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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108章新的一天


西威王府失火的第四天,大晴,微风送爽,是个好天,连在乾坤殿南书房养病多日的皇帝精神头也好了许多。小心陪同着父皇用了早膳,代理政务的皇四子睿义王朱云劲趁机紧着要紧的事项向他的顶头上司请示汇报。

        “这么说,老五在郴州遇着麻烦了……”老皇帝漱了口,旁边的大太监德安立马递上温热的布巾。皇帝擦了嘴,德安接了布巾丢给一旁的宫女,转身扶伺着老皇帝躺靠在卧榻上。

        “两湖有刘正祥兵总坐阵,乱民已被压制。”朱云劲不予置评,只陈事实:“五弟牵挂京城,再次遣人送信恳请返京。”

        皇帝不接话,大殿里寂静得发沉。过了会,皇帝睁眼扫了自己的四子一眼,从半目下垂恭敬回事的朱云劲脸上看不出任何迹象,遂又合了眼,半晌,方道:“既接了差事,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让他以公事为重。”

        “是。”朱云劲应下,并不多言,又说起农部和工部的事。

        朱云劲代理政务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诸事处理得井然得当,老皇帝心里受用面色就好看多了,大殿的气氛也和缓起来。父子二人正议着,外面的太监来报吴大学士求见。

        老皇帝沉吟片刻,命宣见。

        “事已禀陈,儿臣告退。”朱云劲起身回避。

        老皇帝却道:“不忙,你也听听!”

        “儿臣遵旨。”朱云劲只得坐回原位。吴忠信为何而来?不用多想也知。父皇让他旁听,莫非凤仪殿的一切父皇已悉知?朱云劲面容平静腰杆笔直地端坐,袖下却握紧了拳头。

        吴大学士进来,先是对几日不见的上峰大礼叩拜,皇帝赐了坐。他谢过,谨慎坐下后,便是真诚恳切地对皇帝的龙体嘘寒问暖了一番,接着捡着上峰爱听的内阁事务说了几件,打量着上峰面上并无任何不悦之后,方轻咳了声准备进入正题:“皇上,微臣……”

        话未说完,又有太监报:“威武伯谢大将军求见。”

        吴大学士与朱云劲对视了一眼,住了口。

        皇帝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和臣子,浅笑道:“宣!今儿天好,这个老家伙也肯出来走动了!”

        塌下两人陪笑着咧咧嘴。朱云劲暗自蹙眉:谢生涛这个老狐狸如何肯轻易出马?莫非他也嗅到了什么风声?凤仪殿的人该是要清理清理了。

        ……

        谢梧瑶昨夜被喂饱喝足,又大睡了一大觉,再醒来时,身子已大好。

        庆铃带着一帮宫女围着小心伺候,服伺着谢梧瑶洗漱、更衣、用饭,之后重又扶谢梧瑶回床躺下。庆铃进进出出的忙个不停,一副无暇说话的样子。

        满屋子的人,谢梧瑶就认识庆铃一个,不得不说有个熟面孔在身边,她的确安心了许多。既然庆铃这般忙碌,谢梧瑶也就不急着开口,闭目养神养气力。

        又过了两盏茶的功夫,庆铃带着位小宫女近前,轻轻唤醒浅眠着的谢梧瑶:“主子,该喝药了。”

        谢梧瑶睁开眼,这回醒来精神头又强了不少,于是自己慢慢坐起身。庆铃忙搀扶着在其身后垫上靠垫,又取了软方巾垫在其额下,端上一碗药来。

        谢梧瑶却是不接,道:“我有话问你!”

        庆铃情知再也躲不过,便将药碗放在床头的小几上,挥手让身后的宫女退去,自己在床头跪下,恭敬道:“主子请说。”

        谢梧瑶病泱泱地晒笑一声,有气无力地道:“我可不是你主子。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庆铃闷着头暗自苦笑。这是怎么回事?能会是怎么回事!让她怎么答来!答得深一点浅一点都可能会丢小命,不是这位主子要她的命,便是那位主子不饶她!唉!谁让自个是个命苦的奴才呢!庆铃不敢耽搁停顿太久,忙低低回道:“奴婢大前儿晚上被王爷急招进宫,扮作宫女,专护您的安全。奴婢到时,您已昏迷不醒,一连昏迷了三晚。王爷急得没辙,传了太医院几乎所有的太医,王爷更是几夜都没合眼,每日忙完公事便来这边督着。总算是老天开眼,您有惊无险地被救了回来……余下的,奴婢就不知了。”

        这才是好奴才,多的话一句没有,处处将自己主子摆在头里。谢梧瑶素知睿义王治下严谨,遂捡能问出来的问:“你说这是在宫里,那这处是哪?”看着这豪华程度绝不可能是在宗族府,也不可能是冷宫偏殿。

        庆铃犹豫了下,咬牙道:“这处是……凤仪殿。”说完身子俯得更低了。这话不知能不能与这位主子说,自个擅自说了,不知那位主子会不会罚她。

        “凤仪殿?”谢梧瑶倒是不清楚凤仪殿在皇宫中所处地位和所代赋予的含义,只是奇怪自己如何从宗族府监房到了皇宫后院的?难道是朱云劲抹平了一切?抹平了那事后面的一切?

        谢梧瑶忽然想起了昨晚那一幕,不由怔仲起来。

        昨晚她无精神无气力去细琢磨,现在想起心中不由得激起惊涛骇浪来!朱云劲将她弄出宗族府,又安置在皇宫里,皇帝病着,他这般大胆有恃无恐,可见是权利滔天,莫非他就是下任的皇帝?

        这些年来她两度为人/妻,难道他还一直惦记着她?他说了德正皇后、馨圆皇后的例子用意何在?莫非是在说明他不在意女子的贞洁问题?

        朱云恒呢?他和朱云劲一般渴望权利,现在在哪里?出了这许多事,朱云恒为什么还不回京?!

        西威王府失火和她的遭遇,是孤立的事件,还是……?

        想到朱云恒,谢梧瑶不自觉地抓紧了手下的绸缎被面。他和她才半年的婚姻,两三个月的相处,难道婚姻就这样走到了尽头?她不甘心!虽说开始他不符她心目中的理想老公的标准,可婚后他对她极尽细心体贴和爱护,她能从他玩世不恭、叛逆不羁的外表下感受到他对她的一份真情,而自己何尝不是在努力敞开心扉,接受并接近这份情和爱呢?

        她费尽辛苦自主而来的婚姻,就这么半途而废、任人宰割,她不能答应不能就这么算了!

        朱云恒远在千里之外,最近京中发生的一切,他究竟是知情还是不知?

        谢梧瑶陷入了沉思。

        庆铃见谢梧瑶许久没有吩咐,便磕了一个头,悄声退了出去。出得屋门,她身后衣裳已是汗湿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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