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 印象深刻
顺着老人的身影看去,只见窗前小方桌前,端坐着一位年轻的公子,大概三十多岁的年纪,长相俊雅,面带淡淡微笑,正在暖炉上烹茶。
看到他们进来,放下手里的紫砂壶,对老人点点头。
老人转身出去,把房门带上,此时室内就剩他们三人了。
“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今日之恩在下没齿难忘,多谢。”楚夏对男子抱拳作揖,表达谢意,无论对方是什么心思,总之礼多人不怪。
“两位,请坐。”男子儒雅一笑,起身,礼貌的伸出手示意他们坐下,并亲自为他们斟上热茶。
“天寒地冻,两位先喝杯热茶暖暖身体。”似乎是怕对方怀疑,自己先干为敬。
看对方如此坦率,他们也不好做作。
坐下后,也端起了茶,温热的茶顺着喉咙而下,感觉整个身体都暖和起来。而且口齿留香,这茶也一定是精品。
男子不缓不慢的开口,“两位对在下的茶有什么感悟?”
楚夏挑挑眉,不解的开口:“难道公子请我们来,就是为了品茶么?”
男子不动声色,微微一笑,把目光落到眼前的‘小女孩儿’身上。
景渊抿了一口茶,淡淡开口道:“此茶名叫竹叶青,绿茶中的极品,清明前采摘,凌晨五更天只摘取核心的三片嫩叶,过了时间,或者时辰就失去了最佳效果。此茶产于鄂北,分为三级,第一级一般都是进攻给皇家,普通百姓能喝到二级三级已经不易了,而我们刚刚所品尝的正是一级,说明公子身份不一般。”
少年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脸上的表情一直都是淡淡的,但是听的楚夏却心里砰砰跳。不是因为景渊的博学,而是因为他说的话中所暗示的意思。这个人不简单,难道和皇家有关?
男子闻言豪爽的哈哈大笑,似乎很是满意。
“这位小公子果然博学多才,的确,这品茶就如同品人一般,要仔细的品,慢慢的品,才能品出内涵。”
两人猜到他不简单,却没想到他一语就到出了他们的伪装,他究竟还知道多少?这让他们心里很不安。
男子知道他们开始防备,也不再逗他们,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放在桌上,“两位可还认得这个?”
看到桌上的东西,他们眼中的惊讶更甚了,这不是他们当掉的玉佩么?怎么会在他的手中。难道从以开始他们就已经被人注视到了,那么这些追杀到底跟他有没有关系呢?
“明人不说暗话,请公子明言。”楚夏在桌下紧紧握住少年的手,两人都尽量保持冷静。
莞尔一笑,男子组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慢悠悠的开口:“两位不用紧张,如果我要害你们早就把你们交给官府了。在下可以大言不惭的说,在这安阳城里,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
闻言,两人并没有放松心情,楚夏谨慎的问道:“你知道我们是谁?”
男子忽然站起身,大步走到景渊的面前,撩起衣摆单膝跪下,一改刚才的漫不经心,诚恳而恭敬道:“草民赵祁枫参见太子殿下,接驾来迟,请殿下赎罪。”
两人均是一惊,但是又很快镇定下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景渊面色沉凝,出声道:“先起来说话吧?我现在人在外面,多有不便,你也无需行礼。”
“多谢太子殿下,在草民心中,殿下永远是东华国的太子,是东华国的未来。”男子铿锵有力的说完,才挺身站起。
“殿下可能对在下没什么印象,但是对家父应该还记的,他曾经是殿下的太傅,赵文轩。”
少年脸色突变,蓦然起身,急切的问道:“你是太傅的儿子?太傅现在可好?”
