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奶娘好威风
“掌嘴五十。”沈碧瑶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
那丫鬟一听，赶紧抬手朝自己脸颊扇去。
清脆的声音接连响起，不消片刻脸颊便泛起一片红晕。
之前的碧瑶善良心慈，就算是对待下人也不忍责罚，
但想起自己受过的屈辱，她还是冷冷开口：“其他人还愣着？”
其余几名丫鬟也跪了下来，重复向自己的脸颊打去。
五十下之后，几乎每个人的脸都肿胀了起来。
“互相转告。下次再让我听到，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了。”碧瑶藏起眼中的不忍便向房内走去。
几名丫鬟连连应下，眼神里有了畏惧。
没想到，房里竟有人在等着自己。
奶娘坐在躺椅上翘着腿一脸不满，见沈碧瑶进来便出言讽刺：“大清早匆匆出府，有没有半点规矩？”
如今沈碧瑶并不敢对奶娘不敬，毕竟她的地位明摆着，只能偷偷握了握拳，一言不发。
“栽赃自己的姐姐，如此蛇蝎心肠，若是不教好了你，王府岂不是被搅得乌烟瘴气。”
含笑听到这话，立马便急了，要上前为主子争辩。碧瑶赶忙拉住她的腕，摇头示意。
“哟。主仆感情倒是不错。”奶娘言语之间尽是敌意，“我在教你王府的规矩，让这小丫鬟暂避可好？”
虽是问话，但言语之间没有却半分商量的意思。
“你出去吧。”沈碧瑶吩咐道。含笑有些犹豫，但也只能照做。
“先教你敬茶。”奶娘转身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水，示意沈碧瑶端过。
瓷杯表面被开水染得极热，碧瑶触了一下，便赶紧缩回了手。
正是这个动作，令奶娘皱了皱眉，手中的竹鞭立刻扬起。
想起前世奶娘做过的种种，若是惹急了她，这竹鞭真的会冲自己抽下来。于是咬咬牙，端起了茶盏。
奶娘虽然对沈碧瑶怀恨在心，处处针对，但教起礼仪来倒也是尽心尽力。
当进行到转身递茶的动作时，沈碧瑶这才发现身后站着一个人。
只是来不及了，那人倏地扬手，将碧瑶手中的茶水打翻，滚烫的水浇在了她细嫩的手腕处。
能做出这种事，除了沈若云再无二人。沈碧瑶立刻扬手，但却被奶娘牢牢地攥住了腕：“怎么，想在我跟前打人？”
“哎哟。妹妹，真是姐姐不小心。”沈若云脸上挂着虚伪的笑意，见碧瑶手腕泛红，假装安抚，但手指却暗暗发力。
被水烫过又被这一力道刺激，碧瑶忍不住吃痛喊出了声。
但无奈右手完全被禁锢，只能任由二人作威作福。
心里却暗暗思量，应当尽快拉拢些心腹，免得陷入这种孤立无援的境地。
碧瑶在家的时候早早已经训练过礼仪，但奶娘因怀恨在心，故意借口身形不正脚步虚浮，让其顶着茶壶站在房间中央一个时辰。
身为沈家大小姐，碧瑶完全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半个时辰下来，就已经脖酸肩痛。
沈若云走了进来，故意绕着沈碧瑶走了一圈，发出“啧啧”的声音，“妹妹莫要怪罪，奶娘这也是为你好啊。可惜姐姐怀有身孕，不能陪你一道儿练习了。”
此时院落里一名男子正东张西望，听到这刻薄尖声，出于好奇走到了窗边，偷偷向内看去。
“出去。”沈碧瑶抿唇，保持着奶娘安排的动作，虽然奶娘对自己的恨无法化解，但现在还不是闹翻的时候。
“不知道这小竹鞭抽在身上的感觉怎么样？”沈若云轻轻奶娘留下的鞭子，在手里抚了抚。
“你尽管试一试。”早就撕破了脸，沈碧瑶也没什么好忌讳的。
沈若云心中的怒意积郁已久，听到这句话瞬间喷薄而出，扬起竹鞭就要抽下。
碧瑶见状赶忙躲开，手上的红印已经够了，再添了伤只能怪自己真的没本事。
正是这一躲，头顶的茶壶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沈若云像是疯了一样，扬手又是一鞭。
“有完没完？准备让外人看笑话？”沈碧瑶攥住竹鞭，冷声呵斥道。
“你不顾姐妹情谊，妄想将我推给那马夫，如今倒想对我说教？”
“若不是苦苦恳求，我早就成了全天下的笑话！”沈若云用另一只手死死地拽住了碧瑶的头发。
“够了。”沈碧瑶吃痛，猛地将其推开，“你出去。”
“胡闹！”门外不合时宜地响起了底气十足的声音。
奶娘走了进来，阴沉着脸，冷冷地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的竹鞭，目光又扫过二人，最后落在沈碧瑶身上：
“如此悍妇，不可理喻！我再晚些出现，你是不是要打她几鞭？嫉她受宠又忌怀有身孕，谁给你的胆子这般胡来！”
沈碧瑶面无表情，知道奶娘的本意就是针对自己，就算解释也是徒劳。
“三鞭。”奶娘弯腰捡起地上的竹鞭，放到了沈若云手里。
沈若云眼底尽是笑意，面上却虚情假意：“这样不好吧……”
“对待这种悍妇，有什么好不好。”奶娘“唾”了一声，“抽。”
沈若云拿起鞭子慢慢走近，笑容阴森可怖。
沈碧瑶暗暗皱眉，得到这种机会，力道肯定不会轻了，早知应当把家里的跌打损伤膏提前拿来。
竹鞭狠狠甩起的声音令人心悸。沈碧瑶合眸，咬紧了牙。
“慢着。”窗边响起了陌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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