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丧尸入村
“你还好吗？”
“感染丧尸病毒尚无法治愈，注意防护。”
“如果你需要帮助，请联系我1。”
“请务必回复我。”
“祝好。”
虽然戚绿薇能感受到榜一大哥的关心，但她仍无法理解为什么他的私信像封信一样有提问有要求还有祝福。
看着对方被屏蔽的手机号，戚绿薇终于笃定：想叮当只是她一个人的榜一，因为他连半城这软件禁发联系方式都不知道。
这是他第一次给她联系方式。事实上，两人不仅没有私交，连半城里的私信交流都寥寥无几，即使他给她打赏的钱已经够格当自己的编外老板。
她其实见识过不少主播和榜一的相处模式。有从线上走到线下结婚生子的、有奔现见面丑拒脱粉的、有联系密切最后脚踏多条船翻车的……
其实她能理解粉丝给主播花钱后总想要发展出点其他关系的心思。做主播这五年来，如果说做过她榜一的粉丝共有100人，那想叮当一人大概就占了其中八成。她想过他喜欢她，也想过他会不会提什么要求，但他始终什么都没说。
她盯着对方的私信两秒，斟酌着回复道：我很好，谢谢你的关心，暂时不需要帮助。
终于听到半城消息提示音的穆坚白感觉等待的时间有一个世纪那么久。
他小心翼翼地点开消息，将手机凑近一字一句念出了声。
她果然拒绝了自己。
穆坚白在两人的对话框里打打删删几分钟，最后发了条“好”过去。
因为太过专注，他甚至连自己的号码被屏蔽都没注意到，直到两小时后他再次拿出手机回味两人的对话时才发现。
正安排人员运输物资的闻宽被一脸严肃的穆坚白打断。
“这数字后面的星号是什么意思？对方看到的也是星号吗？”
闻宽看完他说的星号，又不小心瞄到两人的对话内容，语重心长地对自己的舔狗兄弟道：“对方看不到的。再说她已经拒绝了，看到也没什么用。”
被人用完就扔的闻宽只得到穆坚白沉重离去的背影。
正忙着对照热搜总结的妈省心电子资源下载目录用手机、笔记本下载各种资源的戚绿薇并不清楚自己的拒绝给榜一大哥带去了多大的伤害。
看着任务栏的一排待下载，她无比感谢去年她家房子翻新期间上门推销宽带的小哥和当时只想着前两年宽带免费非常划算的自己。
因为急着规整堆在院子里的物资，戚绿薇再次用面条打发了小跟和自己。
她手脚麻利地将食物按储存条件要求，分别放入冰箱冰柜、厨房、储藏室等区域。煤块和与她口粮有关的物资，如种子、化肥、农药、果树苗等一律放空厢房。汽油、建大棚材料及其他物资则存入另一个放杂物的厢房。
最后，戚绿薇看着院中剩下的数种家禽幼崽，和趴在门口的小跟大眼瞪小眼。
早上列采购单时，她考虑过要不要养家禽的问题。虽然末世文里的主角们养各种家禽都像母鸡下蛋一样容易，但从小喂养各种家禽到十八岁的她深知：每天喂食、清理粪便等，都不是轻松的活。她虽有过往经验加持，但过了多年养尊处优生活后，她只想大喊一声由奢入俭难！
虽说养家禽的麻烦千千万，但因为担心后期出现禽蛋、奶制品等断供的情况，她还是顶着压力入手了。
她家老房子原本是有一个猪圈和一个鸡圈的。但因年久失修，加上材料老化，去年装修时，她就让工人拆了破损严重的鸡圈，重修猪圈以保留童年回忆。没想到这猪圈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戚绿薇打开装着小母羊的笼子，摸了摸它头顶刚冒尖的角，一把抱起它往猪圈走去。还没走到一半，怀里原本乖顺的小羊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她一个不备，就被它挣脱开来。
它怕是要回家！
戚绿薇拿出参加百米竞赛的架势，三两步追了上去，结果小羊突然停在不知何时跟来的小跟面前，倒害她没刹住车表演了个平地摔。
樊遂心知自己不该笑，但还是忍不住嘴角大咧。没想到报应来得太快，他还没笑两秒，前方的小羊竟一头顶到自己脸上，将他撞了个趔趄。
刚爬起来就看到新生欺负老生这一奇景的戚绿薇忍不住笑。她原想买一对小羊的，可那老板说死只卖一只，考虑到母羊更温顺她才挑了这只，没想到这还是个刺头。
见小跟摆出要报复小羊的架势，戚绿薇连忙将小羊送入圈内，接着找出细竹竿准备沿院墙边圈一段篱笆用来养鸡。
知道自己力气有限，她先在目标区域用锄头松了松土，前面都很顺利，就是最后一锄头带出了条长长的蚯蚓。
戚绿薇还没来得及惊慌，就见一只从竹筐里跑出来的小鸡一口咬住蚯蚓要饱餐一顿。可惜捕食者和食物的体型太过悬殊，捕食者并未成功。
她翘着兰花指从小鸡嘴里救下毫发无伤的蚯蚓，摸摸小鸡毛茸茸的身躯，“虽然你野心很大，勇气可嘉，但现在还是先和你的兄弟姐妹们呆在一起吧。”
将小鸡送回竹筐后，戚绿薇沿着院墙密密插起了短竹竿。插好后，又在左半边围上几块铁板用来避雨。用于圈篱笆的竹竿都是1米长。她知道这个高度只能圈住雏鸡，所以只打算用竹篱笆过渡，在雏鸡会飞前，她会再找人帮忙重新建一个鸡圈。
