐意了，眼看弹幕要闹起来，节目负责人不得不提醒主持人，问问题时别太过厚此薄彼，免得节目结束后，程燃的唯粉们会冲了她这个夹带私心不够专业的主持人。
主持人心下微凛，很快调整好，把刚才要问的问题抛开，重新选了一个问。
“最喜欢什么？”
“简老师。”
主持人无奈地挪了挪视线，现在不是她要问，而是程燃想秀了。
但直播间的弹幕明显已经乱起来了，都在指责她问得不够专业。
主持人只好打趣道：“除了简老师，就没有其他喜欢的？比如其他……”
熟料话没说完，程燃已经面无表情地打断她：“别想太多，我已经有简老师了。”
主持人：“……”
主持人艰难地接着问：“目前最想做的一件事？”
程燃往椅背靠了靠，语气有些怅然：“想快点飞回海城，抱抱简老师，我已经一个月没见到她了。”
主持人：“……”
她看着满屏的弹幕，不敢再问下去了，便将手中ipad递给他，“最后几个问题，就由你自己来挑出来并回答吧。”
程燃接过ipad，低头看了眼乱糟糟的弹幕，捕捉到了其中一条念出来：“你能不能别再张口闭口简老师了？”
“简老师简老师简老师简老师简老师。”程燃一口气喊了好几声，然后才说一句：“我就要提她，你气不气？”
“……”
唯粉们彻底没脾气了。
任由磕疯的西皮粉弹幕霸占直播间的屏幕。
这时候，所有人包括程燃本人在内都没想到，这一场直播竟是他最后一次公开提及简宜。
众人只记得这天直播结束时，程燃对直播间的粉丝们说：“把时间和精力都放在自己身上，没有必要太过于专注我。我现在事业和感情双丰收，生活再圆满不过，希望你们也一样。”
说完，他就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意气风发和笑容，起身离开直播间。
留下直播间的粉丝们嗷嗷挽留。
但终究只剩主持人得体地微笑着和大家说再见。
简宜关掉直播，起身去洗漱时，抬眼看到镜中的自己，脸颊浮着晕色，眉眼含着笑意，一副浸在热恋中的甜蜜。
放在半年前，她绝对想不到这样的神态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可见谈恋爱是真会让人在不知不觉就变了一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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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多，程燃落地海城。
机场守着很多程燃的粉丝，等着接机。
实际上程燃走的是vip通道，她们压根见不到人。
但程燃走出机场后还是心软，叫赵一淮去请那些还守在机场里的粉丝们喝了杯冷饮。他自己则跟着司机先走一步。
车进市区的时候，程燃给司机报了简宜家的地址。
“不回家啊？”司机看了眼后视镜，提醒道：“咱们后头有狗仔跟着。”
程燃往车背上一靠，笑着说：“没关系，我去简老师家，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司机便不再多嘴。
在程燃之前，他曾给六时传媒其他明星演员当过司机。
六时传媒旗下的艺人，虽说私生活干净，但或多或少都有自己一些不欲外人知道的行踪。
当司机的，久而久之也练出一双敏锐洞察的眼睛，只一瞥就能知道有没有被狗仔跟。
像程燃这样毫不顾忌自己私人行踪被曝光的明星，司机还是第一次见。
到底是公开了关系好，坐得端行正，不怕人跟。
他们这些围着程燃转的工作人员，也跟着轻松，不要费心遮掩行踪。
当天晚上，那个名为“娱乐八卦社”的微博账号果然就放出一组程燃落地海城后就径直前往简宜家的照片，并配文说程燃进了简宜家就再没出来。
话里话外，都是暗示小情侣久别重逢如胶似漆般的甜蜜。
闻风赶来吃糖的一程夫妇西皮粉在评论区里更是公然开起了黄腔，说程燃肯定还抱着简老师在床上呢，不闹个三天三夜，哪解得了这一个月的分别之苦。
这话说得夸张，但事实上也大差不离。
简宜快七点的时候见到程燃，这人黏在她身上就没再撕下来过。
两人滚作一堆时，窗外的天色还没暗，等她精疲力尽窝在程燃怀里睡过去，再睁眼，天还是亮的。
但拿起手机一看。
时间已经走过了一个昼夜。
她饥肠辘辘起床，洗漱好走到客厅，恰逢程燃端着碗鸡丝面从厨房那头走出来，朝她满脸讨好地笑：“醒得正是时候，面刚煮好。”
简宜揉了把肚子坐到餐桌旁，嗅着汤面的淡香，咽在喉咙里要找他算账的那口气也就散了，只嗔怨地横程燃一眼。
吃完面，两人坐在客厅，各自说起分别的这一个月内所发生的事情，只是说着说着程燃又贴上来，狗子似逮着机会又往她脸上唇边亲，一双手也不老实地在她身上游走。
一通胡闹下来，两人气喘吁吁稍稍拉开距离时，阳台外边的天色已是霞光漫天。
时间竟过得这样快。
简宜枕着程燃手臂，一边平复呼吸一边心想。
程燃回来之前，她一个人的时间明明过得很煎熬。
一个月漫长得像过了好几年。
-
时间又转眼过了半个月。
梁宴找人算了日子，把《旷野》的开机时间定在了十月一号举国同庆这天。
全剧组的工作人员提前一周启程前往黎城。
简宜也同行。
不过她和程燃都没住剧组包下的酒店。
黎城地方小，从东到西，撑死也就一小时车程。
拍摄的场地也不算隔得太远，程燃干脆就住在自己家里。
简宜原本打算住在胡薇的客栈，但到黎城的当晚，就被程燃拐进他家门了。
在等开机的这一周时间，程燃放了赵一淮的假。
赵一淮“嗷”地就叫上自己兄弟去醉生梦死。
程燃则带着简宜重游一遍黎城。
五年过去，黎城变化极大。
他外祖父家在的那个村，如今已经被开发成温泉旅游村，成为时下最热门的旅游景点。
程燃带简宜回去了一趟，不料却被游人撞见拍照，又上了微博热搜。
消息传进《旷野》全剧组的工作群里，副导演带头嗑糖，在群里艾特简宜和程燃，戏谑地说：“以后拍戏，咱们组里是狗粮管饱了。”
群里其他人纷纷跟着附和。
谁也不知道，这时候还在甜甜蜜蜜泡温泉逛花海的简宜和程燃，却在两天后的国庆节，当着全剧组工作人员的面，爆发了第一次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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