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4章 语出惊人
在力扛着这股巨大的压力时，林砚最为主要的目的其实还是想要先好好地将其给适应下来，毕竟这压力实在是太大了点，不是一时半会可以适应得过来的，可即便是如此，对于林砚来讲，他也只是一直在拖着一个机会罢了，为的就是能够让自己早点适应如今身上的压力，对于他自己而言，并不是一件多大的难事。
老人也同样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所以也就更不可能如他所愿了，一道十分强大的气机再度袭来，这一次老人并没有任何的保留，为的就是要让林砚直接匍匐在他的脚下。
可是一股十分柔和的气力却是凭空出现在了林砚的上空，就这么硬生生的将其给直接撞飞了出去，林砚倒飞出去的速度也是极快，但却有一种特别突兀的感觉，这好像是自己自愿如此一样，其实事实也确实如此，林砚整个人的速度并没有慢下来，给老人一种眼花缭乱的感觉，好像他是在往后倒飞，又有点在辗转腾挪一样。
“花里胡哨的，真是一点记性都不长啊！”老人见到了林砚这副模样之后，随即喝声说道。
只不过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却并没有动身动手，而是随即双手附后站在了原地，好像一名老手一样肆无忌惮的看着，根本不怕这位年轻后生有任何的后手。
但是在下一秒，一股危险的气息便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老人的心中多了一丝丝的危机感，这种时候再想要“反抗”其实已经来不及了，林砚出现的太过突兀，就连前边的那道身影还依然没有消失。
老人在咬了咬牙的同时，整个人尽力的往后退去，企图将林砚的攻势往后带，但是他的速度很显然已经是慢了一筹，即便是有这样子的想法，可也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林砚身上的气机死死地撞在了老人的身上，与其说是想要造成多大的伤害，倒不如说是一种禁锢，很类似于老人所带来的那股压迫感，但是与他重压在一个人的身上不同，反而是在限制他身上所有气息的流转。
老人的眉头旋即微微一皱，心中多少有些烦闷，只是嘴边又不由自主的冷声说道：“看来你的实力还真的不容小觑呢，原本我还以为你用的儒家气数只会是用来逃跑，看来如今有些地方还是能够运用得当的。”
这句话是在他被林砚一掌拍在后背之后才说出来的，可以说是十分的牵强了，但是此时的老人看起来却是一点变化都没有，整个人依然站在那里，就连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其实林砚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毕竟这原本就不是用来限制老人的气息的，可以看得出来林砚像是轻松了不少，随着之前的压力开始迅速的消失，林砚身上流转的气机也越来越快，这可以说是一种压抑的很久之后的反弹。
不过对于如今林砚的体魄来讲却不会有多大的负担，反而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这只会让他的战斗力愈发的强大，对老人的威胁程度也只会越来越高。
但此时的老人却丝毫不惧，周围泛起的气息从原先的沉重开始变得讳莫如深起来，就连林砚整个人都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
但是他依然是硬着头皮把手贴在了老人的后背上，毕竟这也是为了限制他身上那股极强的压力，只要能够在短暂的限制住他的动作，也可以给上官仪和那些侍卫争取后撤的时间。
看着眼前那些一个个退走的人，老人不由自主的讥笑起来：“你费尽心思就是为了能够保住他们是吧？那你多少还是有些徒劳无功了，你小子应该清楚的，如果我真的想要对他们动手的话，他们早就活不过今天了，你做这样的事情根本毫无意义。”
林砚冷哼一声：“谁知道你又会在什么时候无缘无故发疯，做这些都是为了求一个保障罢了。”
“心理安慰？”
面对老人的疑问，林砚不管他是什么想法，也都没有去理会，而是直接一脚踹了出去，老人也根本不会惯着他，反手就是一记手肘顶了过去，两者相撞在一起，肢体之间的碰撞并没有带来多大的声势，但是在暗地里其实两股气息在疯狂的交织着，各自升腾起一股极强的摩擦感，随后瞬间被互相弹开了出去，两人都十分勉强的稳住了自己的身形，最先站立起来的反而是林砚。
老人眼神微微一眯，痴痴一笑说道：“你这种手段倒是让我想起一位老友，不过她已经死了很久了，当年她也是我的身上使用了这种手段，效果比你现在要大得多，最终她也是理所应当的赢了下来，老夫确实是没有想到，这几十年后居然有个臭小子会跟她有着如出一辙的想法。”
