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风波再起
“我当是什么事儿呢！”白子炎一向大大咧咧的，听了这话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便抬手搭上了那老板的肩，笑道：“待会儿拍卖会结束了，顺利的话本公子请你喝酒，可要给个面子啊。”
那人连连说“好”，白家嫡长子又是朝廷少将军，能与他套好关系简直求之不得。
不过紫灵与沈碧瑶却显得不是那么轻松，似乎都是在担心方才所说的夫妻。有时候只是一个小小的细节就会决定最终的事情，这一点无论是沈碧瑶还是紫灵都再了解不过了。
“老板先前可曾见过4号包厢之中的那两位夫妻？”沈碧瑶皱着眉头，眼中有一丝焦虑之色，开口询问道。
那人如实摇了摇头，并说道：“我方才去问了下人，他们说这两人并未接到请柬，而是用银两买的包厢。进来的时候说是，准备定居京城，却苦于不知如何经营个厂子扎下脚根，恐怕是冲着这次拍卖的几个厂子之一前来的。”
“没事儿，别城的小夫妻罢了，身上银票定然也没有多少，沈家白家的财力岂是他们二人能比得过的。”白子炎大大咧咧地安慰道。
话虽这么说并没有错，但沈碧瑶心中却有顾虑，若是他人拼命争抢，竟价钱抬到可怕的地步，届时就算是白家让帮忙，自己也不会承这个情。
见到沈碧瑶皱眉的模样，紫灵便知道了她的想法，于是抬眸，向前走了一步对那老板说道：“如今你们这儿不用请柬也能进来了？”
声音不怒自威，而老板又知道紫灵的身份，想想他可是动动手指头就能影响自己生意甚至影响自己生存的人，听了这话立刻冷汗直冒，颤颤地说道：“过去是全部要请柬才能进的。但最近数月，生意不景气，在下只是做买卖的人，没什么背景却也是要有条活路的，所以才出此下策，让一些好奇之人能用银子参与进来……”
越说越觉得紫灵的神色有些不对，那老板急忙改了口：“若是王爷觉得不妥的话，我这便派人将这两人赶出去。”
紫灵皱眉没有答话，他明白若是今日这老板真的将人赶了出去，那今后的生意也必然会受到极大的影响，他并不想让人这般为难。但这烧瓷厂对沈碧瑶的意义实在太过重大，若是留有这样的隐患，万一出了岔子……
“这倒不必。”碧瑶一向不喜欢给别人添太多麻烦，见到老板如此为难，白子炎也欲要出言协调，便主动说道，“能体会老板的难处。不过我想问一下，今日拍卖的其余几个厂子是什么情况，何等规模。那夫妻二人的目标会不会根本不是烧瓷厂？”
见沈碧瑶如此善解人意，老板面上流露出一丝感动的神色，而随即又一拍大腿，似乎是得到了什么提醒，声音扬了八度接着说道：“我觉得那4号包厢的客人定是想借机寻求个厂子经营，并没有特地看重烧瓷厂。说实在的，今日拍卖的厂子有三个，其余两个需要的银两都比烧瓷厂要少些，而且更容易经营，对技术没什么大的要求，获利更为容易。夫妻二人若真是打定主意到这里来经商立足，定然不会如此没眼力。相对其他而言，选择烧瓷厂于他们并没有任何益处。”
虽然知道他这是安慰，但沈碧瑶觉得似乎也不无道理。而且如今这种情况下，并没有了其他的办法只能默默等着见招拆招。
说了一通客套话之后，老板便退了下去。而白子炎见到碧瑶脸上的那抹忧愁依旧没有化开，便递上一只桃子，出言安慰道：“小碧瑶如此担忧，是不相信我白家的实力么？”
紫灵在一旁“嘁”了一声，白子炎立刻就急了起来：“本公子好心好意帮你，你不要这副态度好不咯？”
“行行行，你白家财产万贯，佳丽千人。然而，你到现在并未娶亲。”
“别提娶亲这回事儿。”白子炎的脸瞬间黑了下来，偷偷瞄了一眼沈碧瑶，见她好似在思索着什么，又赶紧将视线收了回来。
“然而，你弟弟也尚未娶亲。”紫灵又笑嘻嘻地说道，一副欠打的模样。
“这话说起来好似是你已经娶亲了一样。”白子炎毫不留情地说道。
紫灵撇撇嘴没再说话，而这时候已经回过神来的沈碧瑶被两人的话逗得“噗嗤”一声，压力也缓解了几分。如今酒厂发展已然不错，这烧瓷厂是否能得到，还是看机缘造化好了。
拍卖正式开始，沈碧瑶并未见过这种场面，只在包厢里待着听他人叫价就已经有些激动，时不时起身站在门边向外看去。
