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拼抢烧瓷厂
拍卖越是进行，沈碧瑶便觉得自己的心越发凉了几分，看来那两人的前来定然是冲这烧瓷厂无疑了。
想到这儿，沈碧瑶认真地走到白子炎身边，微微屈身，低下头，对着微微合眸正在养神的白子炎轻声说道：“子炎，你可知这烧瓷厂于其他人而言会有什么好处？”
耳畔倏然间传来这声音，合眸神游天外的白子炎只觉得自己心口猛地紧了一下。睁开眼便看到在阳光映衬下的光芒之中，沈碧瑶的眸子如同最为璀璨的星辰一般夺目。一时间，竟将这周围的情况全忘了，就连沈碧瑶方才所说的话也忘得一干二净，他的眸中只有她的眼。
紫灵原本侧身对着他们，但似乎是察觉到了些许异样，缓缓回过了身。
而白子炎凭借多年习武的意识，瞬间察觉到了紫灵的异样目光，因此也迅速做出了反应，抬手揉了揉眼，声线之中略带一丝迷蒙的感觉，这才用十分正常的语气对沈碧瑶说道：“啊，方才不小心睡着了，定然是昨晚紫灵折腾太久了。你刚刚说什么？”
“话可要说清楚啊。”如此自然的表演定不会让紫灵有什么怀疑，反而被白子炎带了进去。
沈碧瑶见两人又要斗嘴，有些哭笑不得，不过现下显然不是让他们继续争斗的好时候，因此沈碧瑶无奈地重复了一遍：“你可知这烧瓷厂于其他人而言会有什么好处？”
“于他人而言？”白子炎立刻认真了起来，看了一眼沈碧瑶担忧的神色，便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想问那两位初到京城想要借此扎根的夫妇二人吧？”
“自然。”沈碧瑶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安，“假如他们说得情况属实的话。”
“没有任何好处。”白子炎几乎是没有思考，便笃定地说道，“据我所知这烧瓷厂的技术非我中原地区所不能及，而京城以外几乎是绝无仅有。况且，与其他厂子不同的是，烧瓷厂的经营也本是一件麻烦事儿，还是之前所说的那句话，想要获利根本不可能。”
沈碧瑶抬眸看向白子炎，眼神坚定：“倘若他们所言全是假的呢？如果知道了究竟谁人能从这烧瓷厂之中获得利润，是否也就表示知道了他们是什么人？”
这问题倒是彻底难住了白子炎，和着大厅之中的叫喊声，他沉默了半响，仔仔细细分析了一般，这才抬头，坚定地说道：“据我所知，除非烧瓷厂拍卖价格不高，否则在京城之中，能够凭借这烧瓷厂获利的厂子，除了沈家酒厂之外，再无一人。”
“此话怎讲？”紫灵一向知晓白子炎经商的天赋，很多时候他都甘拜下风，此时听到如此确定的分析更是好奇了起来。
而白子炎也十分罕见的没有了那副嘻嘻哈哈的模样，而是看了一眼包厢门的方向，并未有人进来，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如今京城只有沈家酿酒厂的瓷器能动用得了这么大的厂子，为原本酒厂的发展转型提供好处。就算这样，若是价格只是正常，也会造成一定亏损，更别说去哄抬这烧瓷厂的价格了。所以本公子就算不派人去吩咐，待会儿竞价的时候在坐的达官贵人也都不傻，根本无人会刻意抬高这厂子的价格，生怕砸在了自己的手里。”
听了这头头是道的分析，沈碧瑶点了点头，却陷入了新一番的思酌之中。
4号包厢的夫妇表现实在奇怪了些，之前拍卖了那么多的好物什，自己若是不出价，他们定然也不会出，而自己出价之后他们仿佛就是为了争抢哄抬一样，那被抬高的珠子价格便是典型的例子。
另外，4号包厢在花钱进入酒楼的时候，分明说的是想要随便找个厂子，在京城立足发展。可是，这几个厂子拍卖已经结束，他们就连一次价格也没有出，明显就是在等待筹划对他们而言根本不能有收益的烧瓷厂。
会不会，他们根本就不是冲着烧瓷厂而来的。
而是冲着自己。
这突然冒出的想法让沈碧瑶有些毛骨悚然，但随即又觉得似乎不无道理。可是，自己到底是惹了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二人这般对付自己。
在忐忑之中，该来的终于来了。
烧瓷厂拍卖在一开始就比其他几个厂子显得更冷清了些，也许是因为事先安排，也许是因为这厂子真的难以盈利，其他包厢的人都对此表示兴趣缺缺。然而，在烧瓷厂的价格接近了之前所拍卖厂子的普遍价格的时候，4号包厢的人终于有了行动。