林砚慢慢的直起腰来，而后微笑着问道：“同样也是儒家门生？”
老人轻轻的点了点头，但是林砚却是有些轻蔑的笑道：“那她会对你使用这种手段倒没有多大的意外，毕竟我现在也大致了解了你是什么样的人，你们这种人没有什么好可怜的，她绝对是恨透你了才会这样子吧？”
其实林砚是没有必要说最后一句话的，但是他却是在试探，试探老人会因此乱掉心境，即便是不会如此，他也希望老人的心境上能够出现一点儿波澜，这样她就能够从中找寻些许机会，不至于说胜算微乎其微。
老人明显的愣了愣，他确实是没有想到林砚居然会猜到这个方面去，但是心境上却是立马回缓了回来，语气显然有些恼怒：“你想的太多了，也想的太复杂了，该死的人没必要想这么多，只会让你的死显得更加的复杂而已。”
林砚噗呲一笑道：“歪门邪道的人也好意思在我面前说这些话，我要是你，我现在早就去死了，还至于活这一大把岁数在这世上丢人现眼，你即便是今天把我打死的这又能如何？顶多也只是倚老卖老而已，和你年轻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差别，换句不好听的话说，甚至可以说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听林砚说了这番话之后，老人明显已经是绷不住了，猛地一脚踹在地上，所激起的反作用力直接将他弹了过来，身上的气息涛乱如麻，但是却全部铺天盖地的卷向林砚，一副乱中有序的样子，让林砚都不由得有些惊讶，他见过对气息运用的熟能生巧的人，但却却没有见过能够这般使用的。
在如此缭乱如麻的情况之下，还能够让浑身的气息统一在一起，就好像是指挥着各种兵种交错在一起的军队一样，在战场之上可能不会有太大的作用，但是气机相互碰撞之中，却给了对手极大的麻烦。
林砚甚至连挡都挡不住，仅仅是撑了两个呼吸的来回就直接被砸飞了出去，在地上滚出了好远的距离，甚至都擦出了一条长长的划痕，老人还有着这种奇葩的手段显然是他没有想到的，一个人在面对生死之敌时，确实是可以学着适应他的气息来做出变化，但是像这种根本就毫无头绪的，如同你来我往的拳拳相交，可是在下一秒人家就掏出一把刀来砍在你的头上，根本就防不胜防。
林砚捂着胸口站了起来，身上的气息从上而下流转，气机如同蒸汽一样被蒸发，身上的伤势在此时也可以忽略不计，但是他心中的惊讶却没有丝毫的减缓。
老人见到他这副模样却依然没有丝毫解气的样子，再一次爆射而出，跟着他身形而来的还有身后那股几近凝聚的气息虚影，就好像有着几百个老人同时朝着他挥拳，甚至所用的拳法都各不相同。
林砚并不想就这么正面硬撼其锋芒，身形随着脚下的步伐开始变得虚幻起来，他在尝试着能不能躲过去，但是结果显然是不可能的，在老人到来的下一秒他便应声倒飞而出，丝毫没有造化境该有的样子。
这种是气息上的绝对碾压，面对着这种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情况，此时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种面对的情况下，处处显露败绩也是无法避免的。
林砚刚刚想要爬起来时，老人便已经再度来到了他的上方，旋即便是一脚狠狠的往下踹去，这一脚毫无疑问的就直中他的后背，一口鲜血顿时从他的嘴里吐了出来，地上多了一滩醒目的鲜红，老人见到之后眼神之中多了些许厌恶的感觉，随后又是在朝着他的头颅补了一脚。仟仟尛哾
只不过这一脚却是飞身侧踹，林砚整个人斜着滚落了出去，又是同样在地上来回翻转着，可以说是狼狈到了极点了。
不远处的岑曦既然是察觉到了这种情况，但是不论是她再着急，上官仪也是死死的护着她不让她挪动身形半点，想要靠近这边根本就是件不可能的事情，可能是因为情绪的问题，林砚体内的气机翻滚的更加迅速，甚至已经到了无法压抑的地步，好像在下一秒就会不受控制的倾泻而出一样。
即便是全身上下狼狈不堪，但是对他来说好像没有多大的感觉，林砚在起身之后，老人跟着便一脚补了过来，这一脚的膝盖狠狠的撞向林砚的手肘，至少已经是被他防了下来，不至于说直接撞在了他的身子上。
这其实也算是一种挨打之中的进步了，老人跟着哼哼一笑：“你小子也就这点实力了，有本事就在这个时候嘴再硬一点啊！”
心中的怒气可以说是丝毫没消，即便是在说着气话的情况之下，也同样一掌朝着林砚的肩头拍去，这一掌的威势看着不大，但如果真的被拍中的话，估计这整条手臂都得被废上好一会儿，毕竟老人所跳的那个地方都是筋骨穴位交错之地，真要是出什么问题的话，林砚在接下来的交手之中都会被老人牵着鼻子走，不论是使什么招式，都会觉得浑身不自在。