“这款琉璃珠晶莹剔透，属天然瑰宝，对着日光、月光、烛光皆会呈现不同的色彩变化，另外由京城最出色的手工作坊为其编织了一条挂绳，使之整体看来更为熠熠生辉。底价，十两银子，每次加价不少于一两。”这声音吸引了沈碧瑶的注意，她抬眸向外望去，见那大厅中央的红木方桌上放置着这颗珠子，呈现出淡淡的蓝色。而后一旁的下人将其拿起，对着窗外透过的阳光，远远看去竟露出一丝浅粉。众人皆呼奇特。
“十二两。”
“十四两。”
“五十两。”
能够看出这珠子得到了不少人的喜欢，一会儿价格就翻了五倍。沈碧瑶盯着那珠子看了许久，本想出声叫价，却又犹豫了一下，摸了摸自己脖颈上挂着的珠子，并未开口。她还记得那日中秋月圆时，与紫枫一道回了沈家，众目睽睽之下他为了取得沈家人的认同，伪装出一副温柔宠溺的表情，俯身将这珠子戴在了自己的脖上。就算是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心口有些异样的感觉，相比之下拍卖的这颗珠子竟有些不算什么了。
“五十两一次。五十两二次。五十两，成……”
成交二字还未说出口，沈碧瑶便听到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大声向外喊道：“二百两。”
此价一出，众人皆有些震惊，就连负责拍卖会叫价的下人也是愣了愣神。这珠子虽美，却并非什么宝物，五十两就已经远远超出了它的时机价格，如今却有人出了二百两的价，实在是让人惊讶不已。
沈碧瑶转头，面色嗔怪，瞪了瞪眼，看向身后的紫灵：“这珠子哪里值得了那么多钱？也太浪费了些。”
“本王觉得值就好。”紫灵冲沈碧瑶眨了眨眼，微微勾唇。
白子炎见状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并夸张地说道：“哎哟喂我的眼睛，王爷你下一句话是不是要酸溜溜地说只要碧瑶喜欢的东西无论花多少银子也会给她弄过来啊。哎哟喂我的耳朵，你叫价二百两买个这么普通的珠子真是脑子有点儿问题。不过也好，省了事儿，看吧这下肯定没人叫价了。”
话音刚落，便听到大厅的下人用极其夸张的声音喊道：“6号包厢的客人出了二百两。二百两还有没有人要再往上加？”
这喊声具有十足的蛊惑力，但在白子炎看来如今他就算怎样蛊惑都没用了。白子炎嫌弃地看向紫灵，似乎是第一天认识这种脑袋短路的人一样，有钱也不应当是这么玩的。
“看吧，我就说绝对不会有人再……”
“二百五十两。”旁侧突然传出一个压低了的女声。沈碧瑶觉得有几分熟悉却又听不真切。
众人一片哗然。
如果说二百两已经是让人出乎意料的价格，那这二百五十两纯粹是叫板来的。就算是十颗珠子也难值得了这么多钱。
不过这拍卖有拍卖的规矩，既然有人叫了价，就应当继续喊下去。
“4号包厢，4号包厢出了二百五十两。各位老板可还有要往上加价的？”虽然这价格已经让拍卖会增了不少色，让许多人喜出望外了，但这种好处并没有人会嫌弃得到了太多，于是言语之间依旧有着鼓吹的意思，“好东西永远不嫌贵，瞧一瞧再仔细看一看了，这珠子戴在身上衬得皮肤更为白皙了几分，必将更加耀眼。各位客官若是给你们的夫人买去戴上，必然会感情倍增，日子更加逍遥快活。”
不过话中虽有浓浓的鼓吹意味，但在场的却没有一个是冤大头，这二百五十两银子都已经是天价，怕是没有人再往上加了。
此时的4号包厢之中，紫枫抿着唇，眸子死死盯着沈若云，凌厉的光似乎要将其看穿。沈若云在这目光之下有些惶恐，甚至怀疑自己方才叫价的举动是不是惹怒了他。
“喜欢？”紫枫轻声开口问道，从言语之间并不能听出情绪，但沈若云仔细打量他的表情，也不知他是不满还是无所谓的模样。
于是沈若云带着些惶恐点点头：“嗯，这珠子很好看。”
“仅仅是因为喜欢？”紫枫没有再听大厅的拍卖声音，而是微微勾起嘴角，眼眸从桌上的银票处又重新挪移到了沈若云的脸上。
“是……”沈若云这次的回答更为心虚，虽然并不明白紫枫到底想说什么，但与他两米之隔却能够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凌人气势，让人望而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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