开出的价格足足直接往上加了两倍，让其他人一片哗然。终于一切猜测都在这个过程中得到了印证，4号包厢的两人果真不简单。
紫灵与白子炎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均看到了些许惊讶以及不服输。若是白家首富之子与五王爷加起来也抵不过4号包厢两个无名之人，那未免有些让人发笑。
不过此时的沈碧瑶却不那么想，她考虑得更多一些，从出价就能够明显看出那两位根本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其他包厢的达官贵人尚且能够调查到身份地位，而这两位莫名其妙出现的人，似乎拥有巨大的财力，却刻意隐瞒了身份而针对自己。
倏然间，沈碧瑶脑海中闪过一个人，4号包厢里会不会是他……
趁着大厅之中不停介绍这烧瓷厂以及鼓吹的功夫，沈碧瑶好似轻松地与白子炎攀谈，却有意无意地询问了关于白子阳的情况。在她看来，如此不惜耗费巨大财力与自己对抗的，恐怕非白子阳莫属。
不过得到的答案让沈碧瑶大吃一惊，白子阳这些日子早就被白老爷带去了其他地方游玩，而且花银两的时候也受到了限制。
白子炎没有欺骗自己的理由，这样一来，4号包厢之中的夫妇便不是白子阳与沈若云了。
一时间沈碧瑶又觉得自己似乎什么也未能分析出来，殊不知这些想法已经接近了事情的真相。
不过眼下，这烧瓷厂的价格一度攀升，在4号包厢之中的人看来，似乎一掷千金完全不在意一般，一次次叫出的价格都让众人惊讶哗然目瞪口呆。与此同时捏了一把汗的还有酒楼老板，拍卖本是个噱头，虽然说价格越高酒楼收取的银两也就越多，但如今这个烧瓷厂的价格已经高到让他不敢去收了。
而且4号包厢的客人与王爷和白公子的争斗似乎远远没有停止。恐怕这样下去自己真的要得罪了王爷和白公子，在这京城也没有什么立足之地了。
由于这般担忧，老板找了个借口让仆人说了几句话，将拍卖暂停了下来，带人亲自来到了4号包厢之中。却见那男子背对自己站着，而女子的半张脸则蒙着面纱。
“这位公子，您看为何非要这烧瓷厂不可呢？这厂子买来并不好获得收益啊……”老板满头大汗，仅仅是看着男子的背影就让他感觉有种莫名的压力，似乎已经注定了自己的劝说不可能取到什么效果。
“怎么？老板不想卖了？”女子“咯咯”笑着，拿出了一叠厚厚的银票，以显示自己有足够的资本进行购买。
见状，老板更是惶恐了些。能如此轻易拿出这么一笔钱的人，自己似乎也惹不起。
若是此事处理不好，恐怕得罪的就不只是王爷和白公子了……老板咬咬牙想了想，而后说道：“您怕是误会了，只是我觉得这烧瓷厂并没有什么好的经营前景，怕二位初到京城并不了解。方才告知于你们，免得花费了冤枉银子，别人说我这拍卖会欺负客人。”
“老板请回吧。”并未得到想要的答案，反而男子态度冷漠，声线有些粗。
“可是……”老板还想做最后的争取。
但却被男子的一席话彻底堵住了口：“这烧瓷厂的状况以及是否能盈利，本公子自然是知道的。不止如此，还知道那6号包厢之中的客人是当今朝廷的五王爷。但这拍卖有拍卖的规矩，娘子就是想要这烧瓷厂，而我愿意出这价格。老板似乎没有阻拦之礼吧？拍卖应当可以继续了吧？”
“是是是。”他赶忙从这包厢之中退了出来，事态似乎不是自己所能够控制一般，而如今唯一的希望就要寄于拍卖会上从未出现的一种情况，在拍卖金额过于恐怖达到上限之后，拍卖自动停止，归从于价高者。
如今这愈演愈烈的趋势怕是真的要利用那条规则了，老板捏了一把汗，第一次觉得这银子也如此烫手。
本想再到6号包厢之中告知王爷和白公子这件事儿，但迈了两步却想想还是算了，这种情况看来这拍卖会怕是成了私人恩怨的解决地了。而老板如今能做的只是尽量协调不让拍卖会的名声受到影响，不让自己受人怪罪便好。至于银子，如此虚高，在拍卖结束之后自己也不便收取，届时再退回一些便罢了。
想到这儿，老板才对下人发出一个指令，拍卖继续。
下人甚至不敢过于介绍这烧瓷厂的好处了，看到老板的担忧也不敢怂恿他人继续参与竞价，只简单地喊着4号包厢与6号包厢交替发出的各个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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