在意图如此明显的情况之下，林砚自然是不可能让他得逞的，旋即便是一个后翻而过，飞速的拉开与老人之间的距离，面对着那紧接而来的一掌，林砚此时也跟着咬了咬牙反手拍了一掌过去。
林砚这一掌所蕴含的威势大不相同，给人一种极其柔和的感觉，仿佛能够将一切都给包揽进去，这是武当绵掌的原理，当然其中还夹带了不少南宫云的掌势，即便是这种偷摸着学来的功夫，在自身几十年气运的加持之下，其实还是能够做到有模有样的，至少还能够上得来台面。
老人的这一掌刚猛霸道到了极点，好像如何都不可能吃得下来，但是在与林砚对上这一掌的同时，却突然像被“吞”进去了一样，如同一颗石子慢慢的落入了大海，虽然暂时性的激起了点点的波纹，但却是没有多大的风浪。
老人紧跟着眉头微微一皱，他实在是没有想到林砚能够就这么硬生生的揭下自己一掌，对于他自己而言也显得有些太过突兀了点，可是如今的事实确实是如此，他也只好翻过身去想要再度出手。
借着这一掌的盘旋，老人更加的贴近了与林砚的距离，手肘处如同一把长矛一样甩过，朝着林砚的太阳穴撞去，显得极其的威风凛凛，身上气机大多都灌注在了与老人对上的那一掌上，如今面对老人的这一记肘击，林砚也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身上的气机却在此时开始倒腾，林砚也是跟着侧身蹲下，随后整个身子朝前而去，直接扯开了依旧粘在一起的双掌，防止老人再一次借着这个机会拉近与自己的身距。
这种做法无疑是十分理智的，老人的这一句肘击就这么落了空，林砚同时一个转身便是一记鞭腿，身上开始飘荡起一股灼人目光的剑芒，但其实却是来源与林砚的这一脚。
其实这也难怪，这道充满剑气的鞭腿，其实更多的有着卫宾的感觉，虽说不是特别的明显，但其实也能够看得出林砚心中的意图究竟是什么，在上官仪身上多少尝到些许甜头之后，面对这种情况之下，他也有些难以控制住自己心中的想法，即便是知道运用自己的东西会更加稳妥点，但是老人的实力绝非自己可以大意。
感受着身后那股浓浓的危机感，老人也是侧身一摆，直接将自己的手肘撞了过去，在与林砚的那一记鞭腿撞在一起的同时，很明显能感觉到是林砚落了下风，那股可以忽略不计的剑气在一瞬间就被老人撞碎，而且是碎得七零八落，但是后续的交锋，两人身上的气机却是没有多大的差距。
毕竟最开始比拼的是势头，之后比拼的永远都是持久力，而说到持久力的话，此时因为上官仪护不住的岑曦，也已经来到了林砚身后的不远处。
林砚自然是能够感觉得到自身气机的暴涨，虽说确实让他分了点心，但是却并不影响如今所占据的优势。
老人立马扯断了两人之间对拼的局面，整个人飞速的拉开了距离，在停下了身子之后，他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站在林砚身后的岑曦。
“你小子的运气才是真的好啊，这女孩居然还有着这样子的效果，你身上的那道几十年的儒家气数基本上也是别人赠予，究竟是不是你的长辈老夫无从得知，但是你如今所能够运用的层数也是寥寥无几，甚至在你身上都可以用暴殄天物来形容了。”
林砚就这么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他心中其实明白老人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这又如何？自己确实就是没有办法好好的掌控，确实就是老人所说的暴殄天物了，但是如今这东西就在自己的身上，即便是老人如何的嘲讽也没有任何用处，根本就没有办法剥掉自己身上的任何一块肉。
“之前称呼你一声前辈，其实没必要如此的狂妄自大，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也只会倚老卖老，能够站在这种角度嘲讽我，也只不过是你见识比我多罢了，又何必这么高高在上？”林砚一脸冷漠的说道。
老人嘿嘿一笑，原本带着怒气的感觉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反而给人一种十分亲和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邻家老头一样，十分的和蔼可亲。
但是林砚可是见识过他的凶残的，根本就不会被他这种表象所迷惑。
“你也不必这么跟我讲啊，这样显得我多么的残暴，大不了我先好好的告诉你，儒家气术究竟要如何才能够正确的使用，我想这对如今的你来讲是一件特别需要的东西。”老人一字一句的说道，此时显得极其的有耐心。
林砚却并没有那么的无脑：“代价呢？”
“十分的简单，你身后的那个女娃子，把她借老夫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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