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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逼迫


  定和县。

  县中心的衙门门外围着一群士卒,里面则站着二十余人。

  除了寥寥几名大赵人外,其余全是蛮人。

  努尔哈极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放在大赵人中算是丑陋,但放在蛮人中普通的他,有着一双比常人稍长些的手臂。

  “今日一早,我领兵路过承宁路驿站之时,见无人出来迎接,并且大门紧闭,便命手下士卒前往查看,谁料……”

  努尔哈极顿了顿,见所有人都在认真听,才继续道:“谁料开门之后,就见到三只满嘴是血的疯狗,以及七具看不清样子的尸体。”

  听到这里,不少人脸色一变。

  承宁路驿站距离这里不过半天路程,骑马甚至不到两个时辰,也就是说这起命案,等同于发生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把尸体带上来。”

  努尔哈极走到旁边,将中间的位置让了出来。

  十具身上盖着白布的尸体被搬来,放到了衙门中间的地板上,从白布所勾勒出的形状来看,应该就是那七个人和三只狗。

  “把那三只疯狗的布拉开。”

  努尔哈极对站在一旁的士卒命令。

  随着白布被拉开,三只身体瘦到皮包骨,但是肚子却犹如孕妇的黄毛狗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大半狗头被血液沾染,其中狗嘴边缘更是变化成了暗红色,锋利的牙齿上挂着不少肉丝,隐隐还能闻到一丝血腥气味。

  县令福泰有理由相信。

  如果现在并非是初冬之际,外面天寒地冻,早已将这些尸体上的血液凝固住,恐怕现在闻到的就不是这么一点血腥味了。

  “三只疯狗初时还想袭击我手下士卒,但因为吃得过多,能力大降,被乱棍打死。”

  努尔哈极见周围同属蛮人的一群人大多脸色泛白,反倒是那几个作为军师和文职的大赵人面色如常,只能暗骂他们不争气,随即又命士卒将剩余七块白布全部揭开。

  白布被齐齐拉开,七具尸体同时出现。

  血肉模糊的身躯,手上腿上脸上坑坑洼洼,不是这少一块肉就是那少一块肉,像是被什么东西咬走了。

  联想到那三只狗的大肚子,好几个蛮人脸色一白,弯腰吐了出来。

  努尔哈极冷冷扫了一眼,说道:“经过验证,这七人身上的咬痕都是三只疯狗所为。”

  有人询问道:“他们都是被疯狗咬死的吗?”

  “杀死他们的,另有其人。”

  努尔哈极看了那人一眼,然后来到尸体旁,一一说道:“这具是被人从背后用利器割喉致死,这具、这具、这具、还有这具是正面被利器割喉致死,这具不出所料是被狗咬死,而这一具……”

  他上前两步,停在了最惨的一具尸体旁。

  比起其他人因为穿着衣甲没怎么被咬的躯干,只穿着一件普通兽皮衣的这人,身上几乎看不到一块完好的皮肤,连内脏也裸露在外,口中还插着一把匕首。

  “这具是被捅死的,凶器就是他口中的匕首,而且远不止一刀,根据伤势深浅可以推测,这名行凶者与杀死前面五人的凶徒不同。”

  努尔哈极把匕首拔出展示了一下,随后又重新插了回去。

  不少人见了,忍不住摸了摸嘴巴。

  “他该不会是阿巴泰吧?”

  一名蛮人认出了那名死者身上染血的兽皮衣。

  “阿巴泰好像是那个驿站的驿丞吧?”

  “我记得他曾经跟我抱怨过手下只有六个人,再加之其他几人都穿着普通布甲,这肯定是他。”

  “到底是谁,敢杀我大正人?”

  “先是匕刺之刑,后又犬咬之刑,此人定是大赵之余孽!”

  “努尔哈极,你可有找到凶徒线索?”