小心翼翼地将装着小鸡的竹筐搬到添好玉米碎和水的新家前面，挨个将鸡崽放入新家。见小家伙们吃得欢快，她心下微软。但记起家里仅存一斤玉米碎，她在心底默默将粉碎机加入下一次的采购单中。
戚绿薇新买的鸡崽都是草鸡，这个品种的母鸡更喜欢孵蛋抱窝，这有助于她扩张鸡群。
趁着喝水的间隙，戚绿薇忍不住向身边的小跟建议，“虽然我之前没想过这件事，但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培养下自己的牧羊技能？这样我没空管它时你就能帮我减轻负担了。”
樊遂：有的人看上去是狗其实是人，有的人看上去是人实则是狗。
说罢，戚绿薇大步走向放树苗的库房，从采购的五棵树苗中选出一棵桃树一棵山楂树单独放到门口。
眼下并非卖树苗的时节，这几棵树苗是她从镇上一位老乡家的果园里高价挖回来的。为避免花了大价钱的果树移栽失败，她像呈贡品般将桃树苗双手托起，小心翼翼地运往东墙边。
刚将桃树贴墙放好，就听到身后传来物体在地上拖行的声音，回过身只见小跟咬着比桃树苗略粗的山楂树苗艰难地朝她走来。
看着地上因摩擦而掉落的山楂树叶，戚绿薇的火气“腾”得涌至心口，她抢过树苗打算教育小跟一顿，但一对上它邀功的小表情，责备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谢谢你的帮助。”下次别帮了谢谢。如果再犯，她只能向村里劁猪手艺贼好的李大爷求助，以通过绝育改善它的精力旺盛状况。
戚绿薇拿出中学期间植树节当种树标兵的状态，挖坑种树浇水一气呵成。因为院子面积有限，加上种了菜，她便将剩下的两棵苹果树和一棵梨树种在家门前仍空着的菜园子里。
菜园子算是向阳村给每户划分宅基地时的配套赠品。果树外的空地其实也应该种秋菜的，奈何她没买到种子只能暂时作罢。
给园子里的果树浇过水后，戚绿薇趁着天色尚明快步走向郑队长家。
“郑队长在家吗？”
郑宏义冲她招招手，“我正要找你呢。”
戚绿薇想参加下次采购的要求当即被郑宏义应下，随后他拿出排班表向她分配起任务，“明天你去检查点值班行吧？正好后天有采购的，你可以跟他们一起去一起去。”
戚绿薇自然同意。回家路过那棵软枣时，不忘将掌心贴近它倾听它的心声。
这次她只感受到对方向她传达的高兴，这不禁让她发出“做株植物也不错”的感慨。
吃过晚饭搞完卫生躺在床上，戚绿薇才发现自己竟然一天都没怎么看手机。难得的空闲时间里，她愉快地拿起手机到处冲浪。
鉴于末世的缘故，新闻和热搜已难见明星的踪影，引发火热讨论的基本都与丧尸、屯粮有关。
她逐个细看物资囤积小技巧、遇到丧尸不要慌等话题，截图存下自觉有用的信息。
一小时下来，她大致根据各地新闻、网友的反馈，判断出目前形势还算可控。这次的末世并不像文艺作品中那样上来就是王炸。她现在只希望态势不要越来越差。
早上七点，戚绿薇换上昨晚领的防丧尸抓伤保护衣，准时到达检查点与夜里值守的人换班。今天白天和她一起搭档的是同村的张毅。他虽然比她大十几岁，但按辈分她得叫哥。
戚绿薇简单与搭档打过招呼后，便安静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等着人来。
近年来，多数年轻人进城打工，向阳村的常住人口其实不多。但这次末世后，除了前期遇上丧尸丧生的人口外，大部分人都从城里回到了农村。大家在农村更适合避难这点上都很有共识。
向阳村村委建在1队，因此1队的人口、来往人数也较其他小队更多。关于这一点，戚绿薇已经通过一上午检查过的女性数量充分体会到了。
村里会给负责值班的人员提供午饭。张毅见戚绿薇领着赵家的儿媳往女检查点走，大声招呼戚绿薇道：“小薇我去领咱俩的午饭，马上回来。”
她回头确认过检查岗的大门处于关闭状态，才应下张毅继续带人脱衣检查。
封闭的女检查点内，为减少尴尬，戚绿薇略侧身不看对方脱衣服的动作，可身边这位她没见过的赵家儿媳却态度坦然地跟她搭话：“你是戚秀英的侄女呀？我以前没见过你。”
听出对方已经脱完衣服，她转过身边检查边随口回应：“这几年去外地工作了，你没见过我很正常。”
看到对方右臂上的一处小伤口后，戚绿薇按要求询问起详情，“这里是什么时候伤的？怎么伤的？”
赵家儿媳轻手轻脚地往身上套起衣服，“昨天晚上。我婆婆让我抱柴火做饭时被树枝划伤的。”
戚绿薇将她说的情况记录在本子上。两人前后跨出女检查点的门时，戚绿薇突然记起，“昨天郑队长碰巧说起你家用气做饭，还感慨万一事态严重再改用大锅烧火多麻烦，你为什么还要抱柴火？”
赵家儿媳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静静看着她。
夏日温热的风拂过赵家儿媳的刘海，戚绿薇赫然发现：面前的人刘海下竟藏着一道显眼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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