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变故

天山道人上前施法探入二人身体查看。一息不到，天山道人就收了手。

        “天山道人，怎么样？”月桑白问他。

        天山道人摇了摇头，“我查不出来到底什么原因，但是能明显感知到狐地狐后的仙力正在流失。”

        月桑白正要说什么，眼见妹妹月铃冲上前来，他赶忙施法定住月铃。

        “二哥，你放开我，我要去看爹娘！！”月铃眼泪汪汪，祈求道。月桑白暗自叹气，将月铃带到身边。这场浑水，玲儿还是牵扯进来了。

        我不敢乱动，只得悄悄的关注上面的情况。

        天山道人适时补充道：“狐帝狐后毕竟仙力浑厚，估计一时半会不会伤及要害。我等实在是无能为力，只怕要找荒山那位了。”

        月桑白眸中闪过狠色，回望众人“可是今日之事未查出凶手之前，三位不太好离开。恐怕要暂留我们白狐族做客了。”

        夜清早待够了，此时听见月桑白的话，顿时不乐意了。“你区区一个白狐族少主，岂能限制我们仙宫龙族的自由？况且据本公主所知，狐帝狐后可没选你作继任的狐主。真不知道怎么想的选了区区两千岁的黄毛丫头。”

        月铃听言吃惊的抬头，不可置信。“怎么可能，我二哥天资卓越，你在胡说八道！”

        月桑白安抚的摸了摸月铃的头，尔后道：“三公主所言差矣，现在的问题是追究这件事的元凶究竟是谁，而不是谁是继任者。莫非您已经知道狐帝狐后无法救治，想挑拨我们白狐族内部？”

        “还是公主认为，狐帝狐后的安危比不上你们仙宫的仙？”

        在旁边观察情况的夜轩暗自皱眉，暗自骂夜清这个蠢货。夜清不负所望，后知后觉才表示没有这个意思。拜三公主所赐，他们三人被迫留了下来。

        月桑白刚叫侍卫准备派人送他们去住处，大地一阵异动。我瞬间想到水池，果然，水池里的水已不见刚才的透色，变成了诡异的深绿色。紧接着，诺大的榕树肉眼可见的开始枯萎。哗啦啦的，一个个木牌也掉落下来。

        众仙惶恐，尤其白狐族的族人，都当即跪拜。大祭司见此景，突然疯癫起来，场面一度混乱。

        月桑白双眼赤红，抓着已疯癫的大祭司，死死的盯着他：“万年前的事情为何还会发生？”见大祭司真的神志不清，他挥手将大祭司甩了出去。

        异动还在继续，大地在颤抖。众仙已经站立不住，纷纷腾云而起。月铃看着此情此景，只得好好护着爹娘。

        我飞至月铃身边，没有时间犹豫，将水池里的异状和我猜测的告知了月桑白。

        到跟前，我才发现月桑白的状态不对。从他身上蔓延出的情绪极端的悲痛、愤怒和无能为力。

        月桑白回头看了看月铃，突然莫名的说了一句：“我们曾有一个大哥，那时你尚未出生。“

        月铃迷茫的抬头，盯着此刻站在她面前，说着她听不懂的二哥。

        “也是像今天一样，族树枯萎，爹娘暂无音讯，大哥他以身殉树，用自己救活了这棵树。“

        月铃的小脸苍白，接连的打击让她似乎没听进去。可是我和月桑白都知道，她的手出卖了她。

        “起初，我不理解，为什么救这棵树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但是，现在也没有时间解释了。爹娘和我都留了东西给你，在那个老地方。那里有我们给你的答案，铃儿。“月桑白顿了顿，看向了我，”请允许我自私点，希望你能照顾她一段时间。我知道这个请求很无礼，但是白狐族没有什么人可信了。“

        “那你怎么会信我一个外族人？”我看向那棵萎缩到一半的榕树。多美啊，这棵树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要牺牲这么多人。

        月桑白轻笑：“没有理由，就是信你这个人。”

        我这才注意到，月桑白的眼角处有着一颗红痣。笑起来，很好看。可惜，也即将要看不到了。

        月铃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她不理解，但是眼睁睁的看着二哥送死她做不到。

        “月桑白，你今天要是为了一棵树就去死，我以后再也没有你这样的二哥！！”

        她的眼睛通红，指着这棵榕树。“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棵树意味着什么？不就是所谓的九尾狐传承，我们就非要修成那九尾狐吗？为什么我们一家人要因为所谓的传承就要牺牲人命！当个普通的狐狸不行吗？”

        “你还小，不懂我们白狐族身上的使命。我也未曾料到这次的浩劫来的这么快，都没有足够的时间让你成长“，月桑白往前走了一步，”我知你会恨我，但是那也不重要了，再见，玲儿。“。

        月桑白施法，祭出了本命法器。他现了真身，也是一只三尾白狐。月铃想要拉住月桑白，但是被他的法器拦住。

        “知意，你快帮我拦住二哥！“她着急的看向我。

        我摇了摇头。“月桑白心意已决，以我的实力阻拦不住。”

        她摇头，突然不顾命一样，将身上的法器全部用仙力祭出来，居然摆脱了月桑白的限制。月桑白此时传音与我，“拦住玲儿”。

        我叹气，终究要做个恶人。尘世出，将已经没有仙力的月铃拦下。

        也就这点时间，月桑白完成某种仪式，直接冲入了那棵榕树。霎那间，大地停止震动，榕树停止了萎缩，水池里也恢复了。

        众仙欢呼，在他们眼里，月桑白的牺牲是他的责任。

        月铃无力的摔在了地上。她眼神空洞的看向前方。她想使劲发出点声音，想抬手，但是为什么没有力气呢？哦，她好像能听见声音了，是谁在呼喊、在笑，有什么好笑的？她的二哥死了有什么好笑的！！！！

        突然，她的面前有一只手伸过来。好熟悉的手，好温暖，好像在抚摸她的头，还揉了两下。心中的怒气好像一霎那就消失了。尔后这只手朝她挥了挥，消散了。再然后，她听到有谁在叫她，可是她好累啊，心真的好累，眼睛要睁不开了。

        月铃在我面前倒了下去。我赶紧扶住她，让族医为她查看。这团乱摊子，只能由她收拾。也万幸只是暂时的昏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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