“说来话长!”赵祁枫叹息一声,慢慢说起往事。
原来赵文轩一直是太子的太傅,教太子到五岁的时候,不知为何得罪了六王爷,两人起了冲突。
赵文轩发现了楚苍墨这人有野心,所以大胆向皇上进言,奏六王爷楚苍墨欲图谋不轨,求皇上免了他的一切职责。
这件事被楚苍墨知道怎么甘心,于是他鼓动其他大臣,联名诬陷太傅,说他公报私仇,并列出他的十大罪状,这样的人,没有资格位居高位,更没有资格做太子的老师。
当时皇上误信谗言,欲拿太傅治罪,幸亏年幼的太子出面才保住太傅一命,但是却没有保住他的官职。
告老还乡后就跟随儿子来到这安阳城,但是因为心中有郁结,已经积怨成疾,如今每天都要靠药物维持。
景渊听后久久不语,当时他还年幼,不明白父皇为什么要治太傅的罪,但是他感觉太傅是好人,太傅教他的那些东西他也都深深的记着,到现在仍印象深刻。
所以他当时毫不犹豫的去为太傅求情,希望父皇能网开一面,为此他在御书房门前长跪了一天,父皇终于被他的真诚所打动。
他记得太傅曾经说过,要小心楚苍墨这个人,他的野心太大。只是他当时年龄小,还不能理解,现在想想,才知道太傅的良苦用心。
“当年幸亏太子求情,我父亲才保住一命,这份恩情,就算要祁枫用全家的生命去偿还,也毫无怨言。”说完前尘往事,赵祁枫又对景渊深深施了一礼。
楚夏一直坐在一旁认真的听着,现在终于明白其中的曲折。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赵祁枫倒是可以信任的人。“还是太傅有先见之名,如果他能在多教景渊几年,景渊一定会受益良多,不知我现在能不能再去拜见一下恩师,感谢他当年的教导之恩?”
尊师重道,乃是传统美德,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景渊是个很念旧的人,而且这人是东华国难得的明白人,只可惜父皇当年太武断,如果他听信了太傅的话,早做防范,也不会造成今天结果。
怎么说都是他们亏欠了太傅,他应该亲自替父皇向他赔罪。
“太子这是说的哪里话,这个当然没问题,其实今日救你们也是父亲的意思,我给他看这块玉佩的时候,他老人家眼含热泪。最近朝中发生的大事我们也都知道,多少也知道里面的曲折,父亲叫我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太子。”
“只是在下看你们连日奔波,一定没有吃好睡好,我吩咐了厨房给你们准备吃的,房间也收拾好了,两位还是先休息一下吧,已经到了这里,不急于一时,你们早晚能见到的。”
听完赵祁枫恳切有礼的话,两人也觉得有道理。好不容易摆脱了追杀,还是先吃顿好饭,休息一下再说吧。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景渊拖赵祁枫打听一下外公的事情,他一口答应,然后才起身告辞,把这个安静温暖的地方让给了他们。
在这样风雨飘摇的时候,能有这样一个朋友,真正是难能可贵。
楚夏觉得赵祁枫这个人,比他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没有继承父亲的遗志从官,而是选择从商,这一点上就能看出他独特的眼光。官海沉浮,容易患得患失。但是从商就没那么多得失了,而且看他那个人洒脱不羁,也不会是个愿意做金钱奴隶的人。
引他们进来的老伯是这个院子里的管家,衣食起居都为他们安排的妥妥当当,让他们少了很多顾虑。
但是很快景渊的顾虑就来了,因为这个院子够大,房间也够多,所以他很荣幸的得到了一个单间,再也不用和那女人共挤一张小床了。
可问题是,他竟然不习惯了。没有她身上的温暖气息,闻不到淡淡的清香,甚至她霸道的桎梏,很没形象的睡姿,都是他此时最大的眷恋。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烙烧饼,就是睡不着。干脆披上外衣,爬了起来。
轻手轻脚的走到隔壁的房间,那女人在床上睡的正香,景渊有点气恼,没有他给她当暖炉,她就睡的那么安心么?
忽然女孩儿翻了个身,感觉眼前有一个黑夜,睁开迷蒙眼睛。
景渊心底一跳,又种做贼被抓的错觉,转身正准备跑,谁知手腕一下被拉住了,来不及细想,猛的一带,他整个人跌到了床上,跌进女子的怀里。
只听女子含糊不清的嘟囔道:“大半夜不睡觉,你要干嘛?不许再乱动了。”紧紧了怀里的孩子,难怪刚才感觉有些冷,现在终于可以安心的睡觉了。
很快听到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少年总算松了一口气,嘴角弯了弯,安心的躺在女人的怀里睡去。
窗外的月光偷偷的探出了头,又羞涩的躲了回去。今夜无梦,一夜安好。
早上醒来的时候,看着怀里的少年,楚夏坐起来抓了抓头发,她记得他们昨晚是分开睡的,是怎么跑到一块儿的?难道是这小子昨晚偷偷跑过来的?以前是没办法,他们必须挤在同一张床上,如今条件允许了,他干嘛还跑来跟她挤?
一把拎起了少年的耳朵,把他从睡梦中叫醒,对着他的耳朵大声喊道:“景渊!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床上?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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