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愿为西南风(2)
龚俊第二日便独身一人去了西南魔教境地,一人一马,轻装出行。
路上景色正好,天气也赶巧,没什么下雨刮风。
龚俊在路上思索着所有事件发生的可能性,把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就连往日里不曾注意的事情这会儿也都清晰起来。
东北风雪门门主谢烽与他们交往不多,除了必要的公事,几乎没什么私交,也因为两地距离远,交集更少了。
倒是西北断情谷谷主戚展经常与舅舅叶诚往来,明明距离也不近,却偏偏不嫌麻烦,往来频繁。
而且认真说起来,他们倒是都不与江南麒麟山庄过于亲密,像是有意隐瞒些什么。
要是放在别的小门小派,怕是巴不得与麒麟山庄取得交情。
龚骐刚正不阿,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平日里行事自有一番准则。
如若戚展他们真是有意隐瞒些什么,那可真不是个好事,怕是他们做了些什么自己也知道不能暴露的事。
龚俊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按理说,江湖众人应该是都希望江湖继续存在的,也不会刻意去做抹黑江湖的事情。
但是,瞧着这戚展遮遮掩掩的样子,也不像完全清白的。
虽然自己舅舅平日里行事是有些“不拘小节”,也有“野心”,但在大是大非问题上,绝不会出错。
而且,就算他对自己,对麒麟山庄的确是有所图谋,也决计不会加害于自己,加害于自己的父母,那毕竟是他的妹妹和妹夫。
可是戚展与他走得那么近,若是戚展犯了什么大错,舅舅怕也是脱不了干系。
龚俊眉头又深了些,以后可要多多提醒一下舅舅,而且也得让鹰卫查查戚展。
鹰卫是麒麟山庄养的一支十八人的小队,每一代鹰卫都和少庄主一起培养。
等到少庄主继任庄主之位,鹰卫也升为庄主亲卫,只听命于庄主一人。他们各有所通,医术,易容,暗杀,查探,暗桩,护主等等,各有所精。
这次龚俊出来,只带了几个功夫好的,若是自己真的遭遇不测,也能帮忙或者回去报信。其他的留在麒麟山庄,护卫自己母亲。
龚俊边思索边赶着路,他有意把事情往朝廷上去想。
因为最近朝廷大刀阔斧又稳中求进地在改革,而且重点都在律法上。
龚俊没法把它当成巧合,至少现在,龚俊能肯定,绝不是巧合。
君主励精图治,自然是好事。
龚俊也不是说不支持,或者不乐见,只是这势必会触动到一些人的既得利益,反抗与阻扰肯定少不了。
也许,这就与最近莫测的江湖局势有莫大的牵连。
江湖,看似平静无波,可其实内里已经千疮百孔。经历了百年风雨,就连再贤能的能人义士怕是也无法阻挡时代的发展。
至少自己的父亲,也算是给了这一代的江湖人几十年安稳的生活。
但往后,怕是也无法继续了。尤其是父亲被囚禁于西南这几年,江湖隐隐在氤氲什么不安的气息。
龚俊叹口气,思路也渐渐清明。
出于对父亲和温客行的信任,他觉得这背后怕是有什么大的计划,目的就是“平息”江湖。或者说得再难听点,让江湖消失。
而父亲和温客行应该也是知情的,且参与了进来,一起推动着事情的发酵。他们的目的似乎就是逼着谁出手,或者动手,进而一网打尽。
这么大的事情,肯定也有其他位高权重的人参与,而且他们也得志向相合。
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出现在龚俊的脑海中,那个人,会不会是皇上?!
龚俊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些惊讶。
恰好前面有一个茶摊,龚俊下马打算喝杯茶,也喂喂马,赶路也赶了许久了。
老先生端过来一杯茶,龚俊道了声谢接过来,喝了半杯之后又思索起来,手里摩挲着杯子。
刚刚那一切都还只是自己的想法,虽然一切都说得通,但是缺少证据证明,自己也不敢肯定事情一定就是这个样子的,尽管是在有猫腻的情况下。
可龚俊想起父亲对自己的教导,现在想想,怎么都像是别有深意。
罢了罢了,事情没有证实想再多都无用,还不如做点实事去求证。想到这儿,龚俊微微放松了神色。
自己这一次来这里一趟,一定要调查出来点什么。
现在自己想的事情是能够连起来,虽然有些还很模糊,但是他相信随着事情的查证,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而且,他现在更加坚信父亲没有死,阿行哥哥也没有堕入魔教。
其他人不信,不过是人云亦云,不必多管。
等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刻,真相绝对会狠狠地砸在他们脸上!
龚俊轻轻呼出一口气,不知为什么,在确定自己相信阿行哥哥之后,自己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就好像背负了几年的枷锁突然去掉了一样。
而且还有一阵阵莫名的欣喜涌上心头,好像阿行哥哥没事,自己也可以放心了。
至于放心什么,他们小时候又发生过什么事情,龚俊却模模糊糊地想不起来。
龚俊轻笑一声摇摇头,自己又在多想了,还能有什么呢?
他们小时候也就见过几面而已,虽然自己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但好像还是忘掉了很重要的记忆。
眼里升起一抹茫然,龚俊呆了呆,思绪翻飞,顷刻又释然地笑了,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作甚?只要阿行哥哥好好的,不就好了么?
喝完茶,饮完马,龚俊不想耽误,休整过后当即又出发了。
绿荫小道,一人一马,白衣翻飞,少年恣意。
夜晚。皇宫大内。
一名身着明黄的男子坐于御书房龙椅之上,拿着御笔在批些什么,神色认真,不怒自威。
不一会儿,大太监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脚步略急地走了进来,但面上却不显慌张,一派镇定。
只是在走进御书房之后,脚步又快了些许。
“安闲,”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仔细听却能够听出来些疲惫,“何事如此慌张?”
“陛下,是埋在西戎的暗桩来信了。”安闲赶紧回答,顿了一下又说道,“西南总督魏大人也来信了。”
安闲说完垂首不言,等到听见一句“呈上来”才将信件轻轻放在龙案上,然后退在一边。
皇帝拿起那两封信件,看完西戎的那封,没说什么,眼里却尽是鄙夷,区区蛮夷之地,野心倒是不小。
看完西南的那份,却突然笑起来。
他的手指扣在龙案上,像是想起来什么有趣的事,手指扣出了节奏稳定的声音。
一下又一下,在深夜里,莫名让人觉得有压力。
他微微眯起眼睛,像是在回想之前的事,然后笑意加深,轻笑着开口:“这下事情倒是越来越有趣了,好戏可算要开场了,真不愧让朕等了这么久。”
一旁的安闲眼观鼻,鼻观心,不动如山。
尽管知道自己不必担心,但还是微微汗湿了后背,无他,帝王之威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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