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言语都显得有些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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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慌不择路地离开灯火通明的繁华街道,上了年纪的男人迟疑了一下只得一头冲进笔直的巷道里疾跑着,他腹部的伤口渗出的血液沿着大腿上的恶纹盘旋而下在他身后淌出一条蜿蜒的线。他大概也没料到今晚临时兴起的出行会栽在一个看上去极其年轻却下手意外果断的男生手上,早知道就该多找几个保镖保护自己。他也知道再这样拖延下去是很难逃脱的,而他当然还不想束手就擒,令人窒息的血腥气息仿佛激活了他封印在恶纹内的戾气,它们快要一拥而上扼住他的咽喉,他再次强忍着疼痛加快了步伐。
突然前方晃过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男人略一思索却没记起来是谁。就在他暗暗分心时却被这个熟悉的人一个飞起的力道携风将他踹抵在墙上。
“还想跑?”青年语带笑意的声音划破夜的寂静还惊跑了角落的几只黑猫。
男人堪堪抬头与青年对视,却还是想不起这个带了特遣局执行组防护面具有点熟悉的人是谁,也想不通为什么今晚会被这么两个人逼上绝路。
仿佛看穿了男人的心思,“老林啊,你可以不知道我是谁,但你还知道你是谁吧?”青年在面具背后露出两排白牙森森眼底里却全无笑意,“都要当院长的人了还能控不好恶纹你是最近有了多大的恶念才能被反噬?”
男人刹那间瞪大了眼,“你怎么会……”
“怎么会?”青年脚下一个用力,把男人又迫压向粗砺墙壁,“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你在狱所工作这么长的时间看了那么多案例还没学会吗?诶对了,你怎么考上狱医院的?”青年故作疑惑。
“你……也该知道我就快是狱医院长了!我……”搬出职位说不定能放自己一马,思及至此,男人也顾不得腹部伤口疼痛,挣扎着转过身想要求饶,“我……”
“不会了,被恶纹反噬的时候你就知道不会了。”青年侧身为身后说话的人让出了位置——正是刚才那个紧紧追在身后的男生。男生来时手里的“极端反噬恶纹”拔除武器——一把镶着湛蓝色宝石的双刀已经激活成战时形态,“林柏言,跟我回特遣局。”右刀毫不犹豫提手飞起准备直接粉碎这位局长逃脱的期待。
已经被“极反恶纹”侵蚀得自我意识模糊的林柏言看着那目前独一无二的宝石双刀一时间慌了神,“特遣局路景树?”要是真的这位“怪人”那肯定就没活路了。想着反正就是一死不如搏一把,男人身上的其余恶纹在极反恶纹的作用下开始蠢蠢欲动,暗色的戾气开始像爪牙一样开始往外蔓延。只是他没想到会轻轻松松就被一边的青年挡下,青年顺势单手反握住其中两条已经张牙舞爪的戾气狠狠摔在地上。被摔懵了的恶纹戾气只短暂得在地上苟延残喘却无法附身在这位青年身上,林柏言想要努力探究为什么似乎恶念纹路的所有攻击对青年都无效,念及此脑海中模糊出现了个几年前离家出走的人影,可此时被恶纹反噬得戾气四泄的他这次却也无法大声喊出姓名来震慑自己的恶纹集中攻击目标。
青年挑眉,见此情景便在林柏言身边蹲下缓慢点头表示赞许“知道他是谁还敢找死,老林你真是勇气可嘉。”男人已经毫无还击之力,但见到恶纹随着青年的靠近统统散开不禁心下一动,正准备劝说青年饶他一命,却只见青年接过路景树的宝石双刀,湛蓝宝石霎时光芒大作,“可是,你也知道就算他会放过你我也不会有任何恻隐之心吧。你现在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对吗?”青年挥起右手的刀准备径直刺透男人。与此同时,林柏言也记起了那个曾阴差阳错被自己收养过的半路儿子——“邬风?!”
邬风有些许惊讶地把刀抽回来,然而这对林柏言来说稍显晚了一些,右刀已经划破了林柏言的皮肤,从胸口的伤口逐渐向外扩散的痛楚伴随着林柏言的凄厉尖叫渐渐变成暗红色恶纹却无法附身于毫无恶纹的邬风,所以只能哀鸣片刻落在地上,没过多久便消失不见。林柏言也在短暂抽搐之后昏了过去,除了远处几只又回来的黑猫还在喵喵叫,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
邬风站起身看着路景树眨眨眼,又低头看着倒地的林柏言,下意识抬手把武器还回去又举起双手“我就只是吓吓他,应该没有影响今天的计划吧?”
“不是跟你说了要把他带回去处理?”路景树接过来却也根本没正视人一眼。
“对不……等一下,刚刚是不是你把刀主动递给我的?”邬风非常及时得承认了错误,而后记起来细节又反驳道,看着路景树嫌弃的眼神不由得语气开始变得不确定:“应该还有救,要不带他回去试试吧。”
路景树听到这,目光扫了眼邬风看上去并不多见的委屈面容发出一声嗤笑,“当然有救,毕竟跟恶纹打交道谁都要比你心里有数。”边说着边抖了抖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顺手把林柏言扶起,“因为你这种人根本就不懂什么叫作恶什么叫人心。”
邬风也帮着搀起林柏言,将其双手铐上,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说些什么。路景树充耳不闻,虽然他觉得这个时候邬风应该是在跟自己讲话。
“路景树,你……”邬风终于大了点声音,却被碰巧也撞上路景树正在开口:“我已经叫了飞行器过来了,你要是因为伤害了你的养父有些难过的话,你可以等把他送到局里案子交接之后回去休息,如果你会难过的话。”邬风眨巴眨巴眼睛:“那倒没有,只是我有点饿了,等下可以请我吃饭吗?这不是前两天刚从决策局转职,置办东西把钱都花完了。”他说这话时的神色格外平静,眼神清澈透亮,眼尾被带得微微拉长,嘴角甚至还噙着微笑。路景树厌恶得闭上眼皱着眉头,“对你这种杀人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人还抱有你会难过的想法是我的问题,所以你还是……早点去死吧。”
听出了路景树的言外之意,邬风又一次举起单手作发誓状,“出于人道主义,关于你哥哥,我其实真的真的非常……”话音未落,路景树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抛下林柏言,举手挥起刀划破邬风的脖颈,怒气携起的恶纹也在痛苦咆哮,“你最好闭嘴!!你这种人有基本人性吗?!你也配提人道主义?”邬风顶着张牙舞爪的恶纹和颈部真实的刀刃却一步未退,任由自己脖颈渗出了血,他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路景树有着出离愤怒的情绪。看着邬风茫然的神色路景树突然开始有些冷静下来自嘲得自言自语,“是我对你要求太高了,你……还是早点去死吧。”说着收起双刀敛起恶纹,“你把林柏言扶起来,然后原地等局里的飞行器来这里,我去旁边透透气。”
等待飞行器到来的无聊期间,邬风忍不住又走到路景树身边没话找话开口问到:“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倚着墙的路景树用像看脏东西的眼神瞟了眼邬风:“邬风,我看你不是没吃东西是吃坏东西了吧?还是决策局的空气是有错乱神经作物的温床?我特遣局体能考核是s级,作为我转正的那场考核官的你应该很清楚。你那些没有意义的无聊话就不必说了。”一时间邬风有点哑口无言,过了许久才重新笑着开口:“没问题。”路景树直接懒得理会又往远离邬风的方向挪了几步继续等待飞行器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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