  福泰强忍着对地上那些尸体的不适,看向面色平常的努尔哈极。

  “线索有。”

  努尔哈极回过头,对门外士卒点头示意。

  蛮人们纷纷将目光投去,就见得两名士卒将一块门板抬了进来。

  还不待他们疑惑询问,门板就被立起。

  一行血字映入所有人眼帘。

  “杀人者,业城二十万亡魂。”

  有人小声念出了门板上的血字,顿时感觉头皮发麻。

  距离业城不到一天路程的他们,自然也没少听说业城在那十日屠杀之后,所面临的火焰与暴雨,以及之后连绵不绝的阴风。

  不少于二十万的尸体,还有那些离奇的传闻,那里早已变成所有人心中的鬼域。

  努尔哈极面无表情:“与其说是我找到线索,不如说凶徒自己把线索留了下来。”

  “好一个业城二十万亡魂,此人必是大赵余孽!”

  福泰拿起惊堂木,满脸怒容地重重拍下。

  突然的声音,使得周围不少人一个激灵,好几名刚才吐了的人,更是吓得身体一个不稳,直接跪在了地上。

  这种人也配称作大正人,可笑!

  努尔哈极见了,心中冷冷一笑,旋即说道:“除了这块门板之外,我还在周围发现了一些脚印。”

  福泰立马问道:“可是找到了人?”

  既然死者中有蛮人,那就必须尽快逮捕凶徒,为了县里所有蛮人,同时也是为了他自己。

  努尔哈极让人把尸体全部抬走,然后才说道:“发现了十几个人的脚印,在距离驿站百余米的地方消失,我手下士卒搜索后,只在附近找到了一些被野狗刨出来的尸体。”

  福泰有些失望:“只有这些?”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马蹄印,看形状有两匹马。”

  努尔哈极不待他追问,就接着说道:“马蹄印倒是比脚印清晰许多,虽然后面还是消去了踪迹,但我已经初步找到了他的落脚处。”

  一名蛮人瞪大了眼睛:“这个落脚处,该不会就是我们定和县吧?”

  闻言,所有人都看向努尔哈极。

  他们不是没有见过死在大赵人手中的自己人,但没有一个落得像阿巴泰这么凄惨的下场。

  先用匕首捅遍全身,然后又放野狗啃食的那些凶徒来到县里。

  光是想想,他们就忍不住颤抖。

  目前还是战时。

  被留在小地方负责管理的蛮人,不是普通蛮人,便是在军中仕途无望的蛮人。

  真让他们对上了数量未知的凶徒,何止是为难那么简单。

  “若不是凶徒就在此地。”

  “我也不会让人封锁衙门,驱散了几乎所有大赵人。”

  努尔哈极的目光从旁边几个大赵人身上掠过,脸上隐隐浮现一丝摄人心悬的凶威。

  “努尔哈极大人,我等绝对与那些凶徒无关,”

  几名大赵人当即跪在地上,紧张地表着忠诚:“我等对大正的忠心,苍天可鉴,日月可明。”

谷</span>  “我可给这几人作保,他们绝不可能与大赵余孽有所关联。”

  福泰适时的出声,并补充到:“这几个月以来,他们配合我抓捕了不少大赵余孽。”

  努尔哈极的目光这才从他们身上离开,说道:“我需要你们派遣所有兵力,以及可以信任的人,务必要把凶徒找出来。”

  听到他的话,不少人发出了质疑声。

  “可我们又不知道那些凶徒的模样,怎么找?”

  “既然他们动手用的是兵器,那必然不可能舍弃,或许可以在这上面找找看。”

  “如果他们把兵器藏起来了怎么办?”

  “若是没有找到人,还惹落了那些凶徒,那又该如何?”

  “……”

  福泰没有开口,只是静静望着努尔哈极。

  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而且还确认努尔哈极的主意与他一样,只是身为县令的他不方便说出来。

  “我找人打听过,驿站那里应该还有一名大赵女子,对方的尸体并没有看到,可能也来到了此地,可以尝试找出她。”

  待得所有声音消失,努尔哈极冷笑道:“如果还是找不到,那就逼他们出来。”

  “逼?怎么逼?”

  一名蛮人面露不解。

  “以凶徒帮凶的名义随便抓几个人,然后召集县里所有人,表示若不供出凶徒,就会在第二天处死那几人。”

  努尔哈极摸了摸腰间的佩刀,咧嘴一笑:“然后,将他们关入大牢就可。”

  有人问道:“如果凶徒还是不出来呢?”

  “那第二天处死那几人后,再抓一批人,人数翻倍。”

  努尔哈极言行举止平静无常,仿佛说的不是什么生杀之事,而是一件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小事。

  “那些大赵余孽大多比较在乎同族性命,如果真是这样,或许还真能让他们自己站出来。”

  “他们说不准会去劫狱,到时我们只需在里面布下天罗地网。”

  “不止如此,如果他们不站出来,此举也能威慑其他大赵人,使得他们不敢对那伙凶徒施以帮助。”

  蛮人们互相交流了几句,最后都肯定了这个主意。

  这么一伙凶徒就在眼皮下,如果不把他们收拾掉,那自己等人寝食难安。

  “既然如此,那么诸位现在就去调动手中的力量,稍后所有人在衙门门口集中。”

  福泰拿起惊堂木拍下,把这件事定了下来。

  一众蛮人迅速散开,很快就离开了衙门,但也有少部分无人可用的蛮人选择留下。

  “......”

  衙门内的几个大赵人,并没有任何担心。

  身为出卖同僚才换得现在位置的他们,家人必然不会被当做诱饵。

  相反,他们还十分迫切地想要抓住凶徒。

  毕竟若不是凶徒将一个蛮人这般虐杀,又怎会惹得自己几人被怀疑,差点就要落个性命不保。

  或许,回去后可以打听下凶徒的信息。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发现对方也是如此,于是都会心地笑了笑。

  “开门!快开门!”

  集合好的数百名人纷纷上街,封锁住主要出入口后,开始挨家挨户地搜查。

  在这个过程中。

  不少搜查之人会故意的大力搬运某些东西,以损坏它们,来发泄对冬日行动的不满。

  部分人在搜索到财物后,更是会拿走大半。

  但凡敢有阻止,就以抓捕来进行威胁,使得那些普通的大赵人敢怒不敢言。

  这样做的人,通常是大赵人。

  反倒是那些蛮人,因为早先从大赵人手中掠夺了足够的财富,看不起这点小钱,不屑于去动手。

  而且他们大多时候只是在旁边看着,做着甩手掌柜。

  “废物一个,穷得连枚铜板都没有。”

  “贺世,如果在附近发现有陌生人,记得告知衙门,知情不报你知道是什么后果的。”

  几名士卒踹开了地上的破衣服,没好气地走了出去。

  “几位军爷慢走。”

  长相莫约五十好几的贺世,点头哈腰,目送他们离开,这才将门关上。

  把门栓放下后,他没有整理散落满地的物品,而是径直走入了里间。

  “两位大侠,人已经走了。”

  贺世来到角落处,敲了敲没有几把米的米缸。

  然后双手抱着米缸,用力将一侧抬起,一点一点地将米缸移开。

  米缸下方。

  赫然是一个地下室的入口。

  “老人家,多谢了。”

  江仁从入口走出,正了正头上的斗笠。

  纵然屋内比较昏暗,身上还套着夜行衣和黑袍,但白日行动还是让他有种极为不适的感觉。

  就如同连续坐了几天的老式大巴。

  不剧烈运动还好,一旦剧烈运动就不好说了。

  万景浩也随之走了出来,道了一声谢。

  从驿站离开的他们,在天亮之前来到了定和县,恰好遇到了外出的贺世。

  随后在得知他们想找个隐蔽的休息处后,他什么也没有询问,便将他们两人从小路带回自己家。

  贺世摆手说道:“不要叫我老人家,我今年才三十二岁。”

  万景浩惊讶问道:“那怎会变成这般模样?”

  “此事说来话长。”

  贺世摇摇头,并不准备解释,又说道:“承宁路驿站有一名蛮人被杀,是你们动的手吧?”

  还不等江仁两人回应,他又接着说道:“算了,是与不是都不必与我说。他们刚搜过一遍,短时间不会来第二遍,你们可以安心休息了。”

  万景浩脸色一僵,不知该说什么。

  江仁笑笑,开口说道:“贺兄,我对你变老的故事很有兴趣,如果你愿意跟我说说,我虽然没有酒,但我有刀。”

  “两个人能做什么?”

  贺世摇了摇头,径直走出了里间,开始收拾屋中被翻